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短篇小说的艺术发展

合集下载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当代短篇小说的艺术发展

小说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的艺术发展,一直是评论界至为关注的问题

之一。你翻开《茅盾文艺评论集》上下两册,竟万一多半的篇目是论

及当代短篇小说的:或讲解名篇,或分析新作,涉及几十位作家,近

二百篇作品。当代最有见地的文艺评论家如侯金镜、巴人、魏金枝等,都曾以极大的热忱和心血,浇灌了当代短篇小说这块园地。儿家权威

性报刊(《人民日报》、《文艺报》、《人民文学》等)不止一次地为

短篇小说的创作和繁荣,或发表专论、或组织座谈、或发起讨论,水

准不一地推动、影响了短篇小说的艺术发展。可以说,它是当代较为“得宠”的艺术形式之一。实际上,对社会现实敏感的艺术体裁,对

自身的发展衍变也敏感。短篇小说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多次成为

思想一艺术突破的尖兵。它在现实敏感性方面堪与新诗匹敌,在现实

生活中却取得比新诗较大的成就。艺术体裁的发展有其相对的独立性,但社会生活的变化总要经由种种中介而曲折地投射在这种发展之中。

我不想从大家已经谈论很多的角度去考察当代短篇小说的发展。我想“从内部”来把握社会生活的变化在艺术形式中的折射,也就是说,

我将从“结构一功能”方面来理解这一发展。艺术形式是特殊内容的

特殊形式。就短篇小说而言,它最能体现一时代人对现实内容的“截

取方式”,对这一方式的结构分析,有助于了解一时代人审美态度的

某些基本变化。短篇小说周围住着很多“左邻右舍”。在当代文学史上,各种艺术体裁之间(短篇小说、新诗、戏剧、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等)—对本文来说,也就是各种艺术结构之间—存有着微妙的消长起伏

过程。五、六十年代,当代中国最好的短篇小说作家(如王汉石、王愿坚、茹志鹃)的集子,也远不及《青春之歌》、《林海雪原》、《红日》等长篇小说受欢迎。七十年代末,以《班主任》为发端的短篇小说热

潮风靡全国。

八十年代以来,中篇小说的崛起成为最热门的话题。根据卢卡契的研究,一般说来,短篇小说是长篇小说等宏大形式的尖兵和后卫,它们

之间的消长起伏,标志着作家对社会变动的整体性认识的成熟水准。

①作为尖兵,它表现新的生活方式的预兆、萌芽、序幕;作为后卫,它

表现业已逝去的历史时期中最具光采的碎片、插曲、尾声。体裁之间

的这种历史关系的变化,也显示了社会审美意识某些深刻的发展。正

如文艺学上其他“发展中概念”一样,对短篇小说一直无法作出准确

的定义。从篇幅上加以限制仅仅抓住了表面特征,多少字以下算作短

篇呢?不好商量。在当代中国的文学发展中,关于短篇小说的基本定义,也是众说纷纭的。茅盾沿用“五四”以来的说法:“短篇小说取材于

生活的片段,而这一片段不但提出了一个普遍性的问题,并且使读者

由此一片段联想到其他的生活问题,引起了反复的深思。”②侯金镜

同意这种说法,但他把侧重点落在人物性格上:“短篇的特点就是剪

裁和描写性格的横断面(而且是从主人公丰富的性格中选取一两点)和

与此相对应的生活的横断面。”③魏金枝却认为“横截面”的提法失

之含糊,因为长篇小说也只能于无限时空中取有限的一部分:“我们

只能说,现实生活中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而且往往束缠在一起,……往往自成为一个纽结。而这个纽结,也就是一个单位或个体,对作者来说,取用那个大的纽结就是一部长篇,取用那个小的纽结,

就成为一个短篇,这里并没有什么横断面和整株树干等等的分别存有。”④可是大小纽结的区别何在,他并未谈得分明。孙犁则除了强

调篇幅应尽量短小之外,对别的定义一概存疑:“关于短篇小说,曾

有很多定义,什么生活的横断面呀,采取最精采的一瞬间呀,掐头去

尾呀,故事性强呀,只可参考,不可全信。因为有的短篇小说,写纵

断面也很好。中国流传下来的短篇小说,大都有头有尾。契诃夫的很

多小说,故事性并不强,但都是好的短篇小说。”

他断言:“短篇小说是文学作品里的一种形式,它的基本规律和其他

文学形式完全相同。”⑤我想,发展着的“历史概念”只能放回到历

史过程中去加以考察。无论中外,“短篇小说”(带连字符号的short

一story)都是由“短篇故事”(不带连字符号的shortstory)发展而来的。后者历史悠久,可以上溯到各民族最初的传说以及后来的民间故事,《一千零一夜》、薄伽丘、乔雯、传奇、评话等。前者在欧美只

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以霍桑、爱伦坡、果戈里的作品(十九世纪四十年代)为滥脑,在中国则始于鲁迅的《怀旧》(1911年)。这二者的亲缘血族关系是如此密切,以至我们经常不加区分地把它们一律称作“短篇小说”,由此带来了好些麻烦。这种广义的理解之所以存有,是因为在创作实践中,“短篇故事”并不因为派生出了“短篇小说”而自行退出历史舞台,相反,它那顽强的生命力简直令人吃惊。实际上,广义的短篇小说中存有着两条基本发展线索:一条是“短篇故事”,往往有头有尾,情节性强,讲究“无巧不成书”和人物性格的鲜明突出、人物遭遇的曲折动人,有稳定明晰的时间和空间观念,象一位根基深厚,精神矍烁,膝下听者成群的老奶奶,她跟比肩而长的中、长篇小说是老姐妹,和对门的戏剧、戏曲是老亲家;一条是现代意义上的“短篇小说”,写横断面,掐头去尾,重视抒情,弱化情节,讲究色彩、情调、意境、韵律和时空交错、角度变换,象一位新鲜活泼、任性无常的小女孩,她爱到隔壁的抒情诗和散文那里去串门儿。这两条线索之间并不存有如某些论者所想象的“你死我活”的激烈关系,而是在互相扭结、渗透、分化、衍进的复杂过程中,相反相成地持续丰富着自身的艺术表现力。仅仅从中国当代文学史的范围来看,这两条线索的交错变动也显示出一幅极为生动的文学图景。

在跨入新中国门槛的前夕,神州大地上经历着史诗般的变革。历史运动的这种剑与火的史诗性质,投射到文学领域里,是叙事性文学的蓬勃发展,无论在解放区和国统区,四十年代后期,多幕戏剧和大部头长篇小说空前发达。解放区大批涌现的叙事性长诗取得了后来很难企及的成就。⑥相形之下,曾在五四时代第一个十年里成绩斐然的短篇小说,势头有些减弱。虽然如此,当新中国诞生、各路文艺大军会师北京的时候,我们在短篇小说领域里仍然能看到三位作家的名字:赵树理、孙犁、沙汀。也许可以说,他们分别代表着短篇小说的各项主要艺术功能—叙事性、抒情性和讽喻性,在那新旧交替的大时代中发挥着作用。社会生活在新时代的进一步发展,很快就在这些功能中确定出与之相适应的侧重点,作家的名字在我们的视野中也就因这焦点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