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游子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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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整,像中间点缀着黑珍珠的大金块
一样。婶婶左手拿方木条,右手持刀,
“沙沙沙沙”的一阵响,就把炒米糕切成
巴掌大的小金块,均匀方正。
母亲递给我们每人一块,暖暖的
炒米糕抓在手里,我舍不得大口大口
地咬,总是先拿着细看,再闻一闻,然
后咬上一小口“,咯吱咯吱”地响,一股
原始的大米香扑鼻而来,甜润香脆,唇
齿留香。
是用米粉放上糖,揉上半天,搓成团或长条
圆椎状,用茶油或花生油炸至金黄。这是
客家人过年必备的年货之一。
若是哪家做了煎堆,就会用盆子装一
盆,分给邻居尝尝。这个时候,大家都是翘
首以盼的,邻居送来的,大人们都会允许小
孩子吃,而不会以怕“热气”为由不给,往往
自家油炸的煎堆,大人们都看管得很严,不
母亲和婶婶把炒米糕堆魔方一
样堆成长条,放进密不透风的“火水
箱”里,她们是舍不得吃完好、成块的
炒米糕,只是捡那些米沫儿或边缘残
缺的往嘴里送。这时候,满屋子里都
会响着“好甜“”好香”的称赞声。
父亲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大锅
萝卜排骨汤,雪白的萝卜,绿盈盈的葱
花,还有元宝似的蚝肉,上面冒着白
烟。母亲和婶婶总是不让我们吃太多
○2019/2/4 星期一 ○责编/永霞 美编/劭华 校对/端甫


小时候总是 觉得日子过得很 慢,春节到了,我

们就算长大了一 岁 ,我 们 盼 着 长 大,也盼着过年。
的 年
那些美味的小吃,
诸 如 麻 花 、蛋 卷 、
□康 兆 妮
花生芝麻糕,都是 比较少吃的。常
吃、耐吃的还是炒
米糕,浓浓的年味
也是从炒米糕开
不了大事情,但在家搞卫生的事,就落在
了肩头上。那时候,过年非常隆重,所有
家具都要清洗干净,大到睡觉的床、门,
小到凳子,装筷子的筷笼,甚至冬季不常
用的米筛、竹箩,都要清洗干净。若天气
得力,早早洗好家具,孩子们就像完成一
件大事,只等过年了。
出了腊月二十,过年的气氛又浓厚一
层:人们开始做煎堆了。煎堆,又叫油果,

始的。 农历十二月
刚到,炒米糕的准
备工作就开始
了。母亲把新收
的冬谷,从阁楼的
瓦瓮中倒出来。
谷子粒粒圆润饱满,金黄的谷壳在明
瓦的阳光中闪亮。母亲把谷子倒进大
水缸浸泡几小时后,再倒入大锅中蒸,
在袅袅升腾的水汽中揭开锅盖,谷子
一粒粒开了花,像迎接喜庆似的裂开
嘴笑。母亲把这些蒸熟的谷粒晒干,
碾成米,就称之为蒲米了。
起,新年真的来了。女儿竟然一点都
不困,和大家一起欢呼:“过年喽!我
又长了一岁。祝姥姥姥爷活到一百
岁!”父母听了,笑得嘴都合不拢。外
面 鞭 炮 声 声 ,屋 内 温 馨 满 满 ,多 么 幸
福的守岁时光啊!
我 想 好 了 ,今 年 回 老 家 ,还 要 陪
父 母 守 岁 ! 守 岁 守 岁 ,岁 岁 平 安 ,年
……从家家户户厨房里漫出的热气和
烟囱升腾的炊烟中看到了年的到来,
闻到了浓浓的年味儿。
一回到家,我便铺开红纸,帮母亲写
好一对火红的春联和大大的“福”字贴起
来。我在想,来年的红红火火、平平安
安,一定会蕴含在这火红的春联里……
母亲虽然不识字,但看到鲜红的对联
便喜上眉梢,倍感欣慰!
大年三十,整个村子未入夜就喧
分 人 钟 意 糯 米 做 的 ,较 软 ,比 较 松
爽。但我喜欢粘米做的,我喜欢吃的
时 候 发 出“ 咔 嚓 咔 嚓”的声音,可以引
起小伙伴们的注意——那时候,整个世
界都在流口水的样子。
做蒲米,因为要三蒸三晒,所以要提
前,以防遇到没有阳光的日子。放了寒
假,过年的气氛,就像浇了糖似的,能闻
到越来越浓的味道了。作为小孩子,做
爱 ,年 轻 人 守 岁 是 为 了 延 长 老 人 寿
命。”女儿开心地拍着手说:“我们陪姥
姥姥爷守岁,让他们活到一百岁!”
一切准备就绪,要守岁了。一家
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吃瓜果,聊天。我
们小时候没有电视看,一家人就开一
场“ 家 庭 春 晚 ”,每 人 要 表 演 一 个 节
目。如今有了电视,大家一边看春晚,
回家过年的终点站。
回家过年,陪八十六岁的老母亲过
年,与弟弟、弟媳、子侄、儿媳、侄媳和孙
辈团聚,这是过年最简单朴素而又最热
切的愿望。我们一家是大年二十九回
到老家的,在广州、深圳、河源工作的弟
弟、子侄、儿媳、侄媳、侄女也陆续回来
了。真的回到家了,年也到了!家乡在
节日蒸腾的气氛中热闹起来,大家忙着
浸黄豆、磨豆腐、煎鱼、做年糕、炸丸子
我是不会阻拦的。霎时,一大家人到
齐了,团圆饭也开宴了。筵席之间热
气缭绕,菜香扑鼻,酒馔丰溢,灯火通
明,其乐融融。小辈挨个向长辈敬酒,
长辈忙着给小辈夹菜,一大家人你来我
往,边吃边谈。偶尔有几个小侄互不服
气,举杯逗趣,一杯下来就觉酣畅淋漓,
面红耳赤,却又不肯罢休。
吃完了年夜饭,几个小侄把 5 张桌
子拼在一起,全家人围桌而坐,喝着茶
居、往返,难免感到单
调、疲惫和枯燥。这
有什么稀罕呢?玩的
也没什么新奇,难怪
有人说城里人几乎天天在过年。平日里
关门闭户,偶尔串个门,又都在“垒长城”
“斗地主”,就连年也过得不可思议、索然
无味了。
在我看来,回家是回到人们传统
观念里的那个老家。有了小家不算
家,只要有父亲或者有母亲健在,那方
生我养我的土地才是我的归宿,才是
竹米筒,等母亲把和匀了糖浆的炒米
倒入方格里时,便立刻用竹米筒在上
面 滚 轧 。 她 倾 斜 着 身 子 ,使 劲 地 辗
轧,双臂不断地伸曲。我和堂兄弟姐
妹们早已结束游戏,团团地把婶婶围
住,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劲都借给婶
婶,眼睛随着滚动的米筒转动。婶婶
又抓了把黑芝麻撒在上面,再辗轧了
一阵。方格里面的炒米糕被辗轧得很
的炒米糕,说怕我们热燥上火,结果我们
还是吃了个饱。父亲煮的萝卜排骨汤,
恰到好处地中和了炒米糕的性能,所以
我们从没因为吃这个热气上火。我们记
住的,唯有炒米糕的香甜,萝卜汤的鲜
美和那满屋子的欢声笑语,还有穿新
衣、放鞭炮的期盼。



□曾 锦


我们几十年在
城市里工作和生活,
无时无刻不在钢筋混
凝土与各种噪声里蜗
水,嗑着瓜子,吃着水果,抽着烟,拉着
家常,畅谈新年的渴望和亲情的甘醇
……其实,话里话外、话长话短,一家
人说的都是对过去岁月的回顾和美好
未来的向往!


我们每年都回 老 家 过 年 ,吃 过 年 夜 饭 后 ,就 各 自 做

各 自 的 事 ,有 的 去 打 麻 将 ,有 的 去 找 小时候的伙伴玩,
讲一些年俗。我们小时候,母亲总是
一边忙碌,一边告诉我们各种年俗,我
们追在母亲身后,感受着浓浓的年味
儿。一直觉得,很多民俗的传承,都是
母亲在厨房里完成的。而如今,大家
总抱怨年味儿淡了,其实是我们心里
的年味淡了。我告诉女儿:“守岁就是
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不睡觉,熬夜
迎接新一年到来。”“为什么要守岁?”
“守岁表达对逝去的时光的留恋和珍
嚣热闹起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
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
新桃换旧符。”北宋王安石的诗为我们
生动地描绘出一幅隆重、温馨、欢腾、
吉祥的过年盛况。而真正将过年的气
氛推向极致的,却是那一桌桌热气腾
腾的年夜饭。
在外工作那么多年,但老家的年
夜饭倒没吃上几顿。这让我感到很遗
憾!在我看来,我们对“年夜饭”的重
性。母亲把糖浆滴在一碗清水里,直
到糖浆没有马上散开时,又把炒米倒
入锅中。听大人们说,小孩子到处乱
窜,会让炒米糕不成块,变成“炒米散”,
过年讲究的是“团圆美满”,而“散”则是
大忌。婶婶快速翻炒,糖浆冒着热气,
像一块磁铁,把一粒粒炒米紧紧地粘
成一团。
婶婶在一个正方形的木条格子
里撒上炒熟的黑芝麻,拿着圆柱状的
时候,滚烫的沙子,冒着白烟,沙子里
的水分就被烤掉了。母亲用竹米筒量
米倒入锅里,随着一阵“霹雳啪啦”的
响声,锅里的蒲米变成了金黄色,体积
也膨胀了不少。小大人一样的姐姐拿
来筛子把炒米与沙子分离出来。蒲米
变成炒米之后,透明的表面变得粗糙,
装在箩筐里,那圆锥状的顶,看起来
就是一个大馒头,炒米那种略带焦味
的香气氤氲弥散。这时候我和弟弟
云 年的东西了。这么

早准备的,就是三蒸 三晒的蒲米了。
蒲 米 ,客 家 话
是 用 糯 米 蒸 熟 ,晾
晒;再蒸再晒,如此
三 次 ,变 成 十 分 干
硬的米干,是 作 为
做炒米用的。也有
些 用 粘 米 的 ,做 出 来 的 炒 米 口 感 较
硬 ,但 更 香 ,吃 起 来 味 道 十 足 。 大 部

□马 只剩父亲和母亲两 亚 个人孤独地看电视 伟 守岁。
前年吃过年夜
年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饭 后 ,我 们 都 很 晚 回 家 ,看 到 父 母 都 在电视机前睡着
了。父亲把头歪
在 沙 发 上 打 鼾 ,母
亲用手拄着头打
盹 ,那 一 幕 ,让 我
心里猛然一疼。我们好不容易回家
陪 父 母 过 年 ,却 把 他 们 丢 在 一 边 自
就喜欢把手伸进箩筐里,炒米带着刚
从锅里出来的温暖,如同奶奶的取暖
火笼,但又多了一份温柔的按摩,舒
服极了。
很快,飘来一股浓郁的甜味儿,
原来,母亲把糖放进水里煮开了,熬
成 糖 浆 ,她 不 时 地 用 筷 子 沾 一 点 糖
浆,拉出长长的丝,像极了叔叔家里
蚕 宝 宝 吐 出 的 蚕 丝 ,透 明 而 富 有 韧
光 ,我 学 着 母 亲 当 年 的 样 子 ,准 备 了
很 多 守 岁 的 茶 点 瓜 果 ,有 苹 果 ,寓 意
平 平 安 安 ;有 红 枣 ,守 岁 要 等 待 新 旧
交 替 的 时 刻 来 临 ,红 枣 寓 意 春 来 早 ;
有年糕,寓意一年更比一年高。
女儿好奇地说:“守岁是干嘛的?”
我这时才想起来,平时忽略了给孩子
的年夜饭。不为别的,只为那一份来
自 故 土 的 真 情 守 望 ,只 为 一 家 人 ,一
个家族甚至更多人的再度相聚。今年
的年夜饭是难得的“团圆饭”,全家四
世 同 堂 ,上 有 母 亲 ,下 有 子 侄 、儿 媳 、
侄 媳 ,还 有 孙 辈 侄 孙 辈 ,共 进 辞 旧 迎
新 的 阖 家 宴 ,是 母 亲 梦 寐 以 求 的 ,也
视,也就是对优良传统的重视,更是对
自己身份的认知和认同。《尔雅·释天》
中说:“年者,禾熟之名,每岁一熟,故
以岁为名。”古人把“年”当作收获的象
征,于是大家聚在一起弄些好东西吃
一 顿 ,这 种 庆 祝 活 动 也 就 成 了 年 夜
饭。我在想,我纵然像倦鸟归巢般回
到自己的老宅,也要将一年中最隆重
的日子安放在故园,并吃上一顿温馨
年幸福!
没有什么比童
年的年过得更有趣
的了。
刚入冬,大人们
就要张罗着过年的
事儿。那时候我觉
得冷得特别早,秋分
一过,凉意顿生,到了

霜降,一定是冷得直 打哆嗦。这时人们 纷纷拿出火笼——

那种外面用竹篾编 的笼子,里面是一陶 制的盆,放些燃着的

炭,用于取暖。而立
冬一过,人们争相从 □那 室内走出来,准备过
蒲米与白米很不一样 ,通体金
黄,幼小的我总喜欢在母亲晒蒲米时
抓一把玩,那温软的感觉就像握住年
的馨香。晒过几天,蒲米被母亲收纳
在瓦罐里密封。
母亲从集市上买来了糖,我们终
于盼来了做炒米糕的日子。天一亮,母
亲请来婶婶,全家人一起分工合作,开
始炒蒲米。大锅里放一些淘洗干净的
细沙,火烧起来了,等到火烧得通旺的
我们小时候的事,唤起我们对往事的回
忆和感慨。母亲聊聊今年大家庭中的
几件喜事,气氛又热烈起来。小妹说:
“咱一家人聚到一起真不容易,难得有
这样的机会聊天,好幸福!”小妹在外地
上学,一年回家一次。
聊 着 聊 着 ,只 听 春 晚 里 主 持 人
说:新年的钟声要敲响了!父亲赶紧
起 身 去 外 面 放 鞭 炮 ,鞭 炮 声 阵 阵 响
是母亲一年中最开怀的时刻。过年的
气息就要推向高潮,几个小孩时不时
地将脑袋探向厨房、探向院子里刚垒
起的灶台,反复追问什么时候开席过
年呀?几个侄子一边呵斥、嗔怪孩子
们性子急,一边如鱼一般穿梭,把一盘
盘菜端上桌,炖的煮的炒的蒸的,瓷碟
挨 着 瓷 碟 ,碗 挨 碗 ,满 满 当 当 ,香 气 诱
人。平时,我不让家里人饮酒,但今天
一边聊天,气氛非常温馨。茶香弥漫,
笑 语 声 声 ,父 母 和 母 亲 都 开 心 极 了 。
女儿是个开心果,学着春晚里的节目,
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跳舞,常常逗得大
家哈哈大笑。我一抬头,发现母亲的
眼睛里满是温暖和满足——她陶醉在
这样的天伦之乐中了。
电视里的节目越看越平淡,一家
人的兴致都集中在聊天上。父亲讲起
己 去 玩 ,他 们 虽 然 不 说 什 么 ,可 心 里
一 定 很 失 落 。 我 当 即 提 议 ,明 年 一
定要陪父母守岁!
去 年 ,我 告 诉 大 家 ,年 三 十 都 不
要 出 门 了 ,都 在 家 陪 父 母 。 想 起 小
时 候 一 家 人 围 炉 守 岁 的 场 景 ,感 觉
特别温馨。为了重温美好的童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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