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垄断宽恕制度及其中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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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 ５卷第 ２期
２１ ０ ０年 ４月
研究 生法学
Ｇｒ ｄ ａ ｅ Ｌ ｗ ｖ ｅ ＣＵＰＬ ａ ｕ ｔ ａ Ｒｅ ｉｗ．
Ｖｏ ＿ ５ Ｎ ．１ ｌ２ ｏ Ｉ
Ａｐ ． ０１ ｒ２ ０
反 垄 断 宽 恕 制 度 及 其 中 国化
李 昊
［ 摘
要 ］ 基 于经 济 学上 的 “ 囚徒 困境 ” 论 ， 源 于 美国的 宽恕 制度 ， 于及 时发现 卡特 尔， 理 起 对 节
李吴 ， 中国政法 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经济法专业 ２ ０ ０ ８级硕 士研 究生（０ ０ ８ 。 １０ ８ ） ［ ］ 游钰 ：反 垄断宽恕政策 的理论分析与 实证考察载” 载《 １ “ ， 法律科 学＞ ｏ ｓ年第 ４期。 ＞ｏ ｃ ［ ］ 王建 ：威慑理论下 的反 垄断 法刑事制裁制度—— 兼评《 ２ “ 中华人 民共和 国反 垄断法 （ 改稿 ） 的相关规定 ” 修 》 ， 《 法商研究｝ ０ ６年第 １ ；亦有 学者将其译成“ ２０ 期 宽免政策” 参见郑鹏程 ： 美国反 垄断刑 事政 策及其对我 国反 垄断立 ， “ 法的启示” 载《 。 甘肃政 法学院学报 ｝０ ６年 第 ５期 ； ２０ 也有的学者将 其译 为“ 宽处理制度 ” 参 见李俊峰 ： 反 垄断从 宽 从 ， “ 处理 制度及其 中国化 ” 载《 ， 现代 法学） ｏ ８年 第 ２期。究竟如何 翻译 ， ） ｏ ｚ 笔者认为 ： 于“ 鉴 宽免” “ 、 量刑折扣” 这些 用语并 非我 国大陆法学文献 中所 常见 ， 因而笔者选择译 为“ 宽恕” 从 宽处理 ” 对 于“ 或“ ， 宽恕 ” 从宽处理” 意义并未有大的 和“ ，
是“ 破获 卡特尔 违法行 为 的最有 效 的工 具 ” ［ ］ 。１
一
、
反 垄 断 宽 恕 制 度
（ ） 一 宽恕 制度 的概 念
反 垄 断宽恕 制度 又称 “ 恕政 策 ”［ “ 宽 处 理 制度 ”３ 等 ， 文 称 Ｌ ｎ ｎｙＰｌ ｙ或 Ｌｎｅｃ 宽 、 从 ］ ［］ 英 ｅｉ ｃ ｏｃ ｅ ｉ ｅｉｎｙ Ｐｏｒ 是 指在 反垄 断执法 机关 对于 卡特 尔 的存 在 尚未知 晓 ， 者是在 执法 机关 发现 之后着 手 调查 之 ｒｇａ ｍ， 或
区 别 ， 者 采取 通说 “ 恕 ” 笔 宽 。对 于“ 度 ” “ 策 ” 分析 二 者 的 区 别 ，政 策 ” 指 国家 或 者政 党 为 了实现 一 定 历 史 时 制 或 政 ， “ 是 期 的路 线和任务 而制定 的国家机 关或者政 党组 织的行动 准则， 政策是 一个更宏观 的概 念。“ 制度 ” 的含 义一般从 两个 角度把握 ， 一是 大家共同遵 守的办事规程或行动 准则 ， 这是一个较 小意义上的概 念； 另一方 面是 某一领域 的制度体 系， 如经济制度、 治制度等 ， 政 这是一个较 大意义上的概 念。具体 到宽恕制度或是政 策， 为宽恕制度或许更 为合适 ， 译 宽恕 制度是反 垄断 法应对卡特 尔的一个有效途径 ， 也是卡特 尔成 员在 申请从 宽处理时所应 遵循 的规 则 ， 以笔者 采用 “ 所 宽
宽 恕制度 之所 以仅 仅适 用于 卡特 尔 ， 不适 用于 滥用 市场 支配 地位 和 非 法 的经 营者 集 中 ， 与其 而 是 制 度设计 的价 值密 切相关 的。一般 说来 ， 国反 垄断 法设计 宽 恕制 度 的主 要 价值 在 于 ， 励 卡特 尔成 各 鼓 员在 反垄 断执 法机关 尚未 掌握 确凿 证据 或是 着手 调查 之前 ， 主动 向执法 机关 自首 ， 而减少 对 特定 卡 从
反垄 断宽恕 制度作 为一 种调 查卡 特尔 的反垄 断执 法措 施发 端 于美 国 ， 该制 度 于 １７ ９ ８年 在 美 国施
行后 ， 对及时发现卡特尔 ， 提高反垄断执法效率 ， 维护市场竞争秩序 ， 保护经营者和消费者合法权益等
都 产生 了积极作 用 。随后 ， 国纷纷 效仿美 国做 法 ， 其反 垄断 执法 体 系 中引入 宽 恕 制度 。宽 恕制 度 各 在 已经成为 各 国反垄 断执法 机构 破解 卡特尔 执法 困境 的法宝 ， 正如 美 国司法 部反 托拉 斯 负责 人所 言 ， 它
从 宽 恕制度 的定 义 中可 以发 现 ， 恕 制 度 主要 适 用 于 卡 特 ５ 这类 限制 竞 争行 为 ， 宽 ］ 而对 于滥 用 市场支 配地 位和 具有 或可 能具有 排 除 、 限制竞 争效 果 的经 营者集 中 （ 即非 法 的经 营者 集 中 ） 两 类 限 这
制 竞争 行为并 不适 用 。
恕制 度 ” 。
［ ］ 李俊峰 ：反 垄断从 宽处理制度及其 中国化 ” 载《 ３ “ ， 现代 法学｝ ０ ８年 第 ２期 。 ２０ ［ ］ 张斌 ：反 垄断法宽恕制度研 究” 中国政法 大学２ ０ ４ “ ， ０９年硕士学位论文 ， １ 第 ２页。
・
３ ・ ４
反 垄 断宽恕 制度及 其 中国化 （ ） 恕 制度 的适用 范 围 二 宽
前 ， 是 已经开展 调查 、 或 但还 未获 得充 分证据 之前 ， 于主动 向反 垄断 执法 机 关揭 露 卡特 尔 ， 给予 积 对 并
极配合 、 提供 有力 证据 ， 并且 满足特 定 条 件 的卡 特 尔成 员 ， 法机 关 对其 予 以减 轻 或 免 除处 罚 的反垄 执
断制度 。 ］ ［ ４
特尔的调查成本 。众所周知 ， 卡特尔是非常隐蔽的， 卡特尔成员间往往能秘密达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协议而不留下任何 的书面证 据或是 为第 三人 所知 晓 。在 此情 况 下 ， 现 和证 明卡 特尔 的存 在就 显 得 困难重 重 ， 发 因此 ， 需
省 卡特 尔案件 调 查成本 ， 高反 垄断执 法效 率 ， 提 维护市场 竞争秩 序 等都 具 有 重要 的价 值 。我 国反 垄 断
法 虽然也 引入 了宽恕制度 ， 但相 关规 定过 于抽 象 ， 乏可操 作性 ， 缺 有待 进一 步 完善 。 ［ 关键 词 ］ 宽恕制度 卡 特 尔 囚徒 困境 制 度构 建 中国化
２１ ０ ０年 ４月
研究 生法学
Ｇｒ ｄ ａ ｅ Ｌ ｗ ｖ ｅ ＣＵＰＬ ａ ｕ ｔ ａ Ｒｅ ｉｗ．
Ｖｏ ＿ ５ Ｎ ．１ ｌ２ ｏ Ｉ
Ａｐ ． ０１ ｒ２ ０
反 垄 断 宽 恕 制 度 及 其 中 国化
李 昊
［ 摘
要 ］ 基 于经 济 学上 的 “ 囚徒 困境 ” 论 ， 源 于 美国的 宽恕 制度 ， 于及 时发现 卡特 尔， 理 起 对 节
李吴 ， 中国政法 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经济法专业 ２ ０ ０ ８级硕 士研 究生（０ ０ ８ 。 １０ ８ ） ［ ］ 游钰 ：反 垄断宽恕政策 的理论分析与 实证考察载” 载《 １ “ ， 法律科 学＞ ｏ ｓ年第 ４期。 ＞ｏ ｃ ［ ］ 王建 ：威慑理论下 的反 垄断 法刑事制裁制度—— 兼评《 ２ “ 中华人 民共和 国反 垄断法 （ 改稿 ） 的相关规定 ” 修 》 ， 《 法商研究｝ ０ ６年第 １ ；亦有 学者将其译成“ ２０ 期 宽免政策” 参见郑鹏程 ： 美国反 垄断刑 事政 策及其对我 国反 垄断立 ， “ 法的启示” 载《 。 甘肃政 法学院学报 ｝０ ６年 第 ５期 ； ２０ 也有的学者将 其译 为“ 宽处理制度 ” 参 见李俊峰 ： 反 垄断从 宽 从 ， “ 处理 制度及其 中国化 ” 载《 ， 现代 法学） ｏ ８年 第 ２期。究竟如何 翻译 ， ） ｏ ｚ 笔者认为 ： 于“ 鉴 宽免” “ 、 量刑折扣” 这些 用语并 非我 国大陆法学文献 中所 常见 ， 因而笔者选择译 为“ 宽恕” 从 宽处理 ” 对 于“ 或“ ， 宽恕 ” 从宽处理” 意义并未有大的 和“ ，
是“ 破获 卡特尔 违法行 为 的最有 效 的工 具 ” ［ ］ 。１
一
、
反 垄 断 宽 恕 制 度
（ ） 一 宽恕 制度 的概 念
反 垄 断宽恕 制度 又称 “ 恕政 策 ”［ “ 宽 处 理 制度 ”３ 等 ， 文 称 Ｌ ｎ ｎｙＰｌ ｙ或 Ｌｎｅｃ 宽 、 从 ］ ［］ 英 ｅｉ ｃ ｏｃ ｅ ｉ ｅｉｎｙ Ｐｏｒ 是 指在 反垄 断执法 机关 对于 卡特 尔 的存 在 尚未知 晓 ， 者是在 执法 机关 发现 之后着 手 调查 之 ｒｇａ ｍ， 或
区 别 ， 者 采取 通说 “ 恕 ” 笔 宽 。对 于“ 度 ” “ 策 ” 分析 二 者 的 区 别 ，政 策 ” 指 国家 或 者政 党 为 了实现 一 定 历 史 时 制 或 政 ， “ 是 期 的路 线和任务 而制定 的国家机 关或者政 党组 织的行动 准则， 政策是 一个更宏观 的概 念。“ 制度 ” 的含 义一般从 两个 角度把握 ， 一是 大家共同遵 守的办事规程或行动 准则 ， 这是一个较 小意义上的概 念； 另一方 面是 某一领域 的制度体 系， 如经济制度、 治制度等 ， 政 这是一个较 大意义上的概 念。具体 到宽恕制度或是政 策， 为宽恕制度或许更 为合适 ， 译 宽恕 制度是反 垄断 法应对卡特 尔的一个有效途径 ， 也是卡特 尔成 员在 申请从 宽处理时所应 遵循 的规 则 ， 以笔者 采用 “ 所 宽
宽 恕制度 之所 以仅 仅适 用于 卡特 尔 ， 不适 用于 滥用 市场 支配 地位 和 非 法 的经 营者 集 中 ， 与其 而 是 制 度设计 的价 值密 切相关 的。一般 说来 ， 国反 垄断 法设计 宽 恕制 度 的主 要 价值 在 于 ， 励 卡特 尔成 各 鼓 员在 反垄 断执 法机关 尚未 掌握 确凿 证据 或是 着手 调查 之前 ， 主动 向执法 机关 自首 ， 而减少 对 特定 卡 从
反垄 断宽恕 制度作 为一 种调 查卡 特尔 的反垄 断执 法措 施发 端 于美 国 ， 该制 度 于 １７ ９ ８年 在 美 国施
行后 ， 对及时发现卡特尔 ， 提高反垄断执法效率 ， 维护市场竞争秩序 ， 保护经营者和消费者合法权益等
都 产生 了积极作 用 。随后 ， 国纷纷 效仿美 国做 法 ， 其反 垄断 执法 体 系 中引入 宽 恕 制度 。宽 恕制 度 各 在 已经成为 各 国反垄 断执法 机构 破解 卡特尔 执法 困境 的法宝 ， 正如 美 国司法 部反 托拉 斯 负责 人所 言 ， 它
从 宽 恕制度 的定 义 中可 以发 现 ， 恕 制 度 主要 适 用 于 卡 特 ５ 这类 限制 竞 争行 为 ， 宽 ］ 而对 于滥 用 市场支 配地 位和 具有 或可 能具有 排 除 、 限制竞 争效 果 的经 营者集 中 （ 即非 法 的经 营者 集 中 ） 两 类 限 这
制 竞争 行为并 不适 用 。
恕制 度 ” 。
［ ］ 李俊峰 ：反 垄断从 宽处理制度及其 中国化 ” 载《 ３ “ ， 现代 法学｝ ０ ８年 第 ２期 。 ２０ ［ ］ 张斌 ：反 垄断法宽恕制度研 究” 中国政法 大学２ ０ ４ “ ， ０９年硕士学位论文 ， １ 第 ２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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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 ４
反 垄 断宽恕 制度及 其 中国化 （ ） 恕 制度 的适用 范 围 二 宽
前 ， 是 已经开展 调查 、 或 但还 未获 得充 分证据 之前 ， 于主动 向反 垄断 执法 机 关揭 露 卡特 尔 ， 给予 积 对 并
极配合 、 提供 有力 证据 ， 并且 满足特 定 条 件 的卡 特 尔成 员 ， 法机 关 对其 予 以减 轻 或 免 除处 罚 的反垄 执
断制度 。 ］ ［ ４
特尔的调查成本 。众所周知 ， 卡特尔是非常隐蔽的， 卡特尔成员间往往能秘密达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协议而不留下任何 的书面证 据或是 为第 三人 所知 晓 。在 此情 况 下 ， 现 和证 明卡 特尔 的存 在就 显 得 困难重 重 ， 发 因此 ， 需
省 卡特 尔案件 调 查成本 ， 高反 垄断执 法效 率 ， 提 维护市场 竞争秩 序 等都 具 有 重要 的价 值 。我 国反 垄 断
法 虽然也 引入 了宽恕制度 ， 但相 关规 定过 于抽 象 ， 乏可操 作性 ， 缺 有待 进一 步 完善 。 ［ 关键 词 ］ 宽恕制度 卡 特 尔 囚徒 困境 制 度构 建 中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