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性主义角度解读《宠儿》中的黑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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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性主义角度解读《宠儿》中的黑人女性
摘要:《宠儿》是美国黑人女作家莫里森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力作,是一部描
述生活在美国19世纪70年代的“前黑奴”小说。本论文拟从黑人女性主义角度出发,探讨奴隶制度带给黑人女性巨大的精神创伤,并对三位黑人女性自我意识的
觉醒进行分析,以揭示黑人女性实现自我的艰难和痛苦。
关键词:黑人女性主义;精神创伤;觉醒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035(2013)10-0000-02
一、引言
托妮•莫里森是美国文学里一颗闪亮的明星。她出生在南方奴隶州与北方自由州交界地—洛雷恩镇,从小祖父就给她讲述奴隶制度下的各种暴行,这对莫里森
的世界观产生了很大在影响。长大后,她的生活、教育、以及工作经历都有助于
培养她作为美国人以及作为黑人的双重意识,为此她的创作常常关注黑人,尤其
是黑人女性屈辱和压抑的命运。《宠儿》是莫里森199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
代表作,该作品采用一个独特的视角去回顾奴隶制,将主人公们无数零碎和分散
记忆穿成一段悲苦沉重的历史,表现黑人女性努力找寻自我身份的艰辛历程。该
作品深深植根于美国黑人文化和黑人女性的特殊经历和感受,它讲述了一个令人
震惊的故事:女黑奴塞丝在携女逃亡途中遭到追捕,为了不使自己的女儿重新沦
为奴隶,她毅然扼杀了自己的幼女。18年后,被她杀死的女婴还魂归来,以自己的出现日夜惩罚母亲当年的行为。这部作品深刻揭露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带给
黑人女性极重的心灵创伤,这些伤害阻碍了她们寻求个人价值和个人身份的确认。
二、奴隶制度带给黑人女性的精神创伤
在奴隶制度下的美国南部,第一代和第二代黑人被杀害、致残、被抓获、被
烧死、被投进牢房、被鞭打、被驱赶、被奸污,他们承受着极其悲惨的遭遇。奴
隶的命运正如萨格斯所说:在这个国家里,没有一座房子不是从地板到房梁都塞
满了黑人死鬼的悲伤(莫里森,132)。在《宠儿》中,莫里森塑造三个寻找自我
的黑人女性形象:萨格斯、塞丝以及丹芙。作者通过这些人物的经历来揭示奴隶
制导致黑人女性自我身份的缺失。在奴隶制度下,黑人母亲的形象被严重扭曲,
她们仅是白人满足性欲和生殖的工具。例如,塞丝的无名母亲在从非洲运往美国
的途中遭到多名船员的强暴。母亲的身份对于奴隶来说是一种奢侈。如塞丝在甜
蜜之家,并不能像一个自由的母亲一样照顾孩子,只有在干完活后,因着给孩子
喂奶的缘故,才能拥有与孩子在一起的时光。然而这唯一能给予的母爱也被活生
生的剥夺了。在塞丝怀孕快生之前,“学校老师”的两个侄子,一个按着她,一个
吸着她的奶水,“学校老师”则拿着纸和笔,记录她的动物反应,事后还将她的后
背打得皮开肉绽,使她留下了永久的伤疤。在这种制度下,女奴处于一个非常危
险的境地,她们的孩子随时可能被白人带走,她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更无法
把控孩子的未来。在这种景况下,一个母亲表达对孩子爱的最好方式就是扼杀她们,从而保护她们免受渐进式的身心灵重创。例如,塞丝,作为一位黑人母亲,
她宁可杀掉自己的女婴,也不愿意让她再经历被白人虐待的痛苦。她这种有悖于
常理的杀婴行为正是奴隶制度罪恶的真实写照。黑人女性被迫不断地生育,但又
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这对她们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巨大精神折磨。这也必定导
致黑人女性缺乏归属感和价值感,所以她们迷失自我,难以建立完整的自我形象。
三、黑人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在《宠儿》中,莫里森把黑人女性的过去和现在有机结合起来,试图启发黑人女性重新反思历史,重新找寻自我。通过对三代黑人女性为争取自由而斗争的描述,莫里森阐述了黑人女性自我意识逐渐觉醒,重新建立自我完整形象的艰辛心路历程。
(一)一位失败的战士—萨格斯。
在《宠儿》中,萨格斯是第一代黑人女性的代表。她一生生了八个孩子,然而除了儿子黑尔,其他孩子一出生就被白人抢走,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在她年老的时候,她的儿子黑尔通过出卖他的工余时间帮助她赎得了自由之身。萨格斯被这种突然到来的自由震撼了:这双手属于我,这是我的手(莫里森,187)。她对自己身体突如其来的感知正是自我意识觉醒的表现。当萨格斯获得自由后,她很有爱心地帮助社区里的黑人,并鼓励他们热爱自己的黑人身份。例如,当塞丝极其痛苦的时候,她尽力地帮助安慰塞丝,并擦干净了塞丝的肚子和阴部,洗干净了塞丝的脚,又劝告塞丝放下用来自卫的剑和盾,并以新的面貌步入黑人社区。但当萨格斯得知社区人们帮助白人追捕她的儿媳和孙子而导致后来一系列悲惨的杀婴事件时,她对黑人社区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重建自我的勇气。她变得完全的绝望,最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应该说,萨格斯的自我是扭曲的,她渴望拥有自我,并为之抗争。然而,现实使她无法摆脱创伤,无法找到属于自我的所有权,结果只能是逆来顺受、放弃和失败。虽然萨格斯的自我寻求之路仅处于萌芽阶段,但却给塞丝和丹芙留下了宝贵的精神遗产。
(二)一位不屈不挠的战士——塞丝。
塞丝,作为第二代黑人女性的代表,是一位为追求自由不屈不挠的勇士。塞丝在缺乏爱的奴隶制度下长大,成年后,在奴隶主加纳先生较为民主的管理下,她渐渐有了自我主体意识。她会主动积极地选择自己的婚姻,甚至她会偷偷为自己缝条裙子,期待拥有一个美好的婚礼。而后黑尔的一句话却惊醒了塞丝,她恍然大悟,不管是加纳先生的民主管理,还是“学校老师”的科学方法都把黑人奴隶当做能带来利润的劳动工具。从那时起,她就在自觉意识的指导下逐渐认识到了自己的无知,甜蜜之家不过是个美丽的谎言。于是,塞丝决定把她的孩子们都送出去,不让他们在奴隶主手下活着。从此,塞丝的意识由自发走向了自觉,继而得到进一步深化和拓展。由于受尽白人的百般折磨,塞丝从肯大塔基的甜蜜之家农庄逃亡至萨格斯在辛辛提蓝石路124号的农舍,在那里她享受了28天自由的时光,她的主体意识得到加强。然而当奴隶主学校老师追捕至此时,绝境中的塞丝毅然锯断了女儿的喉咙,下葬时把她取名为宠儿。从那以后,她终日被过去以及死婴的阴影所折磨,她的主体意识再次被削弱。数年后,保罗D的回归再次唤醒了塞丝的自我意识,使她获得了继续生活的勇气。面对这位饱经沧桑的女人,保罗D认识到只有把昨日的苦难忘却,才能更好地拥有明天,因而他安慰塞丝,你自己才是最宝贵的,塞丝,你才是呢!塞丝试探性地问:“我?我吗?”(莫里森,273)她开始第一次对自己讲话,这意味着她自我意识的重建开始了,塞丝对自我的价值和存在开始有了强烈的认同。
(三)一位充满希望的成熟女性——丹芙。
与前两代的黑人女性相比,丹芙作为第三代女性是充满希望和未来的。虽然丹芙不像妈妈塞丝和婆婆萨格斯一样有过被奴隶主奴役的经历。然而受她母亲杀婴事件的影响,她从小就被家庭和社区所孤立,没人愿意和她来往,没有人愿意和她讲话。在家中,自从两个哥哥出走之后,整个家庭更是蒙上一层层的阴影,丹芙虽然衣食无忧,但却极其孤单,找不到关注和认可。在还魂的宠儿出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