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春宝娘,陶岚为例分析柔石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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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春宝娘,陶岚为例分析柔石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一、春雨·夏日
春宝娘是不幸的,她是封建社会陈规陋习的牺牲者,是宗法制农村即将灭亡的殉葬者。她一辈子都在努力地扮演着“妻子”“母亲”的角色,唯独忘了自己。殊不知这个“贤妻良母”已将她推向痛苦的深渊。尽管目不识丁,软弱妥协,但她身上永远都充满着浓浓的慈爱和包容。身为一个母亲,最大的痛苦就是无法贯注她那满腔的母爱。
二、历经重重炼狱寻找心灵殿堂
春宝娘的悲惨遭遇是由她的“丈夫”一手造成的。无论法律对“丈夫”是如何定义的他始终是那个和妻子有着终生承诺,可以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人。他是一个可以给女人幸福的最重要的人。然而在《为奴隶的母亲》中,我们看不到这样一个名词。只有皮贩子凶残贪婪的目光,只有秀才软弱无能的伪善。春宝娘没有得到丝毫的尊重和关爱。
皮贩子是极其无能凶残的人。他可以收卖兽皮牛皮,可以兼做点农活,也十分擅长插秧。一个拥有这么多本领的人却总是境况不佳。因为境况不佳,他便消沉堕落下去,吸烟喝酒赌博样样都不落下,还染上了黄疸病。皮贩子病了,家中的顶梁柱也倒了。他便开始打春宝娘的主意。丝毫不征求春宝娘的意见,命令式地将她典让出去。在他眼中,春宝娘只是个用来还债的廉价商品。这个曾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粗暴地投在沸水中的狠毒男人,也毫无余地的将自己的“妻子”推向了水深火热中。他从来没有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和他相处的每一天,春宝娘都是在无尽的苦海里挣扎着。可以说,春宝娘对于皮贩也是没有感情的。她之所以接受这样的安排,完全是为了这个破败的家。在被典的日子里,她总算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然而她还是那样小心翼翼。她得时刻忍受着秀才大妻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时刻提防着那老妇人的疑神疑鬼,监视侦探。春宝娘在秀才家的一举一动都分外小心。她勤劳朴实,总是争着抢着干下人的活。她的新“丈夫”——秀才虽然温和斯文,却毫无主见。在她受到伤害时,他却不敢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她该是多么的拘谨。这儿不是她的家,她只是秀才用钱换来的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生子工具。秀才或许可以给他一丝温存,却无法为她遮风挡雨。他看似知书达理,却也是心胸狭窄。春宝生病了,做母亲的自然是担心着急了,春宝娘便把青玉戒指拿去给春宝治病。但秀才却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在秀才看来,一个孩子的生命是不可以与珍贵的青玉戒指相提并论的。这两个男人都不配“丈夫”的称号。对于一辈子都挣扎在贫穷与磨难中的人们来说,丰衣足食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便是进入了天堂。我想,春宝娘就是这样想的。与皮贩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没有一天是过得安稳的,她不仅先要顾及到春宝的饱暖,然后还要时刻警惕着皮贩的暴躁毒打,更要忍饥挨饿,过着身心疲倦的生活。然而当生活出现一丝转机,她也并没有快乐多少。
三、是时代抑或是自我
实际上,春宝娘和陶岚正是那个时代女性的缩影,柔石对于她们的细致刻画也反映出他认识的深刻。首先是时代的局限性。无论“典妻”制度在我们当今社会看来是多么的荒谬和可笑。但在那个时代,它却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妻子”只是“丈夫”的一件私有财产和附属品,可以任意转让,贩卖而不受谴责。当“丈夫”遭遇损失和挫折时,“妻子”有义务有责任去出卖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来挽救“丈夫”的损失。“典妻”制度在中国沿袭了几千年并且从未受质疑的背后正揭示了“夫权”的至高无上和不可动摇。与其说“夫权”使那个时代变得野蛮。还不如说那个时代赋予了“夫权”深深扎根的土壤。而春宝娘,这个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柔弱妇女,只能成为那个时代和“夫权”压榨下的牺牲品。另一方面,即使是受过教育,接受新思想的陶岚想要冲破时代的束缚也是难于登天。虽然辛亥革命,“五四”运动推翻了旧王朝,旧思想,但并未根除民众愚昧麻木的劣根性。就如陶岚所生活的芙蓉镇,即使有像萧涧秋,陶慕侃,陶岚等这样拥有新思想的知识分子,但绝大多数还是“顽固派”“守旧派”“麻木派”。他们看不到人世间的美好,只会用丑恶卑劣的心态去丑化那些真诚美好的事物。这正如十分器重柔石的鲁迅先生的“铁屋子”论。陶岚就像生活在这样一个铁屋子里,周围的人都是沉睡的,看不到黑暗的现实。唯独她,依然清醒地面对黑暗。那个时代赋予了她太沉重的负担。其次是女性自身的局限性。柔石笔下的她们并不是完美的,他想表现的是一种残缺美,遗憾美。当皮贩要将春宝娘“典让”出去的时候,春宝娘只是怯弱地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可见她纵然心底有百般个不愿意,但她还是很认同“典妻”制度的合理性。这便是问题的所在,受害者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制度的不公平性,反而还默认了这一制度。在地主家中,春宝娘的实际地位是一个佣人,一个奴隶。虽然受到百般刁难,她却感到满足,从没意识到自己是被压迫被奴役的对象,很欣慰自己的安稳日子——“暂时坐稳奴隶的日子”这也是柔石所要批判的,春宝娘根深蒂固的奴性以及她的愚昧和麻木。而陶岚,她虽渴求思想认识的升华,但她过于依赖萧涧秋,把萧涧秋当做精神上的救赎者。她虽拥有强烈的叛逆意识,却不知如何独立自主,把萧涧秋过于神圣化,对他盲目崇拜。因此即使陶岚是一个新时代勇敢的女性,但她身上也同样具有很强的依附性。这点也可以看出,柔石在陶岚身上所深藏的遗憾。
参考文献:
[1]杨玲.一曲苍凉的悲歌——浅析《为奴隶的母亲》之悲剧因素[J].福建师大福清分校学报2009(01)
[2]郝倖仔. 柔石《二月》的重新解读——兼与蓝棣之先生商榷[J]. 盐城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3(02)
[3]朱莹铁生. 逃避中的苦闷苦闷中的再追求——谈谈肖涧秋的性格演化轨迹[J].《辽宁税务高等专科学校学报》19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