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国家的起源读书笔记

《现代国家的起源》读书笔记

《现代国家的起源》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但斯特雷耶却把11世纪到17世纪，西欧现代国家的早期历史、兴起的轨迹描述的很清楚。这本书分为了三个章节，大体上是以时间为脉络，第一章是从11世纪到14世纪，从封建社会的衰落到现代国家早期的雏形；第二章是14到15世纪中期，是西欧在现代国家兴起中看上去有所停滞但是在时间脉络上不断延续和发展的时期。第三章大致叙述了一直到17世纪左右，西欧国家普遍形成自己的政治模式并影响今天的国家结构。

在阅读这本书前，我就在想，既然是一本介绍现代国家起源的书，那么核心的概念就是“国家”。这个概念是政治学领域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记得在刚上本科学习政治学原理时，授课老师就带着我们剖析各种对于“国家”概念的论述，我也很想看到作者对于“国家”这一概念的明确定义。但是，如果是从概念界定的角度看，阅读完这本书是让我失望的，因为作者并没有给出对于“国家”的明确概念，但是却让我深刻的感受到，比起对于一个名词进行概念界定更为重要的就是全方位的理解它，因为即使界定了概念，也许这也只是一个空壳。斯特雷耶的这本学术小册子，却把一个鲜活的“现代国家”构建了出来。就像作者自己所言“也许我们一开始应该对国家进行定义，但是这种定义的大量阐释都不怎么让人满意。一个国家本质上是存在于它国民内心和思想中的，如果国民在内心不承认国家的存在，那么任何逻辑上的推导都不可能使国家存在。抛开定义，我们可以直接探寻到一些迹象，这些迹象告诉我们一个国家已经慢慢形成了。”正像作者自己所言，斯特雷耶所关注的是国家形成的这一过程，“定义”从某种意义上讲只能表示其最终的形式。

在书的第一章中，以11世纪到14世纪为时间点，作者着重论述了现代国家起源的几个重要迹象和因素并着重论述这种国家形成元素在西欧不同国家的体现，即英吉利和法兰西的差异性。从国家起源的迹象上来看，有两个重要维度，可以概括为外部的与内部的。斯特雷耶把外部的迹象归结为时间和空间上的持续。这种时间和空间上的持续主要体现在现代国家的形成上是一种帝国和城邦力量的结合。在帝国的环境中，军事力量十分强大，但是在帝国的形态中只有一小部分居民能够参与进去，按斯特雷耶的话讲就是“导致大量的人力资源浪费”，也

就使得很多人对于国家并不忠诚。在帝国的崩溃中，强大的中央力量被分了成更小的单元。虽然早期的城邦比帝国更有效率的利用居民的才能，在一种“面对面”的社会中，居民对于国家的忠诚度很高，但是在历史上没有一个城邦可以解决吸收新领土和新军民或大量人群纳入其政治生活的问题。而“国家”的形成，恰好整合了帝国和城邦形态的优势，并有效弥补了双方的劣势。

但是，仅仅有外部的时间和空间上的持续还不足使现代国家得以形成。因为在国家形成中一个重要的理念就使居民形成对于国家的忠诚。在中世纪“四分五裂”的社会条件下，附庸制度等等造就的是对于某一团体的忠诚，这种势力和国家的需要是对立的。因此就需要内部的条件，需要一种“相对永久的、非人格化的政治制度的形成”。就像作者在书中提到的一样“如果松散地相互连接的社区希望结成一个有效的政治单元，或者要对差异化的资源和人力进行更有效的利用，这一制度要允许政治事务上一定程度的专业化从而提高政治程序的效率”。政治运行的专业化，专业部门如司法、财政、外交等等部门的产生对于现代国家的形成是十分重要且必要的，这一点作者在第三种论述近17世纪现代国家结构中就特别的强调了。但是，如果要去探寻这种推动“专业化”分工的因素，就不得不提到教会的力量以及当时欧洲整体的社会环境。因为，每一种政治形态、政治制度产生都是有历史社会因素的推动。教会进入世俗政治，这就意味着教会的政治理论和行政技能已经对政府的建立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同时，教会也教导世俗统治者给予他们的臣民以和平和公正，而这一教条就在逻辑上导出了建立新的发了财和新政制度的需要。但是如果单纯只有教会一方的推力还不足够推动国家的形成。另一个推力就是当时欧洲的社会环境，欧洲逐渐稳定下来，结束了长期的迁徙、入侵和战争，这些都为政治制度的稳定提供了保障也就进一步提供了国家建立的关键条件。

就这样，在外部的环境中，在一种时间和空间上的持续发展下，欧洲较为稳定的社会环境为现代国家的兴起提供了外部环境上的保障同时政教之间的关系与互动促使教会的伦理影响着现代国家的制度构建，同时有效利用人力的“专业化”分工不断加深，就像斯特雷耶讲述到的永久性的司法制度和永久性的财政制度建立同时发展起来。那么如此看来，当时西欧的现代国家建设应该是同时演进，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虽然在当时几乎在西欧的每个地方都出现了构成现代

国家的基本元素，但是他们在每个地方的发展速度是不均匀的。在英格兰、法国、西班牙的发展速度较快而在德国则较慢，而在意大利发展的速度很快但是又扭曲。而在发展的较快的国家中，英格兰和法国发展出了欧洲国家最有影响力的模式，相比于任何其他欧洲国家，这两个国家的政治制度在后来被更多的模仿。而这两个国家的模式又表现出来很大的差异性。作者在第一章的最后部分详细论述了英格兰和法兰西在国家形成过程中导致两者不同政治模式的因素，我将其归结为一种“地缘政治”的因素。因为地缘政治的原因，英国在获得内部的集中统治中面临比法国更少的困难。英格兰本身就是一个小国王，按照斯特雷耶的表述，英国并不比法国或一些德国的邦国大多少。因此这种地缘优势使得英国没有地区被垄断的地方王朝控制，国王在他所有的领地中，仍然拥有土地和司法权。与之相对的法国，虽然在国家的形成中司法和财政仍然是十分重要的因素，但是法国的国王显然进展速度要比英国慢许多，而且他们早期的机构设置比英格兰更为简单。摆在法国国王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不断壮大与吞并的过程中，解决与地方传统的矛盾。新的省份有他们自己的机构和习俗而且往往比皇家政府更为复杂和专业化。解决这一矛盾的是腓力·奥古斯都，他允许每个省份保持自己的习俗和机构但从巴黎派出了人员填充到所有重要省份的政府机构。这样的设计巧妙的实现了新的省份与王国的联系，但也要看到这种制度的不稳定性。但是不得不承认，面临着不同的地缘环境和自治传统，英格兰和法兰西都找到适合自身国家形成的路径。

在本书的第二章，作者讲述的主要是西欧14世纪到15世纪，一段较为动荡和看出上没有什么成果的时间段。因为在这一时期，欧洲发生了一些灾难，“历史上最长的大萧条之一发生在13世纪80年代。西欧在农业生产、商业贸易、工业活动上达到了极限。在新技术、新市场和新的供给渠道出现之前，经济停滞是必然的。人口给土地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压力，饥荒和瘟疫虽然最终缓解了，但是并没有提高幸存者的士气。黑死病在13世纪中期严重爆发，在14世纪以前反复了几次，几乎摧毁了一些地方政府。”而且在这个时期，对于政治运行、政治制度而言一个尖锐的问题就是政策制定者和官僚们之间的鸿沟。并且由于这种鸿沟的存在，导致无论是政策制定者还是官僚在处理14、15世纪不断发生的危机时都没有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在当时，职业的官僚没有机会影响政策决定，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