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管中一窥林白陈染的女人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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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管中一窥林白陈染的女性写作
文章摘要:笔者通过对20世纪90年代女性写作具有典型代表的作家林白和陈染两人的代表作品进行分析,进而关注女性私语化自传体式、意识流写作、女性主体意识和女性超性别意识,笔者将带领大家跟随林白陈染近乎呓语式的叙述视角来领会女性以她们的感觉和语言来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
文章关键词:林白陈染女性文学女性意识意识流写作女性超性别意识。
女性文学,这一名词是以五四新文化运动为开端的,以女性为经验主体、思维主体、审美主体和言说主体的文学。①笔者印象里最最熟悉的是20世纪3040年代以张爱玲,梅娘,苏青为代表的通俗小说的兴起,女作家开始对女性命运、女性情感、女性体验等问题进行一系列的挖掘。以崭新的姿态登上文坛并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蜚声海外。
然而,在3040年代从事女性创作的女人大都处于边缘位置,例如张爱玲,李碧华,王安忆。就算她们将男人视若空气,但是男权文化的中心地位仍旧无法撼动。在50年代时候丁玲创作《莎菲女士的日记》以独特的视角写女人的爱情时却受到禁欲主义的严重禁锢。
那么,到了90年代,女性作家已经开始以自觉地写作来彰显女性写作的意义,她们以其极端性、尖锐性来强调那些也许在80年代恰好被忽略了的“角色差异”和“性别意识”,并使得女作家在90年代文学格局中的地位变得更为重要。②
女性写作是一种具有性别意识的写作。没有性别意识的写作,就不能叫做女性写作。所以说关于女性写作,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女性,一个是女性意识。
无疑,林白③和陈染④是这一时期具有典型代表性的作家。
她们依旧走在边缘的路上,以独特的视角审视着关于女性命运,女性情感和女性意识。在她们的作品中女性意识不仅得到了明确的体认而且也开始从性别的自觉过渡到话语的自觉过渡,作品呈现私语化现象,这也使得中国文学中反传统叙事,反男性经验写作的真正“女性写作”初见端倪。⑤
当然,作为女性文学实质女性作家创作的带有女性意识和女性特点的文学作品。女性作家涉足创作,不管有意识无意识,自觉不自觉,都不可能不投入一定的主体色彩,都不可能不带有一定的女性意识和女性特点。
下面,笔者以林白和陈染的作品来具体一说。
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陈染的《私人生活》:从作品的命名看,一个人和私人从本质上讲并无多大区别,都可以看作是自己的生活。林白和陈染在作品中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把“我”作为一个发出她们自己声音的女人,把自我的生活经历和情感经历作为叙述的对象。
因而,这两部作品直接呈现出私人性、亲历性和自我体验性,然后作者再以虚构的形式完成非真实性的故事。虽小说就是虚构而成的,但在林白和陈染的作品中的确带有明显自传的嫌疑。在她们文本中,以第一人称为叙述视角虚构而成的故事成为一个个超越现实的现实,在她们的笔下一个个美丽而忧伤的女人做孤独的守望。
《一个人的战争》就是在自传体式的氛围里前所未有的凸显了一个女人成长历程中个别的个人的刻骨铭心的记忆。《私人生活》亦可以看成是陈染准自传体的作品。笔者以为作家并不会为了隐私而写作,但是前面笔者就女性文学阐释的时候说过作家在写作的过程中会加入作家的人生经验和个人内心体验。《私人生活》和《一个人的战争》一样,也是一个少女成长的故事,这个成功的过程其心理被刻画的淋漓尽致。
作家以第一人称的描述,将文本中的真实与虚构融为一体,使人感到真实的亲切自然,又带给人虚构的生动愉快。这是适合林白和陈染讲述女人内心世界的话语方式,也是她们与同是读者的女人们在心灵契合上达到了水乳交融的状态。
笔者在阅读林白和陈染的作品时,感触最深的是她们两位作家都是通过意识流式的叙述体现出来的,这也是笔者最为喜欢的一种叙述风格,曾尝试用在拟写的小说文本《你染指了我的素色青春》中。
意识流写作,意识流,⑥这一词是心理学词汇,是在1918年梅·辛克莱评论英国陶罗赛·瑞恰生的小说《旅程》时引入文学界的。意识流式的写作最大的特点便是不受时空的限制,根据意识活动的逻辑、按照意识的流程安排小说的段落篇幅的先后次序,从而使小说的内容与形式相交融。
笔者以为林白和陈染二位作家的创作受西方小说的影响较大,《一个人的战争》和《私人生活》的创作也承袭于此,林白和陈染用随意洒脱、自然流畅的笔法加上兼有哲学理性的追问,使得文本中的句子呈现动感且具有弹性。人的意识是流动着的,因而我们能够很快捕捉到林多米和倪拗拗内心的浮想联翩和千变万化的精神状态。
例如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投》,主人公林多米在文章的开头一句就说到:“这种对自己的抚摸和凝视从很早就开始了,令人难以置信地早。”这种自说自话,随心所欲的叙述就好像在听一个故事一般,思想随着林多米自叙从小到大的历程,同时也展现了那些大大小小郁积在心里的困惑和挣扎。
西方现代意识流的写作在林白河陈染的小说中可谓潜藏阴险,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便是其做好的佐证,也是她们写作思维的一个大的表现背景。
笔者以为女性意识⑧对一个女性作家来说,首先就是要完整地体现出一个女性,而且是一个不依附于不从属于任何男性的女性,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女性。在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和陈染的《私人生活》这两部作品中,正如笔者前面所述:一个人的和私人的都是自己的,在文里表现的都是女人自己的。笔者认为这正是女性主体意识的体现。
在作品中,林白和陈染以女性成长为核心来表现女性的主体意识,由这条主线延展开延展开一张女性与自身、女性与外界、女性与男性、女性与女性这一网状式模式。很明显的看
出林白《一个人的战争》里没有重大的社会背景作为依托,也没有重大的情节作为关键,作家呈现的只是女主人公林多米的自我认识、自我感知、自我欲求、自我选择。陈染《私人生活》里的倪拗拗也是一样如此,她们都是先认识自己后认识他人。
在这两部作品中,女性的欲望在女性意识中占据主体主导位置,这也是林白和陈染着力刻画和表现的。比如林多米对自我身体的关注,对生存和死亡的天然关注和恐惧,以及倪拗拗在爸爸赶走奶奶时说的那句话:“奶奶,等我长大了,挣了钱,就接你回来,我要给你报仇”。
总之,一个女人,也就是一个人,她的希望,她的绝望,她的兴奋,她的悲哀,她的爱,她的恨,她所有的存在状态就是她所欲求的总和,所欲求的一切便是支配她去行动的主体意识。
笔者以为,人活着,必须有各种欲望的支撑,说得好听些那些欲望叫梦想。可是,如若那些从内心渴望的东西并没有实现的理由,那些背上的东西渐渐成了枷锁,锁的人太急,逼的人太紧、终是要将人送上绝路。
因着这样那样的欲望,林多米和倪拗拗走上没有一条光的路,在无尽的黑暗里与自己追逐,一步一步走向孤独。林多米和倪拗拗有着相似的眉眼,倔强而高傲。她们同时美丽的女子,又忧伤不已。大多数的时候在嘈杂的公共场所不言不语无所适从,甚至产生一种格格不入的厌倦和对立的情绪。她们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内心黑暗阴冷却又焦虑不安,把自己置身在一间黑屋子,没有灯。
林白和陈染在表现女性孤独意识这一板块中,不仅仅用单一的内心孤独来展现女性的孤独,更难能可贵的是把主人公丰富的内心生活与现实的变动形成一种对话情境,就好比我们读者自己做某种决定时内心的挣扎以及与另一个自己对话那般。林多米和倪拗拗沉迷于自我的情感世界和敏感的少女躯体,注重内心的感受和自我剖白,就好比一个对镜独坐的女人,面对另一个自己时喃喃自语和自我反省。
在林白和陈染之前,几乎没有人涉足到女性同性恋这一话题,笔者认为这应该算是她们的作品遭到非议的原因之一。虽20世纪90年代已经处于改革开放春风的沐浴下,但是在两千多年封建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国人心中这是一个伦理禁区,同性恋是必然要遭到鄙夷和唾弃的。
然而,在林白和陈染的笔下,众多美丽的女子以自言自语的文本呈现出来的是一种与男权中心相背离的趋势,这无疑是文学史上的一大进步,也是作家突破现实的勇气的表现。
笔者曾写过这样一句话:每个女人的初恋都是女人。现代都市物欲横流,大多数人在感情世界里迷失了自我,女人从最开始对男人的希望——失望——绝望,这一心理过程中受伤了女性总该为作家漂泊无依的灵魂找到一个归宿。毫无疑问,同性恋便是她们逃避、削弱和缓解心灵孤独的最好寄托。
既然无法从男人那里获得救赎,那么只能把求助之手伸向离自己最近的姐妹,以期冀获得心理上的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