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南洋一家亲,共建一部潮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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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历史

依笔者之见,一部完整的潮汕历史包含了潮汕本土与海外潮人的历史。这篇文探讨潮汕与南洋密不可分的历史足迹,以笔者祖父祖母当年出海,在南洋落地生根,潮文化在海外的发展传承情况,至今天大家以一带一路为契机进行互联互通共建共荣,与大家一同回看两地一家亲走过的路,分享一些史实,也与大家共勉。

过番下南洋

1924年的某一天,我的祖父蔡源兴在潮州潮安县塘东乡的家里,正面对摆在眼前的抉择。此刻的他,心情是异常复杂的。对于家乡面对的困境,他深感无助,也无奈。然而,他对家乡也还是万般不舍,对前途则感到一片茫然。是坚守家乡祖根,抑或是过番搏出路 ?始终还是得做个决定。这个抉择,一点都不容易。 他最终做的决定,也为南洋与潮汕一部血浓于水的历史故事掀开了序幕,书写了一部重要历史篇章。

他最终决定带着太太,七岁的儿子(我的大伯父),与四岁的女儿(我的姑姑),毅然踏上过番的未知路,就这样于约百年前与众多潮州乡亲一起登上船下南洋了。那是一趟历时一个月的有惊无险海

上旅程。这对夫妇与他们那两位年幼的孩子在海上经历度日如年,前途未卜的一个月后,终于在当时称为石叻坡的新加坡上岸,抱着忐忑不安及矛盾复杂的心情,准备在南洋这陌生的异地开始一段充满未知的人生岁月。他们继而由陆路进入当时的马来亚,落地生根,在南洋建立新家园。

初抵异地 南洋生活

离开潮州家乡是为了生存。在经历惊涛骇浪及船上的恶劣情况后,他们终于到达这趟航程的终点 -- 南洋。在海上多天,生命总算是保住了,上了陆地,则是要继续为生存而努力。

祖父一行人在新加坡登陆后,进入当时的马来亚,跋山涉水在马来亚最南端的柔佛寻觅到一个可以安顿下来的地方。在最终的落脚地,过活全是靠劳力谋生,养家糊口,过的是典型郊区生活,日子真是一点也不容易。

初到南洋的祖父祖母,对身处潮州家乡的家属亲人亲戚甚至邻居,思念是常挂心头的。生活安顿下来之后,一件很重要的事便是要向家乡报平安。祖父争取时间快去找人帮忙写侨批。初到南洋,经济条件也不理想,一心想要寄多些钱回家乡,无奈

潮汕南洋一家亲,共建一部潮人史

蔡文泰

形容的浓厚兴趣。看了一些描述中国的书籍,经常想象中国,寻找中国历史书籍,收看以中国历朝历代为主题的历史故事电视剧,关注与中国有关的报章新闻报导,经常也听父亲提起中国新闻。

在南洋出生长大的父亲经常以清晰的言语向我形容描绘潮州家乡,提供珍贵的口述历史资料。我问父亲怎么知道这些历史,父亲说是他父亲(我的祖父)口述告诉他的。父母亲经常告诉我,祖父在中国的家乡是“广东省潮安县登隆都塘东乡”(现为潮州市潮安区龙湖镇塘东村),祖母在中国的家乡则是“广东省潮安县溪东上庄乡”(现为潮州市潮安区江东镇上庄村),母亲的祖籍是“广东省澄海县”。父亲有兴趣讲,我则有兴趣听。其实,在南洋我们兄弟姐妹在父亲的影响下从小都深知我们远在潮州的祖籍家乡就是“广东省,潮安县”,这

境。父母兄姐都说潮语。父母说我们是潮州人。渐渐地,我发现,亲戚们也都说潮语。“厝边头尾”(左邻右舍)也都是一片潮语的氛围。我四位身为马来西亚第四代潮人的孩子也说潮语。我们一家大小从祖父祖母至今在家里都是说潮语。

虽然马来西亚华人人口以闽南人占多数(闽南人大约占华人总人口的一半),同时也有由广东及福建两省其他地方下南洋的中国人带到当地的各种方言如粤语,客语,海南语等,但潮语一直以来都是其中一支主要的方言,就连其他籍贯的华人与潮人交往沟通时也时有说潮语。

南洋潮语

当年一到了南洋,潮人很快融入当地的社会生活,与来到南洋的其他籍贯的中国人,当地的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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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印度人一起居住,和睦相处,融洽交流。一户潮州人家,可能右边隔壁房子住的便是福建人,左边隔壁房子住的则是广府人,对面住着马来人,斜对面是印度人,后面是客家人。同时,当时的马来亚与新加坡是英国的殖民地,英语也就自然的在当地盛行。在这种社会情况下,潮语在南洋与其他方言(如闽南语,粤语)及其他外语(如马来语,英语)混合,形成具有南洋特色的潮语。

“肉”在南洋的潮语发音是受福建话(闽南语)影响,跟随闽南语“肉”的发音,与潮汕老家的“肉”发音完全是天地之别。

随着潮汕与南洋两地之间日渐增加的双向来往人流,“南洋特色”的潮语也传进了潮汕原乡,但其中有一些话到了原乡又稍微改变了。在南洋,潮语“罗低”是指“面包”,但是,潮汕原乡称为“罗低”的,不是面包,而是一种小小粒的饼干(这饼干上有看似一朵五颜六色的花的甜糖),而这种饼干在南洋是称为“ 罗低花”。不晓得为何这个“罗低花”的“花”传到潮汕不见了。“罗低”正是马来语“面包”的意思。这是潮语在南洋受马来语影响的一个例子。

马铃薯(土豆),南洋与潮州老家的发音是“刚同”。这个“刚同”是马来语。南洋也叫“刚同薯”。

咖啡,相对潮州老家的发音“加非”,在南洋的发音是“糕啤”。这是潮语受英语与马来语影响的一个例子。首先,英语的“咖啡”影响马来语,马来语再影响潮语。

南洋的潮州话称“市场”为“巴塞”(“巴塞”是马来语),“肥皂”为“塞文” (“塞文”是马来语),“喜欢”为“舒甲” (“舒甲”是马来语),“结婚”为“沟演”(“沟演”是马来语),“学校”为“学堂”,“洋灰”为“红毛灰”,“番茄”为“红毛茄”,“洋人”为“红毛人”,“英语”为“红毛话”,“马来人土著”为“番仔”。

在潮州老家,“花生”叫“地豆”,在南洋的发

音则是“土豆 ”。在潮州老家潮语发音为“菠萝”的一种水果,在南洋的发音是“王梨”(南洋中文“黄梨”)。

潮州会馆

潮人初到南洋,本着团结互助,照顾潮人同乡的宗旨,在当地成立了潮州会馆(称为潮州会馆而不是潮汕会馆是因为当时潮人是以原乡建制“潮州府”为参考),就是潮人同乡会。目前在马来西亚全国各地大城小镇共有58所潮州会馆(有些称为韩江公会,取潮汕母亲河韩江之名)。

对当地潮人来说,潮州会馆就像潮人的家。 踏进潮州会馆就如踏上潮汕土地。潮州会馆身为潮人的最具代表性团体,早年主要是发挥照顾潮人同乡福利的角色与作用。随着时代与环境的变迁,潮州会馆的角色也日新月异,发挥在新时代多领域全方位照顾同乡的功能。身为潮人聚集场所,我们能看到潮州会馆有着各种活动,包括包括潮剧班,潮曲班,潮语班,体育活动,琴棋书画等等。潮州会馆也是同乡们“胶己人”话家常,联系乡情,凝聚潮人同乡的最有意义去处。

出花园

“出花园”潮人这世界独一无二的成年礼,在马来西亚是在潮州会馆集体举行的。要报名参加的同乡向潮州会馆付报名费,所有必备食物,用品,祭品全由会馆准备,当事人什么都不必带,于活动当天穿红衣到会馆就是了。从穿红木屐,用石榴花水(红花水)洗脸,拜公婆母,吃食物,整个仪式都遵照潮汕传统文化出花园的规定细节进行。

出花园仪式上,有个环节非常感人 就是家长喂孩子吃食物,每一种食物都是由家长亲自喂孩子吃。 喂吃食物这个环节的高潮是“咬鸡头”,带着独占鳌头的寓意。

我的大儿子与二儿子分别于三年前及两年前参加了出花园仪式,我与太太和其他数十位小同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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