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AIE)的说明(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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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

论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

论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摘要]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是近年来先锋理论最为流行的灵感来源之一。

意识形态从特拉西的客观主义到被马克思视为德国唯心主义旧哲学,乃至泛指整个上层建筑,其定义迄今众说纷纭。

阿尔都塞在结构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交相辉映的20世纪六七十年代,立足科学区分所谓镇压性国家机器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由此提出一整套意识形态理论,其影响远非科学主义可一言蔽之。

意识形态没有历史,意识形态无所不在,意识形态就是主体性,我们通过观照自己的意识形态镜像获得身份。

这些阿尔都塞意识形态理论的基本命题,其后续意义很显然超越了阿尔都塞本人的期望。

[关键词]阿尔都塞;马克思;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一、意识形态的困惑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自20世纪70年代以降几经复兴,是各式先锋理论最为流行的灵感来源之一。

阿尔都塞通常不被归入后来假道美国走红全球、几成“后现代”同义语的“法国理论”家之列,但是他毋宁说是“法国理论”的隐身导师。

他视意识形态为社会生活的一种无意识先天客观结构、反对人道主义、标榜科学,这与大多数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人道主义基本立场也背道而驰。

所以厘清阿尔都塞意识形态理论的来龙去脉及其利弊得失,对于今日正本清源反思“理论”,应是多有裨益的。

早在1965年出版的《保卫马克思》中,阿尔都塞就有相关意识形态的大量叙述。

这些叙述大抵沿承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格局,几无例外都是负面的。

《保卫马克思》有一篇提纲挈领的序言,是对收入此书的1961至1965年间发表的八篇文章的一个概括。

其中阿尔都塞就将意识形态与科学对举,认为马克思的著作本身就是科学,但是过去却被当做一般的意识形态。

这里涉及所谓的马克思的“认识论断裂”。

据阿尔都塞观之,以1845年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为界,马克思经历了一个“认识论断裂”,在这之前是意识形态旧哲学阶段,在这之后是创立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阶段。

进而建议将马克思从博士论文到1844年巴黎手稿,叫做青年马克思时期著作;在完成科学转向之后,马克思的著作又可以进一步两分,其一是从1845年到1857前后开始撰写《资本论》初稿,可以称为成长时期;其二是1857年之后包括《资本论》在内的所有著作,一概叫做成熟时期的著作。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阿尔都塞(Althusser)是20世纪的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和思想家,他提出了许多有影响力的理论,其中包括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

这一理论在认识和分析当代社会中的国家权力结构和意识形态的作用方面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本文将探讨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并分析其在当代社会中的影响和启示。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强调了国家和意识形态之间的紧密联系。

在他看来,国家并不仅仅是一个政治上的机构,它还是统治阶级用来维护自身统治和压迫其他阶级的工具。

国家不仅在政治上对人们进行统治,更重要的是在意识形态上对人们进行操控和影响。

国家不仅仅是通过暴力手段来维持统治,更重要的是通过意识形态来建立和维持统治。

阿尔都塞认为,国家通过各种意识形态的机器来操控和影响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从而巩固统治地位。

在阿尔都塞看来,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包括了诸如宗教、教育、传媒等各种意识形态的传播和控制机构。

这些机构不仅仅是为了传播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更重要的是为了让人们内化并自愿接受这些意识形态。

通过这种方式,统治阶级就能够通过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来控制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从而实现对整个社会的控制和维护自身的统治地位。

在当代社会中,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随着全球化和信息技术的发展,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传播和影响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传统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已经无法满足当代社会的需求,更多的是通过互联网、社交媒体等新的传播渠道来进行意识形态的传播和操控。

这使得统治阶级能够更加有效地控制和影响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从而维护自身的统治地位。

随着社会的不断变革,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内容和形式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在当代社会中,传统的意识形态已经无法完全满足人们对精神追求的需求,更多的是要通过新的意识形态来满足人们的需求,从而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

统治阶级需要不断创新和调整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内容和形式,以适应当代社会的需要。

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引言意识形态一直以来都是社会与政治领域中一个重要的概念。

在国家政策制定和社会运作中,意识形态常常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特定的意识形态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在社会中传播和灌输,形成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效果。

本文将探讨意识形态的概念以及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形成原因和影响。

意识形态的概念意识形态一词最早由法国社会学家阿尔蒙德·德·杜尔凯姆提出,他将其定义为一种系统化的思想体系,旨在解释现象、指导行动并传播价值观念。

意识形态的核心思想是通过价值观念的传播和塑造来影响个体和群体的思维方式和行为。

不同的意识形态常常具有不同的价值观念和目标,这些差异可以在社会和政治层面上产生深远的影响。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形成原因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是指国家机构和组织在制定政策和推动意识形态传播方面的作用。

它的形成原因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1. 统一思想,巩固国家权威在一个国家中,政府往往需要在政策制定和实施过程中获得广泛的支持和认可。

通过塑造和推广特定的意识形态,政府能够统一人民的思想,巩固国家的权威。

这种统一思想的力量可以使人们更加团结并追随国家的领导。

2. 创造社会秩序,维护社会稳定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还可以通过引导和教育人们的行为,创造出一种符合国家利益和社会稳定的社会秩序。

例如,在某些国家中,政府可能会通过意识形态传播来推动公民遵守法律,尊重社会规范,并维护社会和谐。

这有助于提升社会的稳定性和发展。

3. 塑造国家形象,推动经济发展通过特定的意识形态传播,政府可以塑造国家的形象,推动国内外投资和经济发展。

例如,一些国家可能会通过强调自由市场经济、创新和科技发展等价值观念,吸引外国资本和技术进入。

这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在激励和推动经济发展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影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对社会和个体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包括:1. 形塑个体意识和行为意识形态通过灌输特定的价值观念和信仰,对个体的意识和行为产生影响。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的核心内容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的核心内容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的核心内容作者:孙竞阳戴艳军来源:《学理论·上》2014年第07期摘要: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国家机器理论问题的研究上,阿尔都塞独创性地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为进一步发展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奠定了理论基础。

虽然马克思并没有系统地探讨过国家理论问题,也没有形成自己的国家学说理论,但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却详尽地论述了意识形态作为国家机器发挥的巨大作用。

关键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国家政权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4)19-0032-02一、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及其特征(一)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概念根据阿尔都塞对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描述性的理解,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可以认为是为维护统治阶级国家政权而发挥意识形态功能的非暴力性机构或领域。

他将以下机构定义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宗教的AIE(Appareils Idéologiques d’Etat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教育的AIE(由不同公立和私立学校构成的制度);家庭的AIE;法律的AIE;政治的AIE(政治制度,包括不同党派);工会的AIE;传播的AIE(出版、广播、电视等等);文化的AIE(文学、艺术、体育等等)。

”[1]335意识形态是指在某个人或某个社会集团的心理中占统治地位的观念和表述体系[1]348。

国家机器是指一个阶级统治另外一个阶级的工具。

阿尔都塞将国家机器与意识形态结合成一个新的范畴,重在强调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在社会结构中所处的相对独立地位和重要性。

除此之外,还要分析镇压性国家机器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区别。

警察、军队、法庭、监狱等,这些机构都是阿尔都塞所说的镇压性国家机器,它们具有镇压性职能,通过暴力发挥功能。

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却运用意识形态发挥功能作用,“这些机构完全能够作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很好地‘发挥作用’,对任何一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做充分合理的分析都能证明这一点。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述评概要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述评概要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述评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述评【作者】陈炳辉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理论的问题上,阿尔都塞最有影响的是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理论。

阿尔都塞并没有系统地探讨国家问题,没有形成自己的系统的国家学说。

他在早期著作中几乎没有谈到国家的问题,只是到后期才涉足马克思主义的国家理论。

1970年,他在法共机关刊物《思想》杂志上,发表了题为《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论文,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理论,这一理论一经提出,就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由此也奠定了阿尔都塞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上的一席之地。

一、“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提出与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各自所处的时代相比较,现代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许多方面都发生了变化,其中一个重大的突出的变化,就是国家的意识形态职能大大地增强了,意识形态对维护现存的资本主义国家、现有的资本主义社会制度,起了极大的作用。

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虽然仍旧保持着强大的镇压性国家机器来维持自己的统治,但是事实上它们更多地借助各种意识形态的方式,同化人民大众的思想意识,消除人们的积极反抗的意识,从而保证了自己的安稳统治。

意识形态发挥了暴力镇压也无法起到的作用。

现代资本主义国家的这一变化,不能不引起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们对国家问题的重新思考。

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强调国家是暴力机器,强调国家的镇压职能,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则强调国家的意识形态的职能,重视意识形态因素在国家中的作用,这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一个共同点。

最早把对现代资本主义国家问题的考察的视角转到意识形态方面来的,是意大利的著名思想家葛兰西。

葛兰西通过文化的领导权的理论,说明了统治阶级是如何通过文化的领导权,同化了人民大众的思想意识,控制了市民社会,从而揭示了现代资本主义国家是暴力强制和文化控制相结合的重要特征。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理论,就是在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理论的影响下提出的,是对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理论的进一步的发展。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形态国家机器(研究笔记)陈越修改稿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形态国家机器(研究笔记)陈越修改稿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形态国家机器(研究笔记)陈越修改稿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研究笔记)关于生产条件的再生产①我过去在谈到为了使生产成为可能就必须更新生产资料这一点时,有个问题是在分析中一笔带过的,现在我要更充分地把它提出来。

过去只是顺便提到的事情,现在我要专门谈谈。

正像马克思所说的,连每一个小孩子都知道,一种社会形态如果在进行生产活动的同时不对生产条件进行再生产的话,连一年也维持不下去。

②因此,生产的最终条件是各种生产条件的再生产。

它可能是“简单的”(只复制原有的生产条件),也可能是“规模扩大的”(扩展它们)。

让我们暂时忽略后面这个区分。

那么,什么是生产条件的再生产呢?我们正在进入一个(从《资本论》第二卷发表以来)特别为人们熟视无睹的领域。

孤立地看待生产,乃至将它看成(从生产过程抽象出来的)纯粹生产实践的观点,包含着顽固的显而易见的东西(这些在意识形态上显而易见的东西属于经验主义的类型)。

它们已经渗透到我们的日常“意识”里,以致于我们要把自己提高到再生产的观点上来,是极其困难的――我并没有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脱离了这个观点,一切都仍然是抽象的(比片面更糟:是歪曲的)――即使从生产的层面看也是这样,更不用说在纯粹实践的层面了。

让我们试着来系统地考察一下这个问题。

如果简单阐述我的观点,同时假定任何社会形态都产生于一种占统治地位的生产方式,那么我就可以说,生产过程是在特定的生产关系内、在这种关系的制①本文由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中抽出的两个片段构成。

副标题“研究笔记”系作者自己所加。

文中阐述的观念也只应被看作是进一步论述的导引。

〖原注〗《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Idéologie et AppareilsIdéologiques ?Etat),1970年6月发表于《思想》(La Pensée)杂志第151期。

作者提到的“正在进行的一项研究”指的是他在1969年春天一直在写作的《论再生产》(Sur la reproduction),这部手稿已经由法国大学出版社于1995年整理出版。

读《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读《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67读《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宋立宁(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 100075 )【摘 要】《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进一步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理论,并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理念,认为个体意识必须融入社会意识,意识形态是一个时代或社会的自我意识。

本文作者认为意识形态不能等同于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而社会的意识不仅仅包括统治阶级的意识,还包括其它阶层和个体的意识【关键词】意识形态;个体意识;社会意识;社会形态阿尔都塞在《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中进一步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理论,并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理念,这篇文章的阅读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工程,在我费尽心力的理解了其中部分艰涩概念的同时,也对其中的部分观点有不同的看法,在这里姑且表达自己对于这篇文章的粗浅思考吧。

阿尔都塞认为意识形态在维系社会生活、阶级统治和社会形态上都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说,意识形态融合在我们出生以来接收的一切信息之中,对我们造成潜移默化并持续不断的影响,将我们塑造成符合意识形态的样子,统治者因此具有统治阶级的思想,被统治者也因此能够理所当然并以为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统治。

在这个方面来说,意识形态成为一种国家机器,如果说军队、警察等国家机器是通过硬性的方式维护国家稳定,那么意识形态就是通过软性的方式让人们接受国家的统治,通过学校、宗教、媒体等等渠道,进行一种类似于“催眠”、“洗脑”的教育与宣传,在维护统治的方面作用甚至比军队更加重要。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类似于一种催眠的幻觉,让人作为一个个体,而在意识形态中认为自己是主体,从而愉快自觉的履行自己的任务,他将意识形态与“无意识”并列,人们并不能意识到它的存在,而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所同化,正是这一点让我有些不敢苟同,因为如果这样来看,人作为一个个体的主观能动性无意被削弱了,而且这样的话人岂不是带有一种无法避免的悲剧感吗?这种悲剧感正是我难以接受的,因为在阿尔都塞的理论之中,人在意识形态面前似乎是毫无还手之力——意识形态是无意识的,如果连意识到它都无法做到,当然更无法决定面对他的态度和应对。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释义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释义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释义作者:罗国明来源:《法制与社会》2013年第06期摘要本文以阿尔都塞后期著作《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为文本依据,对其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进行了梳理与阐释,概括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内涵、外延、特点、功能和运作方式。

关键词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国家理论意识形态作者简介:罗国明,中山大学南方学院思想政治教学部教师,研究方向:政治哲学。

中图分类号:D9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92(2013)02-140-02“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是法国左派思想家路易·阿尔都塞(Louis Althusser,1918-1990)率先提出的一个概念。

他1970年在法国共产党机关刊物《思想》杂志发表了《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一文,集中阐述了其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

在阿尔都塞看来,传统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中的“国家”是指主要以暴力的、镇压的方式执行职能的军队、警察、法庭、行政机构等镇压机器。

而他所提出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则是指教会、学校、家庭等主要以非暴力的、意识形态的方式执行国家职能的专门机构。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正是相对于“镇压性国家机器”而言的。

阿尔都塞认为,为了更好地理解国家在执行职能时的活动方式,更好地理解资本主义生产条件的再生产,必须把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补充到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中去,把对“国家”的理解从镇压机器扩展到意识形态机器。

一、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内涵、外延和特点在《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一文中,阿尔都塞并没有给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下一个明确的定义,他只是说:“我会把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称作是一些以独特和专门机构的形式呈现在直接观察者面前的现实。

”①这个“定义”显然还是一个过于宽泛的指谓,不足以概括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内涵。

不过,阿尔都塞倒是“以经验为根据”列举了诸种“以实践状态存在”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这构成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外延)。

他指出:“我们暂时还是可以把下述机构看成是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我列举的次序没有任何特别意义):——宗教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各种教会体系);——教育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各种公私立‘学校’的体系);——家庭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法律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政治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包括不同政党在内的政治体系);——工会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传播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出版物、广播和电视等);——文化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文学、艺术、体育等)”。

关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AIE)的说明(译文)

关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AIE)的说明(译文)

关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AIE)的说明路易•阿尔都塞说明:法国著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路易·阿尔都塞的著名论文《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研究笔记》(法语简称AIE,英语简称ISAs)写于1969年初,他随后在1970年又写过一篇补充性的后记。

早在1980年代,这篇论文及其后记即由中国电影研究中心李迅和中央编译局杜章智二位先生各自译成中文,分别发表于《当代电影》杂志1987年第3、4期(后收入三联书店2006年版《外国电影理论文选》)和《马列主义研究资料》(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4辑上。

此文近年又有多位译者重译并被收入多个中文译本当中,如齐泽克编《图绘意识形态》(方杰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以及陈越编《哲学与政治:阿尔都塞读本》(孟登迎译,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

实际上,阿尔都塞1970年以后还一直在关注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问题,他于1976年再次就“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又作了一些说明。

这些说明(笔记)是阿尔都塞进行自我批评之后的成果,体现了他对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及主体建构的看法已经发生了转变:即不再将主体看成只能被动认同支配性意识形态的位置(场所),而是可以召唤成具有反抗精神的战斗主体。

这一转变表现出与葛兰西理论相近的革命实践吁求,在阿尔都塞的思想发展上具有非常重要的转折意义。

近年来国内译介和研究阿尔都塞的理论已经渐成风气,但对这一转变似乎尚未给予应有的重视。

鉴于此,我们在此选译英国《经济与社会》杂志(Economy and Society,Volume12, Number4, November 1983, London:Routledge)1983年第4期上刊登过的这篇新笔记的摘要,以供大家参考。

一我在60-70年所写的那篇有关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文本,通常被认为是一篇“功能主义”的东西。

人们在我的理论草稿中看到了这样一种尝试,我所理解的马克思主义仅仅用各种功能来解释社会机构,这样一来直接使得社会等同于履行着镇压功能的意识形态机构,因而局限于一种非辩证的解释,其深层逻辑就是排除一切阶级斗争的可能性。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引言阿尔都塞(Louis Althusser)是20世纪法国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贡献深远而富有创见。

他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被认为是其最具影响力的理论之一,对于理解国家、意识形态、机器等概念有着深刻的解读,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本文将对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进行深入探讨,并探讨其在当代的启示。

阿尔都塞在其著作《论国家》中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他认为国家是一个复杂的意识形态机器,通过这一机器,国家能够对社会进行控制和操纵。

在这一理论中,阿尔都塞区分了国家与政治上的权力形态,并认为国家是由政治上的权力形态和意识形态相结合而形成的。

在国家中,政权不仅存在于国家机器这一政治上的权力形态中,还存在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中。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是国家的思想意识形态,包括教育、传媒、宗教、文化等领域,这些领域的存在和发展都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统治和权威。

阿尔都塞强调了国家机器对社会的重要性,认为它是国家维持统治的重要工具。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对意识形态和国家的关系进行了深入而独特的剖析。

他指出,国家是通过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来加强对社会成员的控制和引导,并通过这一机器来维护自身的统治地位。

这一理论不仅为我们理解国家的本质提供了全新的视角,还将意识形态的作用置于了国家机器中心,强调了意识形态对国家的影响及其对社会的控制作用。

1. 政治权力与意识形态的多重矛盾在当代社会,政治权力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呈现出了多重矛盾,阿尔都塞的理论为我们解读了这些矛盾。

政治权力与意识形态之间既存在紧密的联系,又存在着矛盾和冲突。

政治权力通过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来观念化和理论化,以巩固自身的统治地位,但意识形态本身也可能对政治权力产生影响,构成一种相互作用和制约的关系。

在当代,政治权力与意识形态之间的互动更加复杂多变,在这一过程中阿尔都塞的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理论框架,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当代政治权力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路易·皮埃尔·阿尔都塞(Louis Pierre Althusser,1918.10.16-1990.10.23)另译阿图色,出生于阿尔及利亚。

阿尔都塞从60年代初开始接受结构主义思潮影响,运用结构主义方法解释马克思的著作,对经验主义、历史主义和人道主义进行了批判,构成了有别于正统马克思主义的“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并在法国形成了一个学派。

劳动力的再生产然而,读者不会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我们刚才讨论的是生产资料的再生产,而不是生产力的再生产。

因此我们漏掉了把生产力和生产资料区别开来的那个劳动力的再生产。

通过观察在企业中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通过考察对分期偿还和投资进行预测的财务核算实践,我们能够获得关于再生产的物质过程存在的粗略观念。

但对于我们现在要进入的这个领域来说,只观察在企业中发生的事情,即便不是完全盲目,至少也是近乎如此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劳动力的再生产从根本上说是在企业之外进行的。

劳动力的再生产是如何得到保障的呢?劳动力的再生产是通过付给劳动力用于自身再生产的物质资料——即通过工资来得到保障的。

工资在每个企业的核算中都举足轻重,但那只是作为“工资资本”,根本不是作为劳动力物质再生产的条件。

然而,这实际上就是工资“起作用”的方式,因为它只代表劳动力消耗所产生的价值的一部分,也就是劳动力再生产所必不可少的那部分价值,也就是恢复雇佣劳动者的劳动力所必不可少的那部分价值(为了支付衣、食、住,简言之,为了让雇佣劳动者在第二天——以及上帝让他多活的每一天——再次出现在工厂门口所需要的费用)。

我们还应该补充说:这部分价值也是抚养和教育子女所必不可少的,无产者也在子女的繁衍中(以n=0,1,2,……的任意数模式)进行着自身劳动力的再生产。

请记住、劳动力再生产所必需的这个价值量(工资),不单单取决于对“生物学的”最低保障金的需要、而且还取决于历史的最低限度的需要(马克思特别提到,英国工人需要啤酒,而法国无产者需要葡萄酒),即一种随历史变动的最低限度的需要。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1. 引言1.1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简介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Althusser’s Ideological State Apparatuses)是由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路易·阿尔都塞(Louis Althusser)于20世纪60年代提出的。

该理论认为,国家机器是国家支配社会的重要工具,其中包括政治、行政、法律、文化和教育等各种机构。

而意识形态则是通过这些机构来灌输统治阶级的思想和价值观,维护和巩固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

阿尔都塞认为,国家机器包括两个重要的部分:再生产国家权力和再生产资本主义生产关系。

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通过控制和操纵人们的思想和意识,使他们接受统治阶级的观点和利益,从而维持社会的秩序和稳定。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在当代社会仍然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对于我们理解当代社会的运行机制和社会变革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在这样一个充满信息爆炸和思想碎片化的时代,理解和认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运作方式,对于我们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独立的思维至关重要。

2. 正文2.1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核心观点阿尔都塞认为国家是一个意识形态机器,其目的是为了维护和巩固统治阶级的利益。

国家通过意识形态的宣传和控制手段来操纵和控制人民的思想和行为,以确保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不受动摇。

阿尔都塞强调国家机器的意识形态作用是通过意识形态设备和国家机器的结合来实现的。

意识形态设备包括学校、媒体、宗教等,它们通过灌输意识形态来影响人们的观念和价值观;而国家机器则通过政治、法律等手段来强化意识形态的传播和执行。

阿尔都塞指出国家机器的运作是通过对权力和暴力的控制来实现的,国家通过威权主义、宣传机器和暴力机器等手段来维护统治秩序,强化意识形态的传播和执行。

2.2 当代社会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当代社会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在阿尔都塞的理论中被定义为现代国家通过宣传、教育、媒体等手段来操纵和控制人们的意识形态的体系。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理论与实践的辩证关系一、《实践论》关于认识和实践的思考为了及时纠正1931年到1934年中共党内发生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总结中央根据地反围剿以来的经验教训,毛泽东于1937年发表了著名的《实践论》一文。

毛泽东曾经以此文的观点在延安的抗日军政大学做过演讲,重点揭露了看清实践的教条主义的主观主义观点,阐明了实践在认识过程中的作用,发展了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论关于认识论的学说。

毛泽东认为人类的社会实践包括生产活动、政治活动、科学艺术活动和阶级斗争,只有社会实践才是检验对外界认识的真理性的标准,此文的主要目的在于讨论认识对于生产与阶级斗争的依赖。

认识的过程需要经历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飞跃,感性认识只是把握到了事物的外部联系,只用通过社会实践活动和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能够上升至理性认识,把握事物的内部联系。

认识的深化和飞跃需要获取直接经验,间接经验(归根到底还是直接经验),而只有社会实践才能使人的认识开始发生,开始从客观世界得到感觉经验。

毛泽东在此文中强烈反对缺乏现实经验的抽象理论,这表现在他对唯理论哲学的批判中。

同时,他还认为认识的发展历程经过从感性到论理的变化只是完成了认识的一半任务,更为重要的在于通过实践来检验伦理的正确性,不断修正、补充、调整,从而才能够初步完成认识的循环。

实践发现的只是相对真理,相对真理的总和才是全部真理。

实践没有穷尽的时候,认识没有终结的时候。

因此,要通过实践而发现真理,有通过实践而证实真理与发展真理,从感性认识而能动地发展到理性认识,又从理性认识而能动地指导革命实践,改造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

总之,“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进入到了高一级的程度。

”[1]认识从实践开始,经过实践得到了理论的认识,还须再回到实践去。

认识的能动性作用,主要表现在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和从理性认识到革命实践的能动飞跃中。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是法国社会学家、哲学家阿尔都塞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的一个理论,通过对权力、国家、和意识形态的分析,阐述了国家机器如何通过意识形态来维持其统治和控制,以及在当代社会中的启示和应用。

阿尔都塞的理论对于我们理解当代政治和社会现象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同时也带来一些启示和反思。

本文将通过对阿尔都塞理论的解读,探讨其对当代社会的启示。

阿尔都塞认为国家机器是一种权力的结构,通过意识形态来维持其统治和控制。

国家机器通过建立特定的意识形态,来塑造人们的观念和信仰,从而实现对社会的控制和统治。

在阿尔都塞看来,国家机器通过控制和操纵意识形态,来实现对社会的统治,从而维持其权力和地位。

这一观点对于我们理解当代政治权力的运作有着重要的启示。

在当代社会,政府和权力机构通过媒体、宣传等手段来建立特定的意识形态,塑造公众的观念和信仰,从而实现对社会的操控和控制。

我们需要对意识形态进行深入的分析和批判,以便更好地理解和应对当代政治和社会现象。

阿尔都塞的理论对于我们理解当代网络空间的运作和现象具有重要的启示。

在当代社会,网络空间已经成为了影响和塑造意识形态的重要场所。

政府和权力机构通过控制和操纵网络空间来建立特定的意识形态,塑造公众的观念和信仰,从而实现对社会的控制和统治。

网络空间也成为了公众进行意识形态斗争和反抗的重要场所。

我们需要认识到网络空间的重要性,加强对网络空间的监管和管理,以便更好地维护公众的权益和利益。

阿尔都塞的理论也对于我们理解当代社会运行和现象具有一些启示和反思。

在当代社会,不同的意识形态在公众中存在着差异和冲突,这种差异和冲突往往导致社会的动荡和不稳定。

我们需要加强对意识形态的理解和分析,促进不同意识形态的和谐共处,从而实现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我们也需要加强对权力机构和国家机器的监督和制约,防止其滥用权力和操纵意识形态,从而实现社会的公正和公平。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阅读笔记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阅读笔记

这样的其它机构,像这样的其它机器)给人传授“本领”,无非是以保障人们或者保障他们掌握这种“实践”的形式进行的。

所有那些从事生产、剥削和镇压的当事人,更不用说那些“意识形态专家”(马克思语),为了要“凭良心”克尽职守——被剥削者(无产者)、剥削者(资本家)、剥削者的助手(管理者)或者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权威(它的“官员”)等等各自的职守——都必定以这样那样的方式“浸染”在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当中。

机器把定义为在资产阶级及其同盟者所展开的反对无产阶级的斗争中,“为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而实施的镇压和干预的力量;这样的机器才是真正的,才真正定义了它的基本“功能”。

统治阶级事实上在中同样握有主动权,因为最终总是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在里(恰恰是在它内部的矛盾中)获得了实现。

一个个人会信仰上帝、、等等。

(对于每个人来说,即对所有那些生活在对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表述——这种表述把意识形态归结为各种观念,并把它们定义为精神的存在——当中的人来说)这种信仰源于这个个人的观念,即源于这个作为有意识的主体的个人:他的意识里包含了他信仰的观念。

以这种方式,即借助于这样建立起来的纯粹意识形态“概念的”配置(一个被赋予了意识、并在这种意识中自由地形成或自由地认识他所信仰的观念的主体),这个主体的(物质的)姿态也就自然地出现了。

无论怎样,关于意识形态的意识形态尽管带有想象性的歪曲,但也还是承认:人类主体的“观念”存在于他的行为中,或者说应该存在于他的行为中;如若不然,这个意识形态也会给他提供与他的实际行为(无论多么反常的行为)相符的另一些观念。

这个意识形态谈到行为,而我将要谈到的是嵌入当中的行为。

我要指出,在内部,这些实践被纳入到当中并受到这些仪式的支配,哪怕它只是那个机器的一小部分,例如一个小教堂里的小弥撒、一次葬礼、一个体育俱乐部的小型比赛、一个上课日、一次政党集会等等。

观念(就它们具有一种观念的或精神的存在而言)就这样消失了,但确切地说,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它们的存在被纳入了实践的行为,这些实践受到仪式的支配,而这些仪式归根到底又是由意识形态机器来规定的。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

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及其当代启示阿尔都塞是20世纪著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和政治学家,他被认为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重要批判者和思想家之一。

在他的著作中,他提出了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这一理论对于我们理解当代政治制度和社会现象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本文将对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进行阐释,并探讨其对当代社会和政治实践的启示。

阿尔都塞认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是由国家机器和意识形态两个基本要素构成的。

国家机器是由政府、军队、警察等国家机构组成的权力机构,其目的是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

而意识形态则是一种意识形态体系,通过教育、文化、宣传等手段来维护和巩固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霸权。

国家机器和意识形态相互作用、相互支持,共同构成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权力机器。

1. 对于权力机器的关注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对于我们理解当代政治制度和社会现象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当代社会中,国家机器和意识形态的交织和相互作用依然是一个重要的现象。

政府、军队、警察等国家机构通过暴力、威胁和控制来维护统治阶级的权力,同时通过宣传、舆论控制等手段来维护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霸权。

这种权力机器的运作使得统治阶级能够在社会中获得绝对的权力和控制,进而维护其统治地位。

我们应当对于权力机器的存在和运作进行关注,并致力于揭示其运作机制和对社会的影响。

2. 反思意识形态的影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还提示我们要反思意识形态对社会的影响。

意识形态通过教育、文化、宣传等手段来维护和巩固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霸权,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

在当代社会中,意识形态的影响依然是一个重要的现象。

宣传、舆论控制等手段被用来塑造民众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从而维护统治阶级的霸权。

我们应当反思意识形态对社会的影响,并尝试摆脱其束缚,追求真理和正义。

3. 探索反抗的可能性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还提示我们要探索反抗的可能性。

国家机器和意识形态共同构成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权力机器,维护着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

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续)

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续)

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续)路易.阿尔都塞;李迅【期刊名称】《当代电影》【年(卷),期】1987()4【摘要】论意识形态在我刚才提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这个概念时,以及在我谈到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靠意识形态发挥其功能作用时,我引证了一种实体——意识形态。

现在需要对此稍加论述。

众所周知,是卡巴尼斯、德斯蒂·德·特拉西及其朋友们杜撰了“意识形态”这个词,他们用以指代一种观念(发生)论的客体。

50年后,马克思在其早期著作中开始使用这个术语时却赋予了它完全不同的涵义。

意识形态在此是指一种支配个人心理及社会集团心理的观念和表象的体系。

早在马克思为《莱茵报》撰文时,他所从事的意识形态政治斗争就不可避免地迅即要求他正视这个实体,并迫使他把最初的直觉知识加以发展。

然而,我们在此碰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悖论。

世间一切都仿佛在引导马克思对意识形态理论进行系统的表述。

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之后,《德意志意识形态》实际上也的确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明晰的意识形态理论,不过……【总页数】13页(P33-45)【关键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功能作用;意识形态理论;阶级斗争;生存状况;马克思主义;德意志意识形态;宗教意识形态;生产关系;主体【作者】路易.阿尔都塞;李迅【作者单位】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J90【相关文献】1.意识形态如何保证了生产条件的再生产--读《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J], 廖敏宝2.意识形态辩证法——阿尔都塞《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批判 [J], 干成俊3.作为社会再生产的意识形态——读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J], 张辉4.意识形态的想象功能与实践力量——读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J], 石佳5.意识形态的想象功能与实践力量--读阿尔都塞《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J], 石佳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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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AIE)的说明路易•阿尔都塞说明:法国著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路易〃阿尔都塞的著名论文《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研究笔记》(法语简称AIE,英语简称ISAs)写于1969年初,他随后在1970年又写过一篇补充性的后记。

早在1980年代,这篇论文及其后记即由中国电影研究中心李迅和中央编译局杜章智二位先生各自译成中文,分别发表于《当代电影》杂志1987年第3、4期(后收入三联书店2006年版《外国电影理论文选》)和《马列主义研究资料》(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4辑上。

此文近年又有多位译者重译并被收入多个中文译本当中,如齐泽克编《图绘意识形态》(方杰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以及陈越编《哲学与政治:阿尔都塞读本》(孟登迎译,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

实际上,阿尔都塞1970年以后还一直在关注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问题,他于1976年再次就“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又作了一些说明。

这些说明(笔记)是阿尔都塞进行自我批评之后的成果,体现了他对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及主体建构的看法已经发生了转变:即不再将主体看成只能被动认同支配性意识形态的位置(场所),而是可以召唤成具有反抗精神的战斗主体。

这一转变表现出与葛兰西理论相近的革命实践吁求,在阿尔都塞的思想发展上具有非常重要的转折意义。

近年来国内译介和研究阿尔都塞的理论已经渐成风气,但对这一转变似乎尚未给予应有的重视。

鉴于此,我们在此选译英国《经济与社会》杂志(Economy and Society,Volume12, Number4, November 1983, London:Routledge)1983年第4期上刊登过的这篇新笔记的摘要,以供大家参考。

一我在60-70年所写的那篇有关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文本,通常被认为是一篇“功能主义”的东西。

人们在我的理论草稿中看到了这样一种尝试,我所理解的马克思主义仅仅用各种功能来解释社会机构,这样一来直接使得社会等同于履行着镇压功能的意识形态机构,因而局限于一种非辩证的解释,其深层逻辑就是排除一切阶级斗争的可能性。

但是我认为,人们没能对我那篇东西的最后一部分给予充分的注意,那部分明确指出了我的分析的“抽象”特征,而且也明确地把我有关阶级斗争的概念摆在了一个中心位置。

实际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能够得到发展的本质,就在于坚持阶级斗争相对于国家机器和各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作用及功能的优先性——与任何功能主义都不调和的优先性。

因为我们显然不能认为统治阶级对社会的意识形态“控制”体系——也就是说统治阶级的舆论效果(“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马克思语)——就是一个简单的既定事实,就是只由那些机构所限定的一个体系,能够自动复制同一阶级的强制规则或体现有着由其功能规定的一定目标的这个阶级的明确阶级意识。

因为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从来都不是阶级斗争的既成事实,从来都不可能摆脱阶级斗争本身对它的影响。

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存在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AIE)的复杂体系之中,它本身是漫长而艰苦的阶级斗争的结果,资产阶级(仅以它为例)只有在这场斗争中满足一个双重条件才能实现它自己的目的,即它一方面要战胜残留在旧有国家机器之中的先前占支配地位的意识形态,另一方面同时要战胜寻求着自己的组织形式和斗争形式的新的被压迫阶级的意识形态。

资产阶级借以成功建立对先前地主贵族的和对工人阶级的领导权的这种意识形态,不仅仅是通过对这两个阶级的外在斗争,而且——并且同时——也是通过克服资产阶级内部派系矛盾并把资产阶级团结为统治阶级的内部斗争才确立下来的。

我们必须在这个意义上理解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再生产。

从形式上来看,统治阶级必须生产它的存在的物质条件、政治条件和意识形态条件(存在就意味着再生产)。

但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再生产可并非单纯的复制,并非简单再生产,甚至也不是一劳永逸地被其自身功能确定下来的既有机构的自动的、机械的扩大再生产,它毋宁是一种斗争,争取让早先的、散碎而矛盾的意识形态要素在一整体中统一并复兴起来——而这个整体恰恰是通过对先前意识形态形式和新意识形态趋向的阶级斗争才得来的。

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再生产的这场斗争是一场永无完结的斗争,总是不断重新开始,在任何时候都服从于阶级斗争。

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统一过程总是“未完成的”、总是“必须重新开始”,这么说有几个原因。

不仅因为先前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尚有残余,竭其所能疯狂抵抗(列宁称之为“习惯”)。

不仅出于形成统治阶级团结的实际必要,这种团结一则是阶级各派系(商业资本、工业资本、金融资本)矛盾熔合所必需,一则是在个别资本家的“特殊利益”之上表述他们“普遍(阶级)利益”所必需。

不仅因为阶级斗争必须发动来反对正在出现的被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形式。

不仅因为生产方式的历史转变迫使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要不断“适应”阶级斗争(古典资产阶级的法学意识形态目前正被专家治国论的意识形态替代)。

而且还因为实践具有物质性和多样性,由之而来的“自发的”意识形态必须被不断整合。

这一庞大而矛盾的任务从未彻底完成过,而我们也怀疑葛兰西和克罗齐提出的乌托邦理念的那种“伦理国家”模型是否会存在。

正如阶级斗争永不会熄灭一样,统治阶级争取使既有意识形态要素及形式统一起来的斗争也不会熄灭。

这就是说,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即便它就是自己的功能——永远无法彻底克服它自身的矛盾,这些矛盾是阶级斗争的一种反映。

我们因而可以由阶级斗争对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优先性这个论点得出另一个论点,后者是前者的直接结果: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必然是阶级斗争的场所和实际诉求,使决定着社会结构配置的一般阶级斗争在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机器中延续下去。

如果说AIE(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作用就是推行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那么之所以如此恰恰是因为存在着抵抗;如果说存在着抵抗,那么之所以如此恰恰是因为存在着斗争,而且这斗争归根到底都是阶级斗争直接或间接的、有时近但更多时是远的回响。

68年“五月事件”生动地说明了这个事实,并且让直到那时为止一直喑哑无声并被压抑着的一种斗争变得可见。

但这些事件在以造反形式在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里(特别是在学校机器里,继而是在医疗机器里,在建筑这种机器里)让一种直接的阶级斗争变得可见的同时,也多少模糊了那个决定了眼前这些事件的根本,即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的历史构成和矛盾再生产所固有的阶级斗争特征。

没人从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历史和政治视角“体验过”68年五月。

所以,我想必须提醒一下人们,如果你要理解意识形态国家机器里阶级斗争的真相,并且把造反控制在合适的范围,那么你就得采用“再生产的观点”,这个观点把阶级斗争视为一个总体过程,而不把它理解为个别对抗的总合或局限在这个或那个“领域”(经济、政治、意识形态)的对抗;这个观点把它理解为一个历史过程而不是压制或直接反抗引发的一系列事件的结果。

在提醒人们注意这些观点的时候,我发现,我被指责为“功能主义者”,或被指责说对促生了我们的阶级斗争的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做了有利于有关此类过程的机械观的“系统的理论”解释,这的确是难于理解的。

二针对我的其他一些反对意见与政党,首先是与革命政党的特性有关。

简言之,有一些人总是倾向于认为我有这么一种思想,即把每一个个别政党都视为一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而这将使每个政党彻底被封死在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体系”之中,服从这一“体系”的规律,因而排除了体系中革命政党的一切可能性。

如果所有政党自身都是AIE,都服从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那么革命政党,被化约为它的“功能”的革命政党,就是不可想象的。

然而,我从没写过一个政党就是一个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可我说过完全不同的话(非常简单,我得承认),那是说政党只是一个特殊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即政治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的“组成部分”,这么说吧,这些组成部分在统治阶级的“宪法政体”(最高法院、旧制度君主政体等等之下的“基本法”,“自由主义”阶段的资产阶级之下的代议制政体)中“实现”统治阶级的政治意识形态。

我所提出的概念应该从政治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角度去理解,我怀疑有人没能正确领会这一点。

要更好的理解它,你就得把政治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和(镇压性)国家机器仔细地区分开来。

(镇压性)国家机器的整体即便是充满矛盾的,也仍旧要比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总体强大得多,那么(镇压性)国家机器是由什么构成的?国家机器包括国家元首、政府、行政部门(作为执行的工具)、军队、警察、司法系统、法院及其附属机构(监狱等)。

在这个整体中,我们必须区分出我称之为国家政治机器的东西,其中包括三个方面:国家元首,国家元首直接向其说话的政府(目前在法国和其他许多国家中存在的政体)和行政部门(它贯彻政府的政策)。

国家元首代表了统治阶级的意志和团结,其所代表的这种权威能够保证资产阶级的普遍利益高于该阶级个别成员或个别集团的特殊利益。

吉斯卡尔•德斯坦(Giscard d'Estaing)在1978年大选时一再从良心出发表明自己的立场并大谈左派将如何当政,但实际上还是坚持必须“保卫法国的自由”,也就是资产阶级的那些自由。

政府(目前直接由国家元首领导)执行统治阶级的政策,下辖于政府的行政部门具体贯彻这些政策。

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表明了国家政治机器存在的区分,看到行政部门也是其中的组成部分,即便它被为“共同利益”服务和履行“公共服务”的职能这种意识形态包裹着。

这里不存在个人意图,也没有例外:行政部门的职能和资产阶级政府的政策即阶级政策具有完全不可分离的一致性。

高级行政部门被委以执行具体政策的重任,因而就扮演了直接的政治角色,而行政部门的整体就开始日益承担起分区控制(quadrillage)的职能。

行政部门如果不同时被委以对个体或群体执行情况进行监督的职责——或将那些拒不服从的个体、群体移交镇压部门或对之进行起诉的职责——它就无贯彻资产阶级政府的政策。

国家政治机器(国家元首、政府、行政部门)是(镇压性)国家机器的一部分,这样理解的时候,就有可能将它合法地在国家机器中区分出来。

现在我们触及到了这个关键的部分:我们必须在国家政治机器(国家元首、政府、行政部门)和政治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之间作出区分。

前者属于(镇压性)国家机器,而后者属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

政治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这个术语让我们听到了什么?一定社会形态的“政治制度”或“体制”。

比方说,和所有同时代的资本主义国家内的资产阶级相似,法国资产阶级即便在阶级斗争的危急形势下创造过别的政体(波拿巴一世和波拿巴二世,君主立宪,贝当的法西斯政体),但总地来讲它只承认议会代表的政治体系,这种政体通过一种政治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而实现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这种AIE可以是一种对“人民意志”进行代表的特殊模式,“人民意志”由选出的(或多或少具有普遍代表性和直接投票权的)议会成员代表,他们对由国家元首或议会指定的政府的政策进行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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