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两座辽金时期的经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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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山两座辽金时期的经幢
范军周峰
对北京地区的历代碑刻著录,目录书有《畿辅碑目》、《北京图书馆藏北京石刻拓片目录》等,收录清代八旗碑文的有《雪屐寻碑录》,收录拓片的有《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等。
这些书籍虽然收录了绝大部分的北京地区的历代碑刻,但是由于北京碑刻的数量十分巨大,而且很多碑刻散落在偏远的农村、山区,因此,还有很多拾遗补缺的工作需要我们来做。
笔者近期在对房山区的辽金遗迹进行考察时,发现了两座未曾著录的辽金时期的经幢,今介绍并略加考释如下。
一、天会十二年幢
房山区张坊镇张坊小学内有一座辽天庆六年(1116)年的石塔——“奉为先大师特建佛顶尊胜密檐灵塔”,俗称张坊村塔。
塔身刻有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及“大辽国燕京永泰寺荣禄大夫检校太尉传菩萨戒忏悔正慧大师遗行塔记”。
陈述先生所编《全辽文》及向南先生所编《辽代石刻文编》都收有全文,是研究北京辽代佛教的重要资料。
笔者在考察该塔时,意外在紧邻该塔北边的一处农户院落中,发现了一座金代天会十二年(1134)经幢。
该幢八面,高60余厘米,刻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及题记。
因该幢紧挨房墙,故经文大多不可见,而题记正好露在外面,兹录题记并略加考释如下(文中□代表漫漶一字,代表漫漶字数不清)。
张坊村李公直奉为亡师叔特建此陀罗尼塔一坐。
□讳法选,俗姓李氏,本当村人也。
父李□贵,母王氏,昆季三人,师之也。
甲寅三月十日因疾化于当院之净室也。
有门资人文殊奴。
天会二十二年岁次甲寅四月庚辰朔五日甲申辛时建。
记中李公直为“张坊村”人,张坊之名,不仅见载于该幢,而且前述《忏悔正慧大师遗行塔记》中也有记载。
可见张坊之地名已延续近900年矣。
记中“当院”虽无具体名称,但是《忏悔正慧大师遗行塔记》中却有“张坊院”之记载,而金天会十二年(见下文考证)上距辽天庆六年也不过仅仅十余年,而且此幢又距离辽塔咫尺之遥。
因此辽金时期此地寺庙应名为“张坊院”,而塔及幢所在应该是该寺的塔院。
记中“天会二十二年岁次甲寅”之记载实则有误,“天会”为金太宗及金熙宗的年号,一共只有十五年,甲寅年为天会十二年,故此“二十二年”可能出于书写者或刻工之手误,实应为“天会十二年”。
二、少府少监王公幢
房山区岳各庄乡皇后台村有一座清代伊桑阿墓,墓虽已无存,但是墓前石刻仍保存较为完整,气势恢弘。
计有石牌坊一、石碑三、石狮二、华表四,现为房山区文物保护单位。
就在这组石刻北面不远处一农户门外,笔者发现一座“少府少监王公幢”,该幢八面,高50厘米左右。
由于仆于地面,故有几面看不见。
第一面上部正书两行“佛顶尊胜之坛”,其下为莲花图案,再下为三行梵文,最下又刻莲花。
第二面以下为“少府少监王公幢”文,兹录于下。
少府少监王公幢
王氏远祖,出自寿春,粤因游□,为辽阳人。
世积其德,日以增新,惟公之考,□□归仁。
□有其余,生公之□,登进士科,德才□□。
□□□□,居官以治,见知于□,安□
以政。
□□□□,□□不□,累称其职,□名四□。
□言□□,好□□□,□在少□,□□□□。
天不□□,□□□□,□□□□,□□□□。
公五□心,所□□□,□子以□,遗休□□。
或入于□,行与□□,或举于儒,文为众先。
三□右选,□□而传,一同知□,□□□□。
(以下由于紧贴地面,不得录下)
该幢实际上文字较为清晰,如果能传拓下来,当可识读更多文字。
据《辽史》及《金史》百官志,辽金两朝都有少府监,《辽史》简略,少府监的职掌不清。
金代少府监“掌邦国百工营造之事。
”“少监从五品”。
从该幢的形制及刻有“佛顶尊胜陀罗尼经”来看,很可能是辽金时期的。
又在皇后台村北不远的天开村中,笔者仅在一条街道上就发现了四座经幢。
这四座经幢都为八面,高均不超过1米,其中两座文字已完全漶灭,另两座有一座砌于一农户门前台阶中,另一座也仆于一农户门前。
前者尚能看到部分陀罗尼经文,后者部分较大之字尚可辨认。
据笔者推测,这四座经幢都应该是辽金时期的,因该地辽金时期佛教甚胜,至今村南小山上仍有辽代残砖塔,村北有元代应公长老寿塔,村西北更有辽金名刹——上方山诸寺。
笔者在此呼吁,对这些珍贵的辽金时期的历史文化遗产不能再继续让其处于逐渐消亡之中,鉴于上述的经幢周围并无其他遗物,已无原地保护之必要(实际上也未得到保护),北京市所属文博机构,如房山区文物保管所或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是否予以征集,集中妥善保管,以期无愧于先人,更无愧于后人。
(原载《北京文物报》2000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