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自治

三、大学自治与大学自律
• 我们一直倡导要扩大高校自主权，但时至今日，高校自主权仍然非常有限。 其原因很复杂，有旧管理体制的惯性，有政府部门的既得利益维护行为，也 有高校自身的原因。 • “自主权之所以没有落实，是因为不能落实”，即高校未能建立起自我约束 机制。从理论上讲，高校要获得更大自治，就必须加强自律，否则，便会导 致种种失范现象，“一放就乱，一乱就收，一收就死”，形成恶性循环，进 而影响到自主权的落实。 • 《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提出，扩大高校自主权的同时，“学校要善于 行使自己的权力，承担应负的责任，建立起主动适应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需 要的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运行机制”，颇有见地。
首先，大学自治能使高等教育更及时地反映社会的需求。
高等教育为专业教育，与社会的需求密切相关，这在客观上要求高校与社会之间发 生直接紧密的联系。但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这种联系是通过国家的中介发生的。高 等教育的各个环节均须经过国家主管部门，就会带来问题：
• 国家高等教育计划本身就有可能出问题。从理论上讲，计划经济可以解决生产的社 会化与生产的盲目性之间的矛盾，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从高等教育计划的制订过程 看，是由社会经济发展计→各类人才需求计划→高等教育事业发展计划→高等院校 招生计划→课程设置与教学计划→毕业生分配计划→用人单位接受计划，其中每个 环节都有可能出问题，都有可能脱离社会实际。用这种可能存在问题的“计划”指 导高等教育事业的发展岂不误事? • 国家计划大大限制了高校自主发展的能力。高校根据政府的计划办学，在既无竞争、 又无淘汰的运行状态下，必然是外无压力、内无动力，不愿也无法及时反映社会的 需求。换句话说，高等教育机构本身缺少一种内在激励机制推动其加快发展速度、 优化学科结构、提高质量效益。
•中国当前与之类似的概念称之为“高校自主权”。
•从各国情况看，大学自治并不意味着摆脱政府的干预或控制，而是存在边界 限制。
大学自治是有限度的。 •事实上，绝对的大学自主与自治不仅现在没有，过去也不曾有过。中世纪大 学获得的只是某种程度的自治，而非完全自治。政府要控制大学，大学想维 护自治，这种斗争自大学产生以来从未停止过。当前，西方国家高校虽然享 有较充分的自治，但也是有限度的，国家同样要干预，只是干预的程度和方 式不同。 •英国高等教育家阿什比认为，至少有三种力量在影响着大学发展的方向，即 政府、社会、大学的逻辑。 •美国比较教育学家阿尔特巴赫说，“大学真正自主可以不受外界权力机构的 干预而处理自己事务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 •随着社会的发展，国家与高校之间的相互依赖性日益增强，一方面，“高等 教育作为国家重要的事业，其活动原则必须符合国家需要和广泛接受的社会 标准”；另一方面，由于大学职能的扩大和政府向大学提供资助，大学不能 完全无视国家、社会的要求我行我素，必须承担社会责任，对社会要求作出 应答。这样一来，便出现了英国历史学家H．帕金所分析的现象，当大学最自 由时，它最缺乏资源；当它拥有最多资源时，却最不自由。“大学控制自己 命运的能力已大大减弱。”
• 当中国由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时，由于大学存在广泛的外在公共利益， 不可能由“计划大学”转变为“市场大学”，但大学又要反映市场的需求变 化，这在客观上要求大学享有更多自治权。
• 高校获得了自治权，也就自动失去了对政府的依赖权，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 方面。为了生存和发展，高校必须及时反映社会的需求，主动与社会保持直 接广泛的联系，设法满足社会的要求，争取社会的支持；
• 美国大学基本能够做到自治与自律的统一，关键在于高校之间的竞争机制已经形成。 在市场竞争背景下，高校为获取资源、赢得声誉，必然要约束自己。高等教育由于 自身种种特点，市场机制难以发挥基础性调节作用，但高等教育并不排斥市场机制， 而是可以在生源、经费、人才市场引入市场竞争机制，进而提高效率。 • H·汉斯曼教授认为，高等教育中最重要的因素不是所有制而是竞争，大学公共所 有制与高度竞争之间并非互不相容。美国公立大学之间、公立大学与私立大学之间 的竞争程度非常高，这一直是美国各类大学保持良好运转的压力所在。
大学自治
• 大学自治(University Autonomy )指大学不受政府、教会或其他势力 干预，实行独立办学。
• 大学并非天生享有自治的特权,而是办好大学的内在逻辑要求使然; 大学自治并不意味摆脱政府的干预或控制,而是存在边界限制。政 府给予大学相对自治权,更有利于实现国家的长远目标,更有利于 创建世界一流大学和办出大学特色。大学自治还需伴随大学自律, 校际竞争是实现大学自律的最佳途径或手段。
• 自我约束是利益约束，要加强高校自律，必须变道德约束为利益约束；自我约束是 机制约束，要加强高校自律，必须变政策约束为机制约束；自我约束是校际约束 (自我约束不会自发产生，其压力和动力应该来自外部)，要加强高校，必须变校内 约束为校际约束。 那么如何建立自我约束机制呢?
• 校际竞争是实现大学自律的最佳途径或手段。
• 北京师大王英杰教授认为，一流大学首先是观念改造和制度文明的产物，而非经费 的堆积所能凑效。
• 耶鲁大学H．汉斯曼教授认为，高度集中的国家管理体制抑制了大学之间的有效竞 争，使得大学缺乏进步的动力。政府直接管理大学会导致科层化、低生产率、不易 变动的特权、不必要的标准化以及过度等级化等问题。因此，仅仅在现有体系中注 入资金是远远不够的，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实现权力下放，让大学从国家管理中解脱 出来，实行以增强竞争为重点的结构调整。但竞争需要有竞争机制、竞争环境或竞 争前提，这个前提就是大学自治。道理很简单，大学有参与竞争的要求，又处处被 捆住手脚，便无法开展竞争。 • 哈佛大学前校长D．博克认为，竞争与自主是一对伴生物，美国大学自治的特点， 使得校际之间的竞争能够产生。反过来，竞争又微妙地保存和加强了大学的自治。
•校内行政事务与学术事务的自治存在差别，如传统的德国大学在内部管理、 课程设置上均有相当自治权，但政治、人事方面的自治权不多。教授须由州 政府当局任命，如果州主管部门对学校提交的建议委任名单不满意，可将名 单退回，让高校重新拟议，这一过程甚至可以反复多次。
二、大学为何需要自治？
大学并非天生享有自治的特权，而是办好大学的内在规律使然。 • 《世界高等教育宣言》明确指出：大学自治和学术自由是21世纪大学发展的 永恒原则。 • 哈佛大学前校长D．博克认为，大学的运行未必都是理性的，为了维护公众 的利益，政府有时可以对大学做出适当的约束。但是，这种限制应以不妨害 学术自由为限度。否则，它有违社会发展的根本利益。 • 英国历史学家H．帕金教授认为，大学追求、传播知识需要自由。当控制大 学的种种力量软弱分散时，大学之花就开得绚丽多彩；当种种控制力量强大 时，它可以各种有害于教学和研究自由的方式实行控制，从而给大学造成损 害。大学要健康发展、成长壮大，自治不可或缺。“失去了自治，高等教育 就失去了精华”。
• 高校获得了自主权，也就可以对社会的需求及时做出反映。反之，政府管得 太紧、太死、太具体，则极易束缚高校手脚。 • 当然，大学自治并不等于政府放任不管，但这种管理主要是宏观调控，如通 过立法、规划、拨款、评估、提供信息等方式来实施管理和服务。
其次，大学自治有利于大学之间公平竞争、诞生一流大学。 近年来，中国创办世界一流大学的呼声甚高，这既是满足国人民族自豪感的需要， 铸造世界一流强国的需要，也是迎接国外大学挑战的需要。但怎样才能办成世界一 流大学?见仁见智，众说纷纭。 • 中国大学问题的实质是体制问题。
一、何谓大学自治？
大学自治是一个历史概念。 •严格意义上的大学自治指大学作为社会法人机构，不受政府、教会或其他任 何机构的控制或干预，能够独立地决定自身的发展目标和计划并付诸实施。 •美国著名高等教育家布鲁贝克认为，“自治是高深学问的最悠久的传统之一。 无论它的经费来自私人捐赠还是国家补助，也不管它的正式批准是靠教皇训 令、皇家特许状，还是国家或省的立法条文，学者行会自己管理自己的事 情”。
大学自治是有差别的。
•实际上，不但国与国之间，而且一国之内的不同高校之间、同一高校的不同 方面，其享有的自治权是存在差别的。
•一般情形为，西方国家高校偏重于大学自治，东方文化传统的国家强调国家 干预； •性质不同的大学享有的自治存在差别，如美国、日本私立大学的பைடு நூலகம்治权明显 高于公立大学；
•大学的层次、类型高低与自治权的大小成正比，声誉、地位高的名牌大学拥 有的自主权大，职业性学院的自主权相对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