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墙纸》存在主义解读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黄色墙纸》的存在主义解读
摘要:美国女作家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的小说《黄色墙纸》,描写了一个处在自我创造过程中的疯女人形象。疯女人对黄色墙纸所产生的幻觉成为她重塑自我的依托。这一自我重构的过程与萨特存在主义哲学中提出的人在实现自我创造时痛苦,孤独,绝望三个的必经过程不谋而合,该小说正是借此来传达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呐喊。
关键词:存在主义《黄色墙纸》女性自我重构
现代美国女作家夏洛特·佩金斯·吉尔曼(1860-1935)创作的《黄色墙纸》是一部有关女权主义的经典短篇小说,它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手法讲述一位患精神病的疯女人在一座充满传奇色彩的房
子里度过的三个月梦幻般的人生经历。该小说是一部带有浓郁自传色彩的作品,研究者们多从女权主义的角度,认为小说中的女人是“作者的替身,兼具与作者相同的双重身份,她的疯癫并非纯粹的精神错乱,而是以一种隐蔽的形式反抗社会的不公,并从女性角度反映了19世纪女性的社会地位”,指出该小说“注重反映妇女结婚后的经历和个人发展与照顾家庭之间的冲突,甚至对19世纪的婚姻和生育观提出大胆质疑”。实际上,小说《黄色墙纸》对女性命运的思考与存在主义哲学的理论也有某种程度的契合之处。
存在主义哲学的核心观点是“存在先于本质”。在萨特看来,“存在是‘先于一切规定的无规定,作为绝对出发点的不被规定的东西’”,而“本质,是人的实在在自身中作为已经是的东西来把握的
一切”。“人之初是无法定义的,因为人之初是空无所有的。人只有存在露面,出场,才能表明其自身。人在此后要成为某种东西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愿造就的,世界并无人类本性,因为世界并无设定的人类本性的上帝”。存在主义强调人的自我选择,自我构建,是因为并没有什么既定规范来限制人所应该具有的特性。但这种自我构建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空想和幻觉,人在实现自我构建的过程中会经历由内因和外因而导致的不可预料性,随之是特有的恐惧和犹豫情绪。萨特在其论著《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将之总结为人在自我创造时必需经历“痛苦”,“孤独”,“绝望”三个过程。痛苦是因为人面对选择和未知命运的踌躇和迟疑而产生的苦闷;孤独是由于人做出选择后要独自承担后果;绝望则是经过了前两个阶段后的必然结果。人只能“把自己所有的依靠限定在自己的意志范围内”作最后的挣扎,从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
以此来重新审视《黄色墙纸》我们发现,小说中疯女人以一种疯癫的口吻叙述着自己内心潜藏的秘密。其中藏有她对世界的质疑,对既定命运的反抗,对自我新生的寄托。这与存在主义哲学所主张的人的自我选择和自我创造有某种程度的相通之处,基于这一发现,本文试图对小说中所蕴含的存在主义思想进行探索。
一、痛苦一自我选择的实现
存在主义哲学主张人是要靠自己塑造的,而塑造自我首先面临的是一个自我选择问题。因为“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情承担责任时,他完全意识到不但为自己的将来做了抉择,而且通过这一行动同时
成了为全人类做出抉择的立法者一一在这一时刻,人是无法摆脱那种整个的和重大的责任感的”。因此,世界似乎不存在一个摩西式的先知,人人都负有将自己和别人带向希望的乐土(promising land)的责任。而这一艰难抉择过程本身同时也引发了人的痛苦。在小说中,读者一开始就会发现故事的叙述者疯女人的挣扎和痛苦,这使她的表现有点歇斯底里,有点“疯”。此时她游走在抗争与顺从的边缘,面临选择却无从选择。小说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叙述女人自身的痛苦,整个故事就像一本日记或独白记录着女人内心的意识流动。旧宅给“我”的感觉就是,“a haunted house”(一座闹鬼的豪宅),而且这房子“asking too much of fate”(幽藏着太多的未知命运)。此时“我”对自己产生了焦虑和不确定,面临着选择的痛苦:是与别人一样接受默认这就是一幢旧宅,一切只是自己的疑心病,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承认这旧宅里所存在的事实。“故事中疯癫、怀疑、幽禁、旧房子、黄墙纸等哥特式元素都象征着社会束缚,对敢于争取自由的女性而言,这样的生存环境既陌生又充满敌意”。所以“我”周围的人似乎都是可疑的,“我”用近乎疯癫的话叙述道:
“john is a physician,and perhaps——(i would not say it to a living soul,of course,but this is dead paper and a great relief to my mind)——perhaps that is one reason i do not get well faster. you see,he does not believe i am sick!”(约翰是个内科医生,可能(我本不想把这些告诉一个活人,但这
是死亡的文书,况且说出来对我也是精神上的解脱)这就是我无法早点重拾健康的原因。你看,他甚至根本不相信我是病态的!)疯女人的内心是痛苦的,原因是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异常及其秩序的混乱,这让她感到陌生和厌恶。《黄色墙纸》充满了有关疯女人“避开丈夫及管家监视的目光,断断续续偷偷写成的,字里行间笼罩着警觉、冒险、惟恐被人发现的紧张气氛”的“令人心惊肉跳的内心独白”的描写。这是疯女人对社会,家庭和婚姻带来的束缚所产生的“空间焦虑感”。她的思想受到了外部世界的挑战,而外部世界的代表就是她的丈夫,就是男权社会定下的规范。若女人一意孤行,就必须为她的行为产生的后果负责。丈夫说她没病,她就得没病,丈夫说她多疑,她就不能再思考。即使是她的亲哥哥也和丈夫一个鼻孔出气,他们“says the same thing”(说同样的话)。女人感受到来自外部世界的威胁,并将这种威胁投射到了周围的环境。同时又觉得自己有责任去认识周遭的怪异,从而保护女儿和丈夫。她的内心面临着一个选择:众人皆醒我独醉或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若是听从丈夫的话,那么她也许只是表面清醒,内心疯癫。女人选择了表面疯癫,内心清醒地抗争。因为“只有在疯癫状态中,她才不必妥协,仍能保持思想的独立性”。这是疯女人对自己的一种重塑,然而此刻周围所有的人都成了外部世界威胁的一部分,这使她挣扎在与周围世界抗争的痛苦中,无法消除心中苦闷。但为了重塑自我,她不得不做出这种非常的选择,否则就只能成为没有思想的躯壳,丈夫手里的玩偶,最终淹没在不公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