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歌体诗歌特征的一母同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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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歌体诗歌特征的一母同胞性
吴望
中国诗歌继承了民歌的风格,赋比兴的烙印非常深刻。特别是赋,后来敷演为描写中的一种形式——铺陈。
而在中国民歌体诗歌中,铺陈,与其说是描写方式,无如说是修辞中的夸张手段。我们来看几首中国古代的民歌体诗歌,特别是叙事长诗,其铺陈手段的运用就特别多,并显示出共同之处,有种一母同胞之特征。现以《孔雀东南飞》、《陌上桑》、《木兰诗》为例,说明之。
其一,在描写方面极事夸饰。
《陌上桑》描写罗敷从头到脚的装扮“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孔雀东南飞》写兰芝的打扮“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多了一点比喻。但还是从正面去铺陈;《木兰诗》写木兰出征回来恢复女性的一系列动作“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以及写她为出征做准备的“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都属正面铺陈,也就是说,从不同角度不同方面围绕一件事、一个人去写。
写罗敷之美,运用侧面衬托:“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
罗敷有多美,文中没有正面说,但大家告诉你。众人见了罗敷的反应,自然可见罗敷美的程度,古语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正是以客衬主。《孔雀东南飞》也有如此手法。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整整一大段,写太守托媒说亲以及择吉成亲这一节,喜气洋洋,还有之前的县令也要托媒求亲。我们不禁要想,兰芝,刚刚被一个府吏休了,却能得到县令以至太守们的青睐,争先恐后地为他们的未婚儿子择婚,这个弃妇为何如此抢手?这是以事衬人,这个弃妇兰芝其不凡之处,读者不难想象。从人物描写来说,还是运用铺陈手法从侧面衬托。
其二,用数字、互文进行夸张。
《孔雀东南飞》写兰芝之聪明能干贤惠:“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十三十四十五十六不能作为单独的数字拆开来,就是说,在这个少年的阶段,她接受了这些教育,不是说十三岁就学这个,十五岁就学那个。这是中国民歌最重要的一个特征,互文见义。
《陌上桑》写罗敷的年龄“二十尚不足,十五颇有余”而她的夫婿却是一个“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的半老男人,有些令人不可思议。这都是运用这一连串数字,用互文见义的方式来铺写叙事。
《木兰诗》中“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等数字的运用,都是用来夸饰的。可见这些数字并一定都是确数,而是泛指多,时间长。要不然一边是“十年归”,一边是“十二年同行”显然就矛盾了。
另外,这三首诗在“兴”手法的运用上,也有相当的一致性。”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回”、“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等都可以明显见出“兴”的痕迹。即为言此事,先以彼事起兴。潮汕歌谣如“天顶飞雁鹅,阿弟有嬷(老婆)阿兄无”也有此类手法。
中国民歌体诗歌这些源头性的、一母同胞性的特征,也影响到后来中国人的说书方式,以及小说的创作。
20130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