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联邦党人文集》中的联邦主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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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党人文集》中作者们所表达的思想固然与美国面临的国内外危机有关，但要想深入了解文集和联邦党人的思想渊源，还应对当时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作一个全面的剖析。18世纪中期美国受欧洲启蒙思想风潮的影响，人民主权说在各殖民地十分盛行。这一学说假设人民是政权的惟一来源，一切政府权力只能由人民委托，并且为人民执掌，政府只是人民的代理人，本身并没有固有的权力。不同于英国的君主立宪制，美国并不需要一个君主的政府组成，为使国家更为民主，人民权力能得到充分表达，它们在1776年建立了邦联共和国，由于该政府权力有限，在政治、经济与国防外交上软弱无能，导致邦联摇摇欲坠，北美大陆重新陷入危机之中，在邦联体制下，中央政府的软弱和各州的矛盾逐渐显露，尤其是谢司起义，使美国的开国元勋们深感震惊和忧虑，正如华盛顿所言:“在我看来，事情很明显:如果国会没有充分权力，我们就永远不会取得国家的资格，西欧列强也不会把我们当作一个主权国家加以尊重。”此时建立一个更为强大的中央政府成为各州的共同愿望。1787 年5月，根据美国邦联国会的邀请，在乔治?华盛顿的主持下，各州代表云集费城，准备修改《邦联条例》。经过近三个月的秘密讨论，会议否决了这个条例，制定了一部新宪法。此次会议即为美国历史上著名的费城制宪会议。新宪法制定后，等待各州批准期间，针对新宪法产生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一种积极拥护，一种强烈反对。于是，美国历史上一场激烈的论战就此产生。以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约翰?杰伊和詹姆斯?麦迪逊三人为代表的联邦党人为争取新宪法的批准，在纽约报刊上共同以“普布利乌斯”为笔名而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本书即为这些论文的文集。

联邦党人在其中充分地论述了建立联邦制的可能性和必要性。该书被认为是解释工议制理论和《美国宪法》的最具权威性的著作，也是联邦党人思想的核心体现。

书中联邦党人实际上涉及的一个最重要的主题即是希望实现联邦必然要反对现行的邦联并建立联邦所需要的强有力的政体。书中对这一思想的阐述也是紧扣主题层层逼近的。我们可以看到作者们对联邦主义的思想主要是围绕以下几个问题进行全面阐述。

建立联邦的必要性

对于这部分的介绍主要集中在书中的第1篇至第14篇。从有关这点的论述可以看出联邦党人的良苦用心。作者从正反两个方面来进行论述。作者从正面的各个角度几乎考虑尽了所有一个统一集中了权力的国家所具有的优点，向美国人民证明联邦政府对美国自由与繁荣的功用，使美国人民相信这个宪法正是为了建立一个人民的政权。包括联邦对商业关系和海军的裨益、在税收方面、政府经济方面的优越性，对国内安全的保障，对派系独裁的抵制以及最重要的通过联合实现对外国势力的抵御，避免不义战争，解决国际争端对国家尊严利益的捍卫。与此同时，作者反驳了反联邦党人的观点，指出人民日益增长的对资源和利益的欲望会因为人性的本质而但来不可避免的争夺乃至战争，美国国内的谢司起义也论证了这点。在文中还作者指出“本国的衰弱和分裂，会招致外国的威胁;没有任何东西比我们内部的团结、强大和有效的政府更能保护我们免遭威胁了。”同时作者也列举了大量反例，如斯巴达、雅典、罗马及荷兰等国家的战争，并引用了“邻国自然而然地彼此为敌，除非它们的共同弱点迫使它们组成一个联邦共和国，它们的宪法防止友邻之间发生分歧，消除那种使各国以牺牲邻国来抬高自己的隐藏的嫉妒之心。”并指出这段话“在指出祸患的同时，也提出了补救方法。”

当前的邦联的弊端

在第15篇中，作者提到一个论点“目前的邦联政府不足以维持联邦”。紧接着在第15篇到第22篇中，作者清楚地指出了当前的邦联政府的各种不足。

目前国家制度存在实质性的缺陷，因此必须设法摆脱混乱状态，接受新宪法和联邦制。邦联使美国经历了所有伤害独立国家尊严及降低其品格的事:美国不能偿还债务，无法收复失地、维护国家主权与利益，公共荣誉被迫放弃，商业衰败到了极点。政府软弱低能，不能

抵御外国侵略，各种财产价格呈降低趋势，等等。邦联造成了全国性混乱，贫穷和无意义的征象。

从国家和政府的角度来看，《联邦党人文集》旨在建立一个自由主义的有效政府，但是在组织一个人统治人的政府时，最大的困难在于必须使政府能管理被统治者，再使政府管理自身。从而可以看出作者们所构想的理想政府是兼顾有效政府和有限政府的，即政府能控制人民和管理政府自身，政府应履行维持秩序，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提供公共服务等功能，即“有效政府。”同时采取共和政体、设置国会两院制、法官终身制等无非是为了控制人民，防止暴民政治，三权分立、以野心对抗野心以及人民而非议会选举总统等无非是为了控制政府。

邦联体制的缺陷恰恰在于它建立了一个不能统治的政府，邦联条款没有给予国会征税权、关税权等，没有有效的机制来惩罚那些不遵守国会规定和法律的州。作者指出了国家制度存在着实质性的缺陷，必须设法把迫在眉睫的混乱状态，既无军队，又无钱财，也无政府。在15篇中明确指出“目前邦联政府结构上的主要弊病，在于立法原则是以各州或者各州政府的共同的或集体的权能为单位，而不是以它们包含的各个个人为单位…但是各州却无权通过约束美国公民个人的规定实现以上目的。”，“我们必须决定把那些构成同盟和政府之间主要区别的成分加入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使联邦的权威达到政府的唯一真正对象——公民个人身上”。换而言之，联邦党人的所有努力可以归结为:把十三个主权国家合并为一个主权国

家，把美国从一个邦联式的政治实体转化为一个民族国家式的联邦，或者说在邦联体制中加入一部分单一制因素进而提高中央政府的权威。

拟议中的联邦政府应该具有的权力及建立一个怎样的联邦政府

这部分的内容集中在第23 篇到第40 篇，“联邦要达到的主要目的是:其成员的共同防务;维持公安，既要对付国内动乱，又要对付外国的进攻;管理国际贸易和州际贸易;管理我国同外国的政治往来和商业往来”。

在如何建立一个良好的联邦政府上，联邦党人的具体制度设计的核心思想就是维护美国宪法和美国总统的权威。他们强调政府的基础

是个人，而非团体;是法律而非暴力。他们说:“美利坚帝国的建筑物应该奠立在人民的同意的牢固基础上。国家权力的河流应该直接来自一切合法权力的洁净的原始的泉源。”“如果我们真正要给予联邦以能力和持久性，就必须放弃把各州作为集体而对他们制定法律的空洞计划;我们必须把联邦政府的法律扩大到个别美国公民身上。”为什么他们如此强调直接面对人民取得合法性呢,因为“权力几乎总是互相敌对的，全国政府随时准备阻止州政府的篡夺，州政府对全国政府也有同样的布置。人民倒向哪一方面，必然会使哪一方占优势。”因此，在他们设计的复合共和制里，宪法和联邦政府都是直接面对公民的，公民可以以宪法为依据，通过司法程序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甚至控告联邦政府。总统的很多政策也是直接面对公民的，有很多属于总统管辖的独立机构就是越过各级政府，直接与公民打交道的。美国政府制度的这一特点，当初完全是为了加强联邦权力的需要。如果把这两条除去，美国很可能就不成其为一个国家。联邦制对于美国民族国家的统一和繁荣是起了很大的历史作用的:首先，它有效地防止了政治分裂，维护了国家统一，促进了美国经济的腾飞，提升了美国的国际地位，为美国成为世界强国打下了基础。其次，联邦制促进了美国甚至世界政治文明的发展。列宁也说:“就人民的政治自由和文化水平来说，美国都是举世无匹的。这个国家在很多方面都是我们资产阶级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