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不平则鸣”与韩愈的迁谪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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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不平则鸣”与韩愈的迁谪诗(一)

论文关键词:韩愈“不平则鸣”迁谪诗

论文摘要:韩愈的迁谪诗有反映自己仕途失意的,也有为他人鸣不平的。但和此交织在一起的是反映谪地及途中的山光水色、所见所闻的民间疾苦,揭露中唐以后的政治黑暗。从思想内容来看,总体是健康的。他的迁谪诗比应景、应酬诗来得通畅浅白,感情真挚,较少险峻怪僻之弊,是韩愈纵恣豪放、浑茫雄博诗风的代表。迁谪诗既是韩诗重要的组成部分,又是韩诗的精华所在。

韩愈是“不平则鸣”文学创作理论的首创者,他在《送孟东野序)中写道:

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草木之无声,风挠之鸣;水之无声,风荡之鸣,其跃也或激之,其趋也或梗之,其沸也或炙之。金石之无声,或击之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凡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乎!

这里,韩愈阐述了从自然界到人类社会,带有规律性的“不平则鸣”的道理,接着他列举了从古至唐那些有成就的思想家、文学家都是“穷饿其身。思愁其心肠”的善鸣者。

其后,韩愈在荆潭唱和诗序>里又说:

夫平和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是故文章之作,恒发于羁旅草野,至若王公贵人气满志得,非性能而好之,则不暇以为。

“不平则鸣”“穷苦之言易好”,不仅是韩愈对古今作家创作经验的总结,也是自身创作经历的深刻体会。韩愈的作品之所以流传千古,感人肺腑,跟他自身不幸的遭遇是紧密相关的,他的迁谪诗就是明证。

一、为自身鸣不平的迁谪诗

韩愈在仕途中,3次被贬,其中两次被谪于外。第一次在贞元十九年(8o3年),时任监察御史,因上御史台上论天旱人饥状>,揭露京师大早,颗粒不收,而以京兆尹李实为代表的官吏却不顾一切横征暴敛,致使百姓家破人亡的事实,触怒了德宗和当权者,被贬到连州阳山(今广东阳山县)为令。第二次是元和十四年(819),韩愈时为刑部侍郎。因宪宗于正月派人到风翔法门寺迎佛骨入宫中供奉3日。然后送寺院展出,整个长安王公士庶奔走舍施,唯恐在后,韩愈上论佛骨表>极谏,宪宗大怒,将抵以死。幸裴度、崔群等极力救援,才免一死,改贬为潮州(今广东潮州)刺史。按照唐朝法律的规定,遭贬谪的官吏虽仍保留官吏的身份和一定的俸禄,但负谴罪,须立即上路,并且不准在途中停滞。韩愈两次被贬广东,路途遥远,亦可见其负罪之重。

第一次要去的阳山,离长安3800百多里。韩愈离开长安时正值隆冬腊月,行期紧迫,真是痛苦不堪。后来韩愈在《赴江陵途中寄赠翰林三学士》中回忆当时的情景是:“中使临门遣,顷刻不得留。病妹卧床缛,分知隔明幽。悲啼乞就别,百请不颔头。弱妻抱稚子,出拜忘惭羞。但悦不回顾,行行诣连州。朝为青云士,暮作自首囚。”而阳山又是荒僻边远的地方,地形险要,交通阻隔,人口稀少,居民且不开化。韩愈怀着满腔热忱,为民请命,落得这样的下场,因此内心十分悲愤,其被谪阳山期间的诗歌,大多是为自身鸣不平之作,是“愁思之声”,是“穷苦之言”,故皆“要妙”而好,成为佳作。

韩愈从贞元十九年冬末离京,至元和元年(806)六月自江陵召还,贬谪期间写诗近60首。

第二次被谪地点在潮州,离长安有7600多里远。和第一次不同的是,此次谪地在岭南道,更为遥远,更为偏僻,是人称的“瘴疠之地”,而且谪阳山时韩愈不过36岁,时值壮年,可此次被谪已52岁,时届暮年,故境况比第一次更惨。元和十四年正月,韩愈在风雪交加之日被迫匆匆上路,自料无生还之理,路过蓝关时遇侄孙韩湘,有感写下《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这首诗很好地表达了韩愈含冤负屈,

无限愤懑,但仍心系国家命运的心情,是韩诗中的佳品。韩愈此次离京,女儿挈年方12岁,卧病在床,与父诀别。随后被遣逐,惊恐人心,未得及时治疗,病死在商州层峰驿,草草收埋。次年,韩愈被召还朝,路过其女之墓,写下“致汝无辜由我罪,百年惭痛泪阑干,这样痛心伤腑的诗句。直至4年后,韩愈为京兆尹,才换棺归葬其女于河阳韩氏墓。

韩愈第二次迁谪,从元和十四年正月离京至元和十五年十一月召回,时间1年零1O个月,其间写诗45首。韩愈两次迁谪,共写诗100多首,约占韩诗总数1/4。这些迁谪诗不同于韩愈平时的应酬诗、应景诗,它首首出自诗人的肺腑,感人至深,且思想内容深刻。诗人虽然大多为自身的冤屈鸣不平,但也因此触及到社会的黑暗面,对当时的社会矛盾有所揭露,对社会的不合理现象有所鞭挞。从为自己呜不平,扩展延伸到为朋友、为百姓鸣不平。韩愈是正统的儒家,忠君爱民的思想非常的浓厚,主张“文以载道”。他的文章总在大力宣扬和捍卫儒家思想。我们没有发现韩愈对于作诗目的的论述,但他作诗决不仅仅为了娱乐,他的诗歌同样反映他忠君爱民的思想,但他不是用说教的手法,而是发出鸣不平的愁思之声和穷苦之言,从而使人读后能够感悟,达到比说教方法更好的效果。

险峻怪僻,历来被看成是韩诗的风格和特点,但这只是韩诗风格的一个方面,韩诗还有平易顺畅的另一个特点,这两者乍看起来,似是矛盾和冲突的,其实不然。韩愈那些逞雄斗奇的诗,大多作于身处顺境,为应景、应酬,或卖弄学问之时,虽偶有佳作,但广为流传者不多。而韩愈传诵千古的诗篇,皆是怀才不遇之时,饱受冤屈之日的所思所感,此时直抒胸臆,坦言陈情,无庸雕琢造奇,也无心卖弄渊博,鸣不平的迁谪诗便是其代表。如大家所熟知的《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笔力雄拔,语调悲凉,倾诉了受谪者抑郁苦闷的心情,对读者有很强的感染力。

韩愈在迁谪期间,虽心怀不平,但并没有消沉,他关心民瘼,不忘民生疾苦。《赴江陵途中寄赠翰林三学士》中关于贞元十九年京师大旱,人民乏食而倒毙沟渠的描写真实人微,语语沉痛。《宿曾江口示侄孙湘》反映农民遭受水灾的痛苦,同时也写出逐客苍凉惆怅之感:“嗟我亦拙谋,致身落南蛮。茫然失所诣,无路何能还?”

韩愈在阳山,也曾写过一些充满生活乐趣的诗歌,如《梨花下赠刘师命》:“洛阳城下清明节,百花寥落梨花发。今日相逢瘴海头,共惊烂漫开正月。”

二、为他人鸣不平的迁谪诗

我们所说的“迁谪诗”,不仅是迁谪者本人在贬所和迁谪途中所作的诗,还应包括描写他人迁谪的诗。韩愈诗中有不少写古今贤人、朋友被谪之事,为他们的不公遭遇鸣不平。这些诗不仅在思想内容,而且在艺术风格上都是韩诗中的佼佼者,和韩愈为自身鸣不平的迁谪诗具有同样重要的地位。

贞元末,裴延龄、李实、韦执谊等把持朝政,排斥异己,言路闭塞,左补阙张正一、吏部员外郎王仲舒、主客员外郎刘伯刍等上书讥评时事,遏止裴延龄人相。裴延龄令韦执谊反诬张等结党营私,张、王、刘等皆被贬谪:王仲舒被贬为连州司户,刘伯刍被贬为虔州参军。面对小人道长,君子道消的局面,韩愈愤然写下《咏雪赠张籍》。和此前写的《苦寒>诗一样,此诗把当时喻为寒冷的冬天,把裴延龄等小人比成铺天盖地的大雪,而张正一等如同松竹,为大雪所压垮:“松篁遭挫抑,粪壤获饶培。隔绝门庭遽,挤排陛级才。”韩愈被谪阳山,沿湘江而行,有感于屈原忠而被谤,横遭贬逐,沉江而死,而自己也因忠谏被逐,写下《湘中》一诗:“猿愁鱼踊水翻波,自古流传是汩罗。苹藻满盘无处奠,空闻渔父叩舷歌。”吊屈原亦自吊也。

后回桌长沙,再次咏叹:“静思屈原沉,远忆贾谊贬。椒兰争妒忌,绛灌共谗诌。谁令悲生肠,坐使泪盈脸。”郡城朝解缆,江岸暮依村。二女竹上泪,孤臣水底魂。”并写了《感春》、《井》等诗,借凭吊屈原、贾谊,抒发自己心中的不平。

张署贞元十九年与韩愈同为御史,因直言敢谏,与韩愈同上“天旱人饥状”,为幸臣所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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