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狄亚》看古希腊女性的三重压迫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从《美狄亚》看古希腊女性的三重压迫

(2011-11-02 18:23:57)

转载▼

摘要《美狄亚》曾被誉为第一部女性心灵之歌,历经几个世纪仍经久不衰,从这部经典的戏剧,从女主人公美狄亚的自述中,笔者力图透析古希腊女性所受的三重命运的压迫,以唤起女性的受害者意识。

关键词美狄亚女性压迫

欧里庇得斯的悲剧《美狄亚》讲述的是科尔基斯公主美狄亚为爱人伊阿宋取金羊毛不息杀兄叛父,远涉重洋助伊阿宋复仇助其手刃杀父仇人,却终被伊阿宋因贪图财富权势而抛弃,美狄亚因此愤而弑子、杀伊阿宋新妇以报复伊阿宋。美狄亚这一人物被誉为女性自主意识的首次觉醒,从美狄亚受压迫时所抒发的报复性话语,我们能管窥出古希腊女性所受的三重压迫。

第一重:生育机制的压迫

费尔斯通在《性的辩证法》中说到:“生育机制是妇女受压迫的根源。妇女的生育功能导致了两性权利的不平等。”而生物主义女性主义的代表也指出,从生物学角度,女人所受物种繁衍的压迫程度更深。古希腊农业社会时期的女性,除生育子女外,不过是一个婢女的头领而已,甚至如果人类有旁的方法生育,那么,女人就可以不存在。[1]由于古希腊是人类社会的婴儿时期,女性避孕的方法仍未习得,作为自然使命的分娩和哺育都并非事先计划,这让女性陷入重复而内在性的事物之中。[2]并且,妊娠期的女性会短时间丧失劳动能力,只能依附于男性创造物质财产,渐渐女性就退化为只供生育的机器了。即使是在女性的黄金时代(母系社会),女人被无限抬高、被神化为大地、圣母、女神,也只是对女性的生育功能的无限赞扬和崇敬,女性也并不被认同为与男性想平等的另一性别,不被赋予世俗权力,而只是成为人类(男性)的“他者”,仍旧处于客体、“被看”的角色。

并且,在农业社会,父权赋予了一次重要的观念转变:认为只有父亲才是生命的赋予者,而母亲是她的体内的幼小生命的接受者和乳母。[2]即女性生育小孩,却不享有小孩,她的孩子会被男性随时剥夺,因此被抛弃的美狄亚是不能私自带走他的孩子的,由于她的孩子是属于她的丈夫的。美狄亚在开场的一幕有这样的台词:“你们两个该死的,一个怀恨的母亲生出来的,快和你们的父亲一同死掉,一家人死得干干净净。”这里“一家人”并不包含美狄亚,只是包含了伊阿宋和他的两个儿子,在后文我们也可以看到美狄亚并没有萌发要弑子然后自杀的想法,所以这里只是指代伊阿宋和儿子们,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古希腊女性对儿子是不享有任何权利的,随着夫妻关系的断绝,母子关系随即断绝。

同时,英雄时代仍保留了母系社会的某些观念,母系社会的人类不认为分娩生命的性别具有优越性,而毁灭生命的性别却被认为具有优越性,这时期杀婴现象很普遍。[2]因此,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何美狄亚为何会杀子以惩罚丈夫了,因为这样才能凸显其优越性,才能让伊阿宋“并不能鄙弃我的床榻,拿我来嘲笑”。而弑子的过程中,美狄亚曾经有过犹豫,这是她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的地位和她做女人的使命之间有着矛盾。

我得打消我先前的计划,我得把我的孩儿带出去。为什么要叫他们的父亲受罪,害得我自己反受这双倍的痛苦呢?……我到底是怎么的?难道我想饶了我的仇人,反招受他们的嘲笑吗?我得勇敢一些!我竟自这样脆弱,使我心里发生了这样软弱的思想!

在这里,美狄亚的母性与她为人的自主抗争意识发生了强烈冲突,母性正是男权通过女性拥有的生育权利这一生理事实把女性转化为奴隶和他者的最有利武器。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一个人并非生下来就是女人,而是变成女人的。母性毕竟是使妇女成为奴隶的最技巧方法。”鼓吹母性也是男权主义对女性生育机制的压迫的又一隐性话语,强调女性更适合照顾家庭和养育孩子,无疑是把女性牢牢地束缚于家庭,从而轻易地剥夺女性参加社会活动和争取社会权利的机会。

综上所述,古希腊女性所受的压迫最根深蒂固的是生育机制的压迫,使得女性几千年来都处于奴隶和“他者”的地位。

第二重:男性中心的婚姻法和财产法

在古希腊农业社会,女性是男性的附属品,她们被称为是“未成年人”,一生都受男人监管,在经济上,她们无权拥有或控制任何财产,不能签订价值一斗大麦以上的契约,一切经济事务只能由男性监护人负责处理;在政治上,她们完全被排除在社会生活之外,既不能参加公民大会,更没有选举权;在法律上,她们被认为没有行为能力,梭伦立法时曾规定:“凡在女人影响下所为之事,皆于法无效。[3]她们不但无法继承她们父兄的财产,而且自己作为父兄的私有财产可以被私自变卖,如在《伊利亚特》中,父亲可以为一点赠品而卖掉自己的女儿。而婚姻的自主权更加是不由得女性自主,是由女性的“监护人”父、兄、子与拥有一定财产的成年男子订立婚约,女性在订立契约的整个过程中是处于缺席和无主动权,女性只能被动接受父权赋予的婚姻。如西蒙·波伏娃在《第二性》所说:“女人受到压迫的根源在于,家庭要恒久存在并保持着世袭财产。”经济地位的不平等,使女性无法以平等的地位与男性对话,由此女性只能被束缚在家庭和女儿、母亲这两个单一的社会角色,不能像男性一样在经济、政治、文化等多重领域扮演社会角色。

此外,古希腊的农业社会虽然自公元前六世纪至公元前五世纪就实行了一夫一妻制,可一夫一妻制只是针对女性的,所谓的一夫一妻制“从一开始即具有了它的特殊性质,使它成为了只对妇女而不是对男子的一夫一妻制。”[4]因此,在一夫一妻制不平等地施行于男女两性身上的时候,男性抛弃妻子的现象是十分普遍的,这种情况在《美狄亚》的歌剧部分也有体现:

即使你丈夫爱上一个新人——这不过是一种很平常的事——你不必去招惹他,宙斯会替你公断的。

事实上,宙斯是不会替弃妇们公断的,众所周知宙斯自己就是拥有众多情人和姘妇的,被抛弃的女性就只能忍气吞声地接受被背叛的命运,并且仍旧要依附新的男性——她们的儿子。而且,女子在婚姻生活上,她们必须恪守妇道,严守贞操,整日被禁锢在家中,只有在女奴或某个亲人的陪伴下才能上街。无论在什么事情上,丈夫都不相信妻子,把她们锁起来,置于摩罗西亚狗的看守之下。[5]在思想如此开明的当代,女子不成婚是不必惊讶的事,可在古希腊是无法想象的,美狄亚是这样说的:

首先,我们得重金争购一个丈夫,他反会变成我们的主人,但是如果不去购买丈夫,那又是更可悲的事。

“重金争购”指在英雄时代由新郎向岳父买妻子,女家也要拿出一份嫁资来陪嫁[6],陪嫁的资产连同女性归男方所有。因为在整个购买的过程中,新郎和新娘完全没有机会见面,所以古希腊的婚姻基本等同于完全的商品交易,新郎在购置时首要考虑的因素自然是女家的财力和所能带来的那份陪嫁,因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女方购买丈夫。而美狄亚发出“如果不去购买丈夫,那又是更可悲的事”是因为古希腊人很重视婚姻,一个女子到了年龄还不出嫁,是一件大不幸的事[6]。因此,女性的婚姻状况在社会中会受到更多舆论的压力,其婚姻生活较男性也被控制得更严,不平等的婚姻法是对女性的又一压迫。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古希腊女性在婚姻中不仅平等的生育权被剥夺,而且合理的财产权被父兄子剥夺,其在婚姻中被迫坚守的妇德,即对男性的服从和隐忍也是不公平的,是男权主义对女性的意识形态控制,是对女性性别的歧视,并让女性在常意识中承认男性性别更优越,并对男性臣服、承认自身的奴隶地位,这是古希腊女性所受的第二重压迫。

第三重:意识形态控制对女性的幽默讪笑

古希腊女性所受的最隐性的压迫要数意识形态控制和对女性的嘲讽了,以剥夺女性教育权以使女性在思维方式、开放视野都不及,男性从而能对女性进行鄙视和讪笑。同时,由于女性的生理组织的不稳定性,情绪容易波动,也成为了男性嘲笑的根据。男权主义又过分夸大男性气质,以把男性气质抬高到超越女性气质的地位。男性以相信和听信女性的意见为辱,对女性的思维定式和意见表达持怀疑态度。德谟克利特的《为妇之道》中认为:女人是弱者和低等人,让男人接受一个较低等的人的命令是很难堪的(26 条),而且,接受一个女人的命令,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90 条)。在《奥德赛》里,俄底修斯的妻子在丈夫未归之时,竟被要求必须谨记“勿忘儿子的善言”。[7]希腊神话中的男性时刻都表现出一种优越感,他们耻于向女性求助,即使是受了女性的帮助也被认为是受了神的帮助,如在《美狄亚》中伊阿宋认为是阿芙洛狄忒帮助他获得金羊毛,而不是美狄亚帮他的。在这里,伊阿宋表现出了一种对美狄亚能力的怀疑,即对女性智慧的怀疑,即使美狄亚是会法术的这样一位女子,赫卡特的女祭司。而在另一处,美狄亚的自白更直接地表述出了伊阿宋对她的嘲笑。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