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说评论】莫言小说狂欢化叙事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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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 诗 学 问 题》， 白 春 仁 、 顾 亚 玲 译 ， 北 京：作家出版社1 988年版，第21 0页
[3] 【俄】 巴 赫 金 ： 《巴 赫 金 文 论 选》， 佟 景 韩 译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1 996年版，第21 5页
[4] 【奥】 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文 集，第一卷》，车文博主编，长春出版社 1 998 年版，第285页
关键词：莫言 狂欢化 叙事特点
作为先锋小说家的莫言一直试图让他自己的每部作品 都有其存在意义。“文学创作作为一种精神活动本身即应 具有超越性，否则，文化进程的巨大时差使我们的文学比 世 界 文 学 慢 一 拍 ， 总 在 发 生 错 位 而 不 构 成 对 话 。 [1]” 从 他 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莫言的小说变异与创新体现在： 不断超越自我、消解某种精英意识、颠覆即成的叙事模 式，这些变异与创新也使其作品具有了狂欢化色彩。笔者 认为莫言小说的狂欢化特色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狂欢节 型的节日、狂欢式的场景、狂欢化的人物形象、狂欢化的 语言等。
莫言小说的狂欢化特色还体 现在他小说语言的狂欢化。巴赫 金在 《诗学与访谈》 中论述了狂 欢化语言来源特征，在他看来这 些特征完全可以理解为戏仿。正 因为是戏仿所以语言可以任意的 参合。例如他把各种俚语、俗 话、咒语、顺口溜、齐鲁方言、 书面语、政治术语、流行的城市 口语、洋腔洋调、诗词古语、以 及其它学科的语言都融合起来 了。
晶”。
莫言为其小说更具有先锋色彩和
莫言用极度夸张的辞藻 将 实验特征，曾在他的多部作品中
“爷爷”、“奶奶”性爱壮观场的 戏剧性地创造了一系列狂欢化人
无 遮 拦 的 显 现 在 世 人 面 前 ， 对 物。例如，早期的 《丰乳肥臀》
“肉体的地下部位”和“肉体的 中的“孙大姑的五个哑巴孙子”，
物质性原则”[3]给予了高度的关 他 们 本 身 都 傻 得 很 ， 不 是 健 康
“全民的，无所包容的，所有的人都需要加入亲昵的 交际”[2]，这是西方狂欢节突出的最为特征，它模糊了表 016
淘 研 金 究 者
文学教育2011.07
演者与观众之间的界限，其表演 物本能的特征，而是具有了文化
的主体是所有人，不仅参与者有 性；性欲也不仅仅是人的一种主
贵族，而且也有处于社会底层的 观欲望，而是具有了人类社会的
[5] 刘康： 《对话的喧声— ——巴赫金 的文化转型理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1 995 年版，第231 页
向远虎，男，西北民族大学２０１０级文 艺学研究生。
017
言的胆量是惊人的，但莫言并没 经不具备人形也不具备人性的
有 把 所 有 的 目 光 全 部 焦 聚 在 “ 人 ”， 既 保 留 了 人 的 情 感 和 记
“性”这个话题上，而是赋予性 忆，又有动物的野性和意识，作
以生命的高度和文化内涵。在莫 者借助这一特殊形象获得了叙述
言看来，“性已不再仅仅具有动 和想象的自由。
的某些原始本能，如人的性欲、 以此来亵渎传统的伦理道德价
生存本能、暴力倾向等。
值。从一个侧面也丰富了小说的
“……奶奶神魂出舍，望着 内涵，是其主体思想得到更大的
他赤裸裸的胸膛，……奶奶心头 彰显。
撞鹿，潜藏了十六年的情欲，迸
巴赫金的在研究拉伯雷的过
然 炸 裂 。 …… 在 他 刚 劲 的 动 作 程中指出，狂欢化人物的精神原
下，尖刻锐利的痛楚和幸福磨砺 型具有某些佯狂化的人物特性，
着奶奶的神经，奶奶低声喑哑地 如傻、癫狂、滑稽、疯子等等，
叫了一声‘天哪’就晕过去了。 “他们不与世界上任何一种相应
……我父亲可以说是秉领天地精 的人生处境发生联系……他们看
华 而 孕 育 ， 是 痛 苦 与 狂 乐 的 结 出了每一种处境的反面和虚伪[5]。
人们，让全民置身于狂欢氛围 客观属性，它既超越了个体的心
中，是这个节日突出的特征。在 理层面，又摆脱了种族延续的纯
这种生活中，人们可以自由放 生物的偶合形态，而成为一种文
纵，自由宣泄尽量表现原始的生 化的标志和权衡。”[4]这种原始性
命存在状态的某些风貌。莫言笔 欲，赤裸裸地展现在世人面前本
下的狂欢化场景同样也表现着人 身就是符合狂欢化的某些色彩，
莫言曾在 《天马行空》 中说 过这样一句话：“创作者要有天 马行空的狂气和雄风。无论在创 作思想上，还是艺术风格上，都 必 须 有 点 邪 劲 儿 。” 他 的 小 说 创 作正体现了这一点。同样他创作 中的狂欢意识，也使他的作品具 有野性的人道情怀。
注释： [1 ]著名作家莫言作客新浪访谈实录，
新闻读书网，2003- 8- 6 [2] 【俄】 巴赫金： 《陀思妥耶夫斯
淘研 金究 者
莫言小说狂欢化叙事特点
向远虎
内容摘要：莫言的小说在借鉴巴赫金狂欢化的理论中，把写作的重心还是放在民间叙事的挖掘上，以 此来体现他的人文关怀，这也是狂欢化思想核心，把关注的眼光前移，关心人民大众的苦乐，就其理论本 质而言也是人本主义的，体现的另样的人道主义。莫言的小说正பைடு நூலகம்现了理性的高扬和野性的人道情怀。
在莫言的 《透 红 的 红 萝 卜》、 《红 高 粱 系 列 家 族》、 《酒国》、 《丰乳肥臀》 等作品中，描写了许多欢快的节日 活动，按其活动的性质可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民间的传 统节日，这类节日具有古朴古风的韵味，是民众的自娱自 乐；一类是官方组织的节日，这些节日同样具有狂欢化特 色。虽然节日的各部意图相同，但在本质上，这些节日都 有其参与者宣泄的作用。 《丰乳肥臀》 中的“雪集”和 《檀香刑》 中的“叫花子节”、清明节等是典型的狂欢节。
注。在文章的其他部分也有许多 的，可以说是傻子的代表人物，
类似的性爱狂欢场景，这种性爱 但是他们有常人的肉身，只是精
是人原始本能的自由释放，它把 神差乱，被傻掉了，莫言用这五
生命的诞生赋予了某种戏剧化色 个哑巴来戏讽那些不正常的社会
彩，把民国时期难以言说的性话 现象。在他的 《生死疲劳》 中西
题凸显在文本话题中，可以说莫 门闹、西门驴、西门猪等这些已
[3] 【俄】 巴 赫 金 ： 《巴 赫 金 文 论 选》， 佟 景 韩 译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1 996年版，第21 5页
[4] 【奥】 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文 集，第一卷》，车文博主编，长春出版社 1 998 年版，第285页
关键词：莫言 狂欢化 叙事特点
作为先锋小说家的莫言一直试图让他自己的每部作品 都有其存在意义。“文学创作作为一种精神活动本身即应 具有超越性，否则，文化进程的巨大时差使我们的文学比 世 界 文 学 慢 一 拍 ， 总 在 发 生 错 位 而 不 构 成 对 话 。 [1]” 从 他 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莫言的小说变异与创新体现在： 不断超越自我、消解某种精英意识、颠覆即成的叙事模 式，这些变异与创新也使其作品具有了狂欢化色彩。笔者 认为莫言小说的狂欢化特色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狂欢节 型的节日、狂欢式的场景、狂欢化的人物形象、狂欢化的 语言等。
莫言小说的狂欢化特色还体 现在他小说语言的狂欢化。巴赫 金在 《诗学与访谈》 中论述了狂 欢化语言来源特征，在他看来这 些特征完全可以理解为戏仿。正 因为是戏仿所以语言可以任意的 参合。例如他把各种俚语、俗 话、咒语、顺口溜、齐鲁方言、 书面语、政治术语、流行的城市 口语、洋腔洋调、诗词古语、以 及其它学科的语言都融合起来 了。
晶”。
莫言为其小说更具有先锋色彩和
莫言用极度夸张的辞藻 将 实验特征，曾在他的多部作品中
“爷爷”、“奶奶”性爱壮观场的 戏剧性地创造了一系列狂欢化人
无 遮 拦 的 显 现 在 世 人 面 前 ， 对 物。例如，早期的 《丰乳肥臀》
“肉体的地下部位”和“肉体的 中的“孙大姑的五个哑巴孙子”，
物质性原则”[3]给予了高度的关 他 们 本 身 都 傻 得 很 ， 不 是 健 康
“全民的，无所包容的，所有的人都需要加入亲昵的 交际”[2]，这是西方狂欢节突出的最为特征，它模糊了表 016
淘 研 金 究 者
文学教育2011.07
演者与观众之间的界限，其表演 物本能的特征，而是具有了文化
的主体是所有人，不仅参与者有 性；性欲也不仅仅是人的一种主
贵族，而且也有处于社会底层的 观欲望，而是具有了人类社会的
[5] 刘康： 《对话的喧声— ——巴赫金 的文化转型理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1 995 年版，第231 页
向远虎，男，西北民族大学２０１０级文 艺学研究生。
017
言的胆量是惊人的，但莫言并没 经不具备人形也不具备人性的
有 把 所 有 的 目 光 全 部 焦 聚 在 “ 人 ”， 既 保 留 了 人 的 情 感 和 记
“性”这个话题上，而是赋予性 忆，又有动物的野性和意识，作
以生命的高度和文化内涵。在莫 者借助这一特殊形象获得了叙述
言看来，“性已不再仅仅具有动 和想象的自由。
的某些原始本能，如人的性欲、 以此来亵渎传统的伦理道德价
生存本能、暴力倾向等。
值。从一个侧面也丰富了小说的
“……奶奶神魂出舍，望着 内涵，是其主体思想得到更大的
他赤裸裸的胸膛，……奶奶心头 彰显。
撞鹿，潜藏了十六年的情欲，迸
巴赫金的在研究拉伯雷的过
然 炸 裂 。 …… 在 他 刚 劲 的 动 作 程中指出，狂欢化人物的精神原
下，尖刻锐利的痛楚和幸福磨砺 型具有某些佯狂化的人物特性，
着奶奶的神经，奶奶低声喑哑地 如傻、癫狂、滑稽、疯子等等，
叫了一声‘天哪’就晕过去了。 “他们不与世界上任何一种相应
……我父亲可以说是秉领天地精 的人生处境发生联系……他们看
华 而 孕 育 ， 是 痛 苦 与 狂 乐 的 结 出了每一种处境的反面和虚伪[5]。
人们，让全民置身于狂欢氛围 客观属性，它既超越了个体的心
中，是这个节日突出的特征。在 理层面，又摆脱了种族延续的纯
这种生活中，人们可以自由放 生物的偶合形态，而成为一种文
纵，自由宣泄尽量表现原始的生 化的标志和权衡。”[4]这种原始性
命存在状态的某些风貌。莫言笔 欲，赤裸裸地展现在世人面前本
下的狂欢化场景同样也表现着人 身就是符合狂欢化的某些色彩，
莫言曾在 《天马行空》 中说 过这样一句话：“创作者要有天 马行空的狂气和雄风。无论在创 作思想上，还是艺术风格上，都 必 须 有 点 邪 劲 儿 。” 他 的 小 说 创 作正体现了这一点。同样他创作 中的狂欢意识，也使他的作品具 有野性的人道情怀。
注释： [1 ]著名作家莫言作客新浪访谈实录，
新闻读书网，2003- 8- 6 [2] 【俄】 巴赫金： 《陀思妥耶夫斯
淘研 金究 者
莫言小说狂欢化叙事特点
向远虎
内容摘要：莫言的小说在借鉴巴赫金狂欢化的理论中，把写作的重心还是放在民间叙事的挖掘上，以 此来体现他的人文关怀，这也是狂欢化思想核心，把关注的眼光前移，关心人民大众的苦乐，就其理论本 质而言也是人本主义的，体现的另样的人道主义。莫言的小说正பைடு நூலகம்现了理性的高扬和野性的人道情怀。
在莫言的 《透 红 的 红 萝 卜》、 《红 高 粱 系 列 家 族》、 《酒国》、 《丰乳肥臀》 等作品中，描写了许多欢快的节日 活动，按其活动的性质可大抵分为两类：一类是民间的传 统节日，这类节日具有古朴古风的韵味，是民众的自娱自 乐；一类是官方组织的节日，这些节日同样具有狂欢化特 色。虽然节日的各部意图相同，但在本质上，这些节日都 有其参与者宣泄的作用。 《丰乳肥臀》 中的“雪集”和 《檀香刑》 中的“叫花子节”、清明节等是典型的狂欢节。
注。在文章的其他部分也有许多 的，可以说是傻子的代表人物，
类似的性爱狂欢场景，这种性爱 但是他们有常人的肉身，只是精
是人原始本能的自由释放，它把 神差乱，被傻掉了，莫言用这五
生命的诞生赋予了某种戏剧化色 个哑巴来戏讽那些不正常的社会
彩，把民国时期难以言说的性话 现象。在他的 《生死疲劳》 中西
题凸显在文本话题中，可以说莫 门闹、西门驴、西门猪等这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