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提摩末在丁戊奇荒时期的 赈灾活动应其影响散论

李提摩太的努力收到了预期效果 。 很快各口岸赈灾委员会建立起来，
赃款源源不断 。 1877 年 3 月，由传敏士和外国商人组成的山东癫灾委员会
在上海成立，首次募集 3000 两银子，同年秋丑陆续在上海和海外募得 3 万
余 两银 子 ，汇给李提摩太 。⑤ 一位章昧平生的南京小宫吏读了{劝捐书》后 寄给他 I∞两银子(约告 30 英镜)。除在中国募捐外，他还从漫礼会申请 到了 500 英镑的赈资 。 李提摩太记录山西行程的日 记传 到伦敦，还促成了敬 灾基金在英国的设立.并在伦敦和各口岸募集赃款约 20 万两。⑥这些捐款，
第 三种方法是他通常的做法 。 尽管有时遭遇危险 。② 据 《 申报}报道说: "闻其{李提摩太)初次往赈携资不多，而饥民靡集.不能遍及，以敖有得
者有未得者 。 未得者 i胃其辱己，怒而殴之. ( 李)身受 重伤 J ③ 赈灾有着非常现实的条件，即赈款。 为此，李提摩太奔走呼吁，多方'事情。
早在 1876 年夏初.李提摩太即写信给上海的友人.描述灾区的惨状，
繁活跃于近代社会舞台，其作用之显著，影响之广泛不容忽视 。 即便是对
李提摩太本人持彻底批判观点的学者也承认他是"朝野瞩目的‘红人.
•
具有典型性 。① 国内现有对李键摩太的研究，可分为两个阶段 。 20 世纪五六十年代， 主要是站在揭批帝国主义侵略的立场上 。 尽管不乏真知灼见，但时代的烙 印鲜明，且史料校为单薄 。 20 世纪 80 年代后主要集中在李提摩太对西学及 社会改革思想传播的研究上，而对他的赈济活动及相关影响的研究艘为欠
w.
P. Ev川 ， Tim础Y ~1t4rd. A Nørrø阳 of Chriu刷 E耐啊Je ønd Skl.UlmoruA句P in Ch刷 .
转引自顾侯"þf (从马札逊到司徒..-一来华街徽传敏士评传) .上·人民出版社， 1985 ,
，民J22页 .
(
Timolhy
Rieh缸-d，
Fø l1y .jifJI Ye<l n In
李提摩末在"丁戊奇荒"时期的
赈灾活动应其影响散论
高鹏程池于华
第 二 次鸦片战争开创了基督教在华传教的新纪元。西方传教士纷至沓
来 。 英国浸礼会的李提摩太 (Timo由 y
Richard. 1845 啕 1919) 1870 年来华传
教，赈济灾民，交通大吏，主笔 { 时报 ) .接手广学会，参与维新，身影频
Ch ω4-
1916. p. 142
96
李提摩末在"丁戎奇荒"时期的赈灾活动:&其影响散~边望
日食数十文，至灾步力求蹲节而米谷昂贵，所少亦属有限，通 it 每人日宦
五十宜 。 救灾者使之支持 三 月则每人须四千五百立，告银 三 两 。 而万盒止 能拯 三 千三百 三 十人 。 即十万亦止拯 三 万 三 千三百 三 十 三 人" 。CP 按此推
油墨印，以防重复领取 。 其 二 ，受"圣经 " 中基督分饼的启发，他让灾民
分行坐下依次分发 。 其 三 ，散赈前先派人到一 些材庄仔细记录 下最穷困人 的姓名，给予他们赈灾券，然后在安排好的日子里，由灾民凭禀到指定地
点领赈 。 前两种方法过于理想化，即便在特定场合能够实行，也不具备推 广意义，因为想让灾民总是心平气和、秩序井然地领霞，并不符合实际。
{申报》
提到传教士倪维思在山东益都 、 临胸的赈法"每 - 付清其自举二人按册照
名来领钱立，五日一发，悔其仍有余闲另行觅食也" 。③ 灾民必须有其他敬 济来源 。
实际上，除了以李提摩太为代表的西方传教士的贩济外.还有宫赈、 绅赈等 。 据 { 荒政记 } 记载"赈册自 ( 光绪)三年至五年 ， 通省各局赈过 男女，大小以两小口并 一 大口，告计贫民 三 百四十万二千八百 三 十 三 口 。 凡直发银-千七十万 三 百 一 十五两有奇，钱二十七万六千五百五十七千丈
李提摩太的赈灾行动取得-定成效，据称. 1877 年 11 月他在山东赈灾
结束时，至少救助了 7 万灾民 。⑥ 在山西，他亲施赈银不少于 12 万两 。⑦ 根
据 1877 年 s 月 9 日{申报〉对赈济费用所做的估算.盖人在平常年岁
①
{再这 111案情ði!.)， 1877 年 4 月 2
Timo由y
海，不久乘船抵达山东烟台 ， 开始传教生涯 。 由于同伴的病故，他事实上 成为当时英国漫丰L会在山东的唯一代表 。
山东人性楠善良，尚礼而虚假，好奇，但有些贫婪 。 这是 1860 年韦廉 臣 (A. William.on) 游历山东时的观感 。②民风具有一定的稳定性 . 同样是
西方人的李握'太亦有同感 。 他传敏的最初努力成效不大，甚至典屋居住
建议灾情见诸上海英文报端"劝捐" 。@ 烟台的友人读到他的信后，决定将
信寄往上海的《每日新闻 )
( Daily News) .并翻译成中文刊登在 1877 年 4
月 3 日出版的 《 申报》 上，题为《西敏士劝铜书) (署名" 英国敏士李提摩 太") ， ( 劝捐书 } 详细介绍灾情，号召人们伸出握手，捐款助贼。
，配至 2去认为，汪之地方志记..警民的观察大体不整 . 见张玉法〈中国现代化的区镰研
(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专刊)
(TiD1olh)'
(
Rîchard. Forty-fwc Ye.m In China. Lo ndo l1 , T . Fiaber Ua..in Ltd. 1916. p. 26 TilJlothy Richud , FtNty乔æ YHn 111 ChÍIIIJ. pp.帽. 125
也因当地人的反对而未能如愿 。 他在苦苦"寻求对传数最有效的方式" 。@ 19 世纪北方的大旱灾使他的传被生涯出现了转机 。
1876 - 1879 年，华北地区惨遭饥荒肆虐.饿界上千万，史称"丁戊奇
荒 \ 李提摩太相机而动 . 将传数与赈灾等活动穿插 、 交织，有机地结合起 来 。 1876 年春，山东大旱，青州的官民纷纷祈神求雨，迁居青州的李提摩 太在城门张贴布告，宣称求雨 " 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对偶像崇拜，饭依上 帝 . 向它祈褥并遵循宫的法则和生活方式" 。 面对日益恶化的灾情，李提摩 太没有抛弃他欲敏化的灾民，而是主动救济 。 1877 年，李提摩太卫接受了 山西救灾的任务 。 在他看来，这是深入中国内地传敬的契机"中国人也许 不会接受基督数真理的书面证明，但在他们危难之中给于的帮助，会提供
还本乡，发钱交与曹老代养，生死听其命运可也" 。qb
李提摩太的赈灾理念并没有仅仅停留在散赈、设立孤儿院等应急措施
上 。 1876 年 7 月 7 日，他在济南拜访山东巡抚丁宝帧时，提出移民东北、
开矿 、 铺设铁路的建议 。 但丁宝帧随即调任四川总督.他的希望落空 。 他 还向地方官员建议，为孤儿设立新式学校 。 在山西赈灾期间，他向山西巡
'"治平编著〈基.，虫在中国本色化 ( 论文集忡，今日命圈出螺栓 .
⑤
1998. M 126
-127 页 .
94
李握摩:i:在 "T戊奇革"时期的黯灾活动犀其影响散论矗民 的银键分割成小块发放灾民 。@ 发赈方法主要有 三 种 其一，自己站在 一 条
长的窄巷尽头，让灾民排队从他身边经过领取赈款 ，同时在他们手上盖上
于交给青州-家有涉外业务的大型当铺兑换成铜钱后，由当铺用独轮车成
批运往施赈地 。 在山西灾区，由于不便兑换，他干脆让铁匠现场将募捐来
① {英]苏It尔(李..太传) .上海广学会. 贯.山东省 . 18曲- 1916) 上lIt.
1924 ,
J111
2 :Ji . (43 ),
I阳 136 页 .
②
有奇 。 卫动用仓谷，主米豆七十六万八千 三 百丸十 三 石有奇 。 棉在 ) 十万
三 千六百七十五件 。 " ⑥ 无论是赈济的人数还是赈济的钱物，官赈都是赈灾
的主体 。 赈灾资金主要来自赈捐并推广捐输 。 从 1877 年山西巡抚曾国基赛 请劝办捐输 ， 至 1879 年奉旨停止，各地共捐银 11568275 两，钱 276557 干
除用于赈灾之外，李握摩太还在山东建立孤儿院 5 处，每处可收审百名孤
儿 。 据《申报》 报道
飞
.. 西人名立则脱者( 李提 摩太)在山东灾区收得 ~U在
四百名 。 兹闻有某者在青州府属见此等幼孩晚饭共汁-百名，董收养后分
Tìmothy
(
(
Rieh 时 •
Fonr -fi1Jt Yt <lTJ 1" China. pp.
a
(..报) .
②
③
《论收"山东饥辘"被)， 1877 年 5 月 M 日〈申报〉 。
Riehud. FOrlY-fiw Ye刷 1"， Cb. ino. Lo ndoll., pt04 õ pp. 121 、lJ7
⑥
( (
f 光鳝山西温志》第 82.. (荒a: iè) •
Timolhy Rieh.rd , FOrly: 庐40t Yeøn 1 ,. 刷刷 1916. P. 137 E.
《基督'奥会史》 中国役会秘学出版枕 1991 ，第 631 页 .
1951
第 3 页.
{ 美]威和l 斯顿
跃尔克
93
-蝇清国家与社会
受神学教育的李提摩太深受感染，上书漫会布道会，要求到中国北方传道 。
他认为中国在 未 基督化国家中 文 明程度最高，有利于基督教的推广 。① 1869 年 11 月 17 日.年仅 24 步战李提摩太从利物浦起程，次年 2 月 12 日到这上
抚曾国茎再次提出移民东北、铺设铁路之建议 。 他认为铁路不仅能够创造
大量就业机会，而且对肪止未来的灾荒大有梅益 。@
李提摩太的建议有其合理性。众所周知，交通不便是"丁戊奇荒"的
重要原因，如 { 荒政志}所载.人晋莓，万山环阻，雇募革马费更不
费。筹款需时，拨运需时，比散之灾区，而贫民之死者卫半矣" 。⑥ 遗憾的 是，他的修路动议，还是被山西道台们以铁路招致外人易肇祸端为由拒 绝了。⑤
,,,
ChÙl4. Lo ndon. p. I 的
⑧
1117 等 3 月 "日
"月 5 日《北 华 键报 L
百度文库
⑥岱.od.y
Richll!'d, FoNr -fiw Yt0 1J 171 Chitla. p严 120 、 124 、 138 、 142
,
"
民‘
.~ ~.
t
~!i. 费精国家与社会
作数处居住也 。 时见佣人挑小米饭两桶来，各小孩俱环立桶旁谢天而食"。①
120 、 142
TimOl hy Rich.rd . Forty乔Ilt Yrørl 111 Chi咽 pp. 101 - 110
〈论山 东山西两省交实相惆 赚则备 JJ.). 1811 年 7 月·日《申报 1 .
Tilll创hr
③
⑥
Rich.rd. Fo叶乔饵 Yt'at'$ 8 Jl 14 曰
缺 。 有鉴于此，本文从李提摩太本人、灾民、 其赈灾行为及影响，以期弥补相关研究的不足 o f 申报 }、 清政府多视角考察
一
赈灾不是李提摩太来华的原因，传教才是他来华的初始动机 。
19 世纪海外传教事业的迅速发展使新教真正成为世界性的宗敏。@长期
<D
②
T 则 良编著{李 1111曹大
开明书店
一 个典型的为帝国主义腿务的传'重 士) . (锐簧 114四知识丛刊) •
这"谢天而食\不是中土风俗，与餐前糖告类似，李提摩太在赈济中融人'
了宗敏色彩。收养孤儿众多.开销不菲.男女幼孩四百数十人每日饭食需 钱十余千文.无法支持" 。 他曾计划将孤儿送上海租界交绅富收养，但山东 丰地一名巨绅称"洋人收养童男童女不过欲取用其心肝与耳目而已"。对此 类谣言向来敏感的李提摩太只得接受英国驻烟台领事的建议. (孤儿)散
有关信仰动机的无须回答的证据" 。@ 李提摩太致力于赈灾，也是他神学观 点的实践 。 他相信神的国度不仅建在人的心里，也建在世上一切机构里;
神的国度与人类日常生活是不可分的，那些尽力改善世俗世界的人，配得
将来*-远的祝福 。⑤
散发赈款而非赈灾物资，是李提摩太赈灾的主要方式 。 究其原因 方面灾区广，灾民多，一方面人手少，交通不便 。 在山东，李提摩太将银
算， 12 万两能让 4 万人支持 3 个月 。 倘若每位灾民发 5∞宜，仍按 1500 文 合银 l 两计算， 12 万两能一次性赈济灾民 36 万人 。 如果按照 1878 年山西
蜂州城内的时价计算， 500 文仅仅能买 5 斤小米，或约 5 斤 4 两的小麦，或
约 9 斤 4 两的高票 。② 显然，灾民不能单单依霜李提摩太的救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