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中的苍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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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小说中的苍凉的世界
——读张爱玲小说有感
动荡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叶,张爱玲如同一朵奇异的花,怒放在当时的中国文坛上,开得美丽肆意而悲壮苍凉。张爱玲是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她的作品无处不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感叙述一个个苍凉的‚传奇‛,营造了一个阴森森的世界,男男女女如在鬼蜮进进出出。人性的自私、卑琐、冷漠、虚伪、扭曲、变态,在她笔下一览无遗;情爱的虚假、无爱的婚姻、生命的残酷与脆弱,尤其是女性命运的苍凉凄美在其作品中处处可见。她的整个创作渗透着一种苍凉的阴气。
说张爱玲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当不为过。文字在她的笔下,才真正的有了生命。有以机智聪慧见长者,有以抒发情感著称者,但是能将才与情打成一片,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除张爱玲外再无第二人。
她曾经煊赫的家庭门第辉映着一个王朝的背影,而她只能在那个晚清贵族彻底衰败的年代,亲自感受父母两大家族的没落与瓦解,并且经受了真切的战争的威胁。这一切过早地在她的思想背景里打上了乱世的记忆。张爱玲自己也明白:‚时
代是仓促的‛。半个世纪过去了,她也过去了。今天的人,有今天的生活,就让她成为我们思想背景中的一部分吧。
张爱玲的家庭背景对她此后的人生与创作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出身名门,祖父张佩伦是满清大官李鸿章的女婿,祖母李菊耦则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鸿章的女儿。不过张爱玲的童年却是黑暗的,生母流浪欧洲,剩下她和弟弟在父亲和后娘的监管中成长。而父亲后来成了位遗老氏的人物,张爱玲作品中浓重的没落贵族气息大都来源于此。父亲的狂暴,家庭的不幸,使得她深深体会到人生阴暗与悲哀的一面。在她父亲严格的课业监督下,张爱玲从小就熟读了中国的旧诗古文,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使她的小说有别于那些欧化色彩的都市小说。而她的母亲——李鸿章的外孙女,则是一个颇具艺术天分和修养的音乐家,可以说是五四时期典型的知识女性。这使张爱玲很早就进入了西方艺术、音乐和文学的世界。她家既有前朝的豪华,又很早接受了西方文化,因此她曾受到非常完整的教育。但是张爱玲的童年生活并不幸福,家庭失和:父亲抽鸦片,讨姨太太,母亲愤怒之下弃家而走。这使她一开始就不相信完美的爱情,而是欣赏一种雅俗共赏的苍凉。张爱玲在和父亲、继母的生活中受尽了欺凌与侮辱,这样的经历使本来性格就内向的张爱玲更趋于孤独哀伤,加上她的聪慧多思,更使张爱玲对人生持一种深不可测的态度,且永远抹不掉心底深处的悲哀。
这一切正如张爱玲所说:‚我们从小就活在遗老遗少的家庭阴影中,见到、听到都是那些病态的人、病态的事。......生活的上空一直笼罩着黑色的云雾,让人觉得苦闷,有时几乎要窒息。‛‚你问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出自张爱玲的小说《半生缘》青年时期,张爱玲曾倾心胡兰成。他们也确实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但在敌伪时期,胡兰成的人品却表现出恩仇颠倒、是非混淆,结果还是抛弃了张爱玲。惟其有过幸福,结局才更显凄清与悲凉,正如张爱玲叹曰:‚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张爱玲确实以一种萎谢的心态去看待世间百态,去看芸芸众生,到这里,我们不难理解,为何其笔下的女性总是百般挣扎,却始终没有出路,尽显苍凉的意境。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可以分为三类,即按少女形象、中青年女性形象和老年女性形象来揭示张小说中的苍凉的女性命运。
《沉香屑年——第一炉香》中的葛微龙,一个漂亮、善良、纯洁的女中学生,在金钱的诱惑下,在她那飘荡着‚满清末年淫逸空气‛小世界的浸染下,她对‚这里的生活上瘾了‛,她已离不开这种生活。终于成为‚永远也填不满心里饥荒‛的姑妈和浪子乔琪手中的工具,姑姑用她来勾引富家公子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最后把她推入泥潭以至越陷越深她都全然不知,
甚至天真的以为得到了真正的爱情,而这一切却在姑姑的掌握之下,她将面临着一场痛苦的劫难,她的灵魂堕落,由一个天真无邪的学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交际花。
《花调》全篇故事以郑川娥被粉饰的墓园和墓志铭作为开始,透出她那‚美丽而悲哀‛的人生真相。川嫦的墓碑上说:‚无限的爱,无限的依依,无限的惋惜,安息罢,在爱你的人的心底下。知道你的人没有一个不爱你的。‛其实不然,川嫦生前,姐姐们常欺负她,连衣服都轮不上穿一件好的;川娥生了肺病,父母舍不得出钱给她治,父亲说:‚明儿她死了,我们还过日子不过?‛父亲要母亲出钱买药,母亲因为怕自己私房钱露馅而不肯。川娥想吃苹果,父亲竟然说:‚现在是什么时世,做老子的一个姨太太都养活不起,她吃苹果!‛21岁的川嫦终于在最美丽的华年里‚一寸一寸地死去‛,这可爱的世界也一寸一寸地跟着死去了。凡是她目光所及,手指所触的,立即死去,只剩下僵硬的躯壳……硕大无朋的自身和这腐烂而美丽的世界,两个尸首背对背拴在一起,你坠着我,我坠着你,往下沉。她受不了这痛苦,她想早一点结束了她自己。
读着这样的文字,不禁让人脊背上产生阵阵凉意,一种痛彻心骨的寒冷。像这样的少女还有许小寒、愫细等。这一群美丽而多情的少女,都生活在没有出路的人间,只能用自己的美丽去祭奠人生的寂寞荒凉,看着自己的纯情被一点点腐蚀,无
论是呼天抢地,还是冷漠笑对,一切都是虚空的。时代塑造了她们一个又一个的形象,同时也赋予了她们具有时代烙印的苍凉命运。
第二类为中青年女性形象。如曹七巧(《金锁记》)、白流苏(《倾城之恋》)、霓喜(《连环套》)等。这类女人的共同特征是缺少了少女的纯情天真,而多了成熟女性的圆滑世故。她们在人生中费尽心机去争得一席之地,而最终却归于没落或因偶然的机缘成全了自己而更显人生必然的荒凉。她们的躯体已经空洞,灵魂也早已堕落,因此她们的命运就更有震撼人心的悲剧性。
曹七巧,以一个从麻油店走出来的女人去高攀簪缨望族,门户的错配已经种下了悲剧的第一个原因。原来当残废公子的姨奶奶的角色,由于老太太一念之仁抬高了她的身份,做了正室,成了她悲剧的第二个原因。在姜家的环境里,当姨奶奶固然未必有好下场,但黄金欲不致被刺激得那么高涨,恋爱欲也不致被压抑得那么厉害。对于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莫过于爱情和儿女。但她为了黄金,只能低声对小叔嚷道:‚我有什么地方不如人?我有什么地方不好?‛为了黄金,她十年后心甘情愿地把最后一个满足爱情的希望吹肥皂泡似的吹破。情欲的压抑使她妒忌并破坏儿子女儿的爱情和幸福。‚儿子女儿恨毒了她‛。她不是一个弱者,她千方百计要比人强,要防着别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