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尚贤：仡佬族现实主义小说的先驱

后 ， 三个 进 城 卖 东 西 的乡 民活 祭 “ 匪 阵 亡 将 用 剿 士” 。其 事件 过 程 是 这 样 的 。一 个 冬 天 的早 上 ，
一
股 顽 匪包 围 了石盆 陀 乡 的区长 家 ， 欲实 施抢 劫 ，
遭 到 了区长 和 一部 分 乡 民 的 阻击 ， 双方 正 打得 难 分难 解 时 ， 匪 的军 队来 了 。区 长看 这 些 军 队是 剿 来 剿匪 的 ， 心里 十分 高兴 ， 紧布 置参 战 的 乡民们 赶 把 好各个 关 口， 备全 歼 这 股顽 匪 。谁 知这 些 军 准 队一 来 ， 是 支 援 区 长 他 们 ， 不 而是 与 顽 匪 合 为 一
现 如何 ， 而是一 味地奉 承他 。毕 业 后 ， 用轿 子 把 还 他 抬 回家 去 。其实 这孩 子 在校 几个 月什 么也 没 有 学到 ， 反而 被 “ 冶 得 与从 前 不 同 了。 放 寒 假 回 淘 ” 家 ， 虽不 远 ， 但作 了先 生 怎 可 走 路？ 这 身 份是 路 “ ”
在仡 佬族 文 学 史 上 ， 尚贤 不 仅 是 第 一 个 从 申 事小说 创 作 的作 者 ， 而且 他 在 小 说 创 作 中还 采 用
了现 实 主义 的创 作 方 法 ， 他 所 观察 的 现 实 生 活 使
得 到 了真实 的反 映 。 因为 申 尚贤 的小 说 里描 写 的
把 老百 姓逼 人绝 境 ； 国民 党 执政 当局 的一 些 职 有 员， 借着 帮人 办 事而 肆 意敲诈 和 盘剥 劳动 人 民 ； 有 国民党 反 动 派 统 治 时期 ， 品泛 滥 ， 败 成 风 ， 毒 腐 使
国推 行什 么样 的专 制 时 ， 出 了一个 非 常 明确 的 提
主张， 就是 “ 旨趣专 制 ” 。他 说 ： 中国 已经乱 得够 “ 格 了。而想做 土皇 帝 的人 ， 现在都 有 ， 人不顾 故吾 愚昧来试 论此 问题 ， 希望 人 知道 做 土 皇帝 已不可 能； 全凭 武力来 统一徒 延长 战祸 。欲行专制 ， 只有
责 骂之 后 ， 到无地 自容 ， 走 上 了 自杀之 路 。然 感 便 而 这也 罢 了 ， 些 从 精 神 上 无 情 地 摧 残 花 季 少 女 那 的长辈 们 ， 然 没 有一 个 自责 ， 而 说 什 么 “ 有 竟 反 死
重 于泰 山轻 于鸿 毛 ， 这算 什 么 呢 ！ 真 是 冷 酷 到 了 ”
报 ” 求生 的协 力 》 和《 。其 中《 民》 写一 个通 过 乡 是
招 安升 为 国 民党 团长 的匪 首 ， 一 次 “ 匪 ” 束 在 剿 结
暗统治 。其 中作 者 揭露 封建 意识 毒 害 的小说 作 品 主要 有 《 信 》 的 “ 育 家 ” 《 秀 才 》 活 活 中 教 和 新 。《 信》 是一 个 系列小 说 ， 面 有一 部 分 叫 “ 育 家 ” 里 教 ，
为《 做好 做 歹连拖 带打 》 的时论 ， 是一 篇关 于外 这 交方 面 的文 章 。在 文章 中 ， 者要 求 我 国的外交 作 人员在 与外 国建立外 交关 系时 ， 学 习张子房 ， 要 而 不要学 习项 伯 。用 作 者 的话 说 ： 项 伯 因规 善 而 “ 不 惜把 自己的 国家 卖掉 。子 房 因觏 善 而 利用 之 ，
老 百姓 或把 老 百姓 逼 入 绝 境 的小 说 作 品 ， 申 尚 在 贤 的小 说 中 ， 要有 《 民》、 活信 》 主 乡 《 中的 “ 恶有 恶
作者 看来 ， 当时 造 成 家 乡社 会 黑 暗 的 原 因 不外 乎 两 个 ： 、 建 意识 的毒 害 ； 、 民党反 动 派 的黑 一 封 二 国
个 积极 向往 民主 政 治并 具 有 爱 国热 忱 的青 年 。
他在 一篇 题 为 《 谈 专 制 问题 》 试 的文 章 中谈 到 中
收 稿 日期 ：０ １一 １ ０ ２１ Ｏ — ５
作 者 简 介 ： 继 英 （ ９４一 ） 男 ， 族 ， 州 民族 学 院 文 学 院教 授 ， 士 生 导 师 。 王 １５ ， 侗 贵 硕
的“ 听生 ” 同是 “ 听 生 ” 还有 后 来 成 为著 偷 ， 偷 的
名作 家 的沈 从 文 。 在此 期 间 ， 开 始 以寿 生 （ 他 他
在 家 时排 行 老 幺， 称 寿 老 幺 ） 笔 名 ， 写 时 人 为 撰
以打倒 敌人 ， 固定 了汉 家 的基 业 。 ［Ｐ 明作 者 ”２７ ］说
过火 。 它写 的是 米 家 沟 有 一 米 姓 人 家 因世 代 没 ”
有 出过 秀 才 ， 被 张 家 的 三 先 生 骂 为 “ 泥 巴 而 梆
臭” 。后来 米家 有 一 个儿 子 ， 字 叫米 祖 荣 ， 名 名 小 牯二 ， 因一 个 偶 然 的 机会 ， 以 到城 里 去 上 小学 ， 可 毕 业 出来 以后 ， 以相 当于 过 去 的 秀 才 。米 家 的 可
人性 发生 了扭 曲 ， 。国 民 党 军 队 杀害 无 辜 当地 等
都是 其 家乡 的生 活 ， 当时 他 的家 乡务 川一 带 ， 国 在
民党 反 动派 的统 治 下 ， 会 一 片 黑 暗 。为 了使 人 社 们对 这 种黑 暗 的社 会 有 一 个 深 刻 的认 识 ， 者 对 作
造成 这 种社会 黑 暗 的原 因进 行 了无情 的揭露 。在
里 面写 的是 一个 天 真活 泼 、 洁可爱 的女学 生 ， 纯 因 在 路上 大 呼 了一 下 某 男 生 的名 字 ， 后 竞 被 校 长 然 和 家长 无情 责骂 ， 她辱 没 家 门 ， 说 丢人 现眼 。而 该 女 生 当时 毫无 心理 准 备 ， 当遭 到 一 阵 劈 头 盖 脸 的
２１ ０ １年 第 ２嶷
贵 州 民妖 学 院 学 报 （ 学 社会 科 学版 ） 哲
Ｊｕｎ ｌｏ ｕｚ ｏ ｎｖｒｉ ｔＮ ｔ ｎ ｌｉｓ（ ｈｌｓｐ ｙａ ｄ Ｓｃａ Ｓ ｉｎ ｅ ｏ ｒ ａ ｆＧ ｉｈ ｕ Ｕ ｉｅｓｔ ｔ ａｉ ａｉｅ Ｐ ｉ ｏ ｈ ｎ ｏ ｉ］ ｃｅ ｃ ） ｙｏ ｏ ｔ ｏ
Ｎ０． ２
（ 第 １６期 ） 忌 ２
Ａｐ ． ０１ｉ ｔ２
申 尚 贤 ： 佬 族 现 实 主 义 小 说 的 先 驱 仡
口 王 继 英
（ 州民族 学院 文学 院 ， 州 阳 ５ ０ ２ ） 贵 贵 １贵 ５ ０ ５
摘 要 ： 佬族现 实主义 小说 的先驱—— 申尚 贤用生动 丰 富的 民 间语 言为我 们描 述 了一幅 幅 富有 仡 黔北 特 色的生 活画 面 ， 以其 独特 的 艺术呈现 ， 积极地 促进 了仡 佬 族文 学创 作 的发 展 ， 也为 研 究 民 国时期
的文 艺作 品。
中是 何等 的 根 深 蒂 固。在 小 说 中 ， 者 以漫 画 的 作 形式 活 画 了一群 山 区人盲 目崇 拜 读 书人 的愚 昧形 像， 让人 看后 真是 啼笑 皆非 。 作者 揭 露 国 民党 反 动派 的黑 暗统 治是 多方 面 的 。其 中有 国 民党 军 队杀 害无 辜 当地 老 百 姓 ， 或
１ ４０ 贵 族学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学报 州民 院
２１ ０ １年 第 ２期 （ 第 １６期 ） 总 ２
责Ｊ民族学 院学报（ 学社会科 学版） ， ｊ 、 ｉ 哲
Ｊ ｕ ｌ ｆＧ ｉｈ ｕ Ｕｎｖ ｒｉ ｏ ｔ ｎ ｌｉｓ（ ｈｌｓｐ ｙａｌ ｏ ｉｌＳ ｉｎ ｅ ｏ ｍａ ｕｚ ｏ ｉｅｓｔ ｆｒＮａｉ ａｉｅ Ｐ ｉ ｏ ｈ ｌ Ｓ ｃａ ｃｅ ｃ ） ｏ ｙ ｏ ｔ ｏ ｄ
今 时代 的 ， 顺人 情 的。 … 他这 里所说 的 “ ” 旨趣专
立 一 中就读 ， 后来 因为 贵州 军 阀混 战 ， 时局动荡 不
制” 就是 民主政 治 。而 申尚贤 的爱 国热忱 正 表现
在 他写作 时论 时 ， 只要是 事关 国事 ， 他都是从 维护
安， 他便 与一 同班 好 友 ， 民 国十 八 年 （９９年 ） 于 １２ 暑期 赴 北 平 求 学 。他 们 先 是 到 西 城 宏 达 学 院补
自信 心 ， 国人 即使 再 有 创 造 性 也 是 没 用 的 。像 中
这种 既指 出中 国希 望 之 所 在 ， 提 出 了实 现 希 望 又 的要 求 ， 当时无 疑是 具有 警 醒作 用 的 ， 在 同时 也说 明作 者 写 作 时论 时 ， 怀 着 一 片 忧 国忧 民 之 情 。 是 申尚贤 的小说 创 作 是 在 他 撰 写 时 论 时 开 始 的 ， 当 时他 是一 边撰 写 时论 一边 从 事小 说创 作 。在 北平
贵州 的社会 现 实提 供 了宝贵 的 资料 。 关 键词 ： 申尚 贤； 佬族 ； 仡 小说 ； ￣ ＡＸ 现－ ， 中图分 类号 ： ９ Ｉ ２ 文 献标识 码 ： Ａ 文 章编号 ：０ ３— ６ ４ ２ １ ） ２— １０— ５ １０ ６ ４ （０ １ ０ ０ ４ ０
如果不 是 因为编 写 《 仡佬 族 文 学史 》 人 们 恐 ， 怕 永远 也不 曾想起 仡佬 族还 有一位 与沈从 文 同时 代 的小 说 作 者 ， 他就 是 申 尚贤 ， 系贵 州务 川 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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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写 这篇 时 论 以鼓 舞 之 。在 写 作 过 程 中 ， 者 把 作 我 国与 日本做 了 比较 ， 为 日本 在 发 展 上 虽 然 走 认
在 了我们 的前 面 ， 是 日本 的发 展 很 多 是 靠 模 仿 但
西 方 发达 国家 而 来 的 ， 乏 自己的创 造性 ， 中国 缺 而
丢 不得 的 ， 兜 子 是 得 坐 一个 的 喽 。 可 见 “ 般 “ ” 万 皆下 品 ， 有 读 书 高 ” 唯 的封 建 意 识 在 人 们 的 头 脑
求学期 问 ， 先后 在 《 立评 论 》 发 表 了 十余 篇 他 独 上
小 说 ， 然这些 小 说在 当时来 说 ， 虽 还不 能说 是非 常 成熟 的 ， 但是 对 于仡佬 族来 说 ， 是首 次见 诸 报 刊 却
是 一个 富有创 造 性 的 民族 ， 发 展 上 有 优 于 日本 在 的地 方 。但是 中 国人 必 须 要 有 自信 心 ， 果 没 有 如
长 辈们 “ 喜 昏了” 他 们 认 为 米 家这 下 终 于 有 了 欢 ，
出头 之 日， 于是 也 不 问这孩 子在 学 校学 习怎 样 ， 表
习 。在此 期 间 ， 有 机会 阅读 了不少 在 家 乡无 法 他 读 到的进 步 书 刊 ， 界 大 开 。１ ３ 眼 ９ ０年 ， 考 入 汇 他 文 中学 高 中 ， 由于偏爱 文学 和社会 科学 ， 学业偏 科 严重 ， 以至数 次报 考北 大均 未被 录取 ， 做 了北 大 便
国家 利益 的角度 去立论 行文 。例如他 写有一 篇题
在仡 佬族 文学 史上 ， 他是 第 一 个 从 事小 说 创 作 的
作者 。那 时 ， 佬 族 地 区还 没 有 出 现小 说 之 类 的 仡 新文 学形 式 ， 尚贤从 事小 说创作 ， 在他求 学 的 申 是
过程 中进行 的 ， 当时他 还是 一名 学生 ， 曾在贵 阳省
‘ 旨趣专制 ’ 一途 可走 。因 ‘ 旨趣 专制 ’ 积极 的 ， 是
的外交 主 张是 以维 护 国家 利 益 为 原则 的 。还 有
论， 《 在 独立评 论》、 国闻周报 》 《 等报 刊上发 表 。
从 申尚贤在 报 刊上 发 表 的 时论 看 ， 当时是 他
一
《 我们 要有信心 》 一文 也 是如 此 ， 这篇 时 论是 针对
当时 “ 国不 亡 是 无 天 理 ” 悲 叹论 调 来 写 的。 中 的 因为 当时 中国在 日本 帝 国 主义 的侵 略下 ， 情形 非 常糟糕 ， 有很 多人对 中 国的前 途感 到无 望 ， 于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