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态环境历史变迁看广州城市可持续发展

出了沉重代价 , 即生态环境不断恶 餐厅附近地段的大气中检测出 13
化 , 成为妨碍城市持续发展的一个 种多环芳烃化合物 , “它的生物效
头等重要问题 。
应就是使草木死亡或变异 , 人群呼
1957 年广州城市工厂企业发 吸道和其它癌症发病率 、死亡率上
展到 3300 多家 , 环境污染则同步 升”。1979 年出版的《中国恶性肿
广州北侧失去一肺叶 , 抗战胜利后 石榴等也因附近农药厂投产而消
长期未能恢复 。
亡 ; 黄埔村珠江边荔枝则由对岸员
3. 建国后广州城市生态环境 村工业区吹来被污染空气而只开
恶化加剧
花不挂果 。空气污染又使居民各种
建国后广州开展大规模工业 呼吸系统疾病明显上升 , 广州市环
建设 , 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也付 境保护研究所在中山大学康乐园
பைடு நூலகம்
2～5 倍 ,镉为 2～3 倍以上 。使该地 发展余地 , 仅能改造旧城 、建设高
区土壤质地变得粘重 , 富含多种有 层楼宇 、减少绿地 , 形成“石屎森
机或无机胶体 , 导致重金属在土壤 林”。而未利用土地多分布在所属
中积累 , 从而形成土壤环境恶性循 花都 、从化 、增城 、番禺等市 , 主要
环 , 通过生物富集作用影响人类健 为荒草地 、沙地 、石砾地和沼泽
年代先后制定取缔炼油厂和工厂 值 更 高 , 1985 ～ 1989 年 即 为
烟囱 、制止汽车掺用油渣 、限制放 72. 6 % 。降尘量在市属各区均超
爆竹 、限制噪音等有关保护环境的 标 , 有人研究后指出广州“每月千
政令或法规 , 虽未被执行或收效甚 平方米的降尘量高于解放初几倍 , 微 , 但说明广州城市环境污染日益 以至几十倍”。这些污染物质直接
氧化硫外溢事故 , 附近树林枯黄 ; 二氧化硫排放量大增 。故在广州测
小北 、河南 、西关的染织厂污水排 得酸雨频率大幅度上升 , 1983～
入下水道 ; 噪音扰民 , 被市民控 1992 年 全 市 酸 雨 率 为 56. 60 % ,
告 。为此 , 广州市政当局在三四十 1998 年则超过 70 % ; 在市中心该
1. 良好生态环境是广州城 市千年不衰的基本保证
广州城位居珠江三角洲的顶 点 ,西 、北 、东江在附近汇流 ,背山 面海 , 江海交会 , 河海港兼具 ; 加 上珠江口外有众多岛屿和多条出 海水道 , 在强大潮流冲刷下河道 保持相当水深和不淤 , 可以终年 通航 。一方面广州借助五岭间通 道保持与中原北方联系 , 将腹地 延伸至长江中下游 ; 另一方面假 道南海 , 沟通印度洋和太平洋沿 岸各国 ,走与世界交往道路 。故自 秦汉始 , 广州即成为全国性的经 济都会和海上丝绸之路始发港之 一 。唐代闻名世界的“广州通海夷 道”,即在今黄埔附近南海神庙起 航 。宋元广州内外贸易更加兴盛 , 元人陈大震说 “ : 广 (州) 为番舶溱 集之所 ,宝货丛集 ,实为外府”。明 清在严行海禁时期独留广州一口 对外通商 , 地理区位无疑起了重
城市可持续发展
从生态环境历史变迁
看广州城市可持续发展
文/ 李 燕
一个地区能否持续发展 , 虽 然取决于诸多因素 , 但关键仍在 于保持一个适宜人类生存发展的 生态环境及使其良性循环 。离开 了生态环境来谈城市持续发展是 不现实的 , 因为这样的发展只能 是一种“破坏性的建设”。广州要 建设国际化大都市 , 就面临一个 生态环境能否适应 、支持它持续 发展的问题 。从更长的历史过程 来考察环境变迁与城市持续发展 的互动关系 、演变特点和规律 ,将 使我们从更深层次为城市未来持 续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
55 分贝的 24 % 。当时广州市区机 积 34. 8 % ,远远超过城市规划工业
动车只有 8 万辆 , 已使市区陷入一 用地以 20 %为宜的要求 。工业布
广州城市经过 2 千年的发展 壮大 , 持续发展为华南最大的政 治 、经济和文化中心 ,其地位从未
提要 : 广州建城 2 千 多年来 , 在良好生态环境 的支持下 , 持续发展成为 华南最大的经济都会 。随 着近代产业的兴起 , 广州 城市生态环境受到破坏 , 建国以来不断加剧 , 严重 制约了城市可持续发展 。 从历史经验教训中可以得 到的启示是 : 应控制广州 城市发展规模 , 建立可持 续发展与保护生态环境的 调控机制 , 重视城市文化 建设 , 保持人与自然的和 谐统一 。
更严重的问题还在于对广州 持续发展有关键意义的珠江河岸 被侵占 、蚕食 , 使河面被束窄和变 浅 。因珠江是依靠潮汐而成的河 道 ,一旦受约束 ,纳潮量减少 ,即有 可能萎缩 、淤积成一条小河 。隋唐 以前广州城下江宽逾千米 , 后来日 趋浅窄 , 今海珠桥至人民桥之间江 宽仅百余米 。大沙头客运站 、洲头 咀码头 、白天鹅宾馆 、海印公园 、广 州造船厂码头等都是近年侵占珠 江围垦潮滩的结果 。
曾在居民区 、水源区 、风景区兴建 代以后 , 广州无论男女肺癌死亡率
了一大批污染性工厂企业 , 废水 、 均挤进全国前列位置 。此外 , 大气
废气 、废渣 、噪音等成为突出的社 污染引起“热岛效应”, 自 40 年代
会问题 , 以致 1973 年 9 月成立广 以来有增无减 , 1983 年 11 月 26 日
鸦片战争后 , 近代产业在广 州兴起 , 人类活动强度大为增加 , 城市生态环境受到很大冲击 , 逐 渐向不利于城市发展的方向转 化 。1922 年广州城墙全部拆毁 ,大 片兴建民居 、商店 ; 手工业在西关 整片形成 ;橡胶 、电镀 、水泥 、炼油 等新兴污染工业先后在城区出 现 。1935 年 全 市 已 有 工 业 企 业 500 多家 。由于城市规划和工业 布局不当 ,污染日趋严重 ,城市生 态环境受到破坏 , 反过来又制约
州市专职环境保护机构 , 开展有组 观察到最大热岛效应高达 7. 2°C ,
织的环保工作 。
故广州市区灾害性对流暴雨 、暴
改革开放以后 , 以广州为核心 雷 、水浸街等一系列生态环境问题
日趋严重 。 经济增长又导致广州水体污
染严重 。工业废水 、生活废水以及 第三产业废水 , 还有大量垃圾和粪 便都排入珠江 , 使广州市区和近郊 的 19 条河涌变成排污渠 。据观测 , 广州市区河段酚 、氰等有毒物质检 出率 , 1965 年为 12 % , 70 年代初为 100 % , 1978～1990 年连续 13 年有 24 种 有 毒 物 质 总 平 均 超 标 率 为 20. 4 % ～ 30. 1 % , 。其 中 1986 ～ 1990 年氨氮超标高达 71. 46 倍 , 亚 硝酸盐氮为 19. 24 倍 , 化学耗氧量 为 10. 3 倍 , 生 化 需 氧 量 为 4. 7 倍 。1994 年珠江广州河段平均每天 接纳废弃物和工业污水 87 万吨 , 生活污水 190 万吨 , 垃圾 130 吨 。 近年虽经整治 , 但仍不能改变水体 受污染状况 。如海珠区内最大的马 涌河 , 60 年代以前水清可以游泳 , 鱼虾繁衍 , 但近 30 年已变为一条 臭气熏天 、鱼虾绝迹 、蚊蝇乱舞的 臭水沟 。经测定在该河利济桥 一 带岸边 , 可溶性 6 价铬含量为国家 排放标准的 40～60 倍 , 深达 2 米 土质含量仍很高 。区内靠马涌河一 个乡肺癌死亡率为其毗邻乡的 5. 1 倍 , 为广州市区之冠 。近年当地政 府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整治 , 才使马 涌河环境得到改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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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可持续发展
城市持续发展 。据当时广州市政府 的珠江三角洲地区成为我国经济
文件和《广州民国日报》披露 ,广州 最发达的地区 。大量产业和人口的
城区“店户工业杂处不分”,“人烟 高度集聚与流动及不合理布局 , 使
稠密 , 空气混浊”, 工厂区“或机器 广州城市生态环境污染达到空前
声浪噪杂 , 或煤炭灰屑飞扬 , 或臭 地步 ,包括城市大气 、水体 、土地等
气熏蒸 , 秽水横流”;“所建烟囱复 受污染程度大大超标 。
低及檐头 , 每每煤烟透出 , 散播各
以大气污染为例 ,1990 年各项
商店住房”。今海珠广场西侧五仙 指标均高于国家标准 , 广州天空笼
门发电厂排出煤烟污及民居和行 罩在有害悬浮物之中 。由于近年广
人衣物 ; 西村硫酸厂曾发生大量二 州附近兴建了几座大型燃煤电厂 ,
广州位处热带 、亚热带 , 水 、 热 、生物 、矿产资源十分丰富 , 也 是城市兴起 、发展不可或缺的条 件 。广州远离中原政治中心 ,封建 王朝每有鞭长莫及之势 , 历史上 不但战乱少 、社会相对安定 ,而且 中央王朝对其控制较弱 , 常采取 特殊政策与措施 , 使广州能在一 个较宽松的政治环境中发展起 来 。例如汉代推行抑商政策但不 在岭南实施 ; 唐代在岭南实行任 用当地人为官的所谓 “南选”制 度 , 以及在广州设置供外侨居住 的“藩坊”, 开我国在城市设立侨 民区先河 ; 明清时独留广州一口 岸对外通商等 。
砷 、铅 、铬 、铜 、锌等重金属污染 。在 96. 71 % , 尚 未 利 用 的 只 剩
员村工业区 , 铅 、锌 、铜 、镉在土壤 3. 29 %。城市建设用地紧张 , 经济
中的含量超过世界平均值数倍 , 如 发展受制约是必然的 。其中城区土
铅为 10～18 倍 , 锌为 24 倍 , 铜为 地利用率又高达 99. 22 % , 几乎无
司徒尚纪
要作用 。 广州附近山地 、丘陵 、台地 、
平原 、水域多种地形俱备 ,为城市 选址 、用地分工 、园林绿化 、市政 建设 、后备用地等提供多种选择 余地 。如广州北部白云 、越秀二山 即有军事防守 、调节小气候 、观光 旅游等多种功能 ; 又如广州有大 面积以岗字命名 (如赤岗 、黄花 岗 、龟岗等) 的台地 , 成为城区拓 展主要用地 , 今石牌一带即为这 种地形 ,已开发为科教区 ;而附近 小块平原则为著名果蔬基地 “ , 泮 塘五秀”即为开发西关平原的特 产 ; 市内星罗棋布的湖泊也是历 史宫苑建设所在 , 今流花湖即为 南汉园林遗址 。
动摇和削弱 。这种态势在中国及 至世界城市发展史上甚为罕见 , 这与广州独特的地理区位和优越 的自然 、人文生态环境的支持是 分不开的 。
2. 广 州 城 市 生 态 环 境 被 破 坏始于近代
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 , 人类 活动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是很微弱 的 。即使像广州这样繁华的城市 也不例外 。如广州城西荔枝湾 ,明 代河湖众多 、渔业发达 ,清初仍然 是男耕女织 ,一派“千树离 (荔) 枝 四周水 ,江南无此好江乡”的和谐 景象 , 整个广州城维持着良好的 生态平衡 。
增加 。1958 年所谓“大跃进”,乱建 瘤死亡调查研究》表明 , 在全国肺
工厂 , 街道炼钢铁 , 环境迅速恶 癌死亡率的城市排位上 , 广州男性
化 。文化大革命期间 , 城市规划被 为 17. 26/ 10 万人 ,居第 28 位 ,女性
打乱 , 广州附近森林被大量砍伐 , 为 9. 54/ 10 万人 ,居第 21 位 。80 年
土地是一种可供永续利用的 资源 , 但近年在广州 , 特别是在大 工矿企业和乡镇企业分布地区污 染严重 。据 80 年代中期调查 ,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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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可持续发展
市郊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农田土壤 扩张的主要依据 。据 1995 年调查 ,
及作物 , 都不同程度受到镉 、汞 、 广 州 全 市 土 地 利 用 率 已 达
康。
地 , 使用价值较低 , 作为城市发展
噪音污染也日趋严重 。早在 用地需较多投入 。广州城市用地构
70 年代中期 , 噪音已成为广州市 成也存在很多问题 。如工业用地密
区公害之一 , 荔湾区平均声级为 度过高 , 妨碍城市功能多元化发
68 分贝 , 超过白天噪音不得高于 展 。荔湾区工业用地高达该区总面
严重 ,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 。 危害广州经济发展和人民身体健
1938 年日军侵占广州 ,城市生 康 。如海珠区的荔枝 , 在建国初分
态环境受到严重破坏 , 大量树木被 布到白鹅潭边和海珠桥脚 , 后因硫
砍伐 。其中白云山树木悉数被烧 酸厂扩建 , 工厂附近荔枝大量死亡
毁 , 越秀山森林几乎砍伐殆尽 , 使 灭绝 ; 瑞宝村附近荔枝 、龙眼和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