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特务芝原平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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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特务芝原平三郎
宁波文史资料第十二辑·浙东浩劫吕瑞棠
沦陷时期,我在日伪宁波商会担任秘书工作,关于日本大特务芝原平三郎在宁波残害人民的所作所为,因身历其境,见闻较多。

现在回忆起来,就所知的几点写在下面,这不过是日寇侵华期间,残害我们同胞的血腥罪行之点滴。

日本浪人芝原平三郎是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战争中的著名特务分子之一,由于他能讲一口流利的宁波话,所以早已潜入宁波地区进行间谍活动。

我们回忆抗日战争前的一段时期,宁波市区不论大街小巷,处处可以看到“仁丹”的广告,这种广告系长方形,分直式与横式两种,内容既无文字说明,也没有什么图案,四围边缘一条粗线,中书仿宋体“仁丹”二字,用白粉刷在街巷转角的墙头上。

当时一般人看了,都认为是外商药品广告招徕生意的,并不注意有其他企图。

孰知这是使人意想不到而具有特务性的暗记,盖此项广告,分布在一定地段,往往出现于街巷转角之口。

直式暗示这条街巷是通行的,横式暗示是不能通行的。

芝原平三郎已为日寇进军预先做好向导工作,使日军入城时不致迷失方向,走入死弄。

敌人的侵略手段多么阴险,而国民党政府却不知道,视若无睹。

抗战爆发之初,镇海口岸封锁了,内地物资统由浙赣铁路转
运,货源必须向宁波采办,各路客帮纷至沓来,形成宁波市场畸形繁荣。

日本特务芝原平三郎趁机潜入宁波。

他穿蓝袍黑褂,头戴呢大帽,鼻架黑眼镜,假扮江西客商,混在酒楼旅馆和妓院中,寻欢作乐,通宵达旦,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刺探军政、经济,以及文化教育各方动态。

1941年4月19日,日寇从镇海登陆,长驱直入宁波市。

由于他们已经掌握了详细的地理资料,所以很快的布置好内外防务和军警机构。

先于江东、江北、南门、西门等接近郊区的要冲地带分驻重兵防守,巩固外围;在开明街永耀电力公司营业所原址设立宪兵司令部(简称宪兵队),专任内卫,严密侦察,以防中共领导的浙东游击队三五支队或其他抗日游击队的活动和物资输出。

并在惠政巷王文翰住宅建立起宁波全市高级特务机构,名曰“宁波特务机关”,内部分设行政、经济.文教三科,另设特务员,专任调查侦察和情报工作。

芝原平三郎就是特务员之一,它既没有军籍,也不是“嘱托”(即顾问),不过,因他很熟悉宁波地区各种情况并且会讲宁波话,所以叫他负起特务工作的全部责任。

芝原平三郎活动的第一步,就是奉了机关长泉铁翁命令,去抓组织维持会的人选。

于是他先找到流氓唐阿毛(大华理发店店主)为向导,到处寻找人员。

因唐阿毛住在县西镇公园路,马上提出原任体育场场长兼镇长的于凤园,但于风园已经跟俞济民逃到内地去了。

于是转移目标,到永寿巷去找副镇长
屠士恒。

(一名屠时逊,本市律师),适屠患疟疾发高热不能行动,又推到隔壁任保长的冯昭适身上。

冯是个公子哥儿,见了日本特务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及至芝原平三郎问他:“哪一个人可以担任宁波维持会的会长,”冯昭适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说:郭逸民可以担任的。

芝原又问:郭是怎么样的人?冯回答说:他是东大街新采染坊经理,能讲能做很干练,商界中也有声望。

冯昭适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家有东大街店屋一所,租与郭逸民开设新采染坊,未租之前曾与店客发生纠葛而涉讼,由郭逸民代打出手,获得胜利解决,从此,冯与郭往来甚密,时时称赞郭的才干,冯昭适在惊惶中,就推荐了郭逸民。

芝原听了认为可以,问明地址,赶到应家巷,郭逸民果然在家,碰面之下,郭询问来意,芝原说出要叫他组织维持会的话,他满心欢喜,大夸其口,立即表示附敌。

并介绍过去宁波商会老资格会长袁端甫和糖果业刘镇泰二
人共同组织,并提出以袁端甫的声望比较高,应该叫他担任正会长,自己与刘镇泰担任副会长。

芝原听了很满意,叮嘱他赶快找袁、刘二人问到特务机关行政科决定进行步骤。

芝原去后,郭逸民马上招来几个亲信,带领到东大街附近地区,张贴“拥护郭逸民”标语,遂即约同刘镇泰去找袁端甫。

接谈之下,意见统一,同到特务机关,由芝原陪去见了机关长泉铁翁和行政科长矢野之后,次日在中山东路裘卫生堂药店原址开大会,参加者不多,强拉过路人充数,当场组成维持
会,定名“鄞县乡镇联合会”,推袁端甫为会长,刘镇泰、郭逸民为副会长,汉奸政权就这样宣告成立。

宁波特务机关派矢野任联络官,控制乡镇联合会的一切行政权。

从此,郭逸民与芝原平三郎发生密切关系,由于郭甘心为虎作伥,颇得芝原欢心,天天跟在后面,声声口口叫“芝原先生”,有时间同坐汽车招摇过市,丑态百出。

最丧心病狂的是叫他的走狗李阿三(住药行街后河开设李万兴喜庆店),招来妓女供芝原奸宿,甚至还诱逼良家妇女给芝原强奸。

郭逸民趁机向芝原要求霸占宁波商会会长的职位,借以扩展自己在工商界方面的地盘。

经芝原平三郎专报特务机关长和经济科长前鹿川同意后,在中山东路裘卫生堂药店原址开会,组织成立“宁波商会筹备委员会”,推出郭逸民、王礼嘉、包正芳、张保康、曹国香、范正权、洪中民等七人为筹备委员,而以郭逸民为筹备主任,会后郭逸民等即踏入商会开始办公,在敌伪控制之下,又成立了日伪经济机构。

芝原平三郎为了扩大特务组织,在公园路172号张正章住宅的楼上,作为办公处所。

大量搜罗无业流氓充当密探,如沈香亭、佘镇、范隐隐、刘宝生、魏有田等都投入其门下。

芝原发给这些走狗名卡一纸,在卡片上写着日文,大意:是“指派某某充本机关特务员”,背面粘附二寸半身照片,上盖“宁波特务机关”方印和芝原平三郎的私章。

这批特务爪牙得此如获至宝,都认为有了这一张证件,什么事都可干了。

其中
特别是沈香亭更横行一时。

沈香亭系兵痞出身,当过镇海炮兵,以老头子身份,广收门徒,原是社会上一个著名的流氓。

及芝原平三郎收他为密探之后,更加肆无忌惮。

在开明街永丰里打起公馆,实则就是变相私设公堂。

由于他的门徒众多,又有魏友田协同策划,成为芝原平三郎部下密探中的第一号帮凶。

他首先勾结了宪兵司令部的四大翻译(刘斌、程明、蔡光煦、林元),相互包庇,狼狈为奸,把特务机关和宪兵队两方面的密探工作打成一片。

这样一来,任何人都逃不过他们的特务网。

最明显的是,刘斌将开明坊转角福禄寿旅社,改设为“一乐天”茶馆,表面上是品茶看滩簧为掩护,内部则是聚赌抽头吸鸦片的黑窝,也是沈香亭等一伙密探流氓从事敲诈勒索讨价还价的场所。

在这种情况下,工商业者人人自危,只怕一做生意就会上了他们的圈套,损失钞票还算小事,更可怕的是加上通敌资敌的罪名,被芝原拘捕拷打审问,再送宪兵司令部禁闭,灌自来水、坐电椅、狼狗咬,受尽折磨而没处申冤。

芝原平三郎在策划组织鄞县乡镇联合会及宁波商会筹备会
以后,乃深入各镇进行“改选”,大半派自己的爪牙分任镇长,巩固他的特务网,借以便利指挥,其中如:江北马如龙,灵桥毛汉章,县西李象耕等三人甘心附敌,专做情报,芝原都收为特务员。

此外另派张正章(公园路172号芝原办公室的楼下住户)到商会充办事员,当经济情报的眼线。

因之,芝原
门下的牙爪越来越多,各种情报也越来越灵通。

由于特务工作扩展,芝原的公园路办公室更形热闹。

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个年轻姑娘充办事员,人人都喊她刘小姐,天天坐在写字台旁,替芝原管电话:“阿拉是芝原先生办公室”。

若是芝原的爪牙们听到这娇声娇气的声音,则必恭必敬,唯命是从。

如果是一般商人听到这声音,则惶惶不安,好象大祸临头。

因为凡是到过这个地方的人,都尝过其中滋味,敌特们随时可以加上“莫须有”的罪名,轻则拳打脚踢吃耳光,重则火烫钉戳,弄得死去活来,所以人人害怕。

有一次,商会工作人员去张正章家中聊天,在谈话中,听到楼上发出“喔吆”“喔吆”的喊声,极其凄惨,问了张正章母亲,始悉芝原平三郎的爪牙,捉来一名“游击队”,正由芝原亲自刑审,用铁钉从手面拷钉,痛极而呼。

过了一会,这人被绳子捆绑着押送出去了,大家一看,是一个劳动人员,不知为了什么,得罪了这些流氓密探,而遭此毒害。

投入芝原部下的汉奸特务和密探,形式上没有固定待遇,但一有任务,便是发财的机会;或者异想天开,借口做寿或什么喜庆为幌子进行勒索,向各行各业广发请帖。

有一次,大家接到密探刘宝生所发“鄙人五十虚度……”的帖子,心里惴惴不安,但又不能不破钞,不能不去道贺。

同时利用这种场合,在酒前饭后,开局狂赌,一边铜宝摊抽头,一边典押摊盘利,强使前往道贺吃酒的人们一定要去投注,不少人弄
得破家荡产而回。

敌特们这种明抢暗夺的作风,主要是由于芝原平三郎会替他们撑腰。

芝原平三郎还时常将掠夺来的物资,分给爪牙们享用,逢时逢节还有现金犒赏。

特务机关曾发动商民献铜献铁,叫商会转知各行各业踊跃捐献,当时有一些尚存爱国心的商人都感到气愤,都说,别的事情或可暂时忍受,要中国人拿出铜和铁,给日本鬼子去造枪炮来杀中国人,这一件事万万做不得,所以商会只献出烂铁三千多斤。

特务机关认为商会不够努力,只得自己动手,乃饬特务头子芝原平三郎分派得力爪牙广为搜集。

这批狼心狗肺的流氓密探得令后,喜出望外,马上出动,抓住铜锡店坊为主要对象,挨户搜查,大肆劫掠,不管成品或原料,看到就拿。

如果贿以钞票,或可减少物资损失,而空口申辩,即遭殴辱,甚至抓去究办。

其他店户也遭同样的劫掠。

鄞县乡镇联合会联络员矢野要回国去了,芝原平三郎授意宁波商会通知各行各业集队去送行,并且指明要送一对金质西装钮扣,表示“留念”。

这种在敌人刺刀之下的要求,谁敢不依。

于是制了一对金钮扣,计重五钱零,各业代表集中商会,由翻译曾良秉领队同到乡镇联合会礼堂,举行送行仪式。

先由商会翻译曾良秉代表各业用日语致“欢送词”并献‘纪念品”,次由矢野答词,参加者虽然听不懂日本语,但是看到这种鬼把戏,大家感到极度的憎恶。

芝原平三郎的特务工作,着重在军事情报,以侦察浙东游击
队三五支队和其他抗日游击队的活动为主要任务。

他对部下密探抓得很紧,而这批丧尽天良的密探,打着侦查“敌情”的幌子,乘机进行敲诈勒索的勾当。

有时,他们还与国民党部队暗地联络,互通消息,狼狈为奸。

比如:俞济民派人秘密入城募警饷,先向某店或某一同业公会投函,甚至派人当面来接洽,索款甚巨。

商人们答应则损失无穷,不答应又恐遭毒害,正在无法应付之际,芝原平三郎部下的密探佘镇、范隐隐、魏友田等又跑来百般恫吓,说是商人通敌有据,不容抵赖,商人们处此两面夹攻情形之下,不得不作揖打躬,请酒道歉。

特别是出身棉布业的佘镇(原名佘光第,系豫泰棉布号出身),与一部分棉布商早已有了勾搭,于是纷纷走佘的门路,才能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

不这样做,当地国民党部队又要用激烈手段来对付,如百货业同业公会龚永乔就是被他们暗杀的,已有前车可鉴。

何况特务爪牙又要抓人吃官司,牢狱之苦更使商人心惊胆战。

经济情报也是芝原平三郎特务工作之一,这方面材料,往往要求商会供给,除向商会会长当面了解外,多由商会转向各业吸收资料用书面送给他,其内容主要是:1全市经济变化状况,以沦陷前后作对比;2主要日用品的供求情况(特别是棉纱棉布食糖卷烟煤油等);3主要日用品价格的升降,与绍兴杭州作比较。

这些材料都是有关特务机关控制物资的根据。

从1942年起,因特务机关经济科已经掌握具体情况,
再不需要芝原平三郎去供给了。

除上述两种情报之外,芝原平三郎有时还向商会方面了解一般人民对“皇军”的意见,商会接到这一题目,觉得非常棘手。

因为当时人民都已深切感到亡国的惨痛:出行要领良民证,走过交通要道须向日寇哨兵行鞠躬礼,不行礼就吃耳光;路上碰着日军队伍,辄被拉充夫役,回来无期;吃饭要去挨户口米,挨了整天仍然要饿肚子;做工做商处处被压迫剥削,苛捐杂税叠床架屋,物价飞涨,流氓特务横行,甚至越货杀人(莲桥街大惨案,一夜杀死大小人命11口);他如公卖鸦片,强奸妇女等等惨无人道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

这些情况能据实反映吗?当然不可能的。

只有凭空捏造,这样好,那样好,说得天花乱坠去迎合鬼子的心理。

果然,芝原平三郎听到这些反映,非常满意,说一声“很好”。

在敌伪统治的地区,人民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人民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也能用各种方法子敌特们以打击。

芝原平三郎部下密探范隐隐,有一天,从开明坊住宅,坐了包车,由中山东路向西直驰,至县前大街时,有人暗伏在这里,手提人粪一大蒲包,突追至包车后面,对准范隐隐,将粪蒲包复在他的头上,不但使范的双目不能开视,而且满身粪尿淋漓,范隐隐没法,只得转入东后街至魏友田家里去洗涤。

这就是人民群众给汉奸密探的一个小小的惩罚和警告。

芝原平三郎的特务组织扩大以后,分子更加复杂,其内部也
起了分化,闹成派别,各树一帜,并且各人广收门徒。

扩建地盘,相互倾轧。

特别明显的,如宁波第一号汉奸沈香亭,为众奸所妒忌,纷纷向芝原面前攻讦,结果,被排挤出去了。

魏友田趁火打劫罗致其徒众,施用各种狡猾手段,逐步发展,代替了沈香亭,成为芝原部下的第一号红人。

魏友田出身小学教员,因狂嫖滥赌抽大烟而堕落,曾在天台山削发为僧。

宁波沦陷之初,他当过慈溪县维持会的汉奸秘书,侵吞派谷,案发逃回宁波,遂投入沈香亭门下。

迨至他接收丁沈香亭的地盘以后,对芝原平三郎更加百般恭维,因此,芝原经常在魏友田家里,饮酒吸鸦片,并由魏的老婆竭诚招待,还骗取逼诱邻近良家妇女给他奸宿。

芝原平三郎本是个色鬼,至此乐而忘返,对魏更是言听所从,这样一来,对魏友田的密探地位顿时提高了,宪兵司令部负责人大场也时常到他家里来,共同研讨特务工作。

那时候,汉奸商人曹国香(咸货行业)为了争夺宁波渔市场的职权,欲借外力去抵制定海帮刘朗庭等,于是投到魏友田门下,聘他为宁波渔市场的高等顾问。

魏踏入渔市场之后,立即抓住全部行政权和经济权,吃喝嫖赌,任情挥霍,并借父母死亡之名,先后二次开吊大出丧,一面大事铺张,一面大肆搜括渔市场剥削来的民脂民膏。

所以不到几个月,宁波渔市场破产了,汉奸曹国香等也自食其恶果。

1944年下半年起,芝原平三郎的特务办公室搬到惠政巷5号
沈姓门内的西首厢房楼上(与特务机关毗连,中间开辟门户可通行),那时候,他的特务行动已没有象过去的嚣张,这是由于宪兵司令部的倾轧,不得不使他暂时敛迹。

至1945年3月芝原平三郎果然要离开宁波了,事前他召集这批爪牙,将从前所发的密探卡片,全部缴销,连同一切档案文件悉数烧毁灭迹,整整忙了半天,然后一拥下楼,在天井中拍了一张留别照片。

至芝原动身那天,还通知各界和各业派人到江北岸宁绍轮船码头去“欢送”。

由于他的爪牙们分头驱迫,许多人不得不去,所以参加者颇不乏人,以鹤阳楼茶馆充招待所,芝原平三郎向送行者一一握手道别,分送自己的二寸全身象片一张。

当他下船,又叫这些人将旗帜集中在码头上,合摄了一张团体“留别”照片,这个双手染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日本特务从此离开宁波了。

讵料隔了三四月,芝原平三郎又潜回宁波,极秘密的到魏友田家中住了好几天,鬼鬼祟祟不知搞些什么。

但听到又被他搜刮去一批批棉布和棉花胎。

这是抗日战争中宁波人民的又一次损失。

1945年8月日寇投降了。

芝原平三郎这个日本特务终于被中国政府拘押了。

后来判处死刑,当场执行枪决。

(曾载《浙江文史资料》第六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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