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科夫斯基音乐创作中的悲剧性因素--以《b小调第六交响曲》第二乐章为例

２１ ０ ２年 １ ２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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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 艺术
科夫斯基音乐创作 中的悲剧性 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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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ｂ小调 第六 交响 曲》 第二 乐章为例
【 要】 剧性因素 摘 悲 是西方音乐 创作中 很鲜明的 风格特征， 柴科夫斯基是颇具代 表性的作曲家 之一。 武 佳 本文
【 键 词 】 科 夫 斯 基 交 响 曲 悲 剧 性 因素 关 柴
绪 论
慎甚至排斥的态度 ，他所关 注的只是 “ 我所经历过 的或 看到过
在学习西方音乐发展史的过程 中，笔者发现悲剧性 因素是
的， 能使我感动 的情节 冲突”ｊ 【 １ 。
柴科夫斯基的创作基本 上涉及了所有 的音乐体 裁 ，在这些 风格不同 ， 体裁不 同的作 品中 ， 无不渗透着柴科夫斯 基所特有的
扬 的旋律特征 。（ 见谱 例一 ）
（ 谱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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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为阴暗的 ｂ小调 。 引子的主题 动机 成为主部 主题 的核 心素材 ， 表现 了动荡不安的情绪 ， 中有疑惑 ， 其 有渴望 ， 有追求 。 副部主题
的出现完全是 另一种的感情 状态 ， 速度发生 了变化 ， 调性也 转为
柴科夫斯基 的六部交 响曲代表 了作 曲家 鲜明的创作风 格 ， 其 中有“ 悲剧三部 曲” 之称 的第 四 、 、 五 六交 响曲体现 出典 型的悲 剧性风格特征。《 第六 “ 悲怆 ” 交响 曲》 是作 曲家一生音乐创作 的
悲 牲情 感。而这些作 品中 ，交 响乐作品无疑是最具有代 表性 的， 是柴科夫斯基最得心应手 的创作领域 。 柴科夫斯基一生共写作 七首交响 曲 （ 也有参考 文献认为柴
科夫斯基 只有 六首交 响曲 ， 《 把 曼弗 雷德》 交响 曲不 列入他 的交 响曲之 内） 在创作上可划 分为两个不 同的时期 ， 的早期交 响 ， 他 曲（ 三部 ） 前 多半都是 以其诗意 的叙 述和鲜 明的风俗色彩 见胜 ， 而后期作 品（ 后三部 ） 则是 以其所特有 的那 种悲剧性 的哲学思 考 和对 生活的深 刻思考 。圄
在整个西方音乐发展 的环境 中，俄罗斯音 乐的黄金时代主
要是从 １ 世 纪 ３ ９ ０年代开始 的， 这一黄金时代 的到来并 非偶 然 ， 它是在俄 国民族 民间音乐肥沃 的土壤上 ，在教会专业音乐获得 发展和一系列前辈作 曲家创作探索 的前提 下 ，经历 了漫长 的历 史积淀 过程而结 成的硕果 ， 其标 志是有着 “ 俄罗斯音乐 之父 ” 的 格林卡 的创作达到 了一个新 的水平 ，他 为俄国 民族主义音乐 的
稿粗 略写 出后 ， 作者认为“ 中并没有 什么有趣和令人喜 爱的东 其 西”四 ，他除 了把其 中一部分素材改写为别的作 品外 ， 他就 把这 些 稿子 全都 扔掉 了。１９ ８３年 ２月 ， 柴科 夫斯 基开始动 手写作真 正 的 《 第六 “ 悲怆 ” 交响 曲》 ３月完成 ， ， ８月配 器 ，０月 ２ １ ８日亲 自
通过 对其 《 ｂ小调 第 六 交 响 曲》 二 乐 章 的 个案 分 析 ， 用 音 乐形 态 分析 和 音 乐 文 化 分 析 两 个 研 究层 面 ， 第 运 来探 究
柴科 夫斯 基音 乐作 品 中所 蕴含 的 悲剧 性 特 征 ． 以此 作 为 对 西 方 音 乐创 作 中悲 剧 性 风格 研 究 的 一 个切 入 点 。 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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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 ６ ２ ｂ ａ ８ ５ ａ ｂ ３ ７ ａ ８ ８ ８ １ ８ ８ ２ ２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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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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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 特征 ： 段 中， 和 ａ Ａ ａ －的旋 律音 型是上行为主的 ， 从谱 例 中可 以看 出： 、 三 四小节 （ 是第一 、 ４ 节 （ ） ａ） － ， ａ 的调 内模 进 ， 音程 步伐 为上行三度 。 ｂ的下二度非严格模进 ； ｂ为 旋法主要以 迂 回下行 为主。 另外 ｂ的主要材料与 ａ 成倒影进行 。 旋律的进行 是 Ａ 段 主题 的旋律 ， 总的来说缓缓 的律 动 ， 没有太多 的大跳 、 上
发 展 奠 定 了基 础 ， 明 了方 向 。 指
指挥 首演 于圣 ・ 彼得堡 ， 反应冷淡 。标题 “ 悲怆 ” 是在 首演 后接受
了弟 弟莫杰斯特 的建议 。过 了 ９天 ，即于 １ １月 ６日他就去 世
了。
在格林 卡之后 ， 罗斯 民族 音乐 事业得 以继承 和发展 ， 俄 全仗
他在 构思 和创作这部作 品时曾“ 深深哭过” “ 。 我肯定地认为它是 我所有作 品中最好 的， 特别是 ‘ 最真诚 的一 部 ’我从来没 有像 我 ，
爱 它那样爱过我任何一部作 品。” 嘲 但是 《 第六“ 悲怆 ” 交响曲》 的创作却是举 步艰难 ， 矛盾重重 ，
几经反复而终不能定 。最初是在 １９ ８ ２年 ５月开始构思 的 ， 柴科 夫斯基原先计划把它写成一部取名为 “ 人生 ”的交 响曲 ， 从保 存
试 图通过对此作 品的音 乐分 析（ 比如 ：调式 、 调性 、 特性音程 、 音
乐风 格等 ） 和音乐学 分析 （ 社会背景 、 个人 性格 ） 两个研究层 面 ， 运用 音乐史学 、 音乐 社会学 、 音乐美学 、 音乐 形态分析 的综合性 研究方法 ， 去探寻柴科夫斯基音乐作 品中所体现 的悲剧 性特征 。 可 以说 ，对 于他 的研究将是 笔者对 于西方音乐创作 中悲剧性 风 格研究 的一个切入点 。 笔者注意 到 ，对柴科夫斯基音乐 中悲剧性因素 的研究虽然
是这种感 悟的音乐诠 释。笔 者选择其 中第二乐章进行音乐和音
乐学分析 ， 图找 出两者之 间的内在联系 。 试
１音 乐 分 析 ．
伏， 淋漓尽致地表现 了主人公在生活 的漩涡 中殊死拼搏 。 展开部 的戏剧性 冲突获得 了巨大的发展 ，它把再现部 的主部 主题 也包 容进 来 ， 突破 了传统 奏鸣 曲式 的框 架 。当副部 主题在 Ｂ大调 上
重新 出现时才感 到进入 了再 现部 ，乐 曲的尾声带有悲伤 的行 进 的性 质 ， 音响越来越轻 ， 仿佛 主人公渐渐远去 。阎 第二乐章 ： 避开尘世的烦恼 ， 到大 自然和个人 的幻想 中寻求
全乐章 为 Ｄ大调 ，优 雅的快板 ” Ａｌ ｒ ＣＩ ｇａｉ）以五 “ （ ｌ ｇｏ Ｏ ｒｚ ｅ ｌ ａ
最后总结 ， 映了柴科夫斯基最深刻 的人生感悟——“ 反 稍纵 即逝 的幸福和无法摆脱 的痛 苦之 间的摆动 ” 《 。 第六 “ 悲怆 ” 交响 曲》 正
明朗的 Ｄ 大调 ， 先后注明了 Ａ ｏ柔板卜 Ａ ｄｎ 行板）＿ ｅ ｄ （ ｎ ａ （ — ｄ卜
ａ Ｉ Ｓ（ ｔ ＩＯ Ｏ活跃 的中板 ） ｏＴ Ｓ 音乐优美 动听 ， 完全发 自肺腑 ， 这里既有 对甜蜜的 回忆 ，又有着 对幸 福地 向往 。当一切都沉 浸在 幸福 里 时， 周围一 切都安静 下来 ， 这时晴天一声 霹雳 ， 好像 主人公挨 了 当头一棒 ，猛然得从梦中惊 醒 ，重新 的投 入到了人 生的搏击之 中。 就这样音乐进入 到了展开部 。 音乐一共经历 了三次巨大的起
拍子的哀伤旋 律为全章 的基调 。 中兼有 马祖卡舞 曲的节奏（ 其 加 在中部的低音 提琴 ）复三部 曲式结构 。具体的图示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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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 堕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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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 ； 此乐章是一首优雅 、 迷人 、 精巧的五拍子圆舞曲 ， 圆舞 曲 把 从一般 的音乐会领域带进交 响曲世界 ， 是柴科夫斯基的功劳 ， 从 它 的《 第一交响曲》 ， 第五交 响曲》 起 到《 为止 ， 圆舞 曲一直在柴科
很多 ， 但是其音乐形式和文化 因素两方面却有所分 离 ， 两者之 间 的内在联 系不够 紧密 。 如何把两者联系起来 ， 是笔者想做 的一个
研究尝试 ， 正是本文的选题意义之所在 。 也
１ ９世 纪 俄 罗 斯 交 响 音 乐 的 概 况
下来 的草稿说 明可 以看 出 ，他 的内容 大概 是这样 ：第一 乐章全 “ 是激情 ， 满怀信心 ， 渴望有所作为 。 第二乐章是爱情 ， 三乐章是 第 失望 ， 第四乐章则以生命的熄灭作为结束 。” 作 品的一 部分初
西方音乐发展史 中很鲜明的一种创 作风格 。在很多有影 响的作 曲家身上都有典型体现 ， 比如 ： 巴洛克时期 的 Ｊ ． ； ． 巴赫 古典时期 ｓ 时贝多芬 的交响 曲和莫 扎特的《 安魂 曲》 浪漫时期 时柏辽兹 的 ；
《 幻想交 响曲》 中第三乐章表现 田野景色 的曲调优美而哀伤 ， 完 全勾 画出了主人公 的孤寂形象 ； 马勒企 图用音 乐来感化苍生 ， 但 现实环境 的残酷使他 的美好 想法破灭 ， 的后期音 乐作品《 九 他 第
夫斯基 的交响作 品中扮演着重要 的角色 。它不仅成 为柴科夫斯 基交 响音乐语 言中的一种特殊而不可缺少 的成分 ，而且成 为他 表达特定音乐思想 ，塑造特定艺术形象 的重要手段 。在本乐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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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代作 曲家 团体 “ 强力 集团 ”由鲍罗丁 、 （ 穆索尔斯 基 、 巴拉基
列夫 、里姆 斯基 ・ 科萨科 夫和居伊 五位作 曲家组 成 的作 曲家群
体） 的崛起 。
柴科 夫 斯 基 的 交 响 音乐
第六交响 曲可 以说是柴科夫斯基一生 的总结 。 第一乐章 ： 主
人公带着人生 的疑问投入生活的旋涡 ，痛苦 的探索和幸福 的向 往形成鲜 明的对 比。 曲用奏 鸣曲式写成 。开始是一段阴森 、 乐 缓
中， 柴科夫斯基痴情不改 ， 最后一次使用 圆舞 曲。［ ７ １ 第三乐章 ： 继续在逆境 中顽强抗争和奋力 拼搏 ； 此乐章是 一 首谐谑 曲， 中又有着进行 曲的特征。 其 其中所有 的主体均贯穿 了
变奏的手法 。 主部主题为 ｅ 小调 ， 包含 了对 比因素 ， 了虚幻 、 除 神 秘 的塔兰泰拉舞 曲贯穿始终外 ， 还有既像 跳跃 飞舞 ， 又像步伐行
《 第六 “ 怆” 响曲》 悲 交 是柴科夫斯基 生前 的最 后一部 作 品 ， 是 他全部创作 活动的终结 ， 它深刻地体现 了个人 的痛苦和斗争 ， 愤怒 的抗议 以及对生活 、 幸福 、 欢乐 和爱情的热烈追求 。正如柴
科夫斯基所说 ： “ 在这部交 响曲里 ， 我倾注 了 自己的全部心血 。”
交 响曲》 《 、大地之歌》 中都充满了悲伤 、 失望 的情结等等 。 其 中 ，笔 者发 现柴科 夫斯基 音乐 中悲剧性 因素 的体 现显 得
尤为突 出 ， 从而引发 了浓厚 的研究兴趣 。 笔者选择 了他一 生中最 后 的～部 作品《 ｂ小调第 六交 响曲》 中的第二 乐章作个 案分 析 ，
下， 大管奏 出了叹息 的主题 动机 ， 像是饱尝世 间辛 酸的主人公 的
内心独 白， 暗示 了交 响曲的悲剧结 局。音乐进入快板 ， 也 调性 确
２１年 １２ ０２ —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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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交 响 曲 第 二 乐章 的个 案 分 析
慢 的引子开始 ， 描述个人 沉重 苦难 的主题 。 是 在低音 弦乐 的衬 托
柴科夫斯基与“ 强力集 团” 同处于一个历史 时期 。他的音乐
在 民族 风格和精神气质上更为宽泛 ， 调更 为高雅细腻 ， 格 同时也 更 多愁善感 ， 不像 “ 他 强力集 团” 曲家们那样对 西方传统持 谨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