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考证

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考证

A textual research on the English general designation of the Foreign Settlement of Shanghai

杨秉德于莉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批准号50838007）

提要：统计分析为中国近代建筑史和上海近代建筑史学者广泛引用的知名人文历史学者和机构关于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的论述，引用三种原始官方文献论证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应为the Foreign Settlement of Shanghai。

关键词：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考证

ABSTRACT：By analyzing the view about the English general designation of the Foreign Settlement of Shanghai which had been discussed by the famous humanities scholars or institutions and had been made references by the scholars researching the history of Chinese or Shanghai modern architecture this article demonstrates the view that its English general designation should be known under the Foreign Settlement of Shanghai by a textual research excerpting three original official documents.

KEY WORDS：the Foreign Settlement of Shanghai；English general designation；A textual research 以租界区为主体、最具影响力的近代城市上海是中国近代史，也是中国近代建筑史的关键性研究领域，上海公共租界则是上海近代史，也是上海近代建筑史的关键性研究领域，多年来已有许多专题研究上海公共租界的人文历史论著问世，研究中国近代建筑史和上海近代建筑史的学者多引用其研究成果，学科交叉、学科互补是很正常的学术现象，前提是谨慎辨别正误。就“上海公共租界”的英文名称而言，人文历史领域的研究成果，包括一些权威学者和机构的成果并非完全正确，因此引发中国近代建筑史和上海近代建筑史论著中出现相同错误，这应当引起近代建筑史学者的警觉——引用相关学科成果需谨慎辩别。本文试就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作专题考证，因上海公共租界先有英文名称，后有中文名称，所以本文并非探讨其英文译名，而是考证其英文原名。

首先选择中国近代建筑史和上海近代建筑史学者引用较多、较权威的相关人文历史论著

统计分析其中“上海公共租界”的英文名称，结果如表1。

表1 部分人文历史论著“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一览表

表1注：

1、上海市历史博物馆等编《中国的租界》第21页：‚上海的美租界在1863年正式并入英租界，统称外人租界（Foreign Settlement）或洋泾浜北首外人租界（Foreign Settlement North of Y ang-King-Pang Creek），中国人一般称之为上海英美租界或上海公共租界。‛此论在所有相关论著中都无异议。但该书并未提及有疑义的1899年上海公共租界扩充后的英文名称。

2、徐公肃，丘瑾璋著《上海公共租界制度》于1933年出版；蒯世勋编著《上海公共租界史稿》撰于193

3、1934年，原载《上海市通志馆期刊》。二书由上海人民出版社重印，同载于《上海史资料丛刊〃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

3、刘惠吾编著《上海近代史（上）》第284页注①：‚关于称公共租界的原因，王揖唐著《上海租界问题》一书中有这样的记载：‘时德人方要求另辟租界，后见租界日广，遂与他国杂居，万国公共租界即于是始’（上篇，第10页）。‛王揖唐此论之误与《上海公共租界史稿》类似论述之误相同，可参见后文论述。

表中所列都是严谨的学术论著，作者都是多年研究上海史的知名学者或权威机构，因而影响广泛。但正是这些权威学者、机构关于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有疑义的论述使中国近代建筑史和上海近代建筑史学者难以辨别而陷入误区。这些文献中，20世纪30年代的研究成

果《上海公共租界史稿》和《上海公共租界制度》因作者亲身经历上海公共租界的鼎盛时期，可直接接触许多一手资料，占有的历史资料亦比较丰富，因而为后来的学者广泛参考引用，这也是多数学者沿袭其说将上海公共租界英文名称定为International Settlement的缘由。试将《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史》和《中国租界史》的相关论述作一比较，三者的学术传承关系显而易见。《上海公共租界史稿》这样论述：“一八六二年三月三十一日（清同治元年三月初二日）的英租界租地人会议又正式通过议案，决定将虹口美租界并入英租界范围。一个多月之后，法租界正式声明退出名义上的三国租界行政统一。下一年即一八六三年（清同治二年）美租界地界划定之后，合并就有了实现的可能。同年九月二十一日（清同治二年八月初九日），正式宣布合并。这样，英租界和美租界便成为英美公共租界。外人普通称之为Foreign Settlement，或加上North of Y ang-King-Pang Creek字样，意即外人租界或洋泾浜北首外人租界；亦间有租界一词仍用复数的。直到一八九九年（清光绪二十五年）租界扩充成功的时候，才又改为所谓国际公共租界（International Settlement）。”①书中又引用当时《申报》时评论述上海公共租界命名的缘由：“下文第一节所述一八九九年（清光绪二十五年）租界面积扩充一事的交涉正在进行之际，法租界亦正向中国提出同样交涉。办理洋泾浜北首外人租界扩充交涉的中国官员，深怕别的国家乘机提出另辟其独立租界的要求，即将扩充区域名曰公共租界，‘使各国咸得于界内设肆经商’，（清光绪二十五年二月初四日《申报》《论上海议设公共租界事》）以免纠纷。此新辟的公共租界，即由英美租界合并而成的洋泾浜北首外人租界工部局接管，并即以洋泾浜北首外人租界章程治理之。从此，旧有外人租界及新辟公共租界，统名曰上海国际公共租界（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of Shanghai，or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华名普通均即称上海公共租界。”②《上海史》的相关论述与此类似：“英、美租界在1863年合并以后，外人习称之为外人租界（Foreign Settlement）或洋泾浜北首外人租界。其后，英、美租界又有扩展，到1899年正式称为上海国际公共租界（International Settlement of Shanghai）。”③“1899年（光绪二十五年）5月，英美租界扩张，旋正式改称国际公共租界。”④“这次（引者注：1899年）公共租界大行扩充以后，为防现有租界以外各国都要求开辟租界，经中英双方议定，改公共租界为国际公共租界，意为无论何国籍人均可享受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