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具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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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仙洲先生说， 刘仙洲先生说，由使用耒耜的间歇动作发展而为连续运 动就是犁耕的开始， 动就是犁耕的开始，而这是耕作方法上的一个极大的进 这话是很对的。 展。这话是很对的。可是耒耜的前端剌土部分与地表是 接近于垂直的，要说这样的耒耜一次刺入土地之后， 接近于垂直的，要说这样的耒耜一次刺入土地之后，由 另一力量用绳拖着向前，就能不间歇地向前耕开土地， 另一力量用绳拖着向前，就能不间歇地向前耕开土地， 这是不可思议的。由耒耜发展而为犁耕， 这是不可思议的。由耒耜发展而为犁耕，问题主要不是 在于前后两个劳动者是面对面还是共朝同一个方向， 在于前后两个劳动者是面对面还是共朝同一个方向，而 是在于破土的器具的尖端与地表基本上是垂直的还是平 行的。只有二者成为接近于平行的状态， 行的。只有二者成为接近于平行的状态，才能做到不间 歇地或持续地破土前进。清朝阮福的《耒耜考》 歇地或持续地破土前进。清朝阮福的《耒耜考》记述贵 州苗族农民用绳拖耒耕地，明说是“一人在后推耒首” 州苗族农民用绳拖耒耕地，明说是“一人在后推耒首”， 那显然握耕者大弯着腰，把持着耒的接近尖端部分， 那显然握耕者大弯着腰，把持着耒的接近尖端部分，那 正是为了使尖端刺土接近于与地表平行。 正是为了使尖端刺土接近于与地表平行。此外阮文并没 有说这样就可以不间歇地前进。 有说这样就可以不间歇地前进。实际上恐怕还是不免要 间歇，不过那是由于使劳动者每前进一小段， 间歇，不过那是由于使劳动者每前进一小段，就能缓一 口气才行。无论如何，要说后面一人直着身子秉耒， 口气才行。无论如何，要说后面一人直着身子秉耒，前 面有个人用绳拖了耒柄(即便是绳子缚在耒柄的下端) 面有个人用绳拖了耒柄(即便是绳子缚在耒柄的下端)， 这样就能产生“ 的效果，那是必无之理， 这样就能产生“犁”的效果，那是必无之理，是不可想 像的。刘仙洲先生讲到一人扶耒， 像的。刘仙洲先生讲到一人扶耒，另一人在前面拖的耕 就指出， 后面的一人把耜刃稍稍放平， 法，就指出，“后面的一人把耜刃稍稍放平，稳定地扶 持着耒柄” 讲到犁耕时又说， 持着耒柄”。讲到犁耕时又说，“为了使原来耒耜刃部 便于向前插入土壤， 便于向前插入土壤，不能不改变方向把它平装在一个便 于人扶的犁柄， 于人扶的犁柄，……”。所说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向犁 。所说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耕过渡中， 耕过渡中，在耕具的使用上最重要的一点是刺土的尖端 必须改为与地面平行或接近于平行。1958年农业部编的 必须改为与地面平行或接近于平行。1958年农业部编的 农具图谱》 第一卷)中的“都匀犁” 《农具图谱》(第一卷)中的“都匀犁”，可以视为最简 单而又最基本的犁的构造形式。或者说， 单而又最基本的犁的构造形式。或者说，由“耒”变而 为“犁”，在耕具的构造上主要是由原来的尖端刺土部 分与柄二者大体上的一条直线变而为两条相交的直线， 分与柄二者大体上的一条直线变而为两条相交的直线， 而主要的是“犁底”或刺土尖端与地面平行或接近于平 而主要的是“犁底” 这可以说是耕具制作上的一次质的变化。 行。这可以说是耕具制作上的一次质的变化。至于前面 的牵引力是出自人还是出自牲畜， 的牵引力是出自人还是出自牲畜，那只是在耕法上才是 重要的。 HOMMEL《 WORK》 重要的。刘书引载 R．P．HOMMEL《CHINA at WORK》一 书的山东的《人犁图》 在这一点上表现得很清楚。 书的山东的《人犁图》，在这一点上表现得很清楚。扶 犁的人也还是大弯着腰。 图四) 犁的人也还是大弯着腰。(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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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由耒向犁过渡，或犁的最早形式。 这就是由耒向犁过渡，或犁的最早形式。 后来改为曳绳者转身与推耒者面对同一方 用肩负了绳向前进， 向，用肩负了绳向前进，这样可以减少疲 最后又用牛代替了前面拖绳的人， 劳。最后又用牛代替了前面拖绳的人，这 就成了“牛耕” 这种说法， 就成了“牛耕”。这种说法，虽然还有人 提出证据， 提出证据，说清代贵州少数民族那里还有 这样的耕法，但好像还不无问题。 这样的耕法，但好像还不无问题。首先是 像我国新石器时代的农业生产是否就已经 需要犁，这还是需要研究的。不久以前， 需要犁，这还是需要研究的。不久以前， 内蒙古昭乌达盟阿鲁科尔沁旗德博勒庙区 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石犁，使人不无怀疑。 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石犁，使人不无怀疑。 诚然，西拉木伦河流域的自然条件， 诚然，西拉木伦河流域的自然条件，确是 宜于发展种植业的。但也很难设想， 宜于发展种植业的。但也很难设想，在那 样远古的时代就已经有了必须使用犁的种 植业。 植业。浙江杭州水田畈遗址发现的石犁虽 然比较可信，但考虑到大约一千年之后， 然比较可信，但考虑到大约一千年之后， 到了西汉时代，那一带还是“火耕水耨” 到了西汉时代，那一带还是“火耕水耨” 的状态，它的可信程度还应该说是有限的。 的状态，它的可信程度还应该说是有限的。 再说耒和犁都是耕具， 再说耒和犁都是耕具，从耒耕演变而为犁 耕，其间总还应该是有一个过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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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最早的工具显然都是依 据用力的方式设计制造出来的。 据用力的方式设计制造出来的。 向前用力就是“刺”，这一类 向前用力就是“ 的工具有木棒、鹿角、石刀、 的工具有木棒、鹿角、石刀、 石铲等等。先将工具高高举起， 石铲等等。先将工具高高举起， 然后向下用力就是“ 然后向下用力就是“斫”，或 者说“ 像石斧、 者说“劈”、“砍”，像石斧、 石锛之类就是这样设计出来的。 石锛之类就是这样设计出来的。 石刀和蚌刀也可以归到这一类 里。有时需要先向前伸出再向 后拉，这就是“ 石镰、 后拉，这就是“割”，石镰、 蚌镰等就是这种工具。 蚌镰等就是这种工具。人类在 知道了种植谷物以前， 知道了种植谷物以前，已经制 作出来这些工具， 作出来这些工具，用于采集食 物和同野兽搏斗， 物和同野兽搏斗，后来开始从 事种植时， 事种植时，一上来自然也是使 用这些东西。 用这些东西。那个时期的农事 操作，只有播种和收割这两项， 操作，只有播种和收割这两项， 已有的那几件工具也满够用了。 已有的那几件工具也满够用了。 以后农业活动逐渐发展， 以后农业活动逐渐发展，需要 更多样和更合用的工具， 更多样和更合用的工具，于是 陆续制作了各种真正的农具出 来，而这些特为农业生产设计 的器械也还是从原有的那些工 具演变出来的。 具演变出来的。
• 古代传说最先出现的农具是耒耜。这耒耜究 古代传说最先出现的农具是耒耜。 竟是一物还是二物，关于这个问题， 竟是一物还是二物，关于这个问题，历来一 直是其说不一， 直是其说不一，而各家的说法又都是在文献 方面有根有据。 方面有根有据。看来只靠引经据典是解决不 了这个问题的。不过无论如何， 了这个问题的。不过无论如何，耒耜总归是 刺土、掘土的工具，在这一点上没有异议。 刺土、掘土的工具，在这一点上没有异议。 而这样一种农具显然是从木棒、 而这样一种农具显然是从木棒、掘棒和石刀 之类的东西演变出来的。 之类的东西演变出来的。也许就是像有的学 者所解释的， 是曲柄， 者所解释的，“耒”是曲柄，“耜”是柄下 端附加的刺土的刃，正如《王祯农书》 端附加的刺土的刃，正如《王祯农书》上所 说的“耒耜二物而一事，犹杵臼也” 说的“耒耜二物而一事，犹杵臼也”。最早 的耒耜大约全部是木质的。 的耒耜大约全部是木质的。因为是取材于大 自然，其形制不会是有固定的规格， 自然，其形制不会是有固定的规格，有的就 是一根直棒，也有的是歧头， 是一根直棒，也有的是歧头，那就是树枝的 分权。用来制成耒耜的木棒上， 分权。用来制成耒耜的木棒上，要是有个位 置合适的旁枝能把脚踏在上面， 置合适的旁枝能把脚踏在上面，可以协助手 刺土得以较深， 力，刺土得以较深，这就会启发人们有意识 地在耒柄的适当位置上缚上一根短而牢的横 这就提高了农具的效率。 木，这就提高了农具的效率。此外在耒柄的 下端缚上一个打磨过的石质的或蚌壳磨制的 尖端，那就能更加提高了刺土的效果。 尖端，那就能更加提高了刺土的效果。可以 设想， 设想，最原始的耒耜是曾经过这样地不断改 进的。 图一) 进的。(图一)
前面曾经提到过，原始时期的器具 多半不是专用的，大致说来，时代 越是往前，人类用具的种类也越少， 换言之，一种器具更是往往有多种 用途。斧的形状像钁，戈的形状像 镰，可以用于耕种的，也可以用于 战斗。铜的，尤其是青铜的工具， 比起石质的和木质的来，要锋利得 多，如果被奴隶们掌握了，这对统 治阶级来说当然是十分危险的。只 是到了后来一切都有了发展，兵器 和农具的用途都各趋于专一，与此 同时，兵器的杀伤效果大大超过了 农具，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金属农 具才得推广。在历史上，那是进入 铁器时代以后的事。在铜器和青铜 器时代，不用说那全部为金属的农 具不会是普遍的，就连那些仅仅前 端装有金属套刃的也好像都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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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前，还有商代的铜铲出土。 不久以前，还有商代的铜铲出土。这种 工具未必是专用于农业生产。 工具未必是专用于农业生产。不过应当指 出，远古时期的器具大多不是专用的，当 远古时期的器具大多不是专用的， 初制作出来铲这样的工具， 初制作出来铲这样的工具，也许原是用来 掘土、运土的。 掘土、运土的。但考虑到黄河流域这样的 自然环境，杂草的滋生是比较厉害的， 自然环境，杂草的滋生是比较厉害的，种 庄稼的人显然很早就发觉了杂草对庄稼的 危害， 危害，因而也就比较早地考虑到了除草的 问题。用铲来除草也还算是有效的， 问题。用铲来除草也还算是有效的，因此 可以把它看作较早的农具之一。 可以把它看作较早的农具之一。 这里顺便提出来一个问题： 这里顺便提出来一个问题：古代曾否普 遍地使用过铜制或青铜制农具?应该指出 应该指出， 遍地使用过铜制或青铜制农具 应该指出， 曾否有过铜制农具是一个问题， 曾否有过铜制农具是一个问题，铜制农具 曾否被广泛地使用过，是另一个问题。 曾否被广泛地使用过，是另一个问题。对 农业史的研究来说，后者才是有意义的。 农业史的研究来说，后者才是有意义的。 不能根据出土了个别的铜铲、 不能根据出土了个别的铜铲、铜钁之类的 商代遗物， 商代遗物，就可以断言那个时期已普遍地 使用铜制农具了。 使用铜制农具了。依理推断当时铜或青铜 制农具的使用范围似乎极为有限。 制农具的使用范围似乎极为有限。这不仅 仅是由于铜和青铜还不很多， 仅是由于铜和青铜还不很多，首先显然是 用来铸造更被重视的祭器和兵器以及贵族 们的日常用具之类。更重要的缘故是， 们的日常用具之类。更重要的缘故是，统 治阶级断然不肯或者更确切地说， 治阶级断然不肯或者更确切地说，不敢把 这些可以当作武器用的东西普遍地大量地 交与广大奴隶之手
用木棒之类的工具刺土， 用木棒之类的工具刺土，得利用前 或下推)的劲儿 推(或下推 的劲儿。人土自然不会 或下推 的劲儿。 很深， 很深，遇到土质比较坚硬或者过于 干燥，那就要太费气力。 干燥，那就要太费气力。于是人们 想到制作一种类似斧子的工具， 想到制作一种类似斧子的工具，先 高举起来，再反转方向向下斫， 高举起来，再反转方向向下斫，这 样力量就会更大。 样力量就会更大。可能最初就曾使 用过斧头来进行开地的工作， 用过斧头来进行开地的工作，后来 把斧头的穿柄枘孔改变一下位置， 把斧头的穿柄枘孔改变一下位置， 使斧柄和斧刃成为垂直， 使斧柄和斧刃成为垂直，这就是 “钁”了。不久前出土的有商代的 铜斧，有人说是钁， 铜斧，有人说是钁，钁的样子确实 是像斧，区别就在于枘孔的位置。 是像斧，区别就在于枘孔的位置。 商代是否已经有了钁， 商代是否已经有了钁，这还要今后 考古方面提出新的证据。 考古方面提出新的证据。现在只能 单从农业发展的情况来推测， 说，单从农业发展的情况来推测， 那时的劳动人民已经制作出来这种 农具，这应该说是可能的。 农具，这应该说是可能的。
23.1பைடு நூலகம் 沈静雯
• 我们都知道农业是人类“母亲产业”， 我们都知道农业是人类“母亲产业” 远在人类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 远在人类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农业就 已经是人类抵御自然威胁和赖以生存的 根本，农业养活并发展了人类， 根本，农业养活并发展了人类，没有农 业就没有人类的一切， 业就没有人类的一切，更不会有人类的 现代文明。 现代文明。社会生产的发展首先开始于 农业， 农业，在农业发展的基础上才有工业的 产生和发展， 产生和发展，只有在农业和工业发展的 基础上，才会有第三产业的发展。可见， 基础上，才会有第三产业的发展。可见， 农业是当之无愧的“母亲产业”。农业 农业是当之无愧的“母亲产业” 的地位和作用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的地位和作用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国 民经济的基础” 民经济的基础”。 • 这次，就让我们走进农业的根本 这次，就让我们走进农业的根本——农 农 具的世界吧！ 具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