窦桂梅的主题教学分析-共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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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向“伟大的事物”出发

——“主题教学”的新思考

窦桂梅

10多年前,针对当时教材、课堂、教师“三中心”的藩篱,我提出“为生命奠基——语文教改的‘三个超越’”,即“学好教材、超越教材,立足课堂、超越课堂,尊重教师、超越教师”。(详见2019年第1期《人民教育》)

超越的目的,并不是弃语文学科的传统与经验如敝履,另辟蹊径搞形式上的创新,而是要在尊重语文学科教育基本规律的基础上,通过教学研究的拓展与延伸,摆脱陈旧观念和落后方法的束缚,超越因循、超越固陋、超越自我,最终实现向儿童生命、母语学习本质、教师专业发展的回归。

当然,超越没有止境。多年以后,回想自己曾经的教育理想,越加能清醒地看出其中的发展空间。比如,对教师而言,实现三个超越之后,自身的可持续发展要用怎样的动力提供保证?对学生而言,在超越中积累的知识,如何才能与生活经验链接,活化、内化为儿童的精神血脉?

“超越之后怎么办”引发了我深深的思考。母语、儿童、教师应该成为语文教育的核心元素,在继承以上“三个超越”的基础上,再回到课堂,用实践与研究去拨开迷雾——“主题教学”让我重新看到了方向。

在研究课程理论后,借鉴文学母题研究的方法,我在实践中开始努力构建“主题教学”的语文课程体系。《主题教学的思考与实践》(详见2019年第12期《人民教育》,以下

简称《课堂》)一文的发表,标志着“主题教学”思想的成型。有关“主题教学”的边界、内涵、层次与基本操作模式等基本问题在该文里都有所论述。

但主题教学草创之时,对于这一主张的理论依据、主题选取与界定方法等,虽经不断探索,但仍缺少系统论证。如今,随着实践的深入,我对这些问题又有了新的思考。

教学主张:回到母语

⒈主题的出发点。

“心生而言立、立言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刘勰《文心雕龙》)人是万物之灵,有了人,才有了语言和文章,这是自然之道。因此,语文的教与学,首先应基于对生命的观照和对心灵吁求的唤醒。

人,不同于其他生物之处,还在于其生命的存在和延续,必须要有意义的支撑与价值的衡量。正是源于生命与生活,又灌注于生命与生活之中的核心价值观,把“碎片化生活”凝聚成价值主题,仿若灵魂,由此生命才有了色彩。于是,生命在价值主题的延展中,才获得了超越人类自然属性的“高贵”;人类在对生命价值的淬炼中,才有了根的支撑,有了叶与花的蓬勃葱茏。

回顾人类文明史,价值主题给予一代又一代人精神的滋养。它们如果能在儿童生命中生根、生长、润泽、发酵,他们的生命便会具备基本的格调与品质。所以,“主题教学”

必须建立在这些支撑和拓展儿童生命成长的价值主题之上,并最终以母语的名义成为儿童生命的组成部分。

同时,语言是生命和生活的符号化表达。对个体而言,语言犹如生命流动的血液,浓缩和记载着个体生命的每一道“痕迹”。对群体而言,语言又与民族的历史、文化心理同构。从这个意义上说,语文,是个体与民族生命“主题”的“忠实记录者”。那些迷人的童话、有趣的儿歌、令人敬畏的神话、充满哲思的寓言,那些劳动号子、幽怨恋歌以及战争的硝烟、历史的启迪……既是对人类生命、生活的文字记载,同时也构成了语文教学的重要载体。

基于这样的认识,语文教学,在承载起学科教学任务的同时,更应当努力从每一堂课、每一个文本中读出与人类共通的生命主题。那些散落在文本中的价值主题(高贵、尊严、幸福、谦卑……)富有生命活力和精神内涵,它们既是语言本身,又具有哲学、美学与文化意味;既是交流工具,又是“立人”的载体,是体现、回归人性的“符号”。它们好比一粒粒饱满的种子,通过师生有效的、润物无声地言语涵咏,通过一课一品、一课多悟,播撒在学生的心田,编织成一张张“夏洛的网”。终有一天,这些种子会内化为学生生命的价值取向,长成最为壮丽的生命图景。

由此看来,语文教育兼有多种功能,但最终目的在于培养人的情操、涵养人的品格。语文学科教学内容与儿童生命价值的主题相遇、契合、生长——这构成了“主题教学”的重要理论基础。也就是说,主题教学是立足于语文学科内容与儿童生命中价值主题的相融合。主题教学,既是生命主题和意义浮现的地方,也是语文教学应该追寻的境界。

⒉何谓主题教学。

在我看来,立足于语文教材,并从文本的言语内容和言语形式中,获取具有促进儿童生命成长价值的核心“语词”即“主题”。其体验、发现的过程称之为“主题教学”。这里的“主题”不同于教材编辑中以“主题单元”形式出现的话题——它们仅从内容上加以归类,而忽视了对文本内核的把握和精神生命的关注;当然它也不完全等同于以往所说的思想教育主题、知识主题、写作主题等。“主题教学”以“立人”为核心,由主题“牵一发”,“动”教材知识与能力体系的“全身”——用“主题”串联起那些散乱的“珍珠”,将“听、说、读、写”训练与人文性知识统整起来,构成“集成块”。由个及类,由类及理,个性与共性相融,从而形成教学的立体效果。一句话,主题教学,坚持以儿童生命价值为取向,指向人内在的言语与精神生命成长。

3.主题的界定。

呈现方式上,“主题”表现为富有生命意义的词语。

主题不是一般的词语,而是儿童从具体的文本学习中获取的核心词语,既是文本核心,又体现精神生命内涵。

以阅读教学为例,充当主题的词语本身,应当是从课文当中提炼出来,能够代表文本核心价值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词语应当具有丰富的延展性和强大的概括力。具体来讲,主题或是外显的,即文本给出的;或是隐含的,要求读者悟得的。那些与情感、态度相关的文本内容及言语形式的指示语、概括语、情态语、总领句、总结句,尤其是反复出现的高频率词句,常常是获取主题的重要来源。

我们遇到一篇课文时,不可能从头至尾,读到一个词就学习一个词,读到一句话就学一句话,进行“平推式”的学习。这样,儿童看似学了一堆词语,但没有沉淀,没有生长,没有穿透力,仿佛手握一把散乱的沙子,塑不成有生命的形象。语言是寄托意义的符号,而主

题借助语义场的支撑,能将这些符号“挈领而顿,万毛皆顺”。所以说,语文教学有必要在整体基础上,略过一些语句,再回到整体,从而一步步发现并体悟“以一贯之”的主题。比如读到“田园”,不能简单解作“菜地”,更应理解为生命之所和精神家园;“春雨”,不仅仅是春天的雨,而是自然的造化之功,精神的勃发向上。这样,“春雨、田园”被赋予了生命味道,带给人们更为澄明的人生启迪。

充当主题的词语,具有丰富的内涵和意蕴,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这些主题会把他们的生命逐渐引向高处。某一文本,我们也许只抓其中某一个主题,但借助这个符号,便培养了学生对语言的敏感——那种与生命衔接在一起的能力。主题教学,正是希望让儿童在母语学习中能够潜移默化地生成这种敏感力。

文本内容上,“主题”不完全等同于“文眼”。

中国自古讲究“纲举目张”,写文章要设计“文眼”。文眼最能涵盖内容、揭示主旨、升华意境,所以“主题”常常和“文眼”相关。例如,教学《秋天的怀念》,我引领学生感受“母亲的‘好好儿活’”,“作者的‘好好儿活’”,整堂课都聚焦在这个词语上。学生发现,“好好儿活”既是母亲最大的生命期盼,也是子女收获的最宝贵的人生礼物——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全文的核心意象,它是文章的“文眼”,自然也是教学的“主题”。

但是,“主题”也不完全等同于“文眼”。“文眼”是从文章创作的角度提出的,主题教学中的“主题”,则不仅仅是文章创作的角度,还应有一个儿童生命发展的维度。如李白《金陵酒肆留别》的首句“风吹柳花满店香”的“香”是全诗的文眼,在诗中有“花的香味、酒的香味,友情的醇厚”,虽蕴藉深厚,但却不宜作为主题。只有能够促进儿童言语和精神生命成长的“词语”,才是能够担当起教学“主题”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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