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黑人女性主义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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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黑人女性主义叙事
作者:宋银苗
来源:《卷宗》2015年第12期
摘要:美国的黑人女性主义文学的出现和发展与西方女性主义运动休戚相关。托妮·莫里森作为当代最著名的黑人女作家之一,除了立足于非洲的传统文化并从中吸取养分之外,还紧抓住时代脉搏,无论是创作手法还是写作理念都紧随着西方文学运动与方向。在西方女性运动和黑人解放运动的影响下,其作品融入了时代烙印。在小说《天堂》中,莫里森将处于性别和种族双重边缘的美国黑人女性纳入了叙事中心,通过黑人女性的声音和经历记录了美国黑人寻找自我和家园的历史。
关键词:托妮·莫里森;黑人女性主义;《天堂》;鲁比镇
基金项目:江苏省社科应用研究精品工程外语类课题“20世纪黑人女性主义书写的建构与传承——从赫斯顿到莫里森”(15jsyw-28);
连云港市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托妮·莫里森小说中的生态女性主义书写”(14LKT56)。
美国黑人女性文学被认为是在西方女权主义运动热潮的影响下产生并发展起来的,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家芭芭拉▪史密斯和贝尔▪胡克斯在她们的文章中都提出了对“黑人女性主义”进行明确定义的观点,在目前的文学评论界,严格意义上的“美国黑人女性主义者”是用来描述那些“拥有女性主义意识的非洲裔美国女性”。2
美国非裔女作家托妮莫里森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性作家,作为当代最负盛名黑人女作家,除了立足于非洲的传统文化并从中吸取养分之外,还紧抓住时代脉搏,无论是创作手法还是写作理念都紧随着西方文学运动与方向。成名于上个世纪 70年代的莫里森,此时的女性运动和黑人解放运动空前高涨,其作品深深地融入了时代的烙印。
发表于1998年的小说《天堂》,是莫里森的第六部小说。小镇鲁比全是黑人居民,与世隔绝数十年,曾经是黑人们的享受保护和自由的“天堂”,然而,凋敝和衰落充斥着整个小镇,年轻的一代公然挑衅父辈传统。鲁比镇的男人们将这一切归罪于小镇附近的一座女修道院,他们闯入修道院用枪洗劫了那里,但这并没有能够挽救鲁比镇。修道院里的一群曾经饱受创伤的女人,藉由彼此心灵的慰藉变得无所畏惧,拥有生命的信心和力量。
莫里森将处于性别和种族双重边缘的美国黑人女性纳入了叙事中心,通过女性的声音和经历记录了美国黑人寻找自我和家园的历史。
1 女性主导的修道院
作为与男性领导的鲁比镇的对照物,一所被废弃的修道院,成为曾经饱受创伤的女性的“天堂”,是父权制统治下的另一个世界,是受到伤害的女性获得救助的精神乐园。这里的主导者是女院长康索拉塔,英文Consolate,这个词本身的意思就是安慰者、抚慰者的意思。事实上康索拉塔也一直扮演着这样的角色。马维斯,由于误将双胞胎婴儿留在车里导致其窒息夭折,不能被家人原谅;帕拉斯出生优越,父亲是律师,母亲是画家,由于亲眼目睹了自己男友和母亲的乱伦而逃亡此地;赛尼卡从小和“姐姐”一起生活,“姐姐”在14的时候生下了她,在她5岁的时候将她抛弃。她被领养后又被抛弃,十几岁后,成为男人们骚扰的对象。她常常在身上划些血痕来博取同情。后由于耽误了上班时间而到处游荡,最终来到修道院。格雷斯,她让人管她叫佳佳。她出生在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家庭,无人监护,一度流浪。由于看到在种族暴力冲突中死去的黑人小男孩,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惊恐,不愿意再走出修道院。她们都是混乱的男权世界的受害者和见证者,她们的内心的无助和精神上的流浪在这家修道院终于停止。康索拉塔用“大母神”一样无私的关爱给予了她们精神的力量,让这些被侮辱、被强暴、遭遇亲人背叛和丧子之痛的女人们找到了自我,最终归于和谐宁静。
2 女性中心的叙事结构
小说《天堂》由9个章节构成,每章的标题都以一位女性的名字来命名。她们是整个事件的见证者和遭受者,包括修道院的精神领袖康索拉塔以及她收留的4名饱受苦难的流浪的女人,还有4名来自鲁比镇的女性。在这样的结构中,作者展示了女性空间结构,男性只是作为他者、作为被叙述者间接地出现在读者的视野中,因而解构了男权声音主导的中心权利。
在该小说中,以鲁比镇命名的章节包括因病去世的鲁比、因肤色浅而受到歧视的帕特丽夏、襁褓中即夭亡的婴儿赛芙,以及老接生婆迪恩。第一章“鲁比”,鲁比在迁徙的路途中身患重病,被送到白人医院,终因白人的歧视而没有获得及时救治,最终身亡,她的哥哥们为了纪念她,把小镇取名鲁比镇;第六章“帕特丽夏”,帕特丽夏的母亲肤色较浅,在黑人群体中一直受到歧视,在迁徙的过程中经常替大家去白人的商店购买物品。然而,当她难产时,没有人愿意送她去医院,因而惨死;第八章“迪恩”,迪恩是耄耋之年的老接生婆,她像康索拉塔一样能够看透人的心里并给予安慰。当她无意间得知鲁比镇的男性要血洗修道院的时候,慌忙奔走相告;第九章“赛芙-玛丽”,她是在洗劫修道院中死去的一名婴儿的名字。镇里的居民为了躲避白人的歧视和压迫聚居在一起,建立了属于黑人自己的“天堂”。他们反过来歧视和排斥白人,甚至肤色较浅的非裔美国人,这实际上走上了种族沙文主义的道路。小镇一度自给自足,和谐友爱。然而,极端的排斥外乡人逐渐衍化为小镇内部之间的相互猜忌,甚至冷酷的女儿讲年迈的母亲推下楼梯,兄弟之间拔枪相向,小镇的秩序变得混乱,危机四伏,全然不见初建的夜不闭户、团结和谐的景象。
3 女性“天堂”的忧患
在男性和女性天堂的对峙中,处于劣势的男性最终选择使用惨无人道的暴力血洗女性的“天堂”——女修道院。莫里森曾说过对这本书的拟用的原名是“战争”而不是“天堂”。鲁比镇曾是以绝对的信念建立起来的小镇,里面全都是非裔美国人,他们讲究纯黑血统,其领袖为小镇
的居民按照其黑色程度制定了等级规范和黑色至上论,希望以此抵抗来自白人社会的歧视和压迫,建造只属于黑人自己的“天堂”。他们都曾经遭遇过来自白人世界的排斥、歧视甚至非人的对待,他们不能够忘记,也无法抗争,只好自我封闭,企图建立自给自足的乌托邦似的小镇。镇里的居民也一度团结友爱,成为黑人的“天堂”。然而绝对的对于黑色皮肤至上的过分推崇,排斥白人甚至浅肤色的非裔美国人,这种排斥和隔阂最终扩大到最自己人的猜忌。
小镇鲁比曾经是黑人男性“天堂”,经历了繁荣到衰败,不能不说是源于对白人狭隘的种族主义黑色皮肤至上的复制。莫里森曾经忧虑地谈起“对于人类很多的社群来说,内部的自相残杀是一种主要的威胁”4。乐园的对立面是地狱,就像健康的对立面是健康。莫里森并没有以地狱来命名,给我们描绘地狱的场景,然而最终女性“天堂”——修道院的劫难,让人们看到了地狱的影子。
《天堂》是莫里森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的第一部小说,作者并没有改变其艺术风格,依然以黑人女性作为故事的主人公,不同的是选择多个女性叙事者来讲述一个特定的黑人小镇和女修道院的故事。选择女修道院作为小镇的对比物,使得该小说透露着更加浓郁的黑人宗教气息,也更加凸显出南方的非裔美国人向北迁居、谋求新的出路的过程透漏着的沉重的历史性。而整个过程的艰辛、悲怆最终没落通过不同的女性的叙述呈现出来,她们或是亲历或者见证了这段历史,同时也突显了女性对于历史的参与和缔造。
参考书目
[1]王健,张丽莹. 美国黑人女性主义写作与女性主义批评[J]6. 外国文学,2009(12):28
[2]周春. 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批评研究[D],四川大学博士论文,2006:1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