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金融危机背景下外向型产业集群的转型升级_一个内源型集群的案例

企业。
司。
知识溢出的通道
主要来源于群内企业，资 主要来源于国外母公司，资 源溢出效用较为明显。 源共享程度低。
抗风险能力
市场风险较小，投资风险 市场风险较大，投资风险较
较大。
小，容易导致产业空洞化。
升级途径
链条升级容易，工艺和产 工艺和产品环节升级容易，
品升级较难。
链条升级较难。
资料来源 ：根据以下文献补充、修正、整理 ：周虹，王陆庄，戴宇 伟 .《内源型与外源型产业集群升级比较——以浙江和广东为例》. 浙江经济， 2006 年第 3 期。
链升级
将用于一种产业的专门知识应用于另一种产业，通过产 业转换提高竞争力实现产业升级。
资料来源 ：Humphrey J. and Schmitz H.．Governance and Upgrading ： Linking Industrial Cluster and Global Value Chain. IDS Working Paper 120， Brighton ：2000。
（一）外部需求下降推动内源型产业集群结构趋 向集中，为集群内部形成准层级治理结构提供动力。
由于内源型产业集群并没有完全脱离全球价值 链，因此同一个国外客户可能有不同的厂商参与竞争， 导致产品同质化竞争以及利润下降。国际金融危机最 直接的影响就是外部需求显著下降，企业订单减少。 据抽样调查统计，在金融危机影响最为严重的 2009 年一季度，广东省外向型企业订单数量同比下降超过 40％④。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竞争必然更加激烈，一 部分规模不大、技术更新不够快的企业被淘汰，客户 资源向大企业集中。事实上，人民银行广州分行的专 项问卷调查⑤发现，规模较大的企业自 2009 年二季度 开始订单数量显著回升，到 8 月末的订单数量已经超 过往年。以电视机生产为例，珠海市金品电器有限公 司自 9 月开始国外订单数量剧增，至 10 月末止接到 订单数量已经超过了 2008 年全年的总和，甚至超出 了工厂的生产能力。排除经济回暖需求回升的因素， 公司的管理人员认为相当一部分“山寨”工厂在金融 危机中关闭是影响需求的主要因素，导致了国外客户 的重新选择。外部需求的变动客观上会造成集群内资 源的重新分配，劳动力、资金、客户资源向规模较大、 技术能力较为突出的企业日益集中，有利于该集群形 成“准层级治理”结构，即具有控制力的大企业和其 密切协作的小企业之间形成金字塔结构的分工网络。
①东莞 IT 产业集群主要承接 20 世纪 90 年代初台湾的产业转移，多为台湾地区的子公司，形成了在台湾研发及销售、在东莞生产、 从香港出口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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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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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所进行的生产设备引进与购买、生产规模、管理 模式、工艺流程、产品设计都必须符合特定母公司或 消费群体的要求，容易被锁定在“工艺流程升级”和“产 品升级”阶段，形成对出口贴牌方式的路径依赖。
应能力，基于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劳动力禀赋优势和 新兴市场所具有的吸引力，将产品链中的劳动密集型、 低附加值生产环节转移到发展中国家，从而实现产品 链或产业链的研发、设计、生产和销售不同环节的重 新布局。典型的如东莞地区的 IT 产业集群①。
在实践中，并非所有的集群都完全符合内外源型 集群的特征，而是存在一定的交叉。例如，外资驱动 的产业集群通过扩大本地采购和销售、建立地区生产 网络具有了根植性，从而具备了内源型集群的某些特 征 ；内资驱动的内源型集群通过主动嵌入全球价值链， 既参与国内市场销售也参与出口市场，具备了外源 型集群的特征。因此内外源型集群二者的区别应主 要看对国内外市场的依赖程度，以及集群的地方根植 性。
生依赖。沿着既定的路径，经济和政治制度的变化可 能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迅速优化 ；也可能顺着原来 错误路径往下滑，甚至被“锁定”在某种无效率的状 态下而导致停滞。
路径依赖有两种形式 ：一是状态依存型的路径依 赖，指一项技术或制度安排一旦出现，就会出现自我 强化的现象，使环境成为适合自身生存而不利于其他 技术或制度生存的生态场，实现自我增强的良性循环。 一种较之其他技术具有更优良的品质的技术却可能由 于晚人一步而陷入困境，甚至“锁定”在某种无效状 态之中。二是行为依存型的路径依赖。指在相同的初 始条件、机会和刺激下，市场会根据不同行为主体的 实绩进行奖惩，受到奖励的行为人可能更加努力，进 一步增强自身的增长与存活能力，形成自我强化、报 酬递增的机制。反之，受到惩罚的行为人可能被锁定 在无效的行为规则中，形成恶性循环。诺斯（1994） 指出，细小的事件和偶然的情况常常会把技术发展或 是制度变迁引入特定的路径，而不同的路径会导致完 全不同的结果。
关键词 ：内源型产业集群 ；转型升级 ；路径依赖 ；金融危机 中图分类号 ：F832.42、F832.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9041-2010(02)-0029-06
自上世纪 90 年代初以来，珠三角地区利用优惠 政策以及地理区位优势，大力发展制造业，迄今为止 已形成了二十多个专业镇，产品涉及家电制造、纺织 服装等多个行业。集群内出口企业众多，具有明显的 外向型经济特征。在国际金融危机来临之前，珠三角 地区外向型产业集群的转型升级已经引起了各方的关 注，除了新闻媒体的报道，亦有学者对其升级面临的 瓶颈进行了研究，但到目前为止，大多局限于现象描 述，缺乏对产业集群的细分类型、每种产业集群转型 升级的路径及其影响因素的深入分析。国际金融危机 爆发以来，珠三角地区的外向型经济受到了较大的冲 击，金融危机会如何影响集群转型升级的路径，成为 需要关注的问题。本文在制度经济学的理论框架下， 分析金融危机对外向型产业集群转型升级既有路径的 影响，并以中山家电制造内源型集群为例，对今后珠 三角地区外向型产业集群的发展提出政策建议。
了维持自身核心竞争力和对全球多样化市场的即时反
表 2 内源型集群和外源型集群特点对比表
项目
内源型集群
外源型集群
资金来源
内资驱动为主；属“内生 性”经济发展模式；产业 结构复杂；地方根植性较 强。
外资驱动为主；属“外生 性”经济发展模式；产业结 构单一；地方根植性较弱。
价值链完整或关联 价值链相对完整；产业关 价值链不完整；产业关联度
二、国际金融危机对珠三角内源型产业集群转型 升级路径产生的影响
通过对内外源型产业集群的比较可知，外源型产 业集群受资源约束的影响较大，因此原材料、劳动力、 土地资源等价格变动是集群行为的约束变量 ；而内源 型产业பைடு நூலகம்群的战略环节在于销售，因此内外需求的变
化会对集群转型升级路径产生冲击。国际金融危机导 致的外部需求下降对珠三角地区产业的冲击是最直接 的，因此对内源型集群的影响较大③。
表 1 产业集群升级的 4 种途径
升级途径
表现形式
工艺流程升级
扩大产品宽度，增加产品功耗，提高单位产品（或服 务）的附加值，从而提高产品竞争力。
产品升级
通过引进新工艺或重组生产网络来提高生产效率，更高 效地将投入转化为产出，降低产品成本，提高产业竞争 力。
功能升级
获取价值链上更复杂的功能，如从简单的生产功能提升 到设计和市场品牌营销功能。
一、理论分析 ：产业集群转型升级中的路径依赖 （一）产业集群转型升级的“路径依赖”与“锁定”。
诺 斯（Noah） 把“ 路 径 依 赖 ” 这 一 概 念 用 于 制 度经济学中以说明制度变迁的过程。在他看来，路径 依赖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一旦进入某一路径（无 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
（二）金融危机来临之前珠三角地区外向型产业
集群转型升级的状况分析。
根据形成原因不同，产业集群可分为内源型集群
和外源型集群（见表 2）。这两种集群在资金来源、价
值链形式等方面明显不同，因此具有不同的升级特点。
1、内源型集群与外源型集群的区别和联系。从
表 2 的对比得知，内源型产业集群和外源型产业集群
的根本区别在于驱动方式的不同。内源型集群以内资
程度
联度大。
较弱。
增值环节或数额
价 值 链 条 集 群 内 分 布 为 价值链条集群外分布为主；
主；所增值额度沿产业链 所增值额度相对分布不均
相对均匀分布；资金留在 匀；大多集中在价值链始端
本部较多。
或末端；资金外流较多。
战略环节所处地位 处于销售环节。
不存在战略环节。
要素及支撑条件
企业家大多来自本地家族 管理者大多来自国外母公
驱动为主，以本地民间资本增值为诱因，主要依靠本
地的资金、技术等生产要素发展经济，这种模式与本
地产业密切相关，企业经济行为嵌入到地方社会、文
化和政治关系中，本地根植性相对较强，地方资源的
综合利用度较高。产业集群内企业多以某一主导产业
为中心，进而向其上、下游产业延伸，价值链衔接紧
密且相对比较完整。价值链上每一环节（如各道加工
2、 珠 三 角 地 区 内 源 型 产 业 集 群 的 转 型 升 级 路 径——通过半嵌入全球价值链实现功能升级。珠三角 地区由于发展初期深受外资影响，因此纯粹的外源型 集群以及由外源型集群发展转变而来的内源型集群最 为常见。对纯粹的外源型集群来讲，由于发展中国家 与发达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技术势力与市场势力的 不平等，两者在市场和技术信息交流、技术能力发展、 竞争力升级以及价值链利益分配格局中处于一种“准 层级”或“俘获型网络”的治理与被治理关系。代工
对从外源型集群转化而来的内源型集群而言，通 常既嵌入全球价值链（拥有出口市场），又根植于本 地网络中，与本土市场导向型的地域性专业化市场以 及社会关系网络密不可分（具有本地销售经验）。它 们在形成初期有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但在发展中逐 渐融入了本地网络。因此，具有突破全球价值链的治 理与被治理关系、实现更高一层功能升级的可能性。 一方面，集群内企业可以在出口贴牌生产过程中学习 国外企业先进生产技术和管理营销模式，为开拓国内 市场积累经验 ；另一方面，集群内的中小型配套企业 可以通过“学习效应”，跟随大企业的功能升级实现 更新换代。
珠三角地区典型的内源型产业集群是中山地区的 家电制造产业集群。与东莞 IT 产业集群相比，该集 群内企业多为民营或合资企业，合作网络本地化，除 了销售有一部分在集群外部（企业出口较多），价值 链的大部分在集群内部。集群内有几家较大的家电制 造企业，例如奥马冰箱、奥克斯小家电有限公司、伊 莱特电器有限公司等，以及一大批从事零配件生产的 中小企业。大企业通常拥有自主品牌，在销售方面， 出口贴牌生产以及自主品牌国内销售各占一定比例。 集群内大企业转型升级路径既有通过参与国外厂商设 计过程实现产品升级②，亦有通过品牌的国内营销实 现功能升级。由于其他中小企业通常是为大企业做配 套，因此大企业的行为可以带动集群初步向功能升级 迈进。值得注意的是，内源型产业集群虽然同样具有 外源型集群升级嵌入全球价值链的特征，但由于其本 地化的特点，又具有突破锁定、实现功能升级和链升 级的可能性。
或服务工序、原料市场、成品市场、运输和销售等）
均形成大量企业的集聚，企业之间分工细致，价值链
环环紧扣，专业化分工协作程度高，企业之间相互依
赖程度大。典型的内源型集群如江浙地区的绍兴纺织
工业集群。外源型集群的形成主要是由发达国家的国
际大买家或跨国公司主导和推动。掌握核心技术的跨
国公司和掌握品牌与国际销售渠道的国际大买家，为
案例研究
链实现工艺流程升级、产品升级、功能升级甚至链升 级的动力和阻力问题（见表 1），并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比较一致的观点是，不论传统行业还是高新技术产业， 产品附加值最高的设计和营销环节被发达国家掌握， 我国制造业被定位在全球价值链的低端，处于“锁定” 状态。工艺流程升级和产品升级有可能实现，但功能 升级和链升级的实现难度较大。“路径依赖”与“锁定” 结合导致了我国制造业集群转型升级面临瓶颈。
案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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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金融危机背景下 外向型产业集群的转型升级*
——一个内源型集群的案例
中国人民银行广州分行货币信贷管理处课题组
摘 要 ：在金融危机之前，珠三角地区外向型产业集群转型升级已经引起了各方的关注。本文根据珠三角地 区的实际情况，着重于对内源型产业集群转型升级路径的分析，以及金融危机对内源型集群既有的转型升级路径 可能产生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金融危机带来的需求下降会对内源型产业集群产生较大的影响，一方面可能通 过需求效应使得集群结构趋向集中，为形成“准层级治理”结构提供条件，有利于集群内大企业带动中小企业实 现功能升级 ；另一方面则可能加剧金融抑制，对企业实现功能升级造成障碍。
产业集群的转型升级路径也是一种制度安排。目 前国内对产业集群转型升级的研究大多在全球价值链 的理论框架下，探讨地方产业集群通过嵌入全球价值
收稿日期 ：2009-12-29 课题组组长 ：李豪明 ；课题组成员 ：危勇、汤克明、贾茜。
*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作者所在单位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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