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王维《辋川集》的思想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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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维《辋川集》的思想艺术
陈曦
【内容摘要】王维是盛唐时期的著名田园山水诗人,中年以后,他购得蓝田辋川宋之问别墅,过着亦官亦隐,傲啸山林的生活。
期间,诗人创作了著名的山水诗系列:《辋川集》二十首。
他以即地命题,即景赋诗的方式,有计划地描绘一个景观群落,并且赋予各个景点以自己深沉浓郁的思想情感。
读组诗,顺着诗人游止,诗人喜怒哀乐情感的复杂变化一一展现:由报国无门的悲郁之情转为澹远超脱之情,再由澹远宁静的超俗之情回归到至禅至佛的至高境界。
字里行间,深沉地埋藏着诗人的高洁理想。
山水的自然风貌里饱含着诗人的复杂多变的思想感情,如天然浑成,不露斧痕。
【关键词】辋川集山水诗思想情感愤世遁世入禅
王维是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字摩诘,官至尚书右丞,后人称王右丞。
他的诗清而弥腴,淡而自远,自成一家。
尤其是他的山水田园诗清逸淡远,意境深远。
其中以《辋川集》二十首为主要代表之一。
《辋川集》作于开元末年,王维中年以后,隐居辋川,过着亦官亦隐、啸傲林泉、隐避消俗的山居生活,诗人十分喜爱辋川风景,每每流连,用他那画家的眼睛去捕捉辋川的美景、用音乐家的耳朵去悉听大自然优美的旋律。
彼时,他不但创作了一幅使人赏之去病的《辋川图》,而且还与他的友人斐迪赋诗唱和,为辋川二十景各写了一首诗,共得四十篇,结成《辋川集》。
王维的二十首诗大多数写得空灵隽永,成为传世佳作。
本文着重讨论王维的《辋川集》二十首。
王维的《辋川集》组诗十分精巧别致,颇有特点:其一,全是五绝。
其二,以辋川山谷中各处游景作每首诗的题目。
其三,诗前有自序,说明这是王维自己编辑的组诗。
在《辋川集》的序言里,将集子中所描写的孟城坳等二十处地名逐一罗列出来,这是辋水一带的自然景观,也就是二十个风景点。
他以即地命题,即景赋诗的方式,有计划地描绘一个风景区,一个景观群落,这方式是前无古人的。
诗人的性格、心境和当时所处的特殊环境,综合地投射于二十首绝句之中。
我们在诗集所展现的图画中,可看到诗人喜怒哀乐情感的复杂变化;顺着诗人游止,可以描出诗人心灵的轨迹。
王维的经历颇为坎坷。
作为处于封建社会上升期的盛唐,士人们普遍有着建功立业的远大抱负,王维也不能例外。
青年时期的王维,有“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杀射五单于”①的豪情万丈;由于他的积极进取,二十一岁就进士及地了,后受贤相张九龄提携,作右拾遗。
然而,好景不长,不久后,李林甫执政,王维数犯大忌,政治无望,生命有忧。
当时,他的处境并不“适意”,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出于“留得青山”的目的,他过起了半官半隐生活。
但,失望、希望、羞愧、愤恨、惆怅、沉郁,内心的矛盾无法止息,一切的剧烈的心理动荡都化作“寂静”“清幽”,在这个时期写出的《辋川集》势必带有诗人悲愤幽郁的感情色彩,并成为《辋川集》的感情基调。
诗人竭力以清秀绝俗的辋川山水来消释它,但心头阴影的笼罩终难冲出,使作品带有一种摆脱不了的矛盾:诗人“空悲”、“惆怅”,便“独坐”、“长啸”以超脱,以至于逐步进入一种禅意。
此间,诗人的心境有起有伏,很见波澜。
它经历了两大转折点:即由怨愤到超脱;又由安适转为平静入禅。
1、愤世
《辋川集》二十首中,流露的首先是诗人受压制、受排挤、不得不退隐的孤愤郁闷的心情。
《孟城坳》、《华子冈》两篇中,诗人与政治较为接近,写出一种从“入世”走向“出世”的
悲愤。
新家孟城口,古木余衰柳。
来者复为谁?空悲昔人有。
——《孟城坳》
此诗开篇明义,为全诗定下了基调。
该诗作于王维购得辋川宋之问别墅后不久。
宋之问在高宗朝曾以文才出众而闻达于世,他媚附权贵,曾显赫一时。
但终遭贬谪,客死他乡。
王维来到辋川,看到古木、衰柳、旧宅,不由地感慨万端,产生了复杂的感情。
前两句感叹只见衰柳而不见当年栽柳之人,后两句说:谁知今后继我为辋川主人的又是何人,我何必为它昔日的主人而叹息呢!此时,李林甫专权,张九龄被放逐,诗人的一切抱负都成了泡影。
“衰柳”曾为初唐宋之问所有,这里是睹物思人,遥寄感慨:宋之问媚附权贵,显赫一时,至今何在?我王维也居孟城口,是走宋的道路吗?这里隐含了王维不愿依附权贵的性情。
“我”这个“来者”评价宋这个“昔人”;以后的“来者”如何评价我这个“昔人”,不得不慎啊!明代胡震亨评此诗:“非为昔人悲,悲后人谁居此耳。
总达者之言。
”②。
诗人的“空悲”悲的是自己的心,更有一份潜隐的苦愤。
这种摆脱不了的思绪牵扯着诗人,使他在辋川吟咏中,不能尽心尽兴。
诗人为孟城坳所触发的感慨似乎在登华子冈时犹存余波,甩以他没有具体刻划华子冈的景色,而是使若干无尽无极的印象连成寥廓怅惘的意境:
飞鸟去不穷,连山夏秋色。
上下华子冈,惆怅情何极?——《华子冈》
鸟儿永飞不止,群山目不能尽。
诗人徘徊于秋山暮色之中,“惆怅”至极!景无限,情无限;情无穷,景无穷!从上下华子冈,诗人可能联想到自己政治道路上的由高而低,由上而下,因而“惆怅情何极”。
但自此,我们似乎也看到诗人在徘徊之时,思索着某些人生的哲理:鸟儿飞上飞下,总在朝前,山峦起伏不定,总在延绵;人啊,道路曲折,难道就在挫折面前只顾惆怅吗?惆怅有何极限?怎可长此而往?由此想,诗人是否在另一面隐含了自劝劝人的意向呢?
诗人的“空悲”、“惆怅”到了《鹿柴》、《木兰柴》、《斤竹岭》、《文杏馆》、《宫槐陌》等几首诗中被隐藏地更深了,竟似有了一种脱尘超俗、完全投身于静谧之境界之感。
这几首诗所描写的境界是何等的清幽、静寂:
《鹿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空山里寂静无人,深林里飘荡着断续的人声愈发彰显山之“空”;一缕夕阳透射在密林深处的青苔上,是那样的恍惚而凄清。
我们可以想见,诗人双目迷远,思绪恍惚:这等的远离尘嚣的空寂、孤独,是我所追求的吗?一个具有政治抱负的人竟然身入空山,纵情山水,这是一个悲剧。
看着返影,望着青苔,这多无聊。
而这仅仅是无聊吗?山中偶有的人声,仿佛诗人脑子里的人声。
在极为寂静的时候,脑子突然静下来,极易重现过去的印象。
把表面的场景写得越静,越能更好地表现耳畔实际沉留的往事的剧动:政治场上的争斗多么激烈,若不是抽身得早,该是什么结局呀……
再看《文杏馆》:
文杏裁为梁,香茅结成宇。
不知栋里云,去作人间雨。
山馆结构精致、屋宇精美,筑于高峻之地,略带夸饰地写出山馆的结构的精致。
栋里彩云化为人间雨,强调了山馆的地势之高,又令人产生极为漂渺的遐想:山馆与世隔绝,诗人的才华不能得以施展。
诗人甚感悲凉,只得寄意淡远,以景物之静来平自己之心。
还有木兰柴中秋山残照将敛,夕岚飞鸟相伴;斤竹岭中林荫藏碧泉的幽远,栾家濑中清流惊白鹭的宁静……这一幅幅风景图,使人感到其境过清,不可久居,让人感到泣神凄骨,寒气凛凛,映照出诗人的孤独和隐愤,抒发了作者受排挤的苦闷。
但从诗中,我们也可以让人领
受到幽谧、宁静的自然美趣。
这些诗作都是从静处着意,写出了诗人努力沉浸在静谧之中,细细体味山水这灵秀,以解愤世之苦,寻求心灵安慰和精神寄托,解除心理的痛苦。
2、遁世
《孟城坳》、《鹿柴》等诗句描写诗人初进辋川是带着郁闷惆怅的心情,想寄情于山水却又无法真正摆脱尘世烦恼,矛盾至极。
那么诗人游至“茱萸沜”
、“临湖亭”“北垞”时,则流露出一种闲适、怡然的好心情。
《临湖亭》、《北垞》等诗句一改之前的“愤世”,而表现出一种“乐世”之情,这是诗人感情的一个转折点。
《柳浪》《茱萸沜》《宫槐陌》《临湖亭》《南垞》《白石滩》《北垞》等诗着力描绘了辋川别业——诗人心目中的桃花源的安宁、和美和清净。
从诗篇中透露的意象看,诗人从清寂苍凉的心境中拔出了一些,正应了前面的不必“空悲”,何须“惆怅”之意。
这些诗尽管还是饱含清幽的色调,但是已有了人的气息,有了亮色,有山客可以谈人生论世理,有各色鲜翠可以娱目悦心,有清水溪流可以荡舟对酒,一派生活乐趣,这是一种与官场争斗迥异的清新生活。
先看《茱萸沜》:
结实红且绿,复如花更开。
山中倘留客,臵此芙蓉杯。
诗人盛情邀请朋友们到他的别墅做客,此间,诗人展开丰富想象,以鲜艳的花朵比喻红绿的“结实”,并进一步设想用这奇美的“结实”作酒杯,以招待远来的客人。
借茱萸之典,祝朋友无灾无难、生活平安。
轻舸迎上客,悠悠湖上来。
当轩对樽洒,四面芙蓉开。
——《临湖亭》
《临湖亭》表现的情景,令人心旷神怡:轻波荡漾,小舟徐徐;微微和风,荷花盛开;色调何等清新明快!在如此仙境般的美景中,主客临轩对酒,其兴又何其雅致!《南垞》中,诗人不写南垞之景,却写船上所见之北垞:三五人家,掩映于波光林霭之间,一水盈盈,可望而不可即。
诗句“写得渺漫如在目前。
”③《白石滩》与诗人表现理想生活的《山居秋暝》有异曲同工之处。
《山居秋暝》中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的动人情景,在这里以不同角度表现出来。
《山居秋暝》写浣女夜归家,《白石滩》则是写浣女夜槌衣。
虽显示的角度不同,但清泉、明月、绿蒲一样清新动人,浣女一样活泼可爱。
在这种优美和平的环境里,诗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欢乐和满足。
里境浅出、上述诗中,诗人在美景中混然忘我,心情闲雅恬淡。
诗作表露出的诗人的心境与前《华子冈》、《鹿柴》等诗中的大相庭径。
前面表现是怨愤,这里有的是舒心。
前面的静透出冷寂,这里的静却流露着出温暖。
诗人在桃花源式的环境中,心境是轻松愉快的,他的积郁不平似乎也被辋川的风月销磨殆尽。
诗人似乎过着安逸的生活,成了“识道”的“高人”。
但诗人是否停止思绪?当我们反复颂读,走入诗人内心,我们再去思索这些诗,却能体味另一番道理: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这似乎暗示他人:归隐山林吧,不要与那些行污品秽之人沾在一起。
从这些诗的意象中,我们可以想见诗人的一种人生态度:人生之路错综复杂,在必要的时候要能进能退,进也罢,退也好,重要的是要保持好的节操,修炼美的品行。
太弱,会导致失去人格;太刚,则易折易败。
刚柔相济,以求来日,重展抱负,也不失为一种正确态度。
王维的为人是很精明的,明知把不愿依附权贵的思想说透容易招祸,正像他不敢决然彻底引退而过半官半隐的生活,以避免明显地表示与李林甫不同流合污之意一样,他在游览辋川时竭力把内心意向隐得更深。
从这里,我们感到这样一种信息:摆脱官场羁绊,注重自身修养亦是古人所崇尚的。
诗人表示“不学御沟上,春风伤别离”(《柳浪》),不愿与李林甫之流合污,宁愿追求山林的清洁生活,也不屑于学宋之问的随风飘摇如柳。
这是一种高尚人格的追求。
《栾家濑》、《金屑泉》等诗正是这种心曲的表露。
3、入禅
在王维隐居的辋川,诗人亲山近水,不断地发掘山水的美学价值。
再加上人生后期,王维信佛,《旧唐书》本传说“维弟兄俱奉佛,居常蔬食,不茹荤血”。
唐代正是佛教高度“繁荣”的时代,士大夫学佛佞佛风气极盛,加之王维受虔诚佛教徒母亲的影响,中年时便成为一个笃诚的学佛者。
禅宗崇尚山林胜景的风格,让诗人逐步地进行自我引导,自我启示。
他把自己对佛法的理解融会到人生观中,把宗教情感化为诗思,在后期《欹湖》、《辛夷坞》、《竹里馆》、《漆园》、《椒园》里创造出一种“佛”的诗的意境,并逐渐真正地融于山于之舒心。
这是他思想的第又一次转变。
看其中的《竹里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该诗写幽居竹林中的感受。
诗人独坐在幽深的竹林里弹琴长啸,还能欣赏到幽篁的美景,自在自得,虽无人知晓他的存在,但却有明月来相伴。
大自然最了解他内心的孤独,明月的清辉带给他一种寂静的快乐。
物我合一而物我两忘,禅意与诗情水乳交融。
再看《辛夷坞》: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寂静的山涧里,辛夷花自开自落,自生自灭,不假外物,不关世事,也无人知晓。
这是一个远离尘嚣的世界,也是诗人王维主客观契合一体的独特意境,简直就是佛家空无寂灭观念的象征境界。
王维在这里所创造的意境,生于象外,是一种诗境与禅境的合一体,它具有极大的暗示性和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所以明代文论家胡应麟说,此诗是“入禅”之作,“读之身世两忘,万念皆寂。
”
④
后人给予王维以极高的评价,称之为“诗佛”,可见他的诗不是枯燥地表现禅理,而是“以佛入诗”,诗人畅游辋川,将其汹涌澎湃的诗情与他的禅思完美地结合,《辋川集》后几首,诗人将禅意转化为诗思,更创造出了山水诗的绝品。
4、升华
王维终日游历辋川,寄情山水。
在经历了几番心理的转折后,王维的心境已渐趋平静,将美好理想与人生追求寄意于高洁之物,以升华自己的高洁之志。
《欹湖》、《椒园》、《漆园》等诗直接化用“楚辞”的意境、手法。
《欹湖》借《九歌》凄清美丽的意境想象一女子日暮时分送别夫君的情景,象征自己心灵的另一感慨。
箫声呜咽,斜阳脉脉,两情依依,蓦然回首,青山无语,白云自卷。
世上绪事,已似过眼烟云,唯我自清高。
《椒园》一诗化用《东皇太一》的意境,借“帝子”“佳人”“云中君”等象征要与贤臣一道,为明君尽忠的志向。
在这些诗的模糊内涵中,我们可以看出“象外之象”“言外之旨”,诗人是在表露他要以屈原为榜样,表示要像屈原那样关怀国家而保持品行的高洁。
结合整部《辋川集》看,这一意旨更明显。
屈原为表现自己高洁志向,写了一系列香草、奇艾之物,寓示人格的追求。
司马迁总结说:“其志洁,故其称物芳”。
王维一力追随先哲,在屈原所创造的形象上赋予新的内涵,并独出心裁地另行发掘了一批足以寓示高贵人格的物象,在《辋川集》中,文杏、檀木、香茅、桂尊、杜若、椒浆、瑶席、金屑泉、翠竹、茱萸、芙蓉、清溪等等,无不是芳香圣洁之物象,如此之多的洁物被溶进王维的独特诗句中,或借故出新,或独出心裁,无不象征了诗人高洁的情操和杰出的才华以及济世拯物的崇高志向。
总观整部《辋川集》,诗人的思想情感在二十首五绝中,按游览的路线发生了几次转折:即由悲郁之情转为澹远超脱之情,再由澹远超俗之情回归到至禅至佛的境界。
但尽管诗人隐居避世,诗人的高洁理想还是深沉地埋在字里行间的。
这种变化的主调是沉郁的。
这种感情上的回复,正是诗人不愿与当权者同流合污,又不敢公然与之决裂的矛盾心情的如实反映。
王维不是一个讲求“无为”之人,他还是一个不满现实的人。
不能因为退隐本身就是回避,而把他看作一个充满消极思想和享乐意识的人,从而否定王维的山水田园诗的积极意义。
与上述思想内容相映成辉的是这组诗的高度艺术成就。
世人常赞扬王维山水诗的“诗中有画”、动静相宜、虚实相辅;这些艺术特色在《辋川集》中也一一呈现。
诗人高超的艺术手法使其如复杂变化的思想感情愈发丰满,天然浑成,不露斧痕。
这是《辋川集》二十首在表现上述情感时的独到之处,亦是它在艺术上最值得称道的特色,在此笔者不作详解。
【注释】
① 王维《少年行〃其三》
② 《唐音癸签》,转引于《千首唐人绝句》P110
③ 宋顧乐《唐人万首绝句选》评,转引于《千首唐人绝句》P114
④ 《诗薮》内编卷六转引于新诗大观论坛
【参考文献】
[1]、潘百齐《全唐诗精华分类鉴赏集成》河海大学出版社1989年8月
第一版1995年9月第4次印刷
[2]、富寿蓀选注刘拜山富壽蓀评解《千首唐人绝句》上海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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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刘忆萱管士光评注《精选唐人绝句一千首》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7月第一版
[4]、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6月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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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纪勇《试论王维〈辋川集〉的模糊美》《学林探胜》陕西旅游出版社
[7]、陆侃如冯沅君《中国诗史》百花文艺出版社1999年2月第一版
[8]、莫林虎《中国诗歌源流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2月第一版
[9]、林东海选释《唐人律诗精华》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1月第一版
[10]、《隋唐五代文学研究(下)》北京出版社
[11]、《王维”以佛入诗”辨》《衡阳师专学报》1995年5期
[12]、张步云《唐代诗歌》安徽教育出版社1990年8月第一版上一条:王维的山水田园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