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呼啸山庄》和《简爱》看哥特式小说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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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６期
李佳玉：从《呼啸山庄》和《简爱》看哥特式小说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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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断气的，也是在里面入殓，殡仪馆的人就是从里 面把他的棺材抬走了，从那一天起，屋子里就由一 种哀物的神圣感保护着，以至于不常有人进来。” 同时作者多次描写到桑府里莫名其妙的怪笑和无 名之火，为了激发矛盾，作者还不止一次描写简爱 的梦魇以及梦魇中“吸血鬼”的形象，这些恐惧气 氛的出现一方面为伯莎的登场作了充分的准备， 另一方面也更增添了人们对简爱孤独无援的身世 的怜悯。如果没有这些恐惧气氛的设置，后面简 爱离开罗切斯特便缺乏合理铺垫，罗切斯特疯人 妻子的出现也将显得牵强附会。
学出版社，１９９７ ［５］简·爱［Ｍ］．祝庆英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１９８０
［６］ 田仙枝．试述《简爱》与《呼啸山庄》小说写作成功 关键［Ｊ］．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２００８（２）
［７】张芋文．论哥特式小说的风格特征在《呼啸山庄》 中的广泛体现［Ｊ］．新乡教育学院学报，２００８（２）
［８］ 印层层．从《呼啸山庄》看爱米莉·勃朗特的哥特 情结［Ｊ］．考试周刊，２００８（７）
哥特式小说在环境，氛围上极力渲染神秘和 恐怖。在《呼啸山庄》中恐怖气氛始终笼罩着。 《呼啸山庄》在环境氛围描写上采用了哥特手法。 呼啸山庄坐落在约克郡长着金雀花和岩石的荒野 上。这里终年狂风肆虐，日夜经受着强劲而尖利 的风暴和雨雪的侵袭。故事一开始就向人们展示 出典型的哥特式天气。“‘呼啸’在当地是个特殊 意义的词，形容在大自然逞威的日子里，这座山庄 所承受的风啸雨吼。”整个故事的场景就设定在 这种哥特式天气中，如洛克乌走进呼啸山庄的那 个夜晚，风雪交加；在凯瑟琳下葬的那个夜晚，雷 鸣电闪，风雨交加；希斯克利夫死的深夜，暴雨如 注。沉沉的夜幕，呼啸的狂风，猛烈的雨雪，这种 哥特式的天气使整个故事始终笼罩在阴霾和恐怖 的氛围中。除了天气，山庄的建筑及其内外环境 也是哥特式的。大门周围布满了许多“古里古怪
怖。通过哥特式天气、建筑、环境等描写，全书弥 漫着强烈的哥特式恐怖气氛，产生出动人心魄的 力量，令人感到呼啸山庄的荒凉、恐怖、神秘。
《简·爱》的开端便给小说设定了阴暗的基 调。那天下午天气不好，“冬日的凛冽寒风就送 来了阴沉的云和那样透骨的雨，这就不可能在户 外活动了”。这样的坏天气似乎预兆着不祥之事 很快会发生。果然，简·爱被暴虐专横的表哥无 缘无故毒打，而且又被狠心舅母关进阴森恐怖的 红房子。而恰恰在这红房子里，“简的舅舅在里
哥特式小说对勃朗特姐妹及其他１９世纪小 说家产生了重要影响，勃朗特姐妹在她们短暂而 忧伤的一生中创作出１９世纪维多利亚时代“最 具哥特色彩的小说”。爱米莉·勃朗特的《呼啸 山庄》就是其时代最具哥特色彩的作品，描写了 荒原上两座山庄里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超人世的 绝望爱情以及希斯克利夫残忍的复仇雪恨。其中
［９］张圆．论英国哥特小说的形成与发展［Ｊ］．常州轻 工职业技术学院学报，２００６（４）
Ｇｏｔｈｉｃ Ｎｏｖｅｌ Ｓｔｙｌｅ ｉｎ Ｗｕｔｈｅｒｉｎｇ Ｈｅｉｇｈｔｓ ａｎｄ Ｊａｎｅ Ｅｙｒｅ
人民悲惨的生活处境，揭示了他们不向恶劣环境 和悲惨命运妥协的坚强及为了维护自身的人格而 勇于抗争的精神；小说还有力地批判了英国资本 主义社会金钱至上的现实，尖锐地抨击了资产阶 级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爱情、婚姻、家庭的丑恶。
总之，在《呼啸山庄》和《简爱》中尽显哥特式 小说风格，爱米莉姐妹将哥特式艺术手法移入了 现实的土壤，营造出神秘、奇特、阴郁、恐怖的故事 气氛，恰到好处地刻画了希斯克利夫和罗切斯特 这样典型的哥特式人物形象，还有跌宕起伏的哥 特式情节主题，从而使作品展现出别具一格、经久 不衰的魅力。
《简爱》的主题和情节也具有明显的哥特式 特征。《简·爱》的主线是简的成长及其与罗切 斯特的爱情，其中充斥着暴力和恐怖。围绕着这 条主线作者穿插讲述了几个相关情节：如里德太 太对简的报复，英格拉姆小姐的婚姻预谋，圣·约 翰的无爱求婚，罗切斯特的重婚阴谋及两兄弟对 继承权的争夺，疯女人图谋杀人的暴力等，小说中 充满了恐怖、阴谋、神秘和痛苦。透过简的遭遇和 经历，作者采用哥特式手法把残酷的现实和浪漫 的爱情融合在一起，揭露了当时英国妇女和下层
第７卷。第６７
２００９年１２月
… 东北农业大学学报～ （‘ 社 。 会科学版’。 ）
Ｖ０１．７ Ｎｏ．５ １）ｅｅｅｍｂｅｒ ２００９
从《呼啸山庄》和《简爱》 看哥特式小说风格
李佳玉
（牡丹江大学，黑龙江牡丹江１５７０１１）
［摘 要】 哥特式小说在英美文学中影响广泛，许多一流作家都成功借鉴了哥特式小说风
《呼啸山庄》的主题“复仇和争夺继承权”即 属于传统的“哥特主题”。在情节构造上，《呼啸 山庄》也属于哥特模式。哥特式小说往往故事情 节恐怖，充斥着暴力、死亡、变态、复仇等内容。 《呼啸山庄》中就充满着死亡、谋杀、变态和暴力。 整个故事充满了哥特式的情节：洛克乌德梦见血 淋淋的手，希斯克利夫吊死就要产仔的长毛垂耳 狗，凯瑟琳用指甲把伊莎贝拉的胳臂拧得发青，凯 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魂在荒野上游荡。这一切无 不令人毛骨悚然。这种哥特式的情节安排营造了 神秘、紧张、恐怖的艺术效果。
的石刻”，还刻有“一五ｏｏ这样一个年份”的字 样。山庄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灰暗的荒原，而山庄 里面则因为缺少光线而昏暗阴森，只见“在壁炉 上面，是几支蹩脚的旧枪和一对马枪……椅子涂 了绿漆，是那种简陋的高背椅……在碗橱底下的 圆拱里，躺着一条巨大的、酱色的母猎狗，一窝尖 叫的狗崽子围绕在它身边，还有别的狗另找别的 地方做安身之处。”整个山庄显得阴森、神秘、恐
１８世纪中后期，“哥特”成为一种新的小说 体裁的名称。这一类小说通常以古堡、废墟或荒 野为背景，经常出现幽灵鬼怪或者超自然现象，往 往描写凶杀、暴力、复仇等内容，追求恐怖刺激的 情节，充满悬念，笼罩着神秘、阴森的气氛。这种 小说之所以被称为哥特小说，因其开山之作、贺拉 斯·瓦尔普的《奥特龙多堡》的副标题为一个哥 特故事≮Ａ Ｇｏｔｈｉｃ Ｓｔｏｒｙ）。１８世纪英国文学的最 高成就体现在现实主义小说上。但人们也需要从 超现实甚至荒诞的故事中得到愉悦调节，而哥特 小说恰好适应了读者的这种要求。１８世纪末、１９ 世纪初哥特式小说在英国颇为流行，英国哥特小 说的背景多为英国乡村，氛围永远是阴森神秘，笼 罩着超自然的色彩，给读者以一种恐惧好奇之感。 哥特小说充满了狂热的想象力，超越现实的素材， 超现实与现实相结合的手法使形式与激情内容完 美统一，这些艺术作品独具一格，经久不衰。
鬼哭狼嚎的旷野，阴森惨暗的庭院，希斯克利夫复 仇的阴谋，凯瑟琳游荡的孤魂，辛德雷酒醉后的暴 虐，哈里顿的飞镖掷人，小林敦的自私乖戾，梦中 血淋淋的手，还有那像棺材一样的床，夜掘坟墓， 阴间会合等令人毛骨悚然。整部作品笼罩着痛 苦、恐怖、暴力、神秘和阴郁。夏洛蒂·勃朗特在 《简·爱》中也突出地运用了哥特手法，刻画了一 位出身贫苦，相貌平平，却敢爱敢恨，具有反抗精 神的简·爱及同样具有叛逆精神的罗切斯特；描 写了简在残酷、险恶的环境里成长和追求平等爱 情的故事。这是一部现实主义小说，情节波澜起 伏，气氛阴森恐怖，主人公忧伤痛苦，超自然事件 神秘难测，这使得该作品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 彩和“哥特式”特征。
《简爱》中的罗切斯特也是这样的一个哥特 式“恶棍英雄”。他“中等身材，胸膛宽阔。他的 脸黑黑的，五官严厉，露出愁容……眼睛和皱着的 眉毛看上去好像愠怒……”，“粗粗的浓眉，方方 的额头，乌黑的头发……坚毅的鼻子……”身强 体健的他行为多变古怪，心情阴郁易怒。罗切斯 特行为性格符合典型的“恶棍英雄”。而且他意 志坚强，身残失明后仍然要求每晚在房间里点燃 蜡烛，对生命和生活充满信心，这也是“恶棍英 雄”的特点。罗切斯特不但外表、性格酷似“恶棍 英雄”，从精神方面来看，他既是为害者又是受害 者，也堪称“恶棍英雄”。他的“恶”文中只是隐约 提及，具有神秘色彩。而被禁锢在阁楼上的疯女 人则是罗切斯特的直接受害对象：他并非出于爱 情和她结了婚，不给她丈夫的关心和照顾，却常年 在外，在放浪中找乐。然而换个角度来看，显然罗 切斯特自己也是个受害者和被迫害者：他家有钱 有名望，可父亲，不给他分家产，还骗他与有遗传
格，爱米莉姐妹的《呼啸山庄》和《简爱》中运用了哥特式艺术手法塑造人物形象，刻画环境，烘
托主题，构造情节，揭示人物的心理冲突，为作品增添了无穷的魅力，也使我们更好得理解哥特
式小说风格。
【关键词］ 哥特式小说；恶棍英雄；神秘；恐怖
［中图分类号］１１０６．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３８０５（２００９）０６４）０８５－０３
参考文献： ［１］ 肖明翰．英美文学中的哥特传统［Ｊ］．外国文学评
论，２００２（２） ［２］ 朱维之，赵澧．外国文学史（欧美卷）［Ｍ］．天津：南
开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４ ［３］方平．希望在人间——论《呼啸山庄》［Ｍ］．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１９９３ ［４］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Ｍ］．上海：华东师范大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一０５—１０ ［作者简介】李佳玉（１９８０一），女，黑龙江人，牡丹江大学外语系讲师，东北农业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
究方向：英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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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７卷
恶别人Hale Waihona Puke Baidu卖弄感情，厌恶人们彼此之间表现的那 种亲热劲儿。他爱，他恨，全都搁在他的心里 ……”他像荒原的岩石，像肆意的狂风，像捉摸不 定的天气。这种狂暴与激情也带来一种摧毁一切 的破坏力量。他的所作所为无不带有哥特式色 彩，简直是恶魔一般，最终不仅导致了他和凯瑟琳 爱情的毁灭，也导致了恩肖和林敦两个家族的毁 灭。然而我们应该注意到，希斯克利夫的恶魔形 象并非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受到社会环境的压迫 致使人性发生扭曲变态的结果。从这个意义上 讲，希斯克利夫既是迫害者又是受害者：他是个 吉卜赛弃儿，在收养他的老恩肖去世后，他一直遭 到亨德莱的虐待，被剥夺了做人的尊严，只有凯瑟 琳关心他。但在以亨德莱、林敦所代表的社会文 明、社会道德力量的重重阻挠下，凯瑟琳最终背叛 了他，这使希斯克利夫愤然离家出走。三年后归 来的希斯克利夫由原来的顽强冷漠的忍耐者变成 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复仇者。然而，尽管他极 端的报复方式充分折射出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 但他对凯瑟琳的矢志不渝的爱情及永不屈服的精 神又充分展示了人性最光辉的一面，以至于到了 今天，“我们仍然同情他，以一种朦胧的方式和希 斯克利夫站在一起去反对其他人物。”因此，尽管 希斯克利夫的残忍和缺乏人性到了常人不能想象 的地步，但我们理解为一个备受欺凌的受压迫者 为了追索遭受践踏的尊严而同压抑人性的社会体 制所作的斗争。由此可见，在《呼啸山庄》中，作 者将她的热情与忧郁都注入了人物内心，让他们 呐喊出声。对希斯克利夫这个人物性格的刻画凸 显了哥特小说的神秘、罪恶、阴森等特点。
《呼啸山庄》和《简爱》的人物塑造也颇具哥 特式风格。小说中的人物充满了神秘色彩。《呼 啸山庄》中的希斯克利夫就源自哥特传统中的 “恶棍英雄”形象。评论家莱斯利·菲德勒这样 论述：“恶棍英雄确实是哥特体裁的创造，该体裁 往往以恶棍英雄既引诱别人又自己遭受苦难、既 迷人又邪恶为主题”。爱米莉笔下的希斯克利夫 显然具有这一切特征：他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吉 普赛人……身材挺直，很有样儿。他那张脸是够 阴沉的……多少带点儿教养不够的傲慢……他厌
疯病的伯莎结婚。新婚不久，伯莎就犯了精神病。 罗切斯特得不到爱情的甜蜜和家庭的温暖，还得 时时提防疯女人的暴力和凶杀。最让他难以忍受 的是精神上的痛苦和折磨。他卑劣无聊，只好四 海飘荡在寂寞中苦度时光。等级森严的贵族社会 和不公正待遇使得他的心灵被扭曲。但是，他的 人性并没有丧失，他向往幸福，希望找到真爱。他 遇到简并爱上了她，可他有一个疯妻子，他陷入痛 苦抉择中。为了爱情，他向贵族社会及其偏见挑 战，决定与简结婚。可梅森出来揭发，简为了尊严 离开了罗切斯特。他就整日生活在伤心与思念之 中，更糟的是，伯莎放火烧桑府，烧得他身残眼瞎。 毫无疑问，罗切斯特是罪恶社会和家庭淫威的受 害者，具有典型的哥特式人物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