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普惠金融指标体系调查：进展、比较与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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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普惠金融指标体系调查：进展、比较与启示
（二）世界银行普惠金融指标体系 世界银行普惠金融方面主要开展八项调查（见附表 3）。其中主要的两项是全球普惠金融 调查（Global Findex）和企业调查（Enterprise Surveys）。 全球普惠金融调查（Global Findex）是在世界范围内通过盖洛普全球调查开展的抽样问卷 调查，于 2011 年开始，每三年一次，从需求端评估普惠金融活动。在 2014 年的调查中，世界 银行对 144 个国家和地区（包括中国大陆、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的 15 万名 15 岁以上的成年 人进行了面对面访谈或电话访谈，按银行账户使用情况、储蓄、借款、支付和应急基金等五大 类形成了 474 个普惠金融指标。其中，银行账户使用情况类细分为银行账户、借记卡、贷记卡、 手机账户、存取情况、存取途径等；储蓄类细分为储蓄机构、储蓄目的等；借款类细分为借款 余额、借款机构、借款目的等；支付类细分为支付手段、支付用途、收款方式、收款来源、侨 汇等；应急基金类细分为筹集应急基金的可能性和应急基金的资金来源（“应急基金”类是对 2011 年调查中“保险”类的替代，主要原因是很多受调查者不清楚或者不愿意反馈真实的保 险情况，数据失真较为严重）。此外，一部分指标还按性别、收入、年龄段、教育水平和农村 地区进行了进一步细分。 从中国大陆的指标数据看，在 Global Findex 调查 2014 年采集的 460 个中国大陆普惠金融 指标数据中，我国排在世界前 10%、前 20%、前 30%、前 40% 和前 50% 的指标分别有 44 个、 126 个、173 个 254 个和 308 个；排在 50% 以后的指标有 152 个，其中排在后 20% 和后 10% 的指标分别有 51 个和 22 个。从具体内容看，排名前 10% 的 44 个指标中（见附表 5），关于金 融机构账户、借记卡的保有量、使用指标有 13 个，显示我国银行账户、借记卡的普及情况较 好，在工资、水电费和学费等收支方面应用较多；关于储蓄的指标有 9 个，显示我国在正规金 融机构储蓄的成年人占比较高，储蓄目的主要是养老、创业和教育；关于应急基金的指标有 7 个，显示我国公众普遍认为可以顺利筹集应急基金非常可能，应急基金的主要来源为储蓄；关 于互联网支付和手机转账的指标有 4 个，显示通过互联网支付账单和网上购物，以及通过手机
1 2011 年的戛纳峰会得到 G20 领导人的同意授权，于 2012 年洛斯卡沃斯峰会正式签署发布，并在 2013 年俄罗斯轮值主席国期间就金融消费者教育部分进行了补充。
2 参见 www.gpfi.org/sites/default/files/G20%20Set%20of%20Financial%20Inclusion%20Indicators.pdf。 3 关于使用成本的 3 项指标由于数据难以获取，目前已取消。 4 参见 http://datatopics.worldbank.org/g20fidata/。
国际上对普惠金融指标体系的研究起步较晚。Honohan（2005）认为，只有把供给侧和需 求侧结合考虑，才能更好地说明金融服务的使用情况。Sarma（2008）参照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计算 HDI、HPI 和 GDI 的方法，按银行渗透度、金融服务可利用性和使用状况三个维度构建 定量测评指标。Gupte 等（2012）认为，应从更多的纬度测评普惠金融。他们从渗透性、使用性、 交易便利程度和交易成本四个方面构建普惠金融指数，并认为对指数的分析和比较能够有效指 导普惠金融政策的制定。Amidzic 等（2014）从指标易于采集、计算、比较等实际操作层面出发， 按照因素分析法选择了四个替代指标，结合金融服务的渗透性和使用情况两个纬度，构建持续 性强的普惠金融综合指数。
二、主要国际组织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建设情况及我国相关指标的表现
（一）GPFI 的 G20 普惠金融指标体系 GPFI 是由 G20 国家、部分非 G20 国家以及相关国际机构组成的国际组织，致力于在全球 范围内推广和发展普惠金融。2012 年，GPFI 正式发布了 G20 普惠金融指标体系 1，旨在通过评 估、比较各国政策效果，引导全球普惠金融的发展。该指标体系公布后，在督促政府主动作为， 推进全球各类普惠金融数据库的快速发展方面起到了较大的推动作用。 G20 普惠金融指标体系 2 按照金融服务的使用情况、可获得性和质量三个维度制定了 29 项 指标（见附表 1）。其中，金融服务的使用情况共 14 项指标，包括成年人在正规金融机构账户、 存款、贷款和保险的保有量，使用非现金交易、移动设备支付、侨汇、高频账户使用和储蓄倾向等， 还包括中小企业在正规金融机构账户、存款、未偿贷款等；金融服务可得性共 6 项指标，包括 服务网点数量、电子资金账户数量和服务网点互通情况等；金融服务的质量共 9 项指标，包括 金融知识、金融行为、信息披露要求、纠纷解决机制、使用成本和贷款障碍等 3。 29 项指标中，21 项指标来自世界银行的 7 项调查，10 项指标来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 合组织和盖洛普等三个国际组织现有的 4 项调查，2 项指标各指定了 2 项调查 4。由于一部分指 标存在多个细分指标，一部分指标未采集到数据，因此实际展示的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指标数值 是 55 个（见附表 4）。目前，G20 普惠金融指标体系覆盖了世界 194 个国家和地区（包括中国大陆、 中国香港、中国澳门和中国台湾）。 G20 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在 2013 年和 2014 年展示的中国大陆普惠金融指标数据共有 30 个。 从各项指标世界排名情况看，我国排在前 30% 的指标共有 12 个（见附表 2）。其中，银行金融 产品的信息披露指数和内外部纠纷解决机制指数均为满分，与多个国家并列第一；储蓄和账户 等多项指标表现较好，如拥有储蓄账户的成年人占比（78.93%）和在金融机构储蓄的成年人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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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账的成年人比例较高。排名在后 10% 的 22 个指标中，关于个人借款的指标有 9 个，其中 7 个指标为个人通过商店信用进行购物消费的成年人比例较低（在 1.25% 到 3.39% 之间），而这 方面以色列、伊朗、阿联酋等中东国家最高（超过 40%）；关于手机支付的指标有 5 个，显示 手机支付在学费、水电费和农产品货款支付等方面应用不够普及（均低于 1%）。这方面，肯尼 亚通过手机支付学费比例最高（约 10%），澳大利亚通过手机支付水电费比例最高（13.12%）， 索马里通过手机接收农产品货款比例最高（33.43%）。可见，非洲国家近年来移动货币应用发 展较快。综合来看，我国在银行账户保有率、储蓄情况、支付习惯和筹集应急基金能力等方面 排名靠前，而在个人借款选择、按揭贷款情况、信用卡使用情况和应急基金资金来源多样化等 方面的排名则相对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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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41.15%）等指标，均优于 G20 国家的平均值（76.50% 和 35.45%）。这方面，挪威、丹麦、 芬兰、瑞典等北欧国家做得最好。但在侨汇汇入成本、个人信贷和信贷市场的信息障碍等方面， 我国的表现较弱。例如，2013 年我国的侨汇汇入成本为 11.73%，在 G20 国家中最高，在世界 排名也在第 17 位（马拉维全球最高，为 27.49%）。2015 年底，我国的侨汇汇入成本已降至 9.72%。 在个人信贷方面，我国通过金融机构借款的成年人比例为 9.55%，低于 G20 的平均水平（14.87%）； 而以色列最高，为 40.51%。在信贷市场的信息障碍方面，我国得分为 50 分，低于 G20 平均分 （61.84 分）；而新西兰（100 分）、美国（95 分）等发达国家得分相对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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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天琦 汪天都 蒋智渊 1
摘要：本文总结了普惠金融全球合作伙伴（GPFI）、世界银行（WBG）、国际货币基金 组织（IMF）、经合组织（OECD）和普惠金融联盟（AFI）等主要国际组织的 8 个普惠金融指 标体系的建设情况，梳理了中国相关指标在各普惠金融指标体系中的国际排名情况，简要介绍 了相关指标全球领先的国家及其表现。在此基础上，比较分析了各指标体系的特点和存在的问 题，并就下一步国际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建设的改进提出了政策建议。
企业调查（Enterprise Surveys）从 2005 年开始，主要针对中小企业的生产经营状况，采取 问卷调查的形式，从需求端采集数据，按设立、金融、经营和劳动力等分为 12 大类，共 121 个指标。其中，金融类共有 15 个指标，涉及中小企业账户、信贷、理财和运营资金调配等方面。 目前，调查覆盖 145 个国家和地区，但每年仅调查少量国家和地区，如 2014 年仅调查了 12 个 国家 1。我国只有 2012 年的数据。
关键词：普惠金融；指标体系；G20 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全球普惠金融调查
一、引言
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具有监测、度量、评估等功能，对政府制定政策和私人部门开发市场具 有积极的引导作用，并为普惠金融发展提供有效支持。目前，已有多个国际组织研究设计的普 惠金融指标体系投入应用。我国银行账户保有率、储蓄情况、金融机构数、金融机构分支机构 数和 ATM 数等相关指标世界排名靠前，表明我国普惠金融发展取得了积极成效，也得到了联 合国、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的充分肯定。但也有一些指标排名靠后，还需努力改进。
中国大陆在 2012 年企业调查采集的 15 个金融类指标中，仅有国内投资占比指标排在世 界前 10%，其他指标均排在 40% 后。而排名在后 40% 的 10 个指标中，通过银行进行财务投 资和资本运营的指标有 4 个，显示我国借助银行进行财务投资和资本运营的企业占比分别为 14.70% 和 22.10%，通过银行进行的财务投资和资本运营的占比分别为 4.50% 和 6.40%。这方 面泰国和多米尼加排在最前面：泰国有 74.40% 的企业借助银行进行财务投资，通过银行进行 财务投资和资本运营的占比分别为 53.00% 和 36.90%；多米尼加有 72.40% 的企业借助银行进 行资本运营。这也从侧面说明，我国银行参与企业内部运营决策较少，银行专业化服务有待加 强。关于借助供应商进行财务投资和资本运营的指标有 2 个，反映我国借助供应商进行的财务 投资和资本运营占比分别为 1.90% 和 4.40%。这方面，哥伦比亚、萨尔瓦多等排名最高，哥伦 比亚通过供应商进行资本运营的比例为 36.60%，萨尔瓦多通过供应商进行财务投资的比例为 18.00%，相对而言，我国在产业链上下游之间的金融支持较少。关于有银行信贷覆盖情况的指 标有 1 个，我国有银行贷款或授信额度的公司比例仅为 25.30%，智利最高，达到 79.60%。
（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普惠金融指标体系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普惠金融方面主要开展了金融服务可获得性调查（Financial Access
1 12 个 国 家 有：Burundi、Malawi、Afghanistan、Mauritania、India、South Sudan、Senegal、Myanmar、 Nigeria、Sudan、Namibia、Sweden.
1 孙天琦，经济学博士，中国人民银行金融消费权益保护局；汪天都，管理学博士，中国人民银行金融 消费权益保护局；蒋智渊，金融学硕士，中国人民银行宁波市中心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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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对普惠金融全球合作伙伴（GPFI）、世界银行（WBG）、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 经合组织（OECD）和普惠金融联盟（AFI）等主要国际组织的 8 个普惠金融指标体系的建设 情况和我国相关指标的表现进行了系统梳理，并在此基础上，比较分析了各指标体系的特点和 不足；同时，提出了进一步完善国际普惠金融指标体系建设的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