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翻译练习及参考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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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翻译练习及参考答案
《庄子》翻译练习及参考答案
中央电大文法部吴鸿清
( 2004年12月03日)浏览人次997
《庄子》选
1.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虽有义台路寝,无所用之。
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烧之,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馽,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策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陶者曰:“我善治埴,圆者中规,方者中矩。”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钩,直者中绳。”夫埴木之性,岂欲中规矩绳墨哉?然且世世称之曰「伯乐善治马而陶匠善治埴木」,此亦治天下者之过也!(《庄子•马蹄》)
【译文】
马,它的蹄可以践踏霜雪;它的毛可以抵御风寒。吃草喝水,奋蹄跳跃,这是马的天性。即使有高堂大殿,对于马来说没有什么用。
等到出了个伯乐,他说:“我善于驯马。”于是,他给马用烙铁烫毛,剪毛,削蹄,打烙印,戴马笼头,扎马缰绳,接着再编进马厩,如此这般,马就给他折腾死十分之二三了;饿了不让吃,渴了不让喝,还得让马这样奔,那样跑;一会儿这样整,一会儿那样治;前面有马嚼、装饰品之类的约束,后面还有皮鞭之类的威吓,这样一来,马就给他整死一多半了。陶工说:“我善于整治粘土,我制作的陶器,圆的就象用圆规画过的一样,方的就象用曲尺量过的一样。”木工说:“我善于整治木材,我制作的木器,弯的部分就象圆规画过的一样,直的部分就象用墨线量过的一样。”陶土和木材的本性,难道是要去迎合圆规、曲尺和墨线的吗?可是,人们世世代代都在说:“伯乐善于驯马,陶工善于整治粘土,木工善于整治木材。”这也是那些治理天下的人们的过失啊。
2.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己而恶人之异于己也。同于己而欲之,异于己而不欲者,以出乎众为心也。夫以出乎众为心者,曷常出乎众哉?因众以宁所闻,不如众技众矣,而欲为人之国者,此揽乎三王之利而不见其患者也。此以人之国侥幸也,几何侥幸而不丧人之国乎?其存人之国也,无万分之一;而丧人之国也,一不成而万有馀丧矣。悲夫,有土者之不知也!夫有土者,有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岂独治天下百姓而已哉!(《庄子•在宥》)
世俗的人,都喜欢别人附合自己,不喜欢别人跟自己不同,为什么附合自己的就高兴,不附合自己的就不高兴呢?因为他一定要超群出众才称心。其实,一心一意要超群出众的人他的聪明才智何尝超出一般人呢!顺从众人的心愿,委而任之,就会相安无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一个人能力有限,不如众人的能力大而且多。假如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不这样做,那就是盲目追求三王的治国之利而看不到他们有为的祸患。治国者凭借着权利希望侥幸地得到利益,哪有希望得到利而不丧失自己的国家的呢!这样做能够保住国家权柄的,一万个统治者中也没有一个;丧失国家权柄的,不但他本人一事无成,而且还要给万方带来祸害。实在悲哀啊!然而,那些国家的统治者,却不了解这一点!那些占有土地的人,就是占有大物的人。既然占有大物,就不可以再对物有所作为;占有物而又不能再对物有所作为,才能使物发挥物的作用。要明白占有物的人,是不能再对物发挥作用的。岂但治理天下的人是这样,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呵!
3.夫子曰:“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君子不可以不刳心焉。无为为之之谓天,无为言之之谓德,爱人利物之谓仁,不同同之之谓大,行不崖异之谓宽,有万不同之谓富。故执德之谓纪,德成之谓立,循于道之谓备,不以物挫志之谓完。君子明于此十者,则韬乎其事心之大也,沛乎其为万物逝也。若然者,藏金于山,藏珠于渊;不利货财,不近贵富;不乐寿,不哀夭;不荣通,不丑穷;不拘一世之利以为己私分,不以王天下为己处显。显则明,万物一府,死生同状。” (《庄子•天地》)
【译文】
先生说:“道,是覆盖和负载万物的它是多么广大而丰盛呵!君子不可不去掉心智而师法自然呵。不做什么而什么都自然进行,这就叫做天;爱万民利万物这就叫做仁;不求同一,而让禀赋各异的物类都得到合乎自身规律的生长发展,这就叫做大;行为不偏执,不怪异,不追求与众不同,这就叫做宽;包容着千差万别的物类,这就叫做富。因此,保持本性就叫做掌握了纲纪,成就了德行就叫做建立了功业,遵循天道行事就可说没有缺陷,不因外物而挫伤志操就可说品德完美。君子明白了这十个方面,那么他的立心就大到能包蕴一切,他就成为流水般运动着的万物的合适的归宿。如果能象这样,那么,任黄金埋在深山,任珍珠藏在深渊,不贪恋财物,不追求富贵;不因长寿而欢乐,不因夭折而悲伤;顺利时不觉得荣耀,困厄时不觉得羞辱;不把营谋天下的利益当作自己分内的事情;不因主宰着天下而自认为居于显贵地位。显赫了就会彰明,万物同属自然,死生没有两样。”
4.桓公读书于堂上。轮扁斫轮于堂下,释椎凿而上,问桓公曰:“敢问,公之所读者何言邪?”公曰:“圣人之言也。”曰:“圣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魄已夫!”桓公曰:“寡人读书,轮人安得议乎?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曰:“臣也以臣之事观之。斫轮,徐则甘而不固,疾则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斫轮。古之人与其不可传也死矣,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魄已夫!” (《庄子•天道》)
桓公在堂上读书,轮扁在堂下制作车轮。这时,扁轮放下锥子和凿子,走到堂上,向桓公问道:“请问,公所读的书中都是谁说的话呀?”桓公回答说:“是圣人说的话。”又问:“圣人现在活着吗?”桓公回答说:“已经死了。”轮扁说:“既然如此,那么你所读的书,不过是古人留下的糟粕罢了!”桓公说:“我在读书,你一个制作车轮的工匠怎么可以妄发议论呢!能够说出道理就可以放过你,说不出道理,我就要把你杀死。”轮扁说:“我是拿我所做的事情看出这个道理的。砍削车轮,动作慢了车轮做得就不牢固,动作快了就砍不进去,不慢不快,手上的做法和心里的想法完全吻合,嘴里却说不出来,技艺就表现在这里。这种技艺,我无法让我的儿子了解,我的儿子也无法从我这里接受这种技艺。因此,我虽然是七十岁的老人了,还要做这种制作车轮的工作。古时的人和他的那种无法传授的东西,都已经死去了。既然如此,那么你所读的书不过是古人的糟粕罢了!”
5.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闻道,乃南之沛见老聃。老聃曰:“子来乎?吾闻,子北方之贤者也,子亦得道乎?”孔子曰:“未得也。”老子曰:“子恶乎求之哉?”曰:“吾求之于度数,五年而未得也。”老子曰:“子又恶乎求之哉?”曰:“吾求之于阴阳,十有二年而未得。”老子曰:“然。使道而可献,则人莫不献之于其君;使道而可进,则人莫不进之于其亲;使道而可以告人,则人莫不告其兄弟;使道而可以与人,则人莫不与其子孙。然而不可者,无它也,中无主而不止,外无正而不行。由中出者,不受于外,圣人不出;由外入者,无主于中,圣人不隐。名,公器也,不可多取。仁义,先王之蘧庐也,止可以一宿而不可久处;觏而多责。古之至人,假道于仁,托宿于义,以游逍遥之虚,食于茍简之田,立于不贷之圃。逍遥,无为也;茍简,易养也;不贷,无出也。古者谓是采真之游。以富为是者,不能让禄;以显为是者,不能让名;亲权者,不能与人柄。操之则栗,舍之则悲,而一无所鉴,以窥其所不休者,是天之戮民也。怨恩取与谏教生杀,八者,正之器也;唯循大变无所湮者为能用之。故曰:正者,正也。其心以为不然者,天门弗开矣。” (《庄子•天运》)【译文】
孔子到了五十一岁还没有听说道,于是向南到了沛,拜见老聃。老聃说:“您为什么到这里来啊?我听说您是北方的贤人,您也学得大道了吗?”孔子说:“没有得到。”老子说:“您想要追求什么呢?”孔子说:“我想学习制度名教方面的道理,用了五年功夫没有学到。”老子说:“您还想追求什么呢?”孔子说:“我又追求关于阴阳的道理,用了十二年功夫没有得到。”老子说:“是这样。假使可以把道拿来献给别人,那么,人没有不把道拿来献给他的君主的;假使可以把道拿来送给别人,那么,人没有不把道拿来送给他的亲戚的;假如可以把道拿来告诉别人,那么,人没有不把道拿来告诉他的兄弟的;假如道可以拿来传给别人,那么,人没有不把道拿来传给他的子孙的。然而,人们无法做到这一点,没有别的原因,就在于心中没有接受道的素质,听到道也接受不了。外面,也没有和道做伴的,因而,道也不会到这里来。由心中发出的,假如不为外界所接受,圣人就不会把心中的东西拿出来。从外界学习得来的东西,当然要放在心中,假如不是心中的精微,圣人也不会把它放在心中。名声,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享用的东西,不可过多地猎取。仁义,是先王的旅馆,只可以住一晚上,不可以长久地居住。多次和它见面,就必然会受到谴责。古代的至人,向仁借路走,而把义当作旅馆,来往在逍遥自在的地方。吃的饭食是马马虎虎简简单单地从田地上生长出来的,站在那什么东西也不给人的所在。自由自在就是无所作为,马马虎虎、简简单单就容易养活,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