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人的全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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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自 然 经 济 时 期，经 济 活 动 与 其 他 社 会 生 活 是 难以区分的，人们 几 乎 意 识 不 到 要 根 据“ 经 济 动 机 ” 行事，尚未摆脱人 身 依 附 关 系 的 人 们 也 不 可 能 具 有 强烈的利已主义意识的。美国人类学家摩尔根对古 代 印 第 安 人 的 原 始 生 活 进 行 研 究 后 说 ： “ 在 很 大 程 度 上，生活中的共产 制 是 印 第 安 部 落 的 生 活 条 件 中 的 必然结果。……在他们心里还没有产生任何可见程 度的个人蓄积的欲望”〔3〕。只有在 市 场 平 等、自 由 交 换的社会经济条 件 下，经 济 主 体 由 于 摆 脱 了 过 去 那 种“狭隘人群”的 依 附，才 会 具 有 强 烈 的 利 已 要 求 的 意识。 2 .2 经济理性是人对市场竞争的必然反应
由 于 交 换 关 系 是 人 的 发 展 的 主 要 推 动 力 ，因 而 ， 交换关系的演进必然提升着人的发展层次。从这一 点上看，可以交换 关 系 作 为 衡 量 人 的 发 展 的 重 要 标 志。马克思在“三 大 社 会 形 态 ”理 论 中 就 认 为，经 济 形态的发展将经历“自 然 经 济———商 品 经 济———产 品经济”三个 阶 段，与 之 对 应 的 是“ 对 人 的 依 赖——— 对 物 的 依 赖 ——— 全 面 发 展 ”三 种 人 性 状 态 。 在 这 里 ， 马克思强调的是 交 换 关 系 与 人 的 发 展 的 同 步 性，前 者是后者的标志。 2 经济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人性基础
从交换关系的视角考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人 性 基 础 ，其 重 心 是 市 场 经 济 与 人 性 的 关 系 ，也 就 是 特 定的商品交换 条 件 下 的 人 的 发 展 状 态。 对 此，存 在 着两种 著 名 的 论 断。 一 种 是 英 国 古 典 经 济 学 家 亚 当？斯密最早提出 的“ 经 济 人 ”假 说，另 一 种 则 是 马 克思对这个问题所作的科学探讨。
在 自 然 经 济 条 件 下，社 会 成 员 最 多 参 与 的 是 自 己所处的经济单 元 内 部 的 交 换 活 动，人 明 显 地 表 现 出 对 他 人 的 人 身 依 附 性 。 进 入 商 品 经 济 阶 段 后 ， “ 在 发达 的 交 换 制 度 中 …… 人 的 依 赖 纽 带、血 统 差 别 …… 被 粉 碎 了 ……；各 个 人 看 起 来 似 乎 独 立 地 自 由 地互相接触 并 在 这 种 自 由 中 互 相 交 换 ”〔2〕。 这 使 劳 动 者 成 为 独 立 的 经 济 主 体 ，是 独 立 个 性 形 成 的 基 础 。 1 .3 交换关系的发展程度决定着人的需求的满足 程度
由 于 私 有 制 和 公 有 制 前 提 下 的 市 场 经 济，具 有 相 同 的 交 换 机 制 ，因 而 ，在 这 种 交 换 条 件 下 的 社 会 成 员 必 然 具 有 相 同 的 核 心 特 征 。 所 以 ，我 们 可 以 用“ 经 济人”这一概念来 描 述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人 性 基 础。 3 自由人：市场经济的人性指向
在自然经济 条 件 下，有 限 的 交 换 场 所、手 段、媒 介决定了人有限的需求。商品经济中发达的交换关 系则实现了对人类需求的重大提升。人不再仅仅满 足于生存的需要，还 在 开 辟 生 活 必 需 品 以 外 的 需 求 空 间 。 由 此 ，人 的 发 展 也 到 了 一 个 崭 新 的 层 次 。
* 收稿日期：2006 - 03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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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
KKEE JJII YYUU JJIINNGG JJII
综述专论
“ 经 济 人 ”是 亚 当 ？ 斯 密 提 出 的 对 商 品 交 换 条 件 下人性的概括。 它 的 基 本 内 涵 包 括：人 具 有 追 求 个 人 利 益 的 本 性 ；人 是 有 理 性 的 ，体 现 在 实 现 自 己 利 益 的 最 大 化 ；个 人 利 益 最 大 化 的 实 现 ，有 助 于 他 人 利 益 的实现。
文 章 编 号 ：1007 —6921（2006）15 —0109 —02
改革开放以 来，我 国 在 经 济 理 论 上 的 重 大 突 破 之一就是认识到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可 逾 越 的 经 济 形 式 ，因 而 ，对 市 场 经 济 的 探 讨 一 直 是 理 论研究的重点。但这些研究往往只在机制层面上进 行 ，仅 着 眼 于 去 发 掘 市 场 本 身 的 运 行 规 律 ，而 忽 视 了 对市场经济条 件 下 人 的 特 征 的 研 究。 实 际 上，任 何 一种经济体制作为社会成员长 期 博 弈 后 的 制 度 选 择 ，都 是 以 人 为 出 发 点 和 归 宿 的 ，即 都 有 自 己 的 人 性 基础和人 性 指 向。 市 场 经 济 也 概 莫 例 外。 因 此，社 会主义市场经济 与 人 性 的 关 系 问 题，也 就 成 为 我 们 必须涉足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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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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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
KKEE JJII YYUU JJIINNGG JJII
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人的全面发展
王月红
（北京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北京 100083）
摘 要：交换关系是人的发展的主要推动力，人 的 发 展 与 交 换 关 系 的 发 展 是 同 步 的，促 进 人 的 发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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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从非市场经 济 到 市 场 经 济 的 转 轨，核 心 就 是 从 否认商品交换关系到发展商品交换关系。从促进人 的发展角度来看，政 策 的 着 力 点 是 从 所 有 制 调 整 到 交换关系。由于“ 全 面 发 展 的 个 人 …… 不 是 自 然 的 产 物 ，而 是 历 史 的 产 物 。 要 使 这 种 个 性 成 为 可 能 ，能 力的发展就要达 到 一 定 的 程 度 和 全 面 性，这 正 是 以 建立在交换 价 值 基 础 上 的 生 产 为 前 提 的，…… ”〔4〕。 因而，市场经济是 最 终 实 现 人 的 全 面 发 展 不 可 逾 越 的阶段，它在通过 直 接 创 造 发 达 的 交 换 关 系 酝 酿 着 人的全面发展的其他条件。 3 .1 提高人的社会化程度
交 换 关 系 作 为 人 的 发 展 的 第 一 推 动 力，它 的 发 展 程 度 决 定 着 人 的 发 展 状 态 ，因 而 ，把 交 换 关 系 作 为 着 力 点 ，通 过 发 展 市 场 经 济 大 力 发 展 交 换 关 系 ，进 而 创造人的全面发 展 的 条 件，也 就 成 为 我 们 必 然 的 选
人的发展从根本上说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 它具体表现为人 的 实 践 能 力、素 质 和 社 会 关 系 的 发 展。其中，主要影 响 人 的 发 展 状 态 的 是 人 与 人 之 间 的社会关系状况。“ 社 会 关 系 实 际 上 决 定 着 一 个 人 能够发展到 什 么 程 度 ”〔1〕。 社 会 关 系 在 本 质 上 就 是 不 同 人 之 间 的 劳 动 互 补 和 劳 动 交 换 关 系 ，因 而 ，交 换 关系可以被看作是影响人的发展主要推动力。 1 .1 交换关系范围的大小决定着人社会化程度的 高低
马 克 思 用“ 以 物 的 依 赖 为 基 础 的 人 的 独 立 性 ”来 概括商品交换条件下人的发展特征。这种形态下的 人具有一定的独 立 性，但 这 种 独 立 性 是 以 人 对 物 的 依赖为前提。人 对 物 的 依 赖，不 仅 促 进 了 生 产 力 的 发展，而且形成 普 遍 的 社 会 物 质 交 换、全 面 的 关 系、 多 方 面 的 需 求 以 及 全 面 的 能 力 体 系 ，由 此 ，为 进 入 全 面发展的人创造条件。
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整个学说的归宿， 马克思多次在著作中把未来社会这种人的理想模式 称之为“自由人”。 在《 哥 达 纲 领 批 判 》中，他 甚 至 勾 勒 了“ 自 由 人 ”最 终 特 性 ：就 社 会 地 位 而 言 ， “ 自 由 人 ” 既 摆 脱 了 对 人 的 依 赖 ，也 摆 脱 了 对 物 的 依 赖 ；就 能 力 才 干 而 言 ， “ 自 由 人 ”不 再 受 传 统 社 会 分 工 的 奴 役 ；就 道德素质而言， “自 由 人 ”已 不 再 把 劳 动 当 成 谋 生 手 段，而是当成“乐 生 ”手 段。 我 国 社 会 主 义 建 设 的 根 本目标就是为了 实 现 人 的 全 面 发 展，但 客 观 条 件 决 定了我国现实的人的发展状态与理想模式有很大的 差距，因而，在向 人 的 全 面 发 展 阶 段 前 进 的 过 程 中， 我们既要以理想 为 最 高 目 标，又 要 尊 重 现 实 条 件 下 人的发展的真实 状 态，并 从 此 基 点 出 发 为 人 的 全 面 发展创造条件。
的着力点应该是发展交换关系。全面发展的人是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人 性 指 向，我 国 现 阶 段 应 该 大 力
发展发达的交换关系来创造实现这一目标的条件。
关 键 词 ：市 场 经 济 ；人 性 基 础 ；人 性 指 向 ；交 换 关 系
中图分类号：F123 . 9
文 献 标 识 码 ：A
由于市场制度的运行依靠的是求利者之间围绕 供求和价格展开 的 竞 争，因 此，在 交 换 活 动 中，人 们 只 有 通 过 有 意 识 的 动 机、明 智 的 预 期 和 成 本—收 益 比 较 才 能 够 预 测 、把 握 市 场 动 向 ，才 能 保 证 利 益 的 实 现和增值。 弗 里 德 曼 就 认 为，达 尔 文 式 的“ 适 者 生 存 ”机 制 是 对 市 场 主 体“ 经 济 人 ”特 性 特 殊 的 证 明 ，在 人类无限的需求和有限的资源供给存在着矛盾的条 件下，最大化的行 为 类 似 于 自 然 界 中 得 以 生 存 和 繁 衍的适者之行为。市场竞争过程总是褒奖那些似乎 理 性 的 追 求 利 润 最 大 化 的 企 业 家 ，同 时 ，用 破 产 来 惩 罚另一种行为 方 式 的 人。 可 见，经 济 理 性 行 为 是 市 场优胜劣汰机制的使然。
在 自 然 经 济 条 件 下 ，产 品 交 换 的 程 度 低 ，人 的 活 动范围仅限于有 限 的 地 域 和 血 缘 关 系 间，因 而 体 现 出人的社会化 是 不 充 分 的。 到 了 商 品 经 济 阶 段，广 泛的交换关系突破了以往人们交往的依赖纽带和地
域限制，个人在wenku.baidu.com更 广 阔 的 空 间 里 参 与 社 会 活 动。 交 往范围的扩大使人的社会化脱 离 了 以 往 狭 隘 的 状 态 ，有 了 充 分 的 发 展 。 1 .2 交换关系的发展程度决定着人的个性化程度
马克思主 义 对“ 经 济 人 ”思 想 历 来 持 批 判 的 态 度 ，但 应 当 说 ，斯 密 的“ 经 济 人 ”假 说 揭 示 了 人 性 与 社 会经济生活之间 的 关 系，反 映 了 人 在 商 品 交 换 条 件 下 的 行 为 共 性 ，具 有 一 定 的 合 理 性 和 科 学 性 。 2 .1 自利心理是商品交换必然产物
关 于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人 性 指 向 问 题，人 们 是有共识的：发展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是 为 了 实 现 人 的全面发展。这一点也比较容易理解。追求人的全 面发展是马克思 主 义 的 思 想 灵 魂 和 最 高 理 想，作 为 从 属 于“ 社 会 主 义 ”这 个 大 前 提 下 的 市 场 经 济 在 价 值 取向上也必然以此为准。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所走 的内源式的市场 经 济 产 生 道 路 不 同，市 场 经 济 体 制 在我国的产生更 多 的 是 强 制 型 制 度 变 迁 的 结 果，因 此 ，它 所 体 现 出 的 人 性 指 向 更 明 确 、更 直 接 。 现 在 需 要解决的问题是：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人 性 基 础 是 什么？在这样的 基 础 上，为 什 么 要 选 择 市 场 经 济 作 为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手段？市场经济以什么方式 促进人的全面 发 展？ 对 这 些 问 题 的 思 考 与 解 答，不 仅 具 有 重 要 的 理 论 价 值 ，而 且 具 有 重 大 的 实 践 价 值 ， 有助于我们找到促进人的发展的着力点和方向。 1 交换关系：考察市场经济与人性之间关系的 新 视 角
由 于 交 换 关 系 是 人 的 发 展 的 主 要 推 动 力 ，因 而 ， 交换关系的演进必然提升着人的发展层次。从这一 点上看，可以交换 关 系 作 为 衡 量 人 的 发 展 的 重 要 标 志。马克思在“三 大 社 会 形 态 ”理 论 中 就 认 为，经 济 形态的发展将经历“自 然 经 济———商 品 经 济———产 品经济”三个 阶 段，与 之 对 应 的 是“ 对 人 的 依 赖——— 对 物 的 依 赖 ——— 全 面 发 展 ”三 种 人 性 状 态 。 在 这 里 ， 马克思强调的是 交 换 关 系 与 人 的 发 展 的 同 步 性，前 者是后者的标志。 2 经济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人性基础
从交换关系的视角考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人 性 基 础 ，其 重 心 是 市 场 经 济 与 人 性 的 关 系 ，也 就 是 特 定的商品交换 条 件 下 的 人 的 发 展 状 态。 对 此，存 在 着两种 著 名 的 论 断。 一 种 是 英 国 古 典 经 济 学 家 亚 当？斯密最早提出 的“ 经 济 人 ”假 说，另 一 种 则 是 马 克思对这个问题所作的科学探讨。
在 自 然 经 济 条 件 下，社 会 成 员 最 多 参 与 的 是 自 己所处的经济单 元 内 部 的 交 换 活 动，人 明 显 地 表 现 出 对 他 人 的 人 身 依 附 性 。 进 入 商 品 经 济 阶 段 后 ， “ 在 发达 的 交 换 制 度 中 …… 人 的 依 赖 纽 带、血 统 差 别 …… 被 粉 碎 了 ……；各 个 人 看 起 来 似 乎 独 立 地 自 由 地互相接触 并 在 这 种 自 由 中 互 相 交 换 ”〔2〕。 这 使 劳 动 者 成 为 独 立 的 经 济 主 体 ，是 独 立 个 性 形 成 的 基 础 。 1 .3 交换关系的发展程度决定着人的需求的满足 程度
由 于 私 有 制 和 公 有 制 前 提 下 的 市 场 经 济，具 有 相 同 的 交 换 机 制 ，因 而 ，在 这 种 交 换 条 件 下 的 社 会 成 员 必 然 具 有 相 同 的 核 心 特 征 。 所 以 ，我 们 可 以 用“ 经 济人”这一概念来 描 述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人 性 基 础。 3 自由人：市场经济的人性指向
在自然经济 条 件 下，有 限 的 交 换 场 所、手 段、媒 介决定了人有限的需求。商品经济中发达的交换关 系则实现了对人类需求的重大提升。人不再仅仅满 足于生存的需要，还 在 开 辟 生 活 必 需 品 以 外 的 需 求 空 间 。 由 此 ，人 的 发 展 也 到 了 一 个 崭 新 的 层 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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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章 编 号 ：1007 —6921（2006）15 —0109 —02
改革开放以 来，我 国 在 经 济 理 论 上 的 重 大 突 破 之一就是认识到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可 逾 越 的 经 济 形 式 ，因 而 ，对 市 场 经 济 的 探 讨 一 直 是 理 论研究的重点。但这些研究往往只在机制层面上进 行 ，仅 着 眼 于 去 发 掘 市 场 本 身 的 运 行 规 律 ，而 忽 视 了 对市场经济条 件 下 人 的 特 征 的 研 究。 实 际 上，任 何 一种经济体制作为社会成员长 期 博 弈 后 的 制 度 选 择 ，都 是 以 人 为 出 发 点 和 归 宿 的 ，即 都 有 自 己 的 人 性 基础和人 性 指 向。 市 场 经 济 也 概 莫 例 外。 因 此，社 会主义市场经济 与 人 性 的 关 系 问 题，也 就 成 为 我 们 必须涉足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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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 换 关 系 作 为 人 的 发 展 的 第 一 推 动 力，它 的 发 展 程 度 决 定 着 人 的 发 展 状 态 ，因 而 ，把 交 换 关 系 作 为 着 力 点 ，通 过 发 展 市 场 经 济 大 力 发 展 交 换 关 系 ，进 而 创造人的全面发 展 的 条 件，也 就 成 为 我 们 必 然 的 选
人的发展从根本上说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 它具体表现为人 的 实 践 能 力、素 质 和 社 会 关 系 的 发 展。其中，主要影 响 人 的 发 展 状 态 的 是 人 与 人 之 间 的社会关系状况。“ 社 会 关 系 实 际 上 决 定 着 一 个 人 能够发展到 什 么 程 度 ”〔1〕。 社 会 关 系 在 本 质 上 就 是 不 同 人 之 间 的 劳 动 互 补 和 劳 动 交 换 关 系 ，因 而 ，交 换 关系可以被看作是影响人的发展主要推动力。 1 .1 交换关系范围的大小决定着人社会化程度的 高低
马 克 思 用“ 以 物 的 依 赖 为 基 础 的 人 的 独 立 性 ”来 概括商品交换条件下人的发展特征。这种形态下的 人具有一定的独 立 性，但 这 种 独 立 性 是 以 人 对 物 的 依赖为前提。人 对 物 的 依 赖，不 仅 促 进 了 生 产 力 的 发展，而且形成 普 遍 的 社 会 物 质 交 换、全 面 的 关 系、 多 方 面 的 需 求 以 及 全 面 的 能 力 体 系 ，由 此 ，为 进 入 全 面发展的人创造条件。
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主义整个学说的归宿， 马克思多次在著作中把未来社会这种人的理想模式 称之为“自由人”。 在《 哥 达 纲 领 批 判 》中，他 甚 至 勾 勒 了“ 自 由 人 ”最 终 特 性 ：就 社 会 地 位 而 言 ， “ 自 由 人 ” 既 摆 脱 了 对 人 的 依 赖 ，也 摆 脱 了 对 物 的 依 赖 ；就 能 力 才 干 而 言 ， “ 自 由 人 ”不 再 受 传 统 社 会 分 工 的 奴 役 ；就 道德素质而言， “自 由 人 ”已 不 再 把 劳 动 当 成 谋 生 手 段，而是当成“乐 生 ”手 段。 我 国 社 会 主 义 建 设 的 根 本目标就是为了 实 现 人 的 全 面 发 展，但 客 观 条 件 决 定了我国现实的人的发展状态与理想模式有很大的 差距，因而，在向 人 的 全 面 发 展 阶 段 前 进 的 过 程 中， 我们既要以理想 为 最 高 目 标，又 要 尊 重 现 实 条 件 下 人的发展的真实 状 态，并 从 此 基 点 出 发 为 人 的 全 面 发展创造条件。
的着力点应该是发展交换关系。全面发展的人是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人 性 指 向，我 国 现 阶 段 应 该 大 力
发展发达的交换关系来创造实现这一目标的条件。
关 键 词 ：市 场 经 济 ；人 性 基 础 ；人 性 指 向 ；交 换 关 系
中图分类号：F12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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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市场制度的运行依靠的是求利者之间围绕 供求和价格展开 的 竞 争，因 此，在 交 换 活 动 中，人 们 只 有 通 过 有 意 识 的 动 机、明 智 的 预 期 和 成 本—收 益 比 较 才 能 够 预 测 、把 握 市 场 动 向 ，才 能 保 证 利 益 的 实 现和增值。 弗 里 德 曼 就 认 为，达 尔 文 式 的“ 适 者 生 存 ”机 制 是 对 市 场 主 体“ 经 济 人 ”特 性 特 殊 的 证 明 ，在 人类无限的需求和有限的资源供给存在着矛盾的条 件下，最大化的行 为 类 似 于 自 然 界 中 得 以 生 存 和 繁 衍的适者之行为。市场竞争过程总是褒奖那些似乎 理 性 的 追 求 利 润 最 大 化 的 企 业 家 ，同 时 ，用 破 产 来 惩 罚另一种行为 方 式 的 人。 可 见，经 济 理 性 行 为 是 市 场优胜劣汰机制的使然。
在 自 然 经 济 条 件 下 ，产 品 交 换 的 程 度 低 ，人 的 活 动范围仅限于有 限 的 地 域 和 血 缘 关 系 间，因 而 体 现 出人的社会化 是 不 充 分 的。 到 了 商 品 经 济 阶 段，广 泛的交换关系突破了以往人们交往的依赖纽带和地
域限制，个人在wenku.baidu.com更 广 阔 的 空 间 里 参 与 社 会 活 动。 交 往范围的扩大使人的社会化脱 离 了 以 往 狭 隘 的 状 态 ，有 了 充 分 的 发 展 。 1 .2 交换关系的发展程度决定着人的个性化程度
马克思主 义 对“ 经 济 人 ”思 想 历 来 持 批 判 的 态 度 ，但 应 当 说 ，斯 密 的“ 经 济 人 ”假 说 揭 示 了 人 性 与 社 会经济生活之间 的 关 系，反 映 了 人 在 商 品 交 换 条 件 下 的 行 为 共 性 ，具 有 一 定 的 合 理 性 和 科 学 性 。 2 .1 自利心理是商品交换必然产物
关 于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人 性 指 向 问 题，人 们 是有共识的：发展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是 为 了 实 现 人 的全面发展。这一点也比较容易理解。追求人的全 面发展是马克思 主 义 的 思 想 灵 魂 和 最 高 理 想，作 为 从 属 于“ 社 会 主 义 ”这 个 大 前 提 下 的 市 场 经 济 在 价 值 取向上也必然以此为准。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所走 的内源式的市场 经 济 产 生 道 路 不 同，市 场 经 济 体 制 在我国的产生更 多 的 是 强 制 型 制 度 变 迁 的 结 果，因 此 ，它 所 体 现 出 的 人 性 指 向 更 明 确 、更 直 接 。 现 在 需 要解决的问题是：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的 人 性 基 础 是 什么？在这样的 基 础 上，为 什 么 要 选 择 市 场 经 济 作 为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手段？市场经济以什么方式 促进人的全面 发 展？ 对 这 些 问 题 的 思 考 与 解 答，不 仅 具 有 重 要 的 理 论 价 值 ，而 且 具 有 重 大 的 实 践 价 值 ， 有助于我们找到促进人的发展的着力点和方向。 1 交换关系：考察市场经济与人性之间关系的 新 视 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