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限制积极自由

为什么要限制积极自由

作者：毕玮杰

“民主”一词出自法国卢梭所著的《社会契约论》中，这位伟大的古典自由主义者开创了民主，他极度推崇民主共和制，并且为现在民主制度提供了重要的理论基础。以他为首的法国自由主义流派基本认为英国（大宪章时期）的自由理念是落后的、消极的。所以，卢梭为了宣称他的理论的先进性，就给英国式的自由起了个名字：消极自由。而“民主”即为积极自由。

那么什么是消极自由呢？其基本含义是：只要一个人没有侵犯到另一个人的自由（权利），那么任何人甚至政府都不得动用“裁判权”对其进行干涉。举几个例子吧，比如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理自己私有财产的自由、传播/信仰宗教的自由、言论自由……

那么我为什么主张要限制积极自由呢？

第一，无限制的积极自由会侵害社会上每一个个体的个人自由。因为积极自由本质就是要求人们在社会活动时做出推动性行为的，而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使一个人的行为对其他个体的行为带有进攻性、进取性、干预性的态度。如此就肯定会在大部分问题上对消极自由（个人自由）的破坏。而当社会中的大多数人统一意志时，那么这种情况将变得尤为明显。比如在伊斯兰教盛行的中东地区，这些国家缺少宗教自由（由此衍生的问题不少），无神论者和其他宗教都受到歧视、限制甚至迫害；女性缺少基本人权。而这些都是大多数人支持的，这就是积极自由破坏消极自由

的典型事例。又比如在最近的李天一案中那一边倒的民意和舆论让不少持有不同观点的人吃尽了苦头，以至于不敢发言。而在对某一件事看法同属多数人的你、我、他，也可能在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成了少数人。也就是说，每一件事、每一分、每一秒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观点而成为少数人，如果不受限制的积极自由随意扩张，那么我们每个人都将会成为积极自由的受害者。

第二，无限制的积极自由将会阻碍社会发展。在一个积极自由占主导的社会都有着福利主义的倾向。人都是有惰性的，天生喜欢享乐，不喜欢工作（兴趣和工作相结合的人除外）。而社会的存在和发展均依赖社会生产，而高福利将使社会发展停滞甚至倒退。因为高福利会使社会上的“懒人”变多；而高福利带来的是高税收，而这两点都会对社会生产者从事社会生产的积极性产生致命打击。例如北欧的社会民主主义国家—瑞典，这个国家竟然在劳动力较为稀缺的情况下有着20%的应该工作的人口在靠社会供养他们。而工作的人却要缴纳高达52%的个人所得税，其GDP增速平均每年只有1%左右。

第三，过分的积极自由会使人们了解真理的机会减少。因为人们天生不喜欢和自己不同的意见。而当多数人禁止某一观点、言论。那么我们就可能失去了了解真理的机会。比如最早的自由主义哲学家苏格拉底就因为“异端”言论而被处以死刑。当公民大会判处这位思想者死刑时，他们不光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思想

者，更失去了接近真理的机会。我们对于“异端”言论、观点要宽容，并与其进行辩论，才能使人类不断接近真理。英国19世纪最伟大的古典自由主义思想家、哲学家约翰·斯图尔特·密尔在其所著的《论自由》的第二章：论思想和讨论的自由这一节有这样的表述：

“我们永远不能确信我们所力图窒闭的意见是一个谬误的意见；即使我们能确信，要窒闭它也是一种罪恶。”

“时代并不比个人较为明智一些；试看，每个时代都曾抱有许多随后的时代视为不仅错误并且荒谬的意见；这就可知，现在流行着的许多观点必将为未来时代所排斥，其确定性正像一度流行过的许多意见已经为现代所排斥一样。”

积极自由对于现代社会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积极自由需要消极自由作为支撑，如果积极自由破坏了消极自由没那么积极自由也将不会存在。所以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相比，很明显后者比前者重要，为了两者的和谐共存就必须限制积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