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珍文学思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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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自珍文学思想

虽然很多近代思想史、文学史都把龚自珍作为开端性的人物,但实际上,学术界对龚自珍历史定位的判认并不那么一致。最近的一个例子,是章培恒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在这部著作中,龚自珍被归入“清

代中期”,作为乾嘉时期的文学家,而不是“清代后期”(相当于一

般所谓“近代”)文学家来叙述的。这个处理未必仅仅一家言,它可

能代表了史学界、文学史学界一部分人的看法。《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著者黄修己就在该书《序言》中以带点嘲讽的口吻说:龚自珍在鸦

片战争爆发第二年就去世了,仅仅因为19世纪没有重要的作家和值得

重视的变化,各种《近代文学史》才把龚自珍拉来充数。而把这类观

点表述的最明确的,或许要算赵慎修的《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文学

思潮》1,他认为在戊戌变法以前,整个文学思潮都没有发生近代意义

的变化,并且重点举出龚自珍,认为他的思想、包括文学思想“没有

近代意义”。

理应说这篇文章提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龚自珍思想和文学观的“近代性”问题,而且提出这个问题并非没有道理。考察一下此前关

于龚自珍的评论,绝大多数论者重视的主要是龚自珍的社会批判言论

和政治、经济改革主张,但是已有很多论者论证,龚自珍的批判虽然

尖锐激烈,他呼吁“自改革”也有首倡意义,但无论其批判的深度还

是其具体改革主张,都没有超出他的前辈。龚自珍自己也说过:“药

方只贩古时丹”。换言之,当我们只注意从直接的政治、经济斗争方

面考察龚自珍,把他这方面的言论看作其思想的主要部分甚至全部,

那么我们或许能够证明其思想的准确性(虽有局限)甚至进步性,却

未必能说明其“近代性”。

梁启超在总结清末思想演变源流时,曾多次说:“数新思想之萌蘖,

其因缘固不得不远溯龚、魏”,“语近世思想自由之向导,必数定

庵”2,“晚清思想之解放,自珍确与有功焉”3。这些话经常被人们

引用,但大多用来证明龚自珍影响之巨大广泛,却似乎忽略了梁启超

反复强调的龚自珍思想的时代价值之所在:“思想解放”!“思想自

由”!的确,从文化思想史的角度看,龚自珍思想中更具“近代最初”意义和启蒙性质的,是——“人”的意识的觉醒和精神解放要求。我

们的研究表明,龚自珍的社会批判思想和改革思想,主要形成于30岁

之前;30岁以后,龚自珍的思想有更大的发展。他从对社会现状的揭

露延伸到对封建历史的批判,从对各派学术的隶用扩展到对传统哲学

的反思。正是在这历史和哲学的批判性反思中,龚自珍在某些方面超

越了前人,提出了一系列包含着近代意识萌芽的新命题。这就是具有

人本主义色彩的“众人造天地论”,这就是冲破思想统治,追求精神

解放的“心力论”,这就是预言未来时代大变革的“三时说”。

这位瞩望未来的思想家,在预见社会巨变的同时,也期望文学的“大变”。而“众人造天地论”、“心力论”、“三时说”这些包含着新

的近代因素的哲学观、文化观、历史观,则构成他文学思想的新的理

论基础。以“尊情”、“尊史”为核心的文学“大变”论,也表现出

一种反传统的精神和开创意识,不但在中国文论史上特立卓异,而且

对近代文学观点的转换具有启蒙意义。

关于龚自珍哲学和社会思想的近代意义,作者将另文探讨。本文着重

讨论其文学思想。

龚自珍曾以“平生无一封论文书”而“自负”。4这所谓“论文书”,指那种“效韩媲柳,以笔代口”,“条其义法也,为书若干通”,授

人以“文章术”的东西。对此类“论文”之作,他鄙而夷之,表示自

己“口绝论文”,“独不论文得失”。5(P207)的确,那些表现他文学

思想的文章、诗作,不同于一般的文论、诗话。他所讨论的,不是什

么“文章术”、“作诗法”,而是相关“大本大原”即文学根本原则

的问题,并且大都不限于文学,实际是他精神解放思想的组成部分。《文体箴》就是近代第一篇文学变革宣言:

呜呼!予欲慕古人之能创兮,予命弗丁其时!予欲因今人之所因兮,

予qiáo@①不过耻之,耻之奈何?穷其大原。抱不甘以为质,再已

成之纭纭。虽天地之久定位,亦心审而后许其然。苟心察而弗许,我

安能颌彼久定之云?呜呼颠矣,既有年矣。一创一蹶,众不怜矣。大

变忽开,请俟天矣。寿云几何,乐少苦多。圜乐有规,方乐有矩。文

心古无,文体寄于古。(注:王佩诤校点本《龚自珍全集》中,此文

末句标点“文心古,无文体,寄于古”。如此,则“文心”与“文体”俱“古”,与全篇文意有所hàn@②格。故本文断为“文心古无,文

体寄于古”。)

这篇文字在中国文论史上具有重要意义,以往相关论著对此注意和估

计不足。它突破了古代文论体系中的发展论,意味着一种新的发展观

的萌育。

如何理解文学变化、发展的规律,以及继承、创新的关系等问题,是

文学理论的一个重要方面。古代论述颇多,而占主导地位、具有涵盖

性而且广泛认同的,是“通变论”,所谓“通其变,遂成天下之文。”(《周易·系辞》)刘勰《文心雕龙·通变》作了完整的阐论:“夫

设文之体有常,变文之数无方,……凡诗赋书记,名理相因,此有常

之体也;文辞气力,通变则久,此无方之数也。名理有常,体必资于

故实;通变无方,数必酌于新声。故能骋无穷之路,饮不竭之源。……文律运周,日新其业。变则其久,通则不乏。趋时必果,乘

机无怯。望今制奇,参古定法。”这不但是对此前文学的总结或一种

理论主张,而且确实概括了整个古代文学的发展摸式、运行机制和共

通观点。“参古定法”,坚持“名理相因”、“有常之体”即基本规范,才能、也所以保持了古代文学的基质和统系;在这个前提下,允

许和提倡“望今制奇”、“变文无方”、“酌于新声”,所以古代文

学又能代有创变,家各异色,广大久长。正如黄侃《〈文心雕龙〉札记》所释:“文有可变革者,有不可变革者。可变革者,遣辞捶字,

宅句安章,随手之变,人各不同。不可变革者,规矩法律是也”,由

此“明古有善作,虽工变者不能越其范围”。能够补充的是,所谓

“规矩法律”不但指形式体制,更主要的是内容的规范:“名理有常”。到古代后期,“有常”与“无方”转换为“师古”与“求新”

的矛盾,成为文论家的中心话题之一。不过,虽然表面上常有“万事

皆当师古”与“师心独见,自我作古”的不同,实际上往往仅仅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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