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逻辑的真实走向事实的真实——试论中国先锋小说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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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 荣
６３０ ） ２０ ２ （ Ｉ 四』ｌ 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四川阿坝
摘 要：２ 纪 ８ Ｏ世 ０年代 中国文学出现 了先锋 小说 ，并在 当时引起 极大反 响，带来 了小说 阅读 的新体验 ，但是也 受到 了极 大的质疑 ，这正是 中国文学多元化 发展 的一 个缩影，他的存在与发展 同样有 其艺术价值 ，文章 旨在探 讨先锋 小说通 过叙事表达 “ 真实”以及对人性探讨 的艺术百度文库 色 关键词：先锋 小说 ；传统现 实小说；真 实；叙事方法；语 言形式；人性
［ 收稿 日期 ］ｏ ２０— １ ２１ ５ １ ［ 作者 简介 ］ 孙 荣 （９ ４ ）， 四川汶 川 县人， 业于 西华师 范大 学 中文 系， 师， 究方 向 ： 当代文 学 １７一 女， 毕 讲 研 现
邢 台学 院 学 报
２１ ０ ２年 第 ３期
９ １
在完全是为内容的再现服务。 在传 统现实主义小说里，作家极力 弓 导读者 Ｉ 进入 内容的世界，甚至跨越各种艺术形 式，更直接 地进入作者事先设定的内容世界 ，有 时候会弱化或 削减 由于艺术形 式带来 的负面影响。这样 的艺术表 现方法就要求更注重读者的感受，以读者为 中心。 作品要表现外在世界，要求叙事合理 、完整；而这 时候作者或创作主体 的情感就不断被这种 以读者为 中心 ，表现外部世界的艺术表现所忽视，甚至有时 候会成为排斥 。先锋小说采用 了完全不同的艺术表 现技巧，甚至很排斥传 统主义叙事方式，他们极力 用各种怪诞，甚至变形或荒谬的语言形式来强化所 要表 现 的现 实是什 么样 的。现 实世 界在 不被 洞 穿之 前，是没有逻辑性的，杂乱无章的，甚至混沌的状 态，给外在人们 的感觉应该是这样的，这才是符合 现实的，而不是创作者或读者用 自己的原有知识储 备 ，去理性的、富有逻辑色彩的反映 出来。先锋小 说随着热衷 的作家不断出现，对形 式的演绎甚之又 甚 ，不断凸显形 式的重要性，以及唯有形 式能驾驭 作 品。写作 成 为 一种 自在 的东西 ，而不 再是 为 某种 意义或 目的的创作，更像是语言符号的 自我运行 ， 自我发展，不再对社会、政治、文化、以及人生承 载任何责任 ，完全是一种 自在的状态。 因此，先锋小说也就往往被认为不 可理解 ， 逆读者的思维方式存在着 ，完全颠覆 了传统小说写 作方式，不再强调内容的重要，形式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彻底瓦解 了读者和作家的传统关系，完全摧毁 了固有的欣 赏习惯。
为 的真实 性
“ 生活对于任何 一个人都无法客观 。生活只有 脱离我们 的意识独立存在 时，它的真实才切 实可信 ” （ 虚伪的作品》） 余华 。所 以文学创作就成为一种 可能，成为作家以现实为基础 ，而又脱 离现实独立 存在着 。正因为如此，文学创作才有 了更为广阔的 空间，文学叙事也真实存在于文学作 品中，更是基 于现实的同根性。文学作 品可以看作是外界事物的 写照，但是 一个事实不能否认 ，那就是文学作 品本 身就是一种现实存在 ，它有真实存在的元素。如： 词、句 、语段等，但是这些元素更多时候是特定意 义下的产物，正因为如此，语言本身失去 了自我存 在的关注。传 统小说就是更多的忽视 了语言本身的 存在性，它只被看成文学的辅助。先锋小说创作者， 完全抛弃 了 统观念，他们不再重视 自我创作或认 传 识的逻辑起点，而是把写作本身看成 了一种真实， 这种真实是 能够感受到的，是可以触及到的真实。 与传统小说创作者用 自身的 内心感受进行叙事完全 不同，这也许正是先锋小说奋力去阐释 的另外一种 真 实。 三 、先 锋小 说瓦解 了原 有读 者 与作 家的 关系 先锋小说从开始就带有逆潮流而行 的气势 ，与 传统现实主义小说完全不同，他更重视形式的存在。 而在传统现实主义小说里，内容更是 占 据主导地位 ， 形 式是 为 内容服 务 的 ，如语调 与语 言方 式， 以及 叙 事的架构，都不可能替代 内容成为主体 ，他们 的存
第２ ７卷 第 ３期 ２１ ０ ２年 ０ ９月
邢 台 学 院 学报
Ｊ ０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Ｘｒ ＮＧＴ ＡＩ ＵＮＩ ＶＥＲＳ Ｔ Ｉ Ｙ
Ｖ Ｏ ． ．Ｎｏ． Ｉ ２７ ３
Ｓ ｐ．０ ２ ｅｔ２ １
从 逻辑 的真实走向事实的真实
— —
试论 中国先锋 小说 的艺术特 色
一
、
更多会来 自作家特有的内心世界，这个内心世界是 受到作家 自身价值观、性格 以及思维 习惯支配的。 这 些很深 层次 的潜 在 意识行 为 ，往 往表 现 出无 意识 的特征 。因此我们往往会更偏重于认为文学作 品就 是客观现实的反映 ，而忽略 了更深层次的无意识的 行为。因此文学的真实除 了 反映客观存在的同时还 是作者 自我营造 的想象世界 中主观意识，并通过主 体知觉感受这种意识。 二 、先 锋 小 说 叙 事语 言 自身 存 在 ・ 写作 行 性与
中图 分 类 号 ： Ｉ０ ． ２６ ７ 文 献标 识码 ：Ａ 文章 编 号 ： １７ ．６ ８２ １ ）３０ ９ ．３ ６ ２４ ５ （０ ２０ —０ ００
先锋小说从一出现就站在 了传统现实主义小说 的对立面，反其道 而行之。他 以其独特的艺术表现 手法，处处彰显出与以往小说的极大差异。这 一时 期的主要代表人物有马原、残雪、莫言、格非等。 他们 的作 品从叙 事方 式到语 言表 现 以及 生存状 态诸 多方面进行 了 全新解构。他们在作品中极力探 索真 正属于小说的真实，而不是从作者的思维逻辑起点 出发理解 、表现的真实。 关于 “ 实 ”的解析 真 什么是真实，文学作 品中艺术的真实与主观真 实、客观真实存在着怎样的逻辑关系？从现有 的文 学理论 中我们可以看到关于 “ 生活的真实”与 “ 艺 术的真实”的讨论 。基于这些理论我们可以从 三个 方面对 “ 真实”进行剖析。第一是客观的真实。这 种真实具有客观实在性 ，现实存在着 ，不 以人 的主 观因素而改变，并被人们经历着 的现实。第二是逻 辑的真实。具有抽象的特征 ，是对一种真实的一般 抽象。具有科学真理性和普遍规律性 的真实，同时 具备本质概括性。第三是 艺术的真实 ，或者叫做 审 美的真实。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经历的事实会因为审 美观的不 同，表现 出不 同的意味或蕴意，是现实在 审美者头脑中的反应，并不是 主观臆造，可以理解 为对真实性的凸显现与强化，这就是 艺术的真实。 艺术的真实并没有脱离现实世界，也没有去可 以虚 构现实世界，而是在审美过程中强化 了一些东西， 或 强调 了所 要表 达 的 。张建 业 、吴思敬 在 文 学原 理 中这样理解 “ 真实”：现实的客观实在都是真 实的；艺术真实是依存在生活真实基础之上的真实。 现在我们需要讨论 的是 ，客观真实与我们所处 的现 实是什么关系，可 以等同吗？文学的真实与客观真 实又是怎样一种关系？文学 的真实是不是客观的反 映 了现实，还是反映 了所谓的客观真实，我们必须 弄清楚这些关系，才能真正理解先锋小说通过特有 的叙事手法要传达的真实。文学作 品是作家高级意 识行为的产物，不但来源于作者所处的现实社会，
６３０ ） ２０ ２ （ Ｉ 四』ｌ 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四川阿坝
摘 要：２ 纪 ８ Ｏ世 ０年代 中国文学出现 了先锋 小说 ，并在 当时引起 极大反 响，带来 了小说 阅读 的新体验 ，但是也 受到 了极 大的质疑 ，这正是 中国文学多元化 发展 的一 个缩影，他的存在与发展 同样有 其艺术价值 ，文章 旨在探 讨先锋 小说通 过叙事表达 “ 真实”以及对人性探讨 的艺术百度文库 色 关键词：先锋 小说 ；传统现 实小说；真 实；叙事方法；语 言形式；人性
［ 收稿 日期 ］ｏ ２０— １ ２１ ５ １ ［ 作者 简介 ］ 孙 荣 （９ ４ ）， 四川汶 川 县人， 业于 西华师 范大 学 中文 系， 师， 究方 向 ： 当代文 学 １７一 女， 毕 讲 研 现
邢 台学 院 学 报
２１ ０ ２年 第 ３期
９ １
在完全是为内容的再现服务。 在传 统现实主义小说里，作家极力 弓 导读者 Ｉ 进入 内容的世界，甚至跨越各种艺术形 式，更直接 地进入作者事先设定的内容世界 ，有 时候会弱化或 削减 由于艺术形 式带来 的负面影响。这样 的艺术表 现方法就要求更注重读者的感受，以读者为 中心。 作品要表现外在世界，要求叙事合理 、完整；而这 时候作者或创作主体 的情感就不断被这种 以读者为 中心 ，表现外部世界的艺术表现所忽视，甚至有时 候会成为排斥 。先锋小说采用 了完全不同的艺术表 现技巧，甚至很排斥传 统主义叙事方式，他们极力 用各种怪诞，甚至变形或荒谬的语言形式来强化所 要表 现 的现 实是什 么样 的。现 实世 界在 不被 洞 穿之 前，是没有逻辑性的，杂乱无章的，甚至混沌的状 态，给外在人们 的感觉应该是这样的，这才是符合 现实的，而不是创作者或读者用 自己的原有知识储 备 ，去理性的、富有逻辑色彩的反映 出来。先锋小 说随着热衷 的作家不断出现，对形 式的演绎甚之又 甚 ，不断凸显形 式的重要性，以及唯有形 式能驾驭 作 品。写作 成 为 一种 自在 的东西 ，而不 再是 为 某种 意义或 目的的创作，更像是语言符号的 自我运行 ， 自我发展，不再对社会、政治、文化、以及人生承 载任何责任 ，完全是一种 自在的状态。 因此，先锋小说也就往往被认为不 可理解 ， 逆读者的思维方式存在着 ，完全颠覆 了传统小说写 作方式，不再强调内容的重要，形式才是最重要的。 这就彻底瓦解 了读者和作家的传统关系，完全摧毁 了固有的欣 赏习惯。
为 的真实 性
“ 生活对于任何 一个人都无法客观 。生活只有 脱离我们 的意识独立存在 时，它的真实才切 实可信 ” （ 虚伪的作品》） 余华 。所 以文学创作就成为一种 可能，成为作家以现实为基础 ，而又脱 离现实独立 存在着 。正因为如此，文学创作才有 了更为广阔的 空间，文学叙事也真实存在于文学作 品中，更是基 于现实的同根性。文学作 品可以看作是外界事物的 写照，但是 一个事实不能否认 ，那就是文学作 品本 身就是一种现实存在 ，它有真实存在的元素。如： 词、句 、语段等，但是这些元素更多时候是特定意 义下的产物，正因为如此，语言本身失去 了自我存 在的关注。传 统小说就是更多的忽视 了语言本身的 存在性，它只被看成文学的辅助。先锋小说创作者， 完全抛弃 了 统观念，他们不再重视 自我创作或认 传 识的逻辑起点，而是把写作本身看成 了一种真实， 这种真实是 能够感受到的，是可以触及到的真实。 与传统小说创作者用 自身的 内心感受进行叙事完全 不同，这也许正是先锋小说奋力去阐释 的另外一种 真 实。 三 、先 锋小 说瓦解 了原 有读 者 与作 家的 关系 先锋小说从开始就带有逆潮流而行 的气势 ，与 传统现实主义小说完全不同，他更重视形式的存在。 而在传统现实主义小说里，内容更是 占 据主导地位 ， 形 式是 为 内容服 务 的 ，如语调 与语 言方 式， 以及 叙 事的架构，都不可能替代 内容成为主体 ，他们 的存
第２ ７卷 第 ３期 ２１ ０ ２年 ０ ９月
邢 台 学 院 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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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逻辑 的真实走向事实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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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 中国先锋 小说 的艺术特 色
一
、
更多会来 自作家特有的内心世界，这个内心世界是 受到作家 自身价值观、性格 以及思维 习惯支配的。 这 些很深 层次 的潜 在 意识行 为 ，往 往表 现 出无 意识 的特征 。因此我们往往会更偏重于认为文学作 品就 是客观现实的反映 ，而忽略 了更深层次的无意识的 行为。因此文学的真实除 了 反映客观存在的同时还 是作者 自我营造 的想象世界 中主观意识，并通过主 体知觉感受这种意识。 二 、先 锋 小 说 叙 事语 言 自身 存 在 ・ 写作 行 性与
中图 分 类 号 ： Ｉ０ ． ２６ ７ 文 献标 识码 ：Ａ 文章 编 号 ： １７ ．６ ８２ １ ）３０ ９ ．３ ６ ２４ ５ （０ ２０ —０ ００
先锋小说从一出现就站在 了传统现实主义小说 的对立面，反其道 而行之。他 以其独特的艺术表现 手法，处处彰显出与以往小说的极大差异。这 一时 期的主要代表人物有马原、残雪、莫言、格非等。 他们 的作 品从叙 事方 式到语 言表 现 以及 生存状 态诸 多方面进行 了 全新解构。他们在作品中极力探 索真 正属于小说的真实，而不是从作者的思维逻辑起点 出发理解 、表现的真实。 关于 “ 实 ”的解析 真 什么是真实，文学作 品中艺术的真实与主观真 实、客观真实存在着怎样的逻辑关系？从现有 的文 学理论 中我们可以看到关于 “ 生活的真实”与 “ 艺 术的真实”的讨论 。基于这些理论我们可以从 三个 方面对 “ 真实”进行剖析。第一是客观的真实。这 种真实具有客观实在性 ，现实存在着 ，不 以人 的主 观因素而改变，并被人们经历着 的现实。第二是逻 辑的真实。具有抽象的特征 ，是对一种真实的一般 抽象。具有科学真理性和普遍规律性 的真实，同时 具备本质概括性。第三是 艺术的真实 ，或者叫做 审 美的真实。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经历的事实会因为审 美观的不 同，表现 出不 同的意味或蕴意，是现实在 审美者头脑中的反应，并不是 主观臆造，可以理解 为对真实性的凸显现与强化，这就是 艺术的真实。 艺术的真实并没有脱离现实世界，也没有去可 以虚 构现实世界，而是在审美过程中强化 了一些东西， 或 强调 了所 要表 达 的 。张建 业 、吴思敬 在 文 学原 理 中这样理解 “ 真实”：现实的客观实在都是真 实的；艺术真实是依存在生活真实基础之上的真实。 现在我们需要讨论 的是 ，客观真实与我们所处 的现 实是什么关系，可 以等同吗？文学的真实与客观真 实又是怎样一种关系？文学 的真实是不是客观的反 映 了现实，还是反映 了所谓的客观真实，我们必须 弄清楚这些关系，才能真正理解先锋小说通过特有 的叙事手法要传达的真实。文学作 品是作家高级意 识行为的产物，不但来源于作者所处的现实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