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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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了历史认识论的萌芽和胚胎。在实践基拙上实现历史本体论 、历史认识论和历史方法论的统一，既是 当
代社会实践、 现代科学与哲学提出的要求，也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新的理论生长点。 【 关健词Ｉ历史哲学 历史唯物主义 历史本体论 历史认识论 历史方法论 ｆ 作者简介〕涂成林，广州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广东 广州．５０１ １４０
竺． 当 Ｋ 止 Ｌ匕上 ：鳗 Ｗ７ ０ １Ｗ － 望 １ 塑 ， ０ ８ ９ ｝ Ｉ－２ ０ ２ ４０ Ｏ ３ ３ － ７６ 竺１）
・ 哲 学・
（ 学术研究 ０３ 》２０ 年第１ 期 ２
， 哲学观问题 系列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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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 向
涂 成林 ［ 要１从历史 摘 本体论到历史 认识论，是思辫的历史哲学与分析的历史哲学的分水岭，也意味着 历史 哲学从近代到现代的转向 产生于１世纪的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同样以历史本体论为研究重点，并且包 ９
．４ ９
哲学的没落。 我们应该 公正地看到分析的历史 折学所具有的理论价值。如前所述， 思辨历史 哲学关注 的重心是历史本身，而在分析的历史哲学看来，历史哲学就是 “ 对历史 思维的前提和含义的一种批判 性的探１” 寸 ，其任务就在于 “ 反思历史思维” 对历史知识进行哲学的批判， ， 从而确定历史学努力的可 能界限及其特有价值。这样一来，分析的历史哲学就在历史ｉ学史 仁 ｌ ｆ 实现了 一次研究主题的转移，即 从历史本体论转移到历史认识论 具体地说，从对历史 本身性质的探讨转移到对历史知识性质的分 析， 转移到对理性自身认识能力的批判。结合西方析学发展的逻辑轨迹，我们认为历史哲学研究主 题 的这一转向完个符合人类认识的发展规律： 认识外部世界的任何一种努力一旦持续下去， 就会在 某一 时刻固定在对这种认识活动本身的一种反思 与 批判，因此， 分析的历史哲学的产生只能说明西方历史 哲学的深化和成熟，而决不意味着西方历史哲学的没落和凋零。由此看来， 从历史本体论转向历史认 识论就标志着 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向， 或者说， 标志着西方历史 哲学从近代形态转向现代形态 对历史 认识论的 探讨是一项具有科学价值的丁作。但如果对历史本体的探讨不与对历史 认识的分 析相结合，那么其结论必然是独断的、不可靠的。分析的历史哲学重视历史认识论的研究不无道理，
刀 ．“ 哲学只不过是历史的思想考察罢了 。历史哲学就是对历史本身的哲学反思， 陆 历史 ”⑧ 而它的任
务就在于 发现历史发展的内在规律。在黑格尔看来， ‘ ｆ 是世界的主宰，世界历史因此是一种合 “理ｆ 理的过程”升｝ 进而认为， 对这个 ． ‘ 合理过程”的评价必须从两方面进行。 一方面， 合理过程”是一个合乎规律的发展过程。黑格尔认为， “ 历史哲学只有把握历史的内在 规律，才能成为科学， 才有能力从总体上把握历史。“ 科学， 特别是哲学的任务， 诚然可以正确地说，
在于 从偶然性的假象里去认识 潜蕴着的 必然性 ’窃以为，黑格尔企图使历史哲学科学化的要求应该 ， Ｃ
得到正面的肯定与评价。另一方面， 合理过程”又是一个合乎目的的过程。在黑格尔看来，历史理 “ 性是预成的、 永恒的实体， 历史不过是由一个先于历史而预成的严密计划所规定的合目的的过程。 “ 如像一粒萌芽中已经含有 树木的全部性质和果实的滋味色相， 所以，‘ 精神’ 在最初迹象中已经含有 ‘ 历史’的全体 ” 而人只不过是绝对精神自 。 我实现的 “ 活的工具” 所以历史本质上是 “ 。 单一和同一 的” 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只是在形式上 。 肯定了人的能动性，由于它把人及 其活动仅仅看作是 “ 绝对理 性”实现自 身的工具， 所以又从根本上剥夺了人的能动性、 创造性和主体性，剥夺了历史的属人本 质。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又延滞了历史哲学科学化的进程。 思辨的历史 哲学力图 使历史哲学科学化； 分析的历史 哲学则与 之相反， 断言 “ 历史不是科学” ， 要理解历史事实，首先就要分析和理解历史记载、 历史知识的性质，因为人们是通过历史记载、 历史 知识去认识 “ 客观”历史的，但历史记载、 历史知识并不是客观的，而是古往今来的史学家们附加有 一定价值观念的产物， 这些价值观念又来源于史学家所面临的需要和环境。“ 历史是由活着的人和为 了活着的人而重建的死者的生活。所以，它是由能思考的、 痛苦的、 有活动能力的人找到探索过去的
为，历史哲学就是从哲学的角度来考察历史知识的性质，或者说是对历史知识进行哲学的批判。 这样一来， 历史 哲学的 任务就是要确定历史 哲学可以 作出努力的界限 及其特有价值。按照柯林武 德的见解， 历史哲学是为发现历史思维在整个人类经验中的位置、 它与 其它经验形式的关系、 起 它的 源及其有效性的一种尝试。既然客观历史 被否定了， 那么， 思辨的历史哲学试图把握历史的客观规律 的诉求也就成了无意义的废话。分析的历史哲学认为， 历史提供我们的只是一系列主观的行动，一 切
１４ ８ 年是现代历史 ７ 哲学的一个分水岭。这一年， 英国哲学家布莱德雷开始探讨历史知识如何成
为 能的 颐； 后的１ ７ 德国 学 齐 更明 提出了 个 可 问 随 ９ 年， 历史 家 美尔 确地 ０ 一 康德式的 题， 历史 问 即 科
学是怎样成为可 能的？实际上， 对这个问题的探讨构成了分析或批判的历史 哲学的真正主 题。 按照分 析或批判的历史哲学的见解，人们是通过历史知识去认识历史的，因此， 要理解历史， 首先就要分析 和理解历史知识 、 历史 认识的性质。这一点正是分析的历史 哲学的基本前提和逻辑基础。如果说， 思 辨的历史 哲学关注的是历史 本体论， 那么， 分析的历史 哲学关注的则是历史认 识论。 追寻西方历史哲 学的发展历史， 我们不难看出， 思辨的历史 哲学一直统治着近代的历史 哲学的主流， 而分析的历史哲 学则主 导着现 代历史哲学的 走向。从这个意义土看， 从关注历史本体论到关 注历史认识论， 实际上意 味着西方历史 哲学的从近代向 现代的转向。本文拟就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向作一初步考察和审视， 以廓清历史哲学发展的基本脉络， 从而深化我们对历史 哲学以及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
学者的主 经 观 验才可 能获得 ’分析的历史 ， 。 哲学的失败 就在于 它无力解决这个中 题。 心问 它试图从纯
形式的立场，即脱离历史认识的客观内容来 “ 反思历史思维” 其结果使 自己成为对思辨的历史竹学 ， 的片面反动，并在这条道路 １ 二 走到了逻辑终点 分析的历史 哲学的成功与失败， 共同证明了 这样一个基本道理，即科学的历史哲学应是历史本体 论和历史认识论的统一， 并启示我们从历史本体论和历史认识论相统一的高度重建马克思主义的历史 哲学— 历史唯物主义。如果历史认识论不同时具有历史本体论的性质，它就不能在是指导人们正确 认识历史的科学理论；如果历史 本体论不同时具有历史认识论的性质， 从当 代知识结构看，它就属于 竹学学科，而民其结论也是独断的、不可靠的。 二、建构历史本体论与历史认识论相统一的历史唯物主义当代形态 普列汉诺夫曾表达过如下见解： 历史唯物主义是 “ 马克思的历史哲学” 是 “ ， 说明历史的唯物主
都是个别的、 不重复的， 无仟何规律可循。“ 历史规律这个概念是Ｃｎ ｊ ｔ 用语的矛盾）。新康 ｏａ ｅｉ ｄ ｃｏ（ ” 德学派的文德尔班认为：自 然科学 “ 追求的是规律” 历史研究 “ ， 追求的是形态” 在自然研究中， ，“ 思维是从确认特殊关系进而掌握一般关系， 在历史中， 思维则始终是对特殊进行亲切的摹写 ’ ， ⑨ 思辨的历史 哲学所研究的重点是历史本身的演变规律， 而分析的历史 哲学所关注的中 心议题则是 人们怎样认识历史运动，而不再是历史本身怎样运动。这样， 分析的历史 哲学就把历史认识论当作历 史 哲学的主题， 它依据人类认识的发展趋势， 注重历史认识论的 研究， 不失为一项具有科学价值的 工 作， 但它断言 “ 不是科学” 却让人不能认同。更重要的是， 历史 ， 认识能力的自 我批判不能代替或取 消对客观历史的 探讨，而 分析的 历史 哲学在考察历史时竟把历史哲学的前提— 历史本身一笔勾销， 结果是， 关于历史内容的讨论完全变成了一个认识问题和方法问题。柯恩准确地指出：“ 新康德主义 者对于客观历史 过程不感兴趣， 并不打算理解历史的客观逻辑。他们感兴趣的只是历史科学的方法 论、 历史研究的逻辑， 从纯形式的立场出 即脱离了 科学的实物内 企图 发， 历史 容来考察这种逻辑。 ’ 吻 即便如此， 我们也不能因此认为， 分析的历史哲学毫无价值， 甚至认为它的产生意味着西方历史
现实利益而产生出来的。 ’ 心正是历史学的这种特殊性， 造成了历史 认识论的必要性。在意大利哲学家 克罗齐 看来， 历史哲学所研究的不是历史 本身而是史学史， 历史 哲学是 “ 有关历史认识 论的研究。１ ． ， （ ） 柯林武德则认 为， 哲学的 本质是反思， 历史哲学就是 “ 反思历史思维” 探讨 “ ， 由有组织的和系统化 的历史研究之存在而 造成的 哲学问题・…可以正当 ・ 地要求历史哲学称号” 总之， 。 ⑧ 分析的历史 哲学认
一、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向及其意义
分析的历史哲学是与思辨的历史 哲学相对应而言的。二者不同不在于使用的方法路径不同， 而是探 讨的问 题迥然有异。 要把握分析的 历史哲学的主题和特征， 首先需要把握思辨的历史 哲学的观 点。 黑格尔历史哲学是思辨的历史哲学的集大成者和发展顶峰，透过黑格尔对历史哲学的理解，我们 可以看到整个思辨的历史哲学的研究主题和特征。按照黑格尔的观点， 历史 哲学是对历史本身的哲学 反思。对于各民族的盛衰兴亡和各个人的荣辱祸福，历史哲学都不会详加考察，历史哲学所 “ 研究的 对象— 世界历史” 是 “ ， 世界历史的本身” 。由于 绝对精神、 理性是统治世界的主宰， 世界历史只是 ． ． Ａ性” 精神”的逻辑展开和 ‘ 、‘ 。 客观”实现。既然 “ 哲学可以定义为对于事物的思维着的考察’① ‘ ，
它促使人们 自 觉地意识到人的认识能力的相对性，并在这种自我批判的基础土更审慎 、更清醒地去认
识客观历史。 对此， 我们应对这种努力给予积极的评 价。这是问题的一方面 另一 方面，分析的历史哲学是脱离了历史本体来考察历史认识的， 认为在历史认识中， 人的主观 意向决定着历史认识的内容和结果，史学家们认识历史的行为就是建立历史客体的行为， 这种见 解不 能不让人想到历史虚无主义的幽灵。“ 历史方法论和认识论的中心问题在于，客观地认识过去只能靠
义哲学”２ Ｑ ＇ 这显然是真知灼见， 唯物主义的确属于历史 历史 哲学的范畴， 它是马 克思的历史 哲学 历史 是 ‘ 唯物主义 、 一种关于历史过程的观点’ 它着重探讨的的确是历史的 “ ‘ ， 终极原因和伟大动
力” ，即历史 运动的一般规律，因此，历史唯物主义带有凝重的历史本体论色彩。这是问题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 历史唯物主义又为科学地解决历史认识论问题奠定了可靠的基础， 并以萌芽的形式包含了 历史认识论的诸多问题。只是由于历史的原因，马克思没有对这个问题详加探讨和充分展开。由于当 代实践、 科学和 哲学本身的发展都越来越突出了 历史 认识论问题， 并使探讨历史认识论问 题具有了 普 遍的必要性和现实的可 能性。因此， 历史认识论构成了历史唯物主义在当代的理论生长点 历史唯物主义在当代的理论生长点包含着三重含义：（ 一）马克思有所论述， 但又未完全展开、 详加探讨的问题， 或者说，是以 胚胎、 萌芽形式包含在历史唯物主义中的问题；（ 这一问题又是 二） 当代科技革命、 社会变革实践以及哲学发展本身的突出问题，即 “ 热点”问题；（ 下）当代实践、 科 学和哲学本身的发展又为解决这一问题提供 了 现实的可能性。 正是在这三重意义上． 我认为．历史认
代社会实践、 现代科学与哲学提出的要求，也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新的理论生长点。 【 关健词Ｉ历史哲学 历史唯物主义 历史本体论 历史认识论 历史方法论 ｆ 作者简介〕涂成林，广州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广东 广州．５０１ １４０
竺． 当 Ｋ 止 Ｌ匕上 ：鳗 Ｗ７ ０ １Ｗ － 望 １ 塑 ， ０ ８ ９ ｝ Ｉ－２ ０ ２ ４０ Ｏ ３ ３ － ７６ 竺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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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术研究 ０３ 》２０ 年第１ 期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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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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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的没落。 我们应该 公正地看到分析的历史 折学所具有的理论价值。如前所述， 思辨历史 哲学关注 的重心是历史本身，而在分析的历史哲学看来，历史哲学就是 “ 对历史 思维的前提和含义的一种批判 性的探１” 寸 ，其任务就在于 “ 反思历史思维” 对历史知识进行哲学的批判， ， 从而确定历史学努力的可 能界限及其特有价值。这样一来，分析的历史哲学就在历史ｉ学史 仁 ｌ ｆ 实现了 一次研究主题的转移，即 从历史本体论转移到历史认识论 具体地说，从对历史 本身性质的探讨转移到对历史知识性质的分 析， 转移到对理性自身认识能力的批判。结合西方析学发展的逻辑轨迹，我们认为历史哲学研究主 题 的这一转向完个符合人类认识的发展规律： 认识外部世界的任何一种努力一旦持续下去， 就会在 某一 时刻固定在对这种认识活动本身的一种反思 与 批判，因此， 分析的历史哲学的产生只能说明西方历史 哲学的深化和成熟，而决不意味着西方历史哲学的没落和凋零。由此看来， 从历史本体论转向历史认 识论就标志着 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向， 或者说， 标志着西方历史 哲学从近代形态转向现代形态 对历史 认识论的 探讨是一项具有科学价值的丁作。但如果对历史本体的探讨不与对历史 认识的分 析相结合，那么其结论必然是独断的、不可靠的。分析的历史哲学重视历史认识论的研究不无道理，
刀 ．“ 哲学只不过是历史的思想考察罢了 。历史哲学就是对历史本身的哲学反思， 陆 历史 ”⑧ 而它的任
务就在于 发现历史发展的内在规律。在黑格尔看来， ‘ ｆ 是世界的主宰，世界历史因此是一种合 “理ｆ 理的过程”升｝ 进而认为， 对这个 ． ‘ 合理过程”的评价必须从两方面进行。 一方面， 合理过程”是一个合乎规律的发展过程。黑格尔认为， “ 历史哲学只有把握历史的内在 规律，才能成为科学， 才有能力从总体上把握历史。“ 科学， 特别是哲学的任务， 诚然可以正确地说，
在于 从偶然性的假象里去认识 潜蕴着的 必然性 ’窃以为，黑格尔企图使历史哲学科学化的要求应该 ， Ｃ
得到正面的肯定与评价。另一方面， 合理过程”又是一个合乎目的的过程。在黑格尔看来，历史理 “ 性是预成的、 永恒的实体， 历史不过是由一个先于历史而预成的严密计划所规定的合目的的过程。 “ 如像一粒萌芽中已经含有 树木的全部性质和果实的滋味色相， 所以，‘ 精神’ 在最初迹象中已经含有 ‘ 历史’的全体 ” 而人只不过是绝对精神自 。 我实现的 “ 活的工具” 所以历史本质上是 “ 。 单一和同一 的” 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只是在形式上 。 肯定了人的能动性，由于它把人及 其活动仅仅看作是 “ 绝对理 性”实现自 身的工具， 所以又从根本上剥夺了人的能动性、 创造性和主体性，剥夺了历史的属人本 质。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又延滞了历史哲学科学化的进程。 思辨的历史 哲学力图 使历史哲学科学化； 分析的历史 哲学则与 之相反， 断言 “ 历史不是科学” ， 要理解历史事实，首先就要分析和理解历史记载、 历史知识的性质，因为人们是通过历史记载、 历史 知识去认识 “ 客观”历史的，但历史记载、 历史知识并不是客观的，而是古往今来的史学家们附加有 一定价值观念的产物， 这些价值观念又来源于史学家所面临的需要和环境。“ 历史是由活着的人和为 了活着的人而重建的死者的生活。所以，它是由能思考的、 痛苦的、 有活动能力的人找到探索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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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４ ８ 年是现代历史 ７ 哲学的一个分水岭。这一年， 英国哲学家布莱德雷开始探讨历史知识如何成
为 能的 颐； 后的１ ７ 德国 学 齐 更明 提出了 个 可 问 随 ９ 年， 历史 家 美尔 确地 ０ 一 康德式的 题， 历史 问 即 科
学是怎样成为可 能的？实际上， 对这个问题的探讨构成了分析或批判的历史 哲学的真正主 题。 按照分 析或批判的历史哲学的见解，人们是通过历史知识去认识历史的，因此， 要理解历史， 首先就要分析 和理解历史知识 、 历史 认识的性质。这一点正是分析的历史 哲学的基本前提和逻辑基础。如果说， 思 辨的历史 哲学关注的是历史 本体论， 那么， 分析的历史 哲学关注的则是历史认 识论。 追寻西方历史哲 学的发展历史， 我们不难看出， 思辨的历史 哲学一直统治着近代的历史 哲学的主流， 而分析的历史哲 学则主 导着现 代历史哲学的 走向。从这个意义土看， 从关注历史本体论到关 注历史认识论， 实际上意 味着西方历史 哲学的从近代向 现代的转向。本文拟就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向作一初步考察和审视， 以廓清历史哲学发展的基本脉络， 从而深化我们对历史 哲学以及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
学者的主 经 观 验才可 能获得 ’分析的历史 ， 。 哲学的失败 就在于 它无力解决这个中 题。 心问 它试图从纯
形式的立场，即脱离历史认识的客观内容来 “ 反思历史思维” 其结果使 自己成为对思辨的历史竹学 ， 的片面反动，并在这条道路 １ 二 走到了逻辑终点 分析的历史 哲学的成功与失败， 共同证明了 这样一个基本道理，即科学的历史哲学应是历史本体 论和历史认识论的统一， 并启示我们从历史本体论和历史认识论相统一的高度重建马克思主义的历史 哲学— 历史唯物主义。如果历史认识论不同时具有历史本体论的性质，它就不能在是指导人们正确 认识历史的科学理论；如果历史 本体论不同时具有历史认识论的性质， 从当 代知识结构看，它就属于 竹学学科，而民其结论也是独断的、不可靠的。 二、建构历史本体论与历史认识论相统一的历史唯物主义当代形态 普列汉诺夫曾表达过如下见解： 历史唯物主义是 “ 马克思的历史哲学” 是 “ ， 说明历史的唯物主
都是个别的、 不重复的， 无仟何规律可循。“ 历史规律这个概念是Ｃｎ ｊ ｔ 用语的矛盾）。新康 ｏａ ｅｉ ｄ ｃｏ（ ” 德学派的文德尔班认为：自 然科学 “ 追求的是规律” 历史研究 “ ， 追求的是形态” 在自然研究中， ，“ 思维是从确认特殊关系进而掌握一般关系， 在历史中， 思维则始终是对特殊进行亲切的摹写 ’ ， ⑨ 思辨的历史 哲学所研究的重点是历史本身的演变规律， 而分析的历史 哲学所关注的中 心议题则是 人们怎样认识历史运动，而不再是历史本身怎样运动。这样， 分析的历史 哲学就把历史认识论当作历 史 哲学的主题， 它依据人类认识的发展趋势， 注重历史认识论的 研究， 不失为一项具有科学价值的 工 作， 但它断言 “ 不是科学” 却让人不能认同。更重要的是， 历史 ， 认识能力的自 我批判不能代替或取 消对客观历史的 探讨，而 分析的 历史 哲学在考察历史时竟把历史哲学的前提— 历史本身一笔勾销， 结果是， 关于历史内容的讨论完全变成了一个认识问题和方法问题。柯恩准确地指出：“ 新康德主义 者对于客观历史 过程不感兴趣， 并不打算理解历史的客观逻辑。他们感兴趣的只是历史科学的方法 论、 历史研究的逻辑， 从纯形式的立场出 即脱离了 科学的实物内 企图 发， 历史 容来考察这种逻辑。 ’ 吻 即便如此， 我们也不能因此认为， 分析的历史哲学毫无价值， 甚至认为它的产生意味着西方历史
现实利益而产生出来的。 ’ 心正是历史学的这种特殊性， 造成了历史 认识论的必要性。在意大利哲学家 克罗齐 看来， 历史哲学所研究的不是历史 本身而是史学史， 历史 哲学是 “ 有关历史认识 论的研究。１ ． ， （ ） 柯林武德则认 为， 哲学的 本质是反思， 历史哲学就是 “ 反思历史思维” 探讨 “ ， 由有组织的和系统化 的历史研究之存在而 造成的 哲学问题・…可以正当 ・ 地要求历史哲学称号” 总之， 。 ⑧ 分析的历史 哲学认
一、西方历史哲学的现代转向及其意义
分析的历史哲学是与思辨的历史 哲学相对应而言的。二者不同不在于使用的方法路径不同， 而是探 讨的问 题迥然有异。 要把握分析的 历史哲学的主题和特征， 首先需要把握思辨的历史 哲学的观 点。 黑格尔历史哲学是思辨的历史哲学的集大成者和发展顶峰，透过黑格尔对历史哲学的理解，我们 可以看到整个思辨的历史哲学的研究主题和特征。按照黑格尔的观点， 历史 哲学是对历史本身的哲学 反思。对于各民族的盛衰兴亡和各个人的荣辱祸福，历史哲学都不会详加考察，历史哲学所 “ 研究的 对象— 世界历史” 是 “ ， 世界历史的本身” 。由于 绝对精神、 理性是统治世界的主宰， 世界历史只是 ． ． Ａ性” 精神”的逻辑展开和 ‘ 、‘ 。 客观”实现。既然 “ 哲学可以定义为对于事物的思维着的考察’① ‘ ，
它促使人们 自 觉地意识到人的认识能力的相对性，并在这种自我批判的基础土更审慎 、更清醒地去认
识客观历史。 对此， 我们应对这种努力给予积极的评 价。这是问题的一方面 另一 方面，分析的历史哲学是脱离了历史本体来考察历史认识的， 认为在历史认识中， 人的主观 意向决定着历史认识的内容和结果，史学家们认识历史的行为就是建立历史客体的行为， 这种见 解不 能不让人想到历史虚无主义的幽灵。“ 历史方法论和认识论的中心问题在于，客观地认识过去只能靠
义哲学”２ Ｑ ＇ 这显然是真知灼见， 唯物主义的确属于历史 历史 哲学的范畴， 它是马 克思的历史 哲学 历史 是 ‘ 唯物主义 、 一种关于历史过程的观点’ 它着重探讨的的确是历史的 “ ‘ ， 终极原因和伟大动
力” ，即历史 运动的一般规律，因此，历史唯物主义带有凝重的历史本体论色彩。这是问题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 历史唯物主义又为科学地解决历史认识论问题奠定了可靠的基础， 并以萌芽的形式包含了 历史认识论的诸多问题。只是由于历史的原因，马克思没有对这个问题详加探讨和充分展开。由于当 代实践、 科学和 哲学本身的发展都越来越突出了 历史 认识论问题， 并使探讨历史认识论问 题具有了 普 遍的必要性和现实的可 能性。因此， 历史认识论构成了历史唯物主义在当代的理论生长点 历史唯物主义在当代的理论生长点包含着三重含义：（ 一）马克思有所论述， 但又未完全展开、 详加探讨的问题， 或者说，是以 胚胎、 萌芽形式包含在历史唯物主义中的问题；（ 这一问题又是 二） 当代科技革命、 社会变革实践以及哲学发展本身的突出问题，即 “ 热点”问题；（ 下）当代实践、 科 学和哲学本身的发展又为解决这一问题提供 了 现实的可能性。 正是在这三重意义上． 我认为．历史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