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平武羌族民俗文化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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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平武羌族民俗文化的思考
平武县委党校讲师龙文萍
羌族是中国历史最为古老的民族之一。现代羌族主要分布在四川省西北部,以聚居为主。主要聚居地分别是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县、汶川县、理县和松潘县部分地区,绵阳市的北川羌族自治县及平武县南部地区。平武县南部属于四川羌族聚居区的东北边缘地区,羌族主要分布在平通、豆叩、大印、锁江、平南和徐塘6个乡镇,学术上通常称为“平武羌区”或“豆叩羌区”。
由于历史的原因,平武南部这个白草羌人曾经聚居的地方,经过千百年的变迁,在汉族移民陆续迁入、不同民族不断的融合、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当地白草羌人的传统生活习俗、民族文化等,也就以同样的速度迅速消失或濒于消失,使得这一地区的文化和群体变成了本质上的汉族。
在建国初期的民族识别工作中,四川省平武县南部地区的清漪江流域因为“没有自己的民族语言,当地人没有表现出对自己族籍身份的认同”而未被当做少数民族。他们说着地道的四川话,和汉族一样地生活劳作,外界和他们自己渐渐将羌族的历史淡忘了。50年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有学者从史学的角度论证了清漪江流域的羌族身份。于是,国家在专家学者的论证之后,便予以了承认。2003年7月9日,四川省人民政府(川府民政【2003】17号)批复:平武县将
原平南乡改建为平南羌族乡,将原徐塘乡改建为徐塘羌族乡,将原锁江乡改建为锁江羌族乡。
一、追溯平武羌族历史
平武羌族主要分布在平武县南部包括平通河流域及其周边地区。在自然地理上,这里与北川羌族自治县片口、小园、金凤、都坝等几个羌族乡以及阿坝松潘县白羊羌族乡山水相连。此地自古以来就多为少数民族生活和活动的区域,早在甲骨文中就有记载:殷商时期,我国西部居住着氐羌部落;《后汉书西羌传》:“其后子孙分别各自为种,任随所之。或为牦牛种,越雋羌是也;或为白马种,广汉羌是也;……牦牛、白马羌在蜀、汉,其种别名号,皆不可纪知也。”《隋书地理志》记载:“平武、汶山,皆连杂氐羌。”《龙安府志》记载:“龙郡僻处边陲,皆在氐羌。”《北史》记载:“邓至者,白水羌也,世为羌豪,因地名号,自称邓至。其地自街亭以东,平武以西,汶岭以北,宕昌以南,土风习俗,亦与宕昌同。”说明在当时的平武地区,不但有白马氐,还有白水羌,而白水羌分布在当时的平武以西;平武县境内也有“平羌崖”等具有羌文化特点的地名,这说明自古以来平武地区就有羌人活动。
二、残存的羌族民俗文化
表面上看,旧时的白草羌人的典型文化已经荡然无存,但深挖下去,特别是通过某些生活习俗、宗教信仰还是能发
掘出这个族群在文化交融变换的地方还是有羌族的特质存在。当深入到寨子和老乡的家中,发现当地羌族群众仍然保留了许多自己民族独有的民风民俗,并从中显示出自己的少数民族身份。住在高山之上的老人们仍然喜着青布长衫、头包白头帕、脚穿绣花鞋(云云鞋);配子、安神仍请端公;在火塘中用三脚与鼎锅煮饭,并以此为火神和灶神;火塘上方熏着大块的腊肉和猪脚膀;在堂屋神榜下方仍然供奉着坛神(角神);仍然居住着三层吊脚木石楼房;旧时的羌族风格的寨房、碉楼等仍然存在;饮食习惯上仍保留着别具特色的酸菜、泡菜、干腌菜以及独具特色的“炒炒饭”、“搅团”和“火烧馍”……
曾维益教授在《平武的民族》第九章《平武县之羌族》中指出,豆叩羌区保存着北川已经无法寻觅的传统文化。最为典型的一是神龛供奉,二就是端公信仰。羌民家中供奉的神龛上一般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姓氏,与中原汉族神龛上仅仅供奉父系祖先极大的不同,这主要因为当地一直流行着入赘的婚俗,即当地人称为“抱儿子”。汉族人通过“抱儿子”的方式与当地人通婚,入赘女方时,虽然要改为妻姓,但是他可以将其原有的姓氏加在神榜之上,所以,在很多家庭里都可以看到其神榜上供奉的姓氏都是两个以上的。这表明“抱儿子”这种入赘婚一方面潜藏着羌文化底蕴,另一方面,他又融入了汉文化,使锁江成为汉羌文化碰撞及相溶之地。
而端公信仰是平武最具羌族文化特色东西,北川在申请羌族自治县的过程中发现,他们的羌族文化已被消磨得几近殆尽,在当地已无传承羌族文化的端公,于是,北川羌族就北上到平武豆叩羌区向当地的羌族端公学习。
三、平武羌族民俗文化消失或濒于消失的原因
(一)羌汉逐渐融合
早在蜀汉时期诸葛亮在今南坝设置江油戍时,进入氐羌地戍守的士兵由于长期驻扎,得不到轮换,多数无法返回原地,只好留居本地,与当地土著氐羌人通婚,逐渐变成当地居民,这大概是县境内最早的羌汉民族融合。
唐朝时,平武境内的民族构成仍以氐羌等少数民族为主,这一阶段,又有一部分内地汉族士兵留籍平武,并与当地氐羌人通婚,被融入与土著氐羌民族之中了。
宋代,县境内的少数民族被称为“龙州番部”(龙州为宋朝时期对平武地区的称谓)。南宋末年,在平武地区设置土司,派汉官担任世袭土官(赐江南扬州府进士王行俭为龙州三寨长官司之职),实行以“土官治土民”的统治措施,而统治少数民族的土司头人则为薛、王二氏,他们均为汉人。随着其统治的加强,一部分汉族开始进入平武的响岩、南坝等河谷地带,当地的氐羌人由此开始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汉文化影响。
元末明初,由于统治者对平武等少数民族地区推行土司
制度,在政治上强化统治,军事上加强镇压,从而造成民族地区的动荡不安,朱元璋命驻守西北的官军须在当地设置军事设施,以防止当地少数民族作乱。于是官军便在县境内修筑大量的关、堡、墩、台等军事设施,以对番人实施弹压。由于明军在平武大量屯兵,大量汉族军士留籍平武,改变了长期以来平武汉少番多的局面,汉族文化对氐羌文化的影响进一步加大。
(二)汉化程度加快
明末,民族矛盾日趋激化,龙州宣抚司薛兆乾纠集部分少数民族作乱,明朝廷平息战乱后,对平武羌番地区实行“改土归流”。为加强对平武境内羌人的统治,实行强制的汉化政策,首先将羌人姓名一律改为汉姓;又赐给每个寨子白旗一副,树立寨中作为降附标志;还命令每寨必须供奉“万岁牌”位;强制羌人每年每人必须纳贡,“示不复为羌也”。还强行拆除碉房,改为木构房。衣食住行必须与当地汉人相同,强迫羌人在文化、心理上与汉人同化。《蜀中边防记》载其事道:羌人“须其蓄发顶巾,送子读书,习俗华语。”明王朝采取的这些策略,既削弱了土司的势力,又缩小了少数民族的生存空间,还分解了少数民族的凝聚力,最终改变了这些少数民族的族属。从此,平武境内的羌人在政治上丧失了民族的相对独立性,生活习俗上又丧失了其自主性。
而清代前期的“湖广填四川”既是历史上引人注目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