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影片_金陵十三钗_的字幕翻译研究_吕健

上海翻译Shanghai Journal of Translators 2012No．4
［收稿日期］2012-05-12
［作者简介］吕健，江苏农林职业技术学院基础部讲师，学术方向：英语教学、应用语言学。

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影片《金陵十三钗》的字幕翻译研究
吕
健（江苏农林职业技术学院，江苏句容212400）
吴文智（江苏省翻译家协会，南京210010）
［摘要］张艺谋拍摄的《金陵十三钗》获得了第69届金球奖（Golden Globe ）最佳外语片提名。

电影作为一种直观有效的跨文化交流途径，
其字幕翻译极具重要性。

随着多媒体技术的发展，多模态话语分析逐渐成为语言学研究的热点之一。

国内多模态话语综合框架主要有：文化层面、语境层面、内容层面及表达层面。

从这四个方面分别对《金陵十三钗》电影字幕翻译进行研究，可以帮助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观众更好地理解和欣赏该片，弘扬影片中的人性魅力。

［关键词］多模态；话语分析；字幕翻译［中图分类号］
H315.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
9358（2012）04-0036-030引言
随着新技术的出现，在语言这种作为意义表达
手段的单一模态基础上，出现了图画、声音、动作等多模态特征。

多模态话语指运用听觉、视觉、触觉等多种感觉，通过语言、图像、声音、动作等多种手段和符号资源进行交际的现象。

（张德禄，2009）电影作为一种直观有效的跨文化交流途径，其字幕翻译极具重要性。

本文尝试在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分别
从四个方面———文化层面、语境层面、内容层面及表达层面———对影片《金陵十三钗》的字幕翻译进行
研究，
以期为电影字幕翻译工作者提供有价值的建议，并期望观众通过借鉴本文更有效地进行影片欣赏。

1《金陵十三钗》影片人物语言特点
张艺谋执导的《金陵十三钗》主要讲述了南京大屠杀期间在一座暂未被占领的天主教堂内十二位侠肝义胆的风尘女子和教堂内打杂的小伙计为解救女学生脱离日本兵的魔掌而慷慨赴死的故事。

片中教堂中的避难者们的语言以英语与南京方言为主，在英译过程中呈现口语化、大众化、中语西化等语言特点。

在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配合运用意译、省略等翻译技巧，该影片字幕翻译使得国外观众能够体会到一群躲在教堂里的女学生、
14个逃避战火的风尘女子以及殊死抵抗的军人和伤兵在共同面对南京大屠杀的残酷战争环境中体现出的人性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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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角下字幕翻译研究
多模态话语的最合适的理论模式是系统功能语
言学理论（张德禄，
2009）。

目前国内多模态话语综合框架主要由以下层面构成：文化层面、语境层面、
内容层面及表达层面。

本文拟分别从这四个方面研究《金陵十三钗》电影字幕翻译，使不同文化背景下
的观众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欣赏该片，弘扬影片中的人性魅力。

2．1文化层面
文化层面是使多模态交际成为可能的关键层
面。

交际的传统、
交际的形式和技术都是由这个层面来决定的。

（张德禄，
2009）为了实现字幕翻译的目的与功能，
译者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不仅必须遵循相关的翻译原则，采取特定的翻译策略，而且还要
特别重视翻译过程中的文化现象。

（金芳，2007）《金陵十三钗》片名寓意丰富，极具中国文化特
色，模仿了《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暗示了片中十二名秦淮女子身上所折射出的独特韵味，与教堂内打杂的小伙计共十三人为了保护女学生甘愿代
替她们去赴难。

但是，“十三”在西方文化中是不吉利的数字。

为了避免英语国家观众的误解
，《金陵十三钗》被译为The Flowers of War 在国外上映，配合海外宣传海报———子弹射入墙内，夸张地形成了玫瑰花瓣图案的黑洞，整幅图片暗淡深邃，从视觉上加深了观众对影片内涵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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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十几个青楼女子首次在影片中出现时，女学生们在窗后偷看她们并讨论着这些来自钓鱼巷的女人。

熟悉南京历史的中国人了解钓鱼巷的青楼文化能够从女学生的话中体会到她们对这些风尘女子的鄙视。

“钓鱼巷”是南京的一处地名，若按照一般的译介原则，直译为“Fishing Alley”或“Diaoyu Xiang”，则不能让国外观众准确把握影片主要人物的身份及相互关系，阻碍其准确理解影片内容。

字幕上将“钓鱼巷”翻译成“the red-light district”，恰到好处。

前者是南京人对青楼的含蓄说法，而后者是在西方文化中对brothel（妓女）工作地点的委婉说法。

影片中在玉墨等青楼女子嬉闹着出现时，观众立刻被她们浓妆艳抹的外表及放荡不羁的笑声所吸引，配上影片的字幕翻译，可以很好体会到女学生最初对这些风尘女子的极其抵触情绪。

在文化层面上，字幕翻译很好地实现了其主要目的———向处在特定文化背景中的观众传达最有效的信息，使其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欣赏电影作品。

2．2语境层面
在具体的语境中，交际要受到语境因素的制约，包括话语范围、话语基调、话语方式所决定的语境因素（张德禄，2009）。

成功的字幕翻译所依赖的语境因素是多元的，除了影片中的语境之外，还要考虑观众所处的现实社会文化背景。

胡壮麟（2007）将语境分为上下文语境（linguistic context）、情景语境（situational context）和文化语境（cultural context）。

秦淮女子进入教堂次日便与女学生因洗澡问题发生了话语冲突，一女子生气地对学生吼道：“你软硬不吃是吧？”“软硬不吃”在中文中指与对方谈判或处理问题时态度很强硬，什么方法均不能使其改变态度，相当于英文中的“uncompromising”。

但片中依据对话情景语境将其译成“You want to start a fight？”情景语境指的是语篇发生时的周围情况、事物的性质、参与者的关系、时间、地点、方式等。

说话的女子头高扬，衣衫不整，而女学生双手张开挡住浴室的门，双方剑拔弩张。

电影画面人物形象鲜明，字幕翻译也展示了人物语言的性格化，共同描绘了女学生与秦淮女子的第一次正面冲突。

女学生书娟的父亲来教堂接女儿离开，并责备女儿未听自己的劝告早点离开：“你倒好，自作主张。

”字幕译成“You were so stubborn．”此处应联系之前其他女学生责备书娟的情景，观众可以大概明白书娟之所以违背父命是因为希望能带大家一起离开。

“自作主张”在英文中意译对应的是“presump-tuous”、“self-assertive”、“to decide and act on one’s own”、“to take matters into one＇s own hands”等。

上下文指的是语篇内部的环境，译者在影片中结合该语境选用“stubborn”一词，从电影中书娟对为了生存不得不替日本人办事的父亲的怨恨表情及话语，为观众塑造了一名敢爱敢恨的爱国学生形象。

2．3内容层面
内容层面包括话语意义层面和形式层面（陈红岩，2011）。

在话语意义层面，有由话语范围、话语基调和话语方式所制约的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谋篇意义（张德禄，2009）。

在电影中，影片人物是说话者，字幕翻译的是说话内容，一些语气词、人名、称呼语等可在翻译过程中略去。

形式层面在电影语篇中，主要表现为听觉模态的音乐、语言及其他音效和视觉模态的视图与文本等。

男孩浦生弥留之际，神志不清地说着“姐……打雷了……雨……”玉墨在一旁抽泣着低声答道：“哪有雨啊？是阎王爷在哭你呢。

”译者将源语译为：“What rain？It＇s death weeping for you．”“death”在此处相比于希腊神话中的Hades或印度神话中的Yama更能显出人物境遇的凄凉。

译者综合考虑了濒死者苍白的脸庞、急促而困难的呼吸声及众秦淮女子的悲伤低泣等声音、画面、色彩等因素，对电影给出了简洁、通俗易懂的字幕翻译，使观众易于理解影片的整体意义。

日本军官在听了唱诗班女孩的歌声后要求她们第二天参加他们的军方活动为其他日本兵表演。

以书娟为首的女学生们决定以死保住自己的清白，站上了教堂钟楼的栏杆准备跳楼，玉墨低声地劝告她们：“小妹妹你不要胡闹了！”字幕译文为：“Don’t do anything foolish！”译者略去了玉墨对书娟的称呼“小妹妹”，“foolish”是玉墨对书娟她们不理智行为的评价，相比于直译，此处有关“胡闹”的意译暗示了玉墨内心已然有了救女学生的主意。

该处字幕翻译结合玉墨急促的劝告及焦虑的神情、女学生们绝望的眼神、呼呼的风声、周围无尽的黑暗与院外日本兵燃烧的火堆表明了在共同面对绝境时女学生与秦淮女子之间的矛盾逐渐化解。

2．4表达层面
从传统的语言学研究的角度讲，实现意义传播的媒体形式主要有两种：声波传导的声音符号和由笔等生成的书写符号。

这两种媒体是语言传播信息的主要媒介（张德禄，2009）。

电影字幕在表达层面上属于书写符号，对应的译句也以字符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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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翻译工作者将源语言译成目的语的过程中，要结合对影片信息传递起辅助、补充和强化作用的音调音频、语音语调、字幕字体的大小形状及屏幕空间的布局等语言媒体特征因素综合考虑。

影片《金陵十三钗》中，字幕在荧幕下方为观众呈现，中文位于英文之上，前者最多通常不超过一行，后者最多不超过两行，且二者随着画面的转换在屏幕上的停留时间足够观众读取信息。

在表达层面上，字幕译者除了需考虑上述语言媒体外，还应联系非语言媒体对源语字幕进行翻译。

表达意义的非语言媒体包括交际者的身体动作和交际者在意义表达中所使用的非语言手段，如工具、环境等（张德禄，2009）。

女学生站在教堂钟楼栏杆上准备以死保清白时，玉墨等秦淮女子表明自己会替女学生去日本人营地。

在劝说的过程中，女学生脸上的表情从赴死的决绝转为怀疑，而玉墨等人脸上的神情却充满真挚恳切，她们双臂张开，眼神迫切，呼吸急促，表明了对女学生安全的担忧。

译者在处理影片此场景的台词类似“你们在这起什么哄啊？”“不怕小日本”“要杀要剐姐姐们挡着”时，配合说话人的身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分别译成“Why should you add to the crowd？”“We can handle the Japs．”“We will protect you．”第一句表面责备实则关切的译句很好地表现了秦淮女子对女学生这种自杀行为的痛心；“We can handle the Japs。

”实则是这些女人在这种无奈境况之下安慰女学生的自欺欺人的话语；“We will protect you．”这句字幕翻译伴随着影片镜头给玉墨等人脸部的特写出现，使观众不禁为这些女子所感动，译者将战争中的人性温情很好地传递给了不同语言背景之下的观众。

3结语
该片字幕翻译工作者将电影语言与图像、声音等多种符号相互结合，通过字幕翻译向处于不同语言背景之下的观众很好地传递了影片所弘扬的人性关怀。

本文运用国内多模态话语综合框架，分别从文化层面、语境层面、内容层面及表达层面探析了影片《金陵十三钗》的字幕翻译，希冀为观众欣赏影视作品提供新的参考。

参考文献：
［1］陈红岩．多模态下的电影字幕翻译———《乱世佳人》字幕翻译的个案分析［J］．电影评介，2011（19）：71-
73．
［2］胡壮麟．社会符号学研究中的多模态化［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7（1）．
［3］金芳．影视字幕翻译策略研究［J］．US-China Foreign Language Dec．，2007（5）．
［4］张德禄．多模态话语分析综合理论框架探索［J］．中国外语，2009（1）．
Subtitle Translation Study of The Flowers of Wa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Abstract］The Flowers of War directed by Zhang Yimou has won the69th Golden Globe Awards nomination for best foreign language film．As a film is an effective means of cross cultural communication，the subtitle translation is in great importance．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ultimedia technology，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has gradually become one of the hot research topics in linguistics．The integrated framework of domestic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consists of the levels of culture，context，the content and expression．Subtitle translation study of The Flowers of Wa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will direct the audience in differ-ent cultural backgrounds to understand and appreciate the film better and to promote the human nature charm．
［Key words］multimodal；discourse analy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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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btitle translation
·书讯·
翻译学理论多维视角探索
曾利沙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2年出版
本书从跨学科视角探讨翻译学理论与方法的研究。

既有从哲学、现象学、阐释学、接受美学等原理出发对翻译理论进行的思辨，亦有以语言学各分支学科的理论与方法为分析工具对翻译实践问题进行的深入剖析。

本书坚持理论与实践研究相结合，力求丰富和发展现有的翻译理论，深化翻译实践研究。

本书对翻译专业或翻译方向的研究生、博士生、中青年翻译教师有较高的参考价值，亦适合对翻译理论与实践问题研究感兴趣的本科生和翻译爱好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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