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练 小说阅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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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练小说阅读(二)
一、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1~4题。(20分)
刺青民工
刘心武
我常到马路对面一家咖啡馆约见熟人,那天聚完了已经天黑,独自回家。过马路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去跨越过街天桥,一是穿过马路下的桥洞。过天桥置身于万丈红尘,安全,但费时较多;过桥洞路径短,但那桥洞里没有路灯,摸黑穿过时总有些忐忑。自己曾多次夜里穿过那约五十米的桥洞,秋毫无犯,那天图省时便奔桥洞而去。
正值夏末,天气溽热,偏那晚云遮月、雾霾浓,迈进桥洞没几米,竟是完全漆黑一片,那边洞口只有模糊的微光,望去更觉瘆人。走了才几米,我后悔不迭,毅然转身返回,毕竟已是望七之年,腿脚哪有当年麻利,匆促转身时,不禁一个趔趄,惶恐间,忽然右手腕被强力拽住,紧接着更有一只坚硬的胳膊将我从左边搂定,同时闻见一股体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此生休矣!正巧桥洞那边来了辆小轿车,前灯打得雪亮,顿时使漆黑变为刺眼,本能地低头,恰望见那攥住我的大手之上的臂根处有刺青,是一个“忍”字!
“老大爷,没崴了脚吧?没闪了腰吧?”在强有力的手与臂的护送下,我被扶出了桥洞,又走了十来米,在路灯下,我看清了紧贴着我的人,是一个精壮的赤膊男子。他见我无大碍,松开手臂,站开,我才发现,他还有个同伴,比他矮,身体单薄些,没赤膊,年龄略大些,与我目光相对时,微笑着问:“把我们当坏人了吧?”
误会马上消除,我连连道谢,又埋怨:“这桥洞真怪,一直不安灯。”年龄大些的就说:“大爷就住附近吧?既然常从这桥洞走,就该带个手电筒。”扶过我的壮汉则说:“他不安灯,你们就总忍着?为什么不投诉?不去告他们?”
这话让我马上想起他手臂上的刺青,不禁笑了:“咦,你那刺在身上的是什么字?怎么你要自己忍,不让我忍?”一来二去的,我们竟话语投机,双方都想多聊聊。
我告诉他们,其实可以不必马上回家,而且下次会从天桥上过去,也很安全,如果他们也不忙睡觉,不妨到那边小餐馆坐坐,一起喝点啤酒。没想到壮汉说,他已经五年不喝任何酒了。我就建议:“要不,到那边肯德基里坐坐,喝点软饮料,再聊一阵?”他们都朝肯德基那边望,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年龄大点的就说:“我们的人没进那里头的。”我说:“我也很少进。一起去坐坐有何不可?”我坚持,他们服从,于是一起坐进了肯德基。我去买来三杯可乐,看见壮汉已经套上了一件红色的T恤,把他的胸肌箍得暴突,那T恤衫上印着一家陶瓷厂家的名称与地址电话,估计是作为福利分发的。他们分别拿出十元钱给我,我推开:“说好了我请,再啰嗦就是不尊重老人。”
他们是那边街上正建造商用楼的河南民工。壮汉姓邓,年龄大些的姓张,他们说他们算是工程队里辈分大的,其实一个才临近四十,一个才四十出头。说起打工的日子,“平平淡淡,就是睡觉、吃饭、干活……再吃饭、睡觉、干活……晚上到街上转一圈,就算文娱生活吧……年关前结算工资,带回家去。”那为什么往身上刺“忍”字?邓师傅把另一只胳膊显示给我看,那上头刺着两个并排的字:“爱恨”。字是五年前他自己刺上去的,先用墨水写好,再用针尖密密地扎。那时候外出打工常领不足甚至领不到工资,他领头干过好多事,他轻描淡写地说,最激烈的一次,他酒后发威,没领到欠薪,却进了拘留所。“那几年可不平淡。现在的平淡,是努力争来的。”听来现在平淡得也不错:工资不拖,还有保险,伙食绝对管饱,每月最多可以预支出150元零花钱,年底回家或工程结束时,能有较为满意的收获,家里的旧房翻盖成了新房,儿子闺女都供得起他们上高中。邓师傅说现在想把两边胳膊上的刺青都去掉,张师傅就说:“那莫法了。也算文物吧。”我想细问他们究竟怎么争到自己权益的,但实在已经很晚,大家都该休息了。他们送我过了天桥,才回工区。我想起邓师傅问我为什么能忍耐那桥洞无灯的状态直到如今的几句话,不禁茫然。
(选自《小小说选刊》2008年第2期)1、本文写“刺青民工”,作者为什么开头用较多笔墨写“过马路的方式”?(4分)
答:
2、谈谈你对下列加点词语的理解。(4分)
(1)那几年可不平淡
...,现在的平淡,是努力争取来的。
答:
(2)我想起邓师傅问我为什么能忍耐那桥洞无灯的状态直到如今的几句话,不禁茫然
..。
答:
3、本文的刺青民工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6分)
答:
4、关于小说的主旨,有人认为是赞颂新时代农民工的不平凡;有人认为是批判社会的不公正。
你的看法呢?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观点和理由。(6分)
答:
二、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1~4题。(20分)
秋祭
刘建超
“小贱妃”是红酒小说里的人物,红酒写小小说,故事都以相思镇为背景。
当年,相思古镇有个唱青衣的女演员,演皇妃爱由着自己的性子,她忘了自己是身穿日月龙凤衫的金枝玉叶,只要一出场,手端玉带侧身站定,就冲观众丢媚眼儿,师姐给她起了个绰号“小贱妃”。“小贱妃”的戏非常出彩,观众喜爱。县里的一个头头儿想对“小贱妃”非礼,岂料“小贱妃”戏里戏外两样人,义正词严地拒绝,全没了往日的妖媚。
我赞叹红酒笔下的人物形象,也很想见识一下“小贱妃”的原型。红酒认为我的想法可笑,那“小贱妃”是把舅舅讲的故事加工后虚拟出的人物,怎么能去现实中对号入座。
我和朋友相约去相思古镇寻访一座明末清初的古戏楼。时至晚秋,天已渐凉,道旁的白杨树在秋风中抖索着,枯黄的落叶萧瑟地飘零。垂暮泛黄的野草却显得精神饱满,摇曳着坚韧婀娜的身姿,不卑不亢地凄凉着。
古戏楼孤零零地出现在村口,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沧桑。戏楼是两层土木结构硬山式建筑,下面的一层据说是演员起居和放置道具的场所,二层就是演出用的戏台了。台子上的楼板已经破裂,围栏也腐朽不堪,两根柱子上有楹联一副,字迹依旧遒劲飘逸:“是虚是实当须着眼好排场,非幻非真只要留心大结局。”
村里人见有陌生的面孔来访,便三三两两地聚过来,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古戏楼子,与我们一起转悠着看。
这里唱过大戏吗?我觉得这不过是民间艺人的杂耍地方。
唱过!全本的《穆桂英挂帅》《西厢记》《铡美案)都唱过,你们不知道,听老人说原先这戏楼子对面是东大庙和昭帝寺,再往前两里地就是清代商铺一条街,繁华得很。每逢大集这儿都唱大戏,一唱就是七八天,热闹着哩。
噢,那你们听没听说过,当年剧团里有个绰号叫“小贱妃”的在这里唱过戏?
村人摇摇头,这是明清的戏楼,几十年前被当作学校,后来成了危房,学校早搬走了。
我走到二层的戏台前,凭栏眺望,想象着当年的繁茂风华,怂恿我的朋友唱了一段《梅妃》:下亭来只觉得清香阵阵,整衣襟我这厢按节徐行……
朋友喜欢戏曲,大学里曾修过此类课程,程派的韵味还是有的。我叫了声好。
村民都是在豫剧曲剧窝子里泡大的,对京剧没有多少概念。唯独一个背着柴草的老婆婆似乎听得很专注,还轻轻地点着头合着节拍。
婆婆,一看就知道您懂戏啊。我这位朋友唱得怎么样?
婆婆说,程派,唱得还中,就是神态不像。
哈,真遇到行家了。婆婆,您给指点指点。
婆婆环顾四周,犹豫着。
婆婆,我们从城里来,专门来访古戏楼。看这戏楼子多年没有琴鼓声了,它寂寞着哪。我看您老懂戏,也来一段吧,也不枉这戏楼子在咱村口矗立了几百年。
婆婆让我说动了心,放下柴草,掸掸褂子上的浮尘,伸手捋了捋头发,蹒跚着走上戏楼。就在她往台中央一站的那个瞬间,我们都惊呆了,只见她全没了不安和拘谨,一个亮相,开口唱的是《西厢记》里的红娘:
怨只怨你一念差,乱猜诗谜学偷花。
若打官司当贼拿,板子打、夹棍夹、游街示众还带枷。
姑念无知初犯法,看奴的薄面就饶恕了他。
一曲唱罢,竟然往台下丢了个飞眼。我们大声叫好。
村民说,还不知道怡萍她娘会唱戏哩。她闺女怡萍在剧团唱戏,多少年也没唱出个啥样法。听说傍了个大款,立马就出名了。在城里买了房子买了车,要接她娘进城享福,她娘死活不去还把闺女给骂走了。
婆婆走下台,朝我笑笑,又佝偻着身子,背起柴草郁郁而去。
品咖啡时,我把经过告诉了红酒,我说她肯定就是当年的“小贱妃”,假如她当初能灵活些,别去得罪权贵,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没准还在舞台上风光呢。
人,总要活个气节吧。说完,红酒不再搭话,凝神望着窗外,轻轻地唱了两句。什么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