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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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桃花源
《暗恋桃花源》讲述了一个奇特的故事:“暗恋”和“桃花源”是两个不相干的剧组,他们都与剧场签定了当晚彩排的和约,双方争执不下,谁也不肯相让。由于演出在即,他们不得不同时在剧场中彩排,遂成就了一出古今悲喜交错的舞台奇观。“暗恋”是一出现代悲剧。青年男女江滨柳和云之凡在上海因战乱相遇,也因战乱离散;其后两人不约而同逃到台湾,却彼此不知情,苦恋40年后才得以相见,时以男婚女嫁多年,江滨柳已濒临病终。“桃花源”则是一出古装喜剧。武陵人鱼夫老陶之妻春花与房东袁老板私通,老陶离家出走偶遇桃花源;等他回武陵后,春花已与袁老板成家生子。此时剧场突然停电,一个寻找男友的疯女人呼喊着男友的名字在剧场中跑,然后在相互协商下大家又分开将彩排进行下去…..
赖声川先生所拿手的对于空间碎片的拼贴取舍和对情感真实以及虚幻的巧妙串联能力,在这部话剧中发挥的淋漓尽致,其高明之处在于它“一台两戏”的调度运用,将这部作品编制成为一张无比复杂的大网,让观众在时间和空间的整合撕裂之中感受到岁月流逝和心灵变化所产生的强大戏剧张力。而且《暗恋桃花源》的独特之处在于将一出悲剧故事和一出喜剧故事揉捏在了一起,也是因此,在观看的过程中我时哭时笑,反复体会着酸甜苦辣,这种奇妙的感受一直保持到了临尾声,老陶放声长叹自己已经再也找不回桃花源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来剧中剧《桃花源》才是真正的大悲剧。那是比另外一组剧中剧《暗恋》更加透彻心肺的悲凉。江滨柳最终盼到了云之凡,两个人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老陶最终回了家,却再也找不到原来的那个春花了。所有这一切就像老陶对于桃花源的记忆,没人相信他真的到过那儿,但它却真真正正地在他记忆的最深处存在过。我觉得,《暗恋桃花》的高潮部分即剧中两出“剧中剧”的演员最后为了呕气在同一个舞台上排练,激烈的争吵中互相串词儿,造成了奇妙的效果,这时演员过分夸张的表演和手足无措的举动反而就是编剧所希望达到的效果,演员表演奇妙地被统一起来,好似此时此刻,他们在表演同一部戏,这也迎合了该剧的主旨——寻梦,这个高潮段落也是最接近这一主题的时刻。同样在给予演员很大发挥空间的前提下,言语间,观众可以清楚地看到所有角色的情绪波动和立场的转变。观众的思绪随着角色间表演的互相穿插和转变而和舞台融为一体了,记得赖声川的另外一部戏《乱民全讲》里面有一段说到:“……其实舞台下的观众以为自己是来看戏,但其实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观众;他们以为自己买了票进场看演员表演,其实他们自己就是演员……”这句话很颇有道理。我坐在舞台下面随着演员的表演而思考,渐渐地,剧本上白纸黑字的台词冲突幻化成为了我内心中两个声音的冲突。我好像站在了台上静静看着一切发生,好像我脑中所想变成了视觉可见
的表演似的。这也是赖声川戏剧的动人之处:能够在和观众心灵的互动之后留下深深的思索和回味。
有人说,生活节奏很紧张,工作压力很大,看话剧就是为了轻松娱乐,这是一个伪命题,人的生命能量不仅仅是为了应付生活,还有更重要的是关照生命内涵,当人们走进剧场之后,应该不只是为了娱乐,这不是话剧存在的唯一理由,如果不去追求精神层次的关注,人就不可能有真正文明的发展,人们的审美也不可能再进一步的提升。
其实,这学期我最大的收获是对审美的改变,我想不仅是我,许多的同学也一定和我有相同的收获,曾经有人做过一个调查,问大学生的审美期待是什么,许多大学生的回答是看故事情节,说明我们大学生的审美还是不完善,我们不反对看故事情节,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其中的一些价值观念,比如,高尚的爱国情操,深厚的人道主义关怀,对社会伦理的重视,对公平正义的追求等,我们在欣赏艺术美的同时会感受到剧中人内心世界的美好,自觉皈依传统的精神家园,建立起健康的理想人格,这种迁移默化是其他艺术所不能代替的,话剧赏析还能培养我们的艺术素质,提高我们的艺术鉴赏力,并且,话剧涉及多方面的审美知识,在欣赏时,需调动多方面的审美知识,欣赏过程中在老师的指导下,无形中积累着我们的审美经验,获得完整的审美感受,提高我们的审美水平,我真诚的期盼话剧的艺术能在校园中热起来,进入大学生的生活空间构建校园文化新时尚。
在上《艺术概论》课程时,老师给我们观看《暗恋桃花源》之后我深有体会,这则故事分为《暗恋》和《桃花源》两场剧。《暗恋》说的是二战结束后的一对恋人在上海分别,约好来日再见。不料内战爆发,男的去了台湾,就此断了联系。最后,垂垂老矣,在台北的医院里临死前登寻人启事,想再见当年的女朋友一面。终于旧情人相见,诸多旧日情怀历历在目,怎一个“你那冰凉的小手”了得!《桃花源》说的是渔人老陶的老婆偷汉子,遂大怒出走,来到了桃花源。在那里遇见了一对夫妇,刚好和自己老婆及老婆奸夫长得一样。日子虽然快乐,但是总还是想回家。等回了家,发现奸夫淫妇过着并不快乐的生活。失望之余,再返桃花源,却找不到来时路……
抛开形式,该剧内容上的主要部分其实都不算新颖,甚至是老生常谈得可以,说白了就是一部青春偶像感伤剧加上一部家庭伦理轻喜剧。《暗恋》里的江滨柳给我的感觉像极了《雷雨》里因得不到梅侍萍而郁郁寡欢周朴园,需要以一个女人为借口来摆脱堕落于现实的可悲。典型的精神出轨型知识分子,与那位写《桃花源记》的陶渊明先生恰有几分相似,前者只是把桃花源换成了一个叫云之凡的白茶花一样的女人。相比之下,《桃花源》这出喜剧倒是俗得多了几分真实感,让人忍俊不禁。软弱的老陶因为对生活的无能为力反而误入太虚幻境一般的桃花源,与理想生活来了个无厘头邂逅,过了几年神仙一般的日子。
细看这两出剧,情节内容虽则完全不同,却处处存有建构-解构关系。如《暗恋》里的江滨柳与云之凡满怀着爱情出场,到了《桃花源》的第一幕里则成了老陶和春花的吵架与叫骂。又如两出剧一同排练的时候,虽然两方面的台词几乎是一致的,但指向却完全不同。《桃花源》里的老陶执意想念现实中的妻子,而
《暗恋》里的江滨柳却在幻想记忆里的恋人。可以说《桃花源》的整个情节设计就是理想对现实的打岔;《暗恋》则正好相反,江滨柳是一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却要在现实中苦熬。这种一边建构一边解构的内容安排让人措手不及,最后只能怀疑一切:到底是现实更好还是理想更好?每一条路都被堵死了,解答变得徒劳,思想陷入深渊,仿佛进到一间逼仄的小房子里,退无可退。
应该说对于“现实-理想”这一主题的反复拷问是我最喜欢《暗恋•桃花源》的地方,陶渊明式的理想主义显然过于虚弱,美其名曰憧憬着一个美好的理想,实则这一理想却是以全然丢弃现实为前提的,是乌托邦式的。江滨柳作为现代陶渊明式的知识分子,把爱情作为理想的唯一寄托物,40年来日思夜想,实际上却一边娶妻生子什么都不误,可见其亦有软弱妥协的一面。在正常的家庭生活之外,他无疑把云之凡当成了精神补品,用相思这样隐性的自我折磨来虚弱地对抗现实,在显然更像是一种逃遁,而非追求。老陶和江滨柳的不同即在于老陶是个非常现实的人,即使他误入桃花源,也仍然记挂现实中的一切,想要回来。他的愿望是把桃花源里的三人生活方式移植到现实中,为此他甚至咽下戴绿帽子的屈辱,在这一点上他无疑是一个勇敢的实践者。当然,这里的江滨柳和老陶无疑都是符号化的人物,他们给出了人们在面对“现实-理想”这一问题时可能出现的两种不同反应,但无论他们的经历有何不同,最后都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来。江滨柳的理想变成了现实,他看到了40年后的云之凡,但云之凡并没有给他他要的爱情。老陶回到了武陵,春花和袁老板的生活鸡飞狗跳,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老陶的愿望落空,却无法重回桃花源。在这里,赖声川对于现实的尊重程度几乎到了冷酷的地步,陶渊明式的逃遁已经完全站不住脚,理想的分量让人唏嘘,现实则充满讽刺和伤感意味,使人啼笑皆非。
对于《暗恋》及《桃花源》而言,其实质即是对现实的一再确认,而非对理想的重构。但从《桃花源》这段里,赖声川还是放了一些对理想的想法在里面。比如在现实生活中春花和袁老板是一对暗地偷情的狗男女,但到了桃花源里则成了惊为天人的恩爱夫妻,可见赖并不是特别看重道德化社会之下的伦理观,他把这种伦理观念放到理想的园地里给彻底颠覆了。接着他又竭力美化桃花源里的三人生活,无论从布景还是在台词等等方面都有意识地把观众拉离地面,给人仿若上天作神仙的感觉。这其实是他对于神性的一种膜拜,刻意排除人性在桃花源里的种种体现,从而突出神性的普遍存在。也许在赖声川看来,所以理想,即是神性的,而非人性的。在人性的世界里,没有理想可言,也自然没有人可逃遁之处。
在整部剧中,《暗恋》和《桃花源》的内容占了绝大部分的比例,大部分演员的表现重心都落在这上面,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双重虚构的内容。说它双重虚构,是因为它不仅对观众而言是虚构,对于整部剧而言,也是虚构。赖声川在《暗恋》与《桃花源》之外,构建了另一重真实,以此来虚化这两出戏的剧情,并在那一处“真实”中设计了一个喊着“刘子骥”名字的疯女人。不得不说这个疯女人的设计非常巧妙,她不停叫喊寻找的刘子骥便是陶渊明《桃花源记》中那个终生寻找桃花源未果的“南阳刘子骥”。且不论赖是否认可“桃花源”式的理想,但他对于刘子骥这个人物本身却是有着一定立场的,至少他并非认为这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