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
苏童《妻妾成群》中的女性形象价值
苏童《妻妾成群》中的女性形象价值发布时间:2021-12-17T06:07:53.340Z 来源:《学习与科普》2021年15期作者:唐旋[导读] 本文主要从苏童的小说创作入手,分析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以此来洞察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的生存状态,解读时代和文化下女性形象的成因,探究其中所体现出来的女性艺术价值。
长春理工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摘要:本文主要从苏童的小说创作入手,分析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以此来洞察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的生存状态,解读时代和文化下女性形象的成因,探究其中所体现出来的女性艺术价值。
苏童小说中的女性表现出来的是阴郁、颓废的特性,在苏童笔下,女性为生存依赖男性而人格扭曲;另一方面,女性又无法摆脱这种被社会压迫的悲剧命运。
苏童在创作传统女性形象上有着重要的价值。
关键词:《妻妾成群》;苏童小说;女性形象;女性价值从古至今,我国女性地位大致来说一共经历了三个历史发展阶段:一是原始社会早期,妇女相对受到男子的尊重;二是传统封建社会妇女地位,男性至高无上,女性没有权利;三是现在和未来的女性地位,提倡的男女平等。
我国封建社会长达两千多年,封建伦理道德观念随着封建历史的发展而不断地发展。
步入封建社会以后,儒家思想与伦理道德观念紧密联系,“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之类的说教成为妇女们的精神枷锁,妇女完全失去了独立的人格尊严和一切可以得到的正当的权利。
这造成了女性的社会地位日益下降,对女性的保护也越来越少。
当今中国的文坛上涌现出了许多优秀的女性作家以及以女性为题材的作品,本篇论文所探讨的正是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在苏童的小说中,所刻画的是典型的封建社会女性形象。
一、男权主导下的女性形象苏童成名于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他写了很多部小说,仔细阅读,可以看到他笔下的女性形象虽然美丽、缤纷,但却带着一种病态。
具体以小说《妻妾成群》中的女性形象为例。
小说围绕陈家四位太太的争宠事件进行展开,将封建社会被压迫的女性形象体现的淋漓尽致。
小说《另一种妇女生活》:探索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
小说《另一种妇女生活》:探索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如果我说苏童老师,是当代文学作家中最优秀的一位,肯定有人要反驳,但如果我说,苏童老师,是当代男性文学作家中,最会写女性角色的一位,想必就无人反对。
我曾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读者为苏童老师的性别感到惊讶,一位男性居然可以把女性角色,塑造得如此细腻、生动,也有读者评价苏童老师的作品,永远都在放大人性黑暗阴郁的一面,笔下的女性几乎都是庸俗、自私、甚至病态疯狂,认定了他厌恶痛恨女性,我非常不认可这样言论,毕竟人性的丑陋确实存在,很多读者反感这一点,不也是因为苏童老师刻画的真实,同时,他笔下的女性形象也绝非如此。
小说《另一种妇女生活》,讲述了香椿树街上,一家酱园子里五位女性发生的故事,她们的生活方式、性格举止,完全不同,彼此之间相互抱团帮助又暗自嫉恨报复。
故事结尾以两位女性的被杀和自杀,画上句号,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形象,丝毫不具备传统女性的美丽与温柔,但我觉得,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她们更加真实。
为什么我会这样认为?一:酱园的楼上与楼下,暗喻旧与新的两种生活世界1、楼下的简家姐妹她们俩是酱园原本的主人,解放时财产被充公,酱园的大堂成了公营商店,专门卖油盐酱醋腌制品,酱园的二楼成了姐妹俩的家,靠刺绣品维持生活,两人相依为命,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跟人打交道。
姐姐简少贞,是旧社会下培养长大的女人,从小接受父亲封闭式的教育,几乎没有跟异性接触过,对外界非常抗拒,父亲过世后,她成了一家之主,为了照顾妹妹,她拒绝了所有前来说亲的亲友,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不怀好意,觊觎家产拆散她们姐妹俩。
她对外面的人事物充满憎恨厌恶,为了避免自己被外界污染干扰,情愿将自己封闭在昏暗幽静的二楼,蹉跎了大半人生,成了一个禁欲阴暗的老女人。
在姐姐简少贞的长期教导的下,妹妹简少芬的自我意识被压制,成了姐姐的附属品,对外界充满恐惧,不敢跟人接触,可当她看到屋外的热闹婚车经过时,又克制不住内心的向往。
她是个矛盾的女性,一边依赖着姐姐的照顾陪伴,一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渴望需求,曾经青春貌美的少女,在春来秋往的交替中,成了46岁的中年女人,每天日复一日的生活,她害怕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但又没有反抗改变生活的勇气,在胆怯与向往中相互挣扎,痛苦又矛盾。
浅谈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精选)
男权文化中的女性生存的悲歌——浅谈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摘要:本文从苏童小说文本入手,细致分析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以此洞悉苏童小说中女性在男权文化中的生存状态,解读苏童小说中女性对男权的依附意识,可以看出苏童作为男性作家对女性命运的深切同情和反思,表现出可贵的对女性生存的探索精神。
同时苏童小说中女性的悲剧起源是:一方面,他承认男权社会对女性悲剧形成的外部因素,但是另一方面,他更关注女性自身所具有的弱点。
在苏童笔下,我们看到的是女性之间相互残害和女性对男性的盲目崇拜。
正因为这两个特点,才使得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充满了悲剧色彩。
关键词:苏童小说、男权文化、女性形象、女性生存的悲歌在当代文坛,苏童是小说界的一个多面手。
在80年代末他就以先锋化的写作姿态占据了文坛的一席之地,随后他笔触切入中华深厚的历史云烟之中,以其睿智的思考和天才的想象拨开历史迷雾,重建历史的想象,赢得文坛的一片喝彩。
但最为令人惊叹的莫过于他对于女性的强烈关注和独特想象,创作出一系列女性为主角的小说,因此被小说界戏称为“红粉杀手”。
苏童通过对女性世界的描摹与观照,来表现女性哀苦悲凉,缱绻细腻的风骚与艳情。
苏童的这些小说汇聚了许多在以往当代文学创作中未曾有过的令人耳目一新的女性形象,这些形象充分地表现了女性所特有的性别意识,各自不同的现实欲望与冲动以及灵魂浮出历史地表的振颤与悱侧动人,这应该是当代文坛的一大奇观。
一个男性作家在文坛女性主义文学己初露锋芒,而许多男性作家的创作遭受女权主义大加讨伐的写作背景之下,却仍然义无返顾地去构筑他想象中的女性世界,这首先需要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同时更需要有对女性的热情关注以及独特理解。
在先锋小说家中,苏童以出色建构故事的才能,弥补了先锋文学文本艰涩难读、理念过强的弱点。
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的想象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审美姿态,显示出他自己的写作特质。
而对女性命运与生存境遇的关注,正是苏童小说的特质之一。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比较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比较张爱玲与苏童是中国现代文学的两位重要作家,他们的作品中都有丰富多样的女性形象。
本文将从不同的角度比较分析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并探讨其中的异同及原因。
从受教育程度上来看,张爱玲的女性形象多数是受过教育的知识女性。
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白玫瑰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独立思考的女性,而红玫瑰则是一个不受教育、依赖他人的女性形象。
相比之下,苏童的女性形象多是缺少受教育的农村女性,如《牛》中的小连、《妻妾成群》中的西门菜、《妈阁是座城》中的杜小星等。
他们多数是无权无势,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形象。
从婚姻观念上来看,张爱玲的女性形象多是追求爱情的独立女性。
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白玫瑰坚持追求真爱,不愿意降低自己的身份地位。
而红玫瑰则是一个因为被动婚姻而感到不快乐的女性形象。
而苏童的女性形象多是被动接受婚姻安排的女性,如《妻妾成群》中的西门菜就是被西门大官人强行接为妾的。
从性格特点上来看,张爱玲的女性形象多是情感丰富、内心复杂的女性。
她们常常为了感情的起伏和纠葛而痛苦不堪,如《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白玫瑰对于自己的情感和婚姻一直存在矛盾和无法释怀的痛苦。
而苏童的女性形象多是朴实、直率、坚韧的女性,她们在面对困境和艰难时能够坚持自己的坚持和信念,如《妈阁是座城》中的杜小星就是一个对于婚姻和生活抱有乐观态度的女性。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在受教育程度、婚姻观念、性格特点以及对待生活态度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这种差异反映了两位作家对于女性问题的不同关注点。
张爱玲更注重女性的心理感受和情感表达,强调个体的独立性与自我的追求;而苏童更注重女性的现实处境和社会地位,关心普通女性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奋斗和生存状态。
两位作家通过对女性形象的描绘,展示了当代中国女性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女性·人性·依附性——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78品 评女性·人性·依附性——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王 红作为先锋作家登上文坛的苏童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转型,在“红粉”系列小说中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
作为男性作家的苏童,他塑造的女性形象却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如他自己所言:“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说,比如《妻妾成群》中的颂莲,《红粉》中的小萼,也许是因为女性更令人关注,也许我觉得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
”苏童擅长写女性,被誉为表现女性的“圣手”。
本文探讨的是他小说中书写的女性形象,她们在男性视域下抛开了男权文化、女性的人性缺陷和对于男性的依附意识。
一、女性的生存状态和悲剧命运苏童生于江南小镇,从小家境贫困,童年时期曾患病一度躺在床上,被困床上的苏童唯有依靠书籍来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加之外婆和姐姐的照顾使苏童养成了温和、细腻的性格。
特有的江南文化和成长环境使苏童对塑造女性形象产生极大兴趣,这与他对江南的历史记忆有很大关系。
因此,苏童笔下有各形各色的女性形象,《妻妾成群》中塑造了封建大家庭中互相争宠斗艳的妻妾形象;《红粉》中叙述了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妓女形象;《妇女生活》中书写了祖孙三代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生活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生活状态,但是她们有着相同的悲剧命运。
苏童每篇文本都塑造了不同的女性,她们在同一种生活状态下的不同选择,决定着她们的生存状态。
在流露着颓败气息的《妻妾成群》中,有着几个忙于争宠和钩心斗角的妻妾,她们游离在丈夫和姐妹之间,有烧香念佛的大太太毓如、两面三刀的二太太卓云、高傲冷艳的三太太梅珊以及矛盾复杂的四太太颂莲。
她们每天想着的只有争斗,如何在这幽深、阴暗的宅院中生存下去,结果是死的死,疯的疯,同样的悲剧命运,如此下去只能是新人看着旧人哭,循环往复。
不同于封建大家庭中的妻妾争斗,处于过渡时期有待改造的妓女也面临着不同的抉择,苏童通过《红粉》描写了处于社会边缘的妓女形象,文中两个妓女面对被改造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出现了迥异的生存状态。
浅谈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
浅谈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楚雄师范学院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函授本科二班秦海云摘要: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群体,呈现出阴郁、颓废的审美特征,在他笔下,女性依赖男性存在,为生存而人格扭曲;而另一方面,女性又无法摆脱这种由生理和社会而决定的悲剧命运。
苏童在颠覆和重写女性传统形象创作上有着重要的价值意义。
关键词:苏童小说、女性形象、悲剧、颠覆苏童的小说以其个体化语态、结构、故事、人物和近乎完美的和谐叙述,营造了一个令人痴迷的形象世界。
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想象的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审美姿态与气度,带给人们极其新鲜的感受,也使读者感受到苏童小说对叙事语言和生活、历史整体性的独特审美认识。
其中,最为突出的是他笔下所描绘的鲜活的女性形象以及他在颠覆和重写女性传统形象创作上的实践意义。
一、扭曲的人性与不能摆脱的悲剧命运在苏童的观念里,女人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始终是处于附属地位的,因此永远是被压迫的。
苏童认为,即使再反抗,女人的最终命运也是依靠男人。
因此,在苏童的小说世界里,女人永远摆脱不了做男人附庸的悲剧命运。
《妻妾成群》和以往的争宠故事不同,这个故事所表现出来的战争更加的血腥,男人(陈作千)从不介入几个女人之间的纷争,我们看到的是一场女人之间的不见刀枪的厮杀,是女人之间的较量。
在这场战争之中,我们也看到了女性生命中的劣根性和原始欲望。
四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各自展现了自己残忍、阴毒、冷酷的一面,与她们外表的温婉、高贵、善良大相径庭。
但是,这种扭曲的人性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迫于生存所不得不掌握的,是环境把她们逼上绝路。
在这场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故事就有了不是结局的结局:三太太死了,四太太疯了;陈作千又娶了五太太,争斗必将继续上演。
女人首先也是人,也具有普遍的人性,苏童赤裸裸地揭出了这种残酷竞争下人性的扭曲,而女性以其弱者的地位,较之于男性,人格扭曲得更加彻底。
《红粉》中的小萼是一个处于新旧之交的女性形象,她是旧中国时期的一个妓女,在新时期妓女改造中她没有被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劳动妇女,而是继续依附男人。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比较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比较张爱玲与苏童是中国当代文学界的两位重要作家,他们都在自己的作品中塑造了众多深具魅力的女性形象。
张爱玲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独特的语言风格,刻画了许多独立、坚强,却又内心脆弱的女性形象;而苏童则以其深刻的洞察力和情感表达能力,塑造了一系列不同寻常的女性形象。
本文将通过对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比较,探讨两位作家所塑造的女性形象的异同之处。
张爱玲与苏童的女性形象在性格特点上有所不同。
张爱玲的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往往具有坚强的外表和脆弱的内心。
她们通常面对世俗的压力和自身的需求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比如《色,戒》中的王佳芝,她是一个冷静、聪明的年轻女子,但在感情和欲望的冲突中,她表现出了内心的软弱和不堪。
相比之下,苏童的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则更多地展现出内在的坚韧和毅力。
例如《许三观卖血记》中的秀妍,她在家庭困境中,并没有被生活的磨难击垮,而是保持乐观、坚韧的态度,一直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家庭。
张爱玲与苏童的女性形象在情感表达上也有所不同。
张爱玲的女性形象通常表现出对爱情的执着和追求,她们对爱情和婚姻有着复杂而深刻的认识。
她们渴望被爱,但又常常感到被伤害和失望。
相对而言,苏童的女性形象更加真实和朴实,她们的情感表达更多地体现在对生活的态度和对家庭的珍视上。
例如《妻妾成群》中的鏖战,她虽然在婚姻中经历了种种挫折和困难,但她对家庭的责任感和对子女的爱仍然是深沉而坚定的。
张爱玲与苏童的女性形象在社会角色和地位的表现上也有所异同。
张爱玲的女性形象通常处于一个相对较高的社会地位,她们有着独立的思想和生活方式,能够自主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轨迹。
相比之下,苏童的女性形象展现了更多的社会底层和边缘的形象,她们的生活更多地受到社会和家庭的约束和限制。
例如《苏河的河流》中的苏小姐,她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女子,她的生活和命运都受到了贫困和艰辛的影响,而她却依然能够以坚韧的意志和勇敢的心灵去面对生活的挑战。
张爱玲与苏童的女性形象在性格特点、情感表达和社会地位等方面都有着各自的特点。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比较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比较张爱玲和苏童都是中国当代著名的作家,他们的作品中都涉及了丰富的女性形象。
张爱玲擅长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女性内心世界,塑造出许多令人难忘的女性形象;而苏童则以坚实的笔触描述女性在社会和家庭中的角色和命运。
本文将对两位作家的女性形象进行比较分析,以探讨他们在文学作品中对女性的塑造和表现。
张爱玲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代表性作家,其作品中塑造了许多具有独特魅力的女性形象。
她对女性的描写常常是细腻而深刻的,如《色戒》中的王佳芝、《金锁记》中的满怀、《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红玫瑰和白玫瑰等。
这些女性形象多是具有浓重的个性魅力和独特的情感世界,她们常常被描绘成鲜明而极具情感魅力的形象。
张爱玲通过对这些女性形象的塑造,展现了她对于女性内心世界的敏锐洞察和丰富的想象力,使得她的作品充满了对女性的温柔关怀和深刻理解。
相比之下,苏童的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更多地展现了中国社会现实中女性的命运和困境。
在他的作品中,女性形象往往承载着承受压力和磨难的命运,如《妻妾成群》中的王春花、《离婚指南》中的刘晓云等。
这些女性形象在苏童的笔下往往是被社会和家庭所压迫的,她们的命运常常受制于男性和社会的权力结构,身份地位较为脆弱和边缘化。
苏童通过对这些女性形象的描写,展现了他对于中国社会现实的观察和对女性命运的关注,使得他的作品充满了对社会的深刻反思和呼吁。
在对比两位作家的女性形象的塑造和表现之后,我们不难发现,张爱玲和苏童在对女性形象的描写中有着不同的侧重点和表现方式。
张爱玲作为女性文学家,更多地关注女性内心世界的情感和个性,她对女性的描写往往是细腻而丰富的,通过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展现了她对女性的独特理解和温柔关怀。
而苏童作为男性作家,更多地关注女性在社会和家庭中的命运和困境,他对女性的描写往往是坚实和扎实的,通过对女性形象的描写,展现了他对中国社会现实的观察和对女性命运的关注。
解读苏童《妇女生活》中的女性人物
解读苏童《妇女生活》中的女性人物摘要:苏童的《妇女生活》成功塑造了娴、芝、萧三位女性人物形象。
尽管她们都不满足于自己的现状,但无论其怎样挣扎反抗,都逃不过悲剧的宿命。
本文从亲情的冷漠自私、无爱的婚姻形态、人性的病态扭曲三个方面对苦苦挣扎着的被边缘化的三代女性人物进行解读,剖析了她们内心深处的隐秘世界。
借此,我们或许能更深刻地认识女性自身,同时启发现代女性在残酷的现实环境中做出更理智的抉择。
关键词:苏童;《妇女生活》;女性;宿命;悲剧从古至今,不少文学家都从不同方面对宿命进行了独特的阐释,苏童的中篇小说《妇女生活》便是如此,它由“娴的故事”、“芝的故事”和“萧的故事”这三个独立的故事组合而成,讲述了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祖孙三代人围绕汇隆照相馆这个火柴盒子般狭小的空间所展开的宿命故事。
文本中三代女性生存的年代背景不同,自身的身份和性格也不相同,但她们的命运却出奇的相同。
她们都对自己生活的现状感到不满,想要拼命挣扎来改变自己的现状,但是无论她们怎样努力,都无一例外在重蹈着上一代女性的悲剧命运,最终逃脱不出命运的掌控和戏弄,三代女性的结局都具有浓厚的悲剧色彩。
一、冷漠自私的亲情尽管在历来把家庭伦理关系看得万分重要的中国社会里,血缘亲情是几千年来为人们所歌颂的,但在作家苏童笔下的《妇女生活》中却寻觅不到一丝温情,感受到的只是一个极其荒漠冷淡的亲情世界,亲情不亲,一切传统美妙的亲情传奇在这里被完全打破了。
《妇女生活》里的娴、芝、萧三代女性都生活在没有父爱的家庭环境中:娴的父亲过早去世,留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芝的父亲抛弃了妻子,甚至要剥夺芝出生的权利;萧是被领养的,养父在她幼小时又丧尽了天良。
父亲这个词对她们来说是陌生的,这使她们很早就经受了来自生存的压迫,而她们的母亲又都丧失了自己最为本能的母性。
苏童以极其平静的口吻讲述着这三代母女之间令人生畏的故事,文本中展现的是一场三个女人之间毫无硝烟毫无炮火的厮杀,是一场真真切切的关于女人的战争。
评苏童《妇女生活》中的三种女性形象
评苏童《妇女生活》中的三种女性形象苏童是当代独具风格的小说家,在他的众多作品中,有一部分以女性的生存境遇为主题的小说是很有代表性的。
有人说身为男性的苏童比女人还了解女人,这话不假,他塑造了一系列丰满、鲜明、动人的女性形象。
他笔下那些女人们虽然生活在不同的时代,然而她们作为女性,身上却有着相同的性格特征:美丽、软弱、庸俗、刻薄……《妇女生活》便是苏童女性系列中的一篇,它是由“娴的故事”、“芝的故事”和“箫的故事”这三个部分组合而成。
这三个故事塑造了三位不同的女性,却由于娴是芝的母亲,箫是芝的养女这一线索贯穿为一个整体。
苏童以历史生活为背景,让处于不同历史中的三代女人在生活中做困兽犹斗式的奋斗。
发出沉重的叹息,表现出他们生命的躁动和灵魂的扭曲,由此可以看出苏童对女性的关注与思考。
他以沉着冷静的笔调写着一家三代人凄凉悲切的轮回式的命运,有着对女性命运的同情与关怀。
最先上演的是第一代“娴的故事”。
娴不甘平凡,做着强烈的明星梦,为当明星她义无反顾地做了孟老板的地下情人,拍了一生中最初的也是最后的两部片子。
随后伴随着娴的怀孕以及从医院的逃离,最终还是被孟老板无情地抛弃了。
在娴看来是由于她的不慎怀孕,更由于她怕疼不肯堕胎以至于失宠于孟老。
板娴后来闭门思过,她想如果那天做了手术,一切都会好起来。
悲剧的另一起因是她太年轻,她怕疼,就因为怕疼断送了以后的锦绣前程,多么可悲啊!她完全没有意思到自己和别的女演员一样,不过是孟老板的掌上玩物,如同一件衣服,再新鲜再时髦,也有过时破旧的一天。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悲剧与生俱来的,是早就注定的。
从悲痛中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愤怒,当然她的愤怒并不是由于格受辱,而是因为失去了孟老板就失去了她的享乐、荣耀和她的“幸福”。
难怪有人说女人不能承受任何打击,“她们像纸一样脆弱而浅薄“,如果说娴的过去是由于她的年轻,不谙世事,尚可原谅的话,那么后来对于她母亲的情人的诱惑“不设防”就是她的自甘堕落了。
苏童:中国当代最会写女人的男性作家,写了一部女性的悲惨故事
苏童:中国当代最会写女人的男性作家,写了一部女性的悲惨故事被人们称为'中国当代最会写女人的男性作家'的苏童先生,在小时候患了重病,休学在家,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苏童的小说中总是充满了一种压抑悲伤的情绪,而他笔下的女性形象的结局也大多为悲剧,正因为他在鬼门关走过一回,所以他对死亡的描写更加细腻,他笔下的人物的生命也更为脆弱。
苏童在写《妻妾成群》时并不限定它为单纯的写封建社会女性的悲惨故事,也不是为了向我们展示古代一名男性可以娶多位妻妾的故事,而是为了向我们揭露当时女性内心的痛苦与恐惧,通过叙述四位不同性格的女性在同一个环境中生活,每天的生活围绕一个男人展开,苟活于陈家大院。
一、年老色衰的毓如毓如是一个对生活麻木、循规蹈矩的人。
毓如将大半辈子都耗在了陈家,并亲眼看着陈佐千相继娶了四位小妾,年老色衰的她对于丈夫的行为,除了接受,别无它法。
毓如依靠着信佛念经来作为支撑着自己生活的唯一支柱,可这一行为,在陈佐千看来,只不过是'在家闲着没事干,滥竽充数罢了。
'作为正房,维持自己当家主母的形象,清高且自傲,同时也是无可奈何,她不允许被人踩在脚下。
四太太颂莲第一次去拜见她时,她表面上没有看颂莲一眼,因为她知道颂莲肯定也是年轻美貌,尽管她压抑着自己,但是手中突然断了线的佛珠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满。
二、笑里藏刀的卓云在颂莲第一次见卓云的时候,有这样一段描写:'卓云的容貌有一种温婉的清秀,即使是细微的皱纹和略显松弛的皮肤也遮掩不了,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
颂莲想,卓云这样的女人容易讨男人喜欢,女人也不会太讨厌她。
颂莲很快地就喊卓云姐姐了。
'[1]连女人都不会讨厌的类型,更何况是男人,因此,卓云在陈家的地位一直都很稳定,这不仅源于她温柔的长相,更是因为她笑面虎的性格,表示笑脸相迎,对谁都是一副好面孔,实际上心思深沉,有城府。
卓云怂恿女仆雁儿扎写有四太太颂莲名字的小布人、在三太太梅珊怀孕时,差人在梅珊的煎药里下泻药等,她一辈子都在勾心斗角,她的一生是可悲的。
从矛盾冲突的角度探苏童《另一种妇女生活》的女性形象-文档资料
从矛盾冲突的角度探苏童《另一种妇女生活》的女性形象一、前言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女性都是柔弱的,是真善美的化身。
但是在现代作家苏童的笔下,他从另外一个视角去揭示女性的内心世界。
《另一种妇女生活》向读者展现的是社会中平凡女性庸俗的一面,揭示的是女性中丑陋的本性。
《另一种妇女生活》讲述的是酱园店中三个女店员顾雅仙、粟美仙和杭素玉之间的互相猜疑,长舌八卦的小市民妇女生活,以及酱园店楼上的简家姐妹简少贞和简少芬的离群索居的幽暗沉闷的生活。
两组人物在顾雅仙为简少芬拉红线以及粟美仙进仓库抓拿杭素玉与孙汉周通奸等事件中发生了交集。
于是,简家姐妹之间的矛盾,三个女店员之间的矛盾,简家姐妹与三个女店员之间的矛盾不断生成。
最终简少贞用无数绣花针扎破自己的动脉血管安静死去,简少芬嫁给一个孩子已经上高中的鳏夫章老师,杭素玉因为通奸而被丈夫用菜刀砍死。
这是一出悲剧,最终导致死亡这样的结局本身就是悲剧,但是这种悲剧不同于传统的悲剧。
比如关汉卿的《窦娥冤》里面的窦娥就是悲剧的化身,是封建时代妇女的典型,在她的身上流露出来的是善良、忠贞、正直。
窦娥这类悲剧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同情,而且这一类的作品较为普遍。
苏童笔下的妇女悲剧也会让人产生同情,但是同情之时也会让人产生厌恶。
有人认为,这是苏童对女性的不尊重,把女性描绘得那么邪恶,认为苏童潜意识里对女性产生偏见。
本文姑且不去探讨苏童写女性的真正用心,只是想探讨《另一种妇女生活》的五个女人的形象。
《另一种妇女生活》把叙事视角放在日常生活中,把平凡人的繁琐生活以及庸俗的内心世界通过艺术的形式展现出来,展示了人生与人性丑陋的主题。
苏童在《红粉》(代跋)中说“我喜欢以女性的形象结构小说。
比如《妻妾成群》中的颂莲,比如《红粉》中的小萼,也许这是因为女性更令人关注,也许我觉得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
”[1]《另一种妇女生活》以酱园为背景展开,描绘的是两种妇女的病态生活,带给人一种悲剧的遗憾。
酱园店里的重要道具――酱缸,别具一种象征意味。
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语言风格
44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及语言风格文/吴双摘要:苏童是当代著名的先锋作家,他创作的小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特别是他对女性形象的刻画简直入木三分。
苏童以独具特色的语言风格在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并在广阔的天空划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关键词:苏童;女性形象;语言一、以娴、芝、萧为代表的女性形象《妇女生活》讲述了生活在不同时代背景的三代人娴、芝、萧的日常生活,她们为了摆脱生活困境,采取不合理错误的方式,最终给自己和家人带来了不可弥补的更大的困境。
娴生活在汇隆照相馆,由于父亲的去世,馆中只有她和母亲二人,因照相馆生意不太好,母亲将馆中开票的辞退,让娴在照相馆里工作。
娴无奈之下,只好遵从母亲的安排。
有一天,照相馆来了一个男人孟老板。
孟老板要给娴拍一张照片。
不久,她就和孟老板走到了一起。
起初,她和孟老板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但好景不常,娴怀孕了,因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孟老板抛弃了她。
而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娴居然和自己母亲的男人私通,这是道德上令人无法接受的。
对男性的失望加上被女儿的冷漠和漠然打击,导致娴的母亲投河自尽,悲剧由此发生并且继续上演在这个家庭里。
娴把自己的幸福赔进去了,母亲被她的所作所为逼得走投无路,命丧黄泉,女儿天生缺少父爱。
她却永远都没有意识到她犯下的错误,当然,也就更无法弥补了。
芝是娴的女儿,但娴对女儿十分冷漠,芝和男朋友邹杰正是由于生活背景的不相同,生活习惯的差异性,思维方式的不一致,产生了巨大的隔阂鸿沟,最终谁也不先妥协。
邹杰的出轨,家人的分离,家庭的破裂,由此造成了悲剧的结局。
这种结局是可以预见的,芝对邹杰强烈的控制占有欲,不允许邹杰和异性说话,连一个眼神的传递都不可以。
加上娴对他俩夫妻生活的窥视,导致芝的精神上出了问题,继而导致了邹杰一天晚上到领养的女儿萧的房间被发现后的卧轨自杀。
芝生活在如此的家境中,萧又何尝不是呢?最后是关于萧的故事。
萧是邹杰在儿童福利院抱养的女弃婴,正因为是一名女孩,芝一直对萧不满意,而芝的母亲的态度却只是当养一只波斯猫玩玩。
苏童小说女性形象的悲剧性
一、从苏童的小说来展示女性悲剧命运的生活图景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个经典定义在苏童的小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红粉”们既是受害人,同时她们又是害人的人,也是杀人者,她们是一个个矛盾体,既美丽又邪恶;既可悲又可怜;既弱小又强大;既令人同情又令人生发出些许的厌恶。
她们都有着这样那样、或多或少的缺陷,她们或美丽腐朽、或神秘病态、或阴暗柔弱、或偏执残忍、或尖酸刻薄、或自私张扬。
苏童说:“女性是美好的,哪怕是从事最低贱职业的女性妓女,她们也是美好的。
她们的不幸是美所遭遇的不幸,因而其性质都是悲剧。
”①因而,在苏童小说中这些天生丽质、美艳动人;聪明而又尖刻、美丽而又淫乱的女性们,总是毫无所获,而痛苦、彷徨、无助、死亡等一系列不确定的因素构成了她们悲剧的生活图景,成为了她们命运的最终归宿,并且不同时代的女性还在一直重复着悲剧的命运,似乎永远都摆脱不了那悲剧的宿命轮回。
苏童通过作品描摹了这些女子们在以男性社会为主导思想的社会里苦苦挣扎的生命本相图景,展示了他们真实的生存状态和生存困境,表现出了一种对女性深切的人文关怀。
而这些女人的悲剧命运,也是苏童通过所描写的故事来探讨人物生命意识,关注她们共同的思维轨迹和生存方式,即对人的自然本性的探索,从而揭示出隐藏在人物性格之中的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东西——人类(特别是女性)永恒的命运。
(一)美丽邪恶的女性的悲剧命运1.颂莲《妻妾成群》里的颂莲就是其代表人物。
十九岁的颂莲漂亮洁净、个性坚强,在遭遇了父亲经营的茶厂倒闭、破产而又自杀身亡等一系列家庭不幸之后,并没有像一般的女孩子一样怯弱和恐惧,而是在绝望之后很现实的思考自己以后的人生,做出了成熟且世故的选择——做年近五十、家境富足但却老得足以做她父亲的陈佐千的第四任姨太太。
她知道“父亲一死,她就必须自己负责自己了”,所以当继母来摊牌,让她在做工和嫁人之间选择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嫁人,并且是“做小”,她想找一条当时来说很光明的路来应对此刻的窘迫。
评苏童《妇女生活》中的三种女性形象
评苏童《妇女生活》中的三种女性形象苏童女性形象妇女生活评苏童《妇女生活》中的三种女性形象苏童是当代独具风格的小说家,在他的众多作品中,有一部分以女性的生存境遇为主题的小说是很有代表性的。
有人说身为男性的苏童比女人还了解女人,这话不假,他塑造了一系列丰满、鲜明、动人的女性形象。
他笔下那些女人们虽然生活在不同的时代,然而她们作为女性,身上却有着相同的性格特征:美丽、软弱、庸俗、刻薄《妇女生活》便是苏童女性系列中的一篇,它是由“娴的故事”、“芝的故事”和“箫的故事”这三个部分组合而成。
这三个故事塑造了三位不同的女性,却由于娴是芝的母亲,箫是芝的养女这一线索贯穿为一个整体。
苏童以历史生活为背景,让处于不同历史中的三代女人在生活中做困兽犹斗式的奋斗。
发出沉重的叹息,表现出他们生命的躁动和灵魂的扭曲,由此可以看出苏童对女性的关注与思考。
他以沉着冷静的笔调写着一家三代人凄凉悲切的轮回式的命运,有着对女性命运的同情与关怀。
最先上演的是第一代“娴的故事”。
娴不甘平凡,做着强烈的明星梦,为当明星她义无反顾地做了孟老板的地下情人,拍了一生中最初的也是最后的两部片子。
随后伴随着娴的怀孕以及从医院的逃离 ,最终还是被孟老板无情地抛弃了。
在娴看来是由于她的不慎怀孕,更由于她怕疼不肯堕胎以至于失宠于孟老。
板娴后来闭门思过 ,她想如果那天做了手术,一切都会好起来。
悲剧的另一起因是她太年轻,她怕疼,就因为怕疼断送了以后的锦绣前程,多么可悲啊!她完全没有意思到自己和别的女演员一样,不过是孟老板的掌上玩物,如同一件衣服,再新鲜再时髦,也有过时破旧的一天。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的悲剧与生俱来的,是早就注定的。
从悲痛中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愤怒,当然她的愤怒并不是由于格受辱,而是因为失去了孟老板就失去了她的享乐、荣耀和她的“幸福”。
难怪有人说女人不能承受任何打击,“她们像纸一样脆弱而浅薄“,如果说娴的过去是由于她的年轻,不谙世事,尚可原谅的话,那么后来对于她母亲的情人的诱惑“不设防”就是她的自甘堕落了。
苏童笔下的女性悲剧
苏童是这样描写女性的,女性是美好的,就算是被人看不起的从事妓女职业的女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美好的。
苏童作品中的女性人物大多数是有着美丽的容貌,命途多舛的她们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感伤气息。
在一定意义上,缺失了传统文学中女性的娴静温婉、蕙质兰心。
许多都是在风华绝代的外衣下包藏着残忍,势力,乖戾,自私,等不健全的性格特征。
她们被称为“红粉”女子。
这些所谓的红粉形象大多是来自江南富饶而又充满诗情画意的南方。
南方特有的忧郁的水土环境滋生出来的女性是一种处于被社会设置的种种桎梏所控制、所压抑的状态,也许她们对抗这种社会环境的方式并不一致,但是她们几乎无不首先把其斗争的锋芒和阴谋手段残忍地指向她们的至亲,缺乏悲天悯人的情感。
转而对男人则是采取一种依附,妥协,迁就,讨好的方式。
”这些“红粉”们是悲剧的代表,她们在其各自的人生轨迹上演绎着几乎相同的悲剧,因其小说也带有人文主义关怀的情感去看待这些女性。
苏童描写女性的情怀是独特的,这些都源于他自幼的成长环境,用“清贫”两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父母关系不和,因其从小在其外婆和几位姐姐的照看下成长,这也在某种程度上给苏童以细腻的笔触去描写女性提供了契机。
因为“艺术家的丰富性的生活体验与感悟,尤其是童年时期所经历的人世沧桑,是他们人格发展和创作风格形成的重要因素。
” [1]从外婆和姐姐的生活环境中,他看到作为女性生活的艰辛。
从而也沉淀了苏童能以独特的视角去看待女性的生活以及遭遇的一切。
对女性的描写他也比其他男性更有优势。
他说:“我从小在外婆的抚养下长大,外婆她二十多岁就失去了丈夫,一个人生活,她所经历的一切不如意与坎坷让我觉得作为女人的不易与艰辛。
” [2]苏童喜欢用女性的形象去结构小说,比如说《飞越我的疯杨树林》的女疯子穗子,《刺青时代》中的锦红、秋红,《另一种妇女生活》中的栗美仙、顾雅仙、杭素玉,《武则天》武则天等等。
时至今日,女性一直是文人作家创作离不开的话题。
论《荷花淀》中的女性形象
论《荷花淀》中的女性形象《荷花淀》是著名作家苏童的代表作之一,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多样而复杂,展现出现实生活中不同性别的矛盾和问题。
本文将从主人公艾莲娜和其他女性角色入手,深度探讨《荷花淀》中的女性形象。
首先,作品的主人公艾莲娜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和追求自由的女性。
她出身于一个传统的基督徒家庭,但对宗教和家族的束缚感到厌倦,希望追求自由和真正的爱情。
她嫁给了一位富有的开矿商,但却没有得到自由和幸福。
在与池爱民的相遇和爱情中,艾莲娜得到了解放和自由,并勇敢地离开了丈夫。
她的形象展现了女性力量的重要性,强调女性有权自主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
然而,作品中的其他女性形象并不像艾莲娜那样情感丰富。
例如,小铃是艾莲娜的女佣,但她的生活并不幸福。
她年轻时嫁给了一个暴力男子,受到虐待和压迫。
尽管她爱上了池爱民,但却无法得到他的爱。
小铃的形象揭示出社会上一些妇女面临的苦难和不公平待遇,呼吁社会更加关注这些问题。
作品中还有一个女性角色——盲女索庆瑛。
她在路边卖花,因为失明而遭受了欺负和压迫。
她的形象突显出现实生活中残疾女性所面临的残酷现实,加强读者对于弱势群体的同情与关注。
此外,作品中还出现了一些底层女工,她们在矿山、轮胎厂、工厂等地辛勤工作。
她们的形象表现出社会中贫困和劳动力较弱的女性所经历的艰难和不幸。
作者以此呼吁社会应该关注底层妇女的生活状况,提高她们的社会地位,消除社会上的性别歧视。
综上所述,苏童在《荷花淀》中刻画了多个女性形象,展现了这个时代对女性的压迫与束缚。
通过女性主人公艾莲娜的形象,强调女性应该有自主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其他女性角色的形象则揭示出社会上一些妇女所面临的苦难和不公平待遇,呼吁社会更加关注性别问题并反思现状。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审丑形象研究
二、女性审丑形象的深层次原因
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审丑形象的产生有其复杂的社会文化背景。首先, 中国传统文化的保守观念对女性的外貌有着独特的审视标准,使得丑女在面对社 会和家庭压力时更加无助。张爱玲通过对这一现象的描绘,反映了传统与现代交 织的社会转型期女性的困惑和挣扎。而苏童的作品则更多地展示了底层社会的女 性在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困境,以及她们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的无奈选择。
一、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的丑女 形象
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普遍具有审丑的特质。这些女性角色或身体残疾, 或相貌平凡,或性格缺陷,常常遭受社会的冷落和亲情爱情的挫折。如《红玫瑰 与白玫瑰》中的主人公王娇蕊,她的美丽外表并不被家人和爱人珍视,反而成为 她不幸的源泉。在张爱玲的笔下,这些丑女形象通过对自我价值的质疑和追求, 展现了现代都市女性在传统与现代、自由与束缚之间的挣扎和无奈。
此外,两位作家的个人经历和情感态度也对她们笔下的女性形象产生了影响。 张爱玲成长于没落的贵族家庭,亲眼目睹了家庭和社会的衰落。她通过刻画丑女 形象,表达了对旧时代的哀怨和不满。而苏童则生长在一个普通家庭,对底层社 会的现实有着深刻的了解。他通过塑造具有人性瑕疵的女性角色,揭示了社会底 层人民在生活压力下的心理状态。
这些丑女形象的意义在于引发读者对女性地位和命运的思考。张爱玲通过丑 女形象的塑造,为读者呈现了一个被忽视的群体,提醒人们女性的生存状态和情 感需求。而苏童则通过刻画具有人性瑕疵的女性角色,提醒人们人性的复杂和社 会底层妇女的困境。
四、总结
本次演示通过对张爱玲与苏童小说中女性审丑形象的研究,分析了这种现象 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丑女形象的刻画方式及其意义。发现两位作家以独特的视角 了被社会忽视的女性群体,通过刻画丑女形象,引发读者对女性地位和命运的思 考。这种不仅有助于提升人们对女性问题的认识,也有助于促进文学的多样性和 丰富性。这也是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一次有益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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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作者:郭纬航指导老师:康铁成摘要:苏童是当代别具风格的小说家,他建构了以女性形象为核心的自己的文学世界。
而在他塑造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中,大多数女人以悲剧收场。
这既与男权制度对女性的长期统治所带来的深刻影响有关,也与女性人性的扭曲和心理的变态是分不开的。
关键词:苏童女性形象人性扭曲悲剧根源苏童是一位当代文坛中引人注目的优秀小说家,他的创作,风格飘逸灵动,他塑造了众多女性形象,最令人惊叹的是他对女性的强烈关注和独特的想象。
在其对女性的种种描写与剖析中,充斥着很多女人的战争及女人对男人的反抗。
在某些作家笔下代表美丽、善良、纯洁的女性形象,在苏童笔下变成了一个个在欲海里挣扎的疯狂女人。
“她们在证实自己生存意义及其价值的同时,把斗争的准星瞄准了自己的同类。
”[1]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女人之间的互相怜惜很少出现,就连姐妹反目、母女仇恨的事情也常有发生。
一、女性形象分析(一)颂莲《妻妾成群》讲述了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学生颂莲在家庭衰败之后嫁给了五十多岁的陈左迁做四姨太的故事。
“为了在陈府受宠,妻妾之间勾心斗角,颂莲在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中由‘新欢’到‘旧爱’,在自我与本我的矛盾冲突中走向了死亡的另一种方式——精神失常。
”[2]颂莲因其父亲生意失败自杀身亡导致家境败落并中断了自己的学业,当继母让其选择“做工”或“嫁人”时,颂莲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嫁人”。
“当继母说是做妾,名分委屈一点时,颂莲冷笑了一声,名分是什么,名分是我这样的人应该考虑的吗?”[3](p38)这时的颂莲已经已经选择了自我放逐,一种迫于生存的自我放逐。
“新女性”颂莲甘愿去做陈左迁的偏房姨太,其本身就是对现代教育中“一夫一妻”制的绝妙反讽。
当她走进封建大家庭,人性的残酷一面就必然会凸现出来。
颂莲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她一进陈府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角色——陈左迁的姨太太和旧家庭的新主人。
作为姨太太,她凭着自己的天生丽质去争得陈左迁的宠幸,积极寻求自己的家庭地位;同时又要提防着其他姨太太的妒忌和威胁;作为新主人,她又要在仆人面前树立威信,维护自己在家庭中的尊严。
在嫁入陈府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充分暴露出了阴狠自私的占有欲望和对“偏房”入主“正宫”的强烈自信。
虽然只是个“妾”,但在思想意识深处她满足于甚至骄傲于自己“妾”的地位,以至于才进陈府就对丫鬟雁儿等人说:“我是谁,你们迟早要知道的。
”虽然在嫁入陈府前她只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学生,但在这场“女人的战争”中她毫不示弱,甚至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她因为嫉恨老爷半夜离开自己的房间去了卓云那里而在为卓云剪头发时剪烂卓云的耳朵;因为妒忌毓如“妻”的地位而在陈左迁身上洒香水以去掉她“最不喜欢”的“薄荷味”;因为嫉恨梅珊的被宠而始终与梅珊的交往不冷不热。
而在丫鬟雁儿面前,她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称得上是狠毒了。
“她可以凭借主子的名分,无视雁儿的感受仔细察看她的头上是否有虱子,可以因为闻不惯她头上的味儿而让她每天洗一次头,可以随便查抄雁儿的私人财物而问心无愧,还可以在私了的名义下逼雁儿吃草纸而得伤寒毙命。
而在逼迫雁儿吃了草纸之后,她并未获得快感,她的阴损与狠毒让她自己都感到恶心和心寒。
”[4]在这些用来争宠和打击对手的手段都一一使出之后,她是否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呢?她经常撒娇地询问陈左迁“我们四个,你最喜欢谁?”年轻与知识使她底气十足地藐视对手“她们算什么,我才不在乎她们呢!”可是面对陈左迁驾轻就熟的平衡权术时,她又显得孤芳自赏缺乏自信了。
追求“婚姻自主”和“恋爱自由”是五四以来新女性个性解放的象征符号,然而我们在颂莲身上发现这一象征符号,却并不是那么地鼓舞人心;“新女性”只不过是颂莲向男人邀宠的“砝码”,而“新式教育”也不过是颂莲“征伐”女人的计谋工具。
在颂莲和其他姨太太的明争暗斗中,“新女性”最终惨败于“旧女性”的故事结局,让所有读者都深深感受到了“新女性”的脆弱和尴尬。
虽然如此,“颂莲心中仍然存在对于世间美好的期待。
在对飞浦的微妙感觉中、在对箫的向往中都存在这一倾向。
那是颂莲心中美好善良的一面的灵光一现。
‘颂莲往往被飞浦的箫声所打动,有时甚至泪涟涟的’、‘颂莲易于被这种优美的情景感化,心里是一片秋水涟涟’,都是对此的体现。
颂莲和飞浦的交往并没有故意遮掩,对大太太的阻挠也毫不在意。
这一方面是她顺从内心的举动;另一方面是希望能跟飞浦走出那充满腐朽气息的家庭。
可是,现实并不会如她所愿,飞浦也不可能为了她而与家庭决裂。
但这一过程却透露出颂莲心中对美好、自由的向往,在她的内心深处仍存留着一点属于自己的心灵空间,虽然这一空间由于各种外来因素的挤占而变得狭小,但却不曾消失,那是她身处黑暗环境中的唯一一点光亮。
当这点光亮被泯灭,她就完全放逐,等待她的或许只有死亡。
”[5](二)秋仪在《红粉》中,苏童呈现了一个颇具争议的主题——妓女改造。
最后,作者通过小萼、秋仪的不幸,宣告了一场改造妓女运动的失败。
秋仪作为小说的主人公,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她秉性刚烈、坚强、有主见,面对惨烈的现实敢于挺起腰杆抗争,在她身上有一种难得的“侠”气。
在人生道路中,她总是自主地选择自己的生活。
首先她拒绝了劳动改造而是选择跳车逃跑,当她逃回翠云房时,发现鸨母吞了她的血汗钱,她并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哭哭啼啼,而是威胁着要放火并从老鸨手上夺回财产。
她去投靠老浦,可老浦的软弱和浦太太的刻薄使她在浦家呆不下去。
接着她又打算回家,但是家门口那副破败贫困的景象唤起她对以前生活的痛苦回忆,在郊外盲目的游走中她决定在尼姑庵留下来。
秋仪决定出家,这其间要克制自己的多少欲望、多少渴求才能说服自己过这种青灯黄卷伴佛眠的生活,但是,天意弄人,当她回家奔丧后回来,老尼姑获悉了她的过去后将她赶出了庵门。
她只好又回到姑姑家中,但自己的家人也像避瘟疫一样嫌恶着她。
她终于明白只有柔顺的女性才能得到生活的赏赐,即便是像她这样的个性,最后也只能选择回归到一个男人身边。
“秋仪无疑成为了遍寻不到精神家园的‘精神流浪者’,她不是没有抗争过,但最终她认识到自己不管是逃离历史还是回归历史,不管追寻的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毫无意义时,她终于自愿把命运交给男性正统文化来宰割,并回归到父权制度为她设计好的妻子和母亲的角色,她最终选择嫁给了那个鸡胸驼背的冯老五,成为了这个男人的妻子。
”[6]而在小说中我们也看到了一个苦苦彷徨于“物欲”和“孝道”之间的女性。
“秋仪起初是想回家的。
她坐的黄包车已经到了她从小长大的棚户区。
秋仪看见自己的瞎子老父亲坐在门口剥蚕豆。
……在经过父亲身边时,秋仪从手指上摘下一只大方戒,扔到盛蚕豆的碗里,父亲竟然不知道,他仍然专心地剥着蚕豆,这让秋仪感到一种揪心的痛苦。
”由此可见,秋仪是有“孝”心的。
但试图回归亲情的初衷遭遇了生存困境的挑战,她害怕贫穷,所以排斥肮脏与贫穷的棚户区,物质欲望最终战胜了亲情,但不能因此就否认秋仪的“孝”。
当她把大方戒从自己的手上摘下来扔到父亲盛蚕豆的碗里时,她完成了自己纠结多年的心愿。
对于这份亲情,她内心的矛盾超乎想象,她背负着自己凄苦的命运,承载着几千年来传统文化对为人子女者的期待,成为了在困境中彷徨的“落魄者”和矛盾的“守孝者”。
(三)《妇女生活》中的三代女人《妇女生活》是由三个故事组织起来的——“娴的故事”、“芝的故事”、“箫的故事”,三个故事塑造了三位不同的女性,却由于娴的芝的母亲,箫是芝的养女这一根线贯穿为一个整体。
娴出生在一个经营照相业的小家庭中,但是在父亲去世后,这份家业就日渐衰落下去了,但在这样的一个即将破败的小照相馆里,不安分的读过女子高中、长相美丽的娴是呆不下去的,她终日做着她的明星梦,在电影画报中寄予着她那一丝飘渺的希望。
“娴以后的命运也就跟她的‘不安分’结下了不解之缘。
1938年孟老板的出现改变了娴的命运,使得娴终于投身于她梦寐以求的电影事业。
尽管孟老板是已有妻室的人,尽管他是电影圈里的猎艳老手,但娴已无暇顾及自己的地位,她成天想的是如何跟头牌明星争夺主角,如何让自己的形象在银幕上光彩照人。
悲剧的发生,在娴看来是由于她的不慎怀孕,更由于她怕疼不敢堕胎,以至于失宠于孟老板。
娴的后悔并不是短暂的,而是持续了一生,她的后半生也是在‘痛’中度过的,她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家人的身上。
”[7] 她认为自己的痛苦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而是因为她失去了孟老板,失去了她原本应该享有的美好的、荣耀的生活,所以她一直有着一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觉。
她将自己的痛苦发泄到家人身上,对自己的母亲她没有任何的感情,她可以骂母亲是贱货,可以在母亲脆弱的时候继续挖苦她,甚至可以和母亲的男人私通,从而间接地导致了母亲的自杀。
对于她的女儿芝,她很少哺乳,也很少给孩子换尿布,她想这孩子也许活不长,所以没有必要去履行母亲的义务。
这个时候的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母性,她有的只有自怨自艾,她能做的只有无可奈何地消磨余生。
芝作为一个私生女,当她还在母亲腹中就注定了一生的不幸。
娴认为是芝的到来毁了她美好的未来,所以娴是不会施舍一点母爱给她,因此她也不会得到亲生女儿的感恩,相反芝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母亲把我生下来,就是让我承担她的悲剧命运,我恨透她了。
”生活在这样一个沉闷而无爱的家庭中,芝的性格是扭曲的,人格也是不健全的。
她仇视自己的家庭,也难以融入到别的家庭之中。
她和邹杰从生活方式到思维方式都难以融合在一起,也注定了他们婚姻的悲剧性。
而作为母亲的娴在邹杰面前言语轻佻,更令芝难以容忍的是——娴竟然偷窥她和邹杰的性生活!这如同一只苍蝇堵在芝的心里,她对母亲充满了防备和恐惧,因为芝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女人,最后她只能每天生活在自我制造的噩梦中。
芝的女儿箫从小生活在一个畸形的家庭中,作为一个从福利院抱回来的弃婴,这个家中几乎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她的外祖母娴说就当养只波斯猫玩吧!箫的母亲芝有精神病,从来不关心她。
她的养父邹杰还比较好,但是却对她的感情中却掺杂了性、糅合了情欲,这让十四岁的箫惊恐万分。
箫恨这个家,她恨家里的每一个人,为了要离开芝和娴,她在十六岁时就自愿报名去了农村插队,但是她吃不了苦,两年后又回到了家里。
生活把箫塑造成了一个现实而又带点俗气的女人,为了结婚有房子,她毫不迟疑地把养母送进了精神病院,对娴更是恶语相向。
箫的婚姻也是一个悲剧,结婚后的她,为了生计,处处计较,面对丈夫的外遇,箫是气愤的,满以为道德的力量在自己这一边,当她理直气壮地在街上羞辱了小杜以后,以为他会觉醒,然后自己回家来,没想到反而挨了小杜一记沉重的拳头,一句“我干下流事?我再下流也没跟自己的养父睡觉。
你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自由?”把箫彻底击垮了。
她恨,甚至想亲手杀死那个负心汉,但是面对即将分娩的孩子,她拿起的刀又落在了地上,表面看来是因为阵痛,但是即使不是阵痛,箫也杀不了丈夫小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