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多种表达方式 (1)

“爱”，有多种表达方式

——班主任工作中的冷遇手段

班主任工作是一项极为细致的、繁杂的、艰巨的工作。他不仅是日常教学工作的组织者、学习秩序的维持者，班级建设的设计者和实验者，更为重要的当然还在于德育方面。而德育的核心，除爱党、爱国、爱人民、爱生活等大节外，更为繁琐而艰难的应在于学生思想性格的锻造，如个人品节方面——宽容、大度、谦恭、优雅、顽强；作风方面——俭朴、敬业、进取、奋斗；品德方面——尊师、敬老、爱幼、勤劳、有公德；以及审美观、生活观、婚恋观等等方面，几乎无所不包。自然规定了班主任工作主题的丰富多彩。同时也昭示了班主任工作的琐细和繁难。在近阶段包括以后一个相当长的时期的学生生活的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的影响，也在客观上使班主任工作雪上加霜。独生子女的量的增加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加以家长的文化素质的普遍偏低和商品社会的初级阶段的种种社会不良现象的影响所产生的学生的自私、狭隘、偏激、脆弱等等性格缺陷日益严重，越发使班主任工作步履维艰——即很难得到家长和社会的有效配合。在新的社会条件下的班主任工作也就越发值得研究和探讨，力求寻找一种行之有效的途径。

长期以来，所有班主任工作经验中大多以“爱”字当头，这诚然是不错的，这是班主任工作的根本。从某种意义上说，爱学生是爱岗敬业，甚至是爱国的一种职业道德的直接体现。但我们说，如果仅仅把这个“爱”字体现在生活上的关心和学习上的照顾则就显得档次和程度低了些。是没能抓住班主任工作的实质性核心——使学生真正成为一个健康的有出息的人——包括健康的心理、高尚的精神，健全的人格和顽强的品格及优秀的个性，最起码也当是一个能够融于社会群体的人。同时，应须明白，“爱”有着各式各样的表达方式，不应该只是一般意义上的关心、爱护之类所能涵盖得了。不知我们是否已有十分明确的感觉：学生们享受的“爱”实在太多了些。正是这种把他们泡大了的“爱”造成了不少学生的性格或品格缺陷，使得他们越来越自私，越来越脆弱。

作人的工作，摆事实，讲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固然是应遵循、采取的规律和方法。但，事实已经证明了这方法的单一性的羞涩和窘迫。师长一腔热情，两眼企盼，三番苦口婆心换来一声长叹的事屡见不鲜，多少学生油盐不进，任你家访、谈话、关怀、动情合理的劝告、教诲而仍然我行我素、歪风邪行，仍然故我的情况司空见惯。看来，工作内容的丰富多彩，学生个性的千差万别决定着班主任工作方法的多样性。

中学生处于少年人与成年人之间、顽童气和幼稚的老成气掺杂。孩子气的顽皮和故意显示个性以及微妙的心理的故意放肆和不驯，可不必多加计较。但明显的违背常情常理的事也屡有发生，这其中，不少是明知故犯，有的情节很是严重。同时，又有人视师长的软语劝告和耐心开导为软弱可欺，家长已经管不了自己的孩子的事难道我们见得还少吗？家长是何以失去这种威信和威力的？故而，学生的同样的错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出现，甚至表现为一种思想性格方面的无所忌惮。究其原因，不难看出，缺少一种具有威慑力的强制性手段，欠缺一种使其有所顾忌的深切刺激。（在这里，我们不必再去追究家长们的娇生惯养以及教育手段的不成功以至未能使孩子具备一种良好素质的根源了，反正，我们得面对这个现实，得去教育这样一大批学生。）有心理分析表明，小学生对作业本上的红“×”十分敏感，所以有人建议指导小学生一旦出现书写或演算错误，不要用橡皮擦而自己用打红“×”的方式，是给自己一种警诫，且研究表明其效果确实比用橡皮擦掉的方法而重复出现的错误明显减少，便十分有意识地证明，惩诫手段的必要。

自从教以来，我一直琢磨何以给学生以必要的惩罚，以使他们起码不犯同样的错误。在苦于学生们总在重复同样的错误的同时，又更苦于这种惩罚手段的难寻——打不行，体罚不行，罚款不行，罚写作业不行……而学生把你气个七荤八素却怎么着都行。手段的单一乏力已很难适应眼前学生的实际。

无疑地，大多数人，包括我们自己总是喜听善言，即使是批评也以委婉讽喻为易于接受。但，我们也都感觉到了这种批评的不切肌肤。是不是世上“顺毛驴”多，我们就尽可能采取顺毛捋的方式？而事实上，人们又赞扬诤友。认为诤友才是真正的朋友，敢揭短的，批评起来深入腠理的批评才更有效。所以魏征才是一代名臣，才是值得后人敬仰的。看似矛盾，事实上，这两方面应该是统一的，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不要简单地强调一种而偏废一种。在另一方面，“欺软怕硬”怕也是大多数人共有的性格弱点，十分扎手的学生我们也不轻意去“招惹”，相同地，学生那面是不是也该怵“厉害”的老师？大多数孩子故意顶撞“慈母”而顺从“严父”——哪怕是不情愿的，便是很值得注意的现象。

讲起道理来，也未必只有娓娓而谈，如春风好雨才更具说明力，古来外交家、政治家有不少成功的例子：如孔明的激东吴抗曹，毛遂的挟楚王合纵，都采用了强硬态度才得以达到目的，反之，越是和言悦色越糟糕了，孟尝君不就是“日出而言从，日中而不决”么？道理肯定讲了不少，楚王不听，毛遂一番痛骂，他就“唯、唯”了。常有有劣迹的学生不怕班主任而惧怕保卫处的情况，倒是能说明一些问题。在家长的百般呵护下从不受委屈，认为无论作了什么都可以原谅的情况下，偶而“委屈”一下，刺激效果也就更加明显。

学生犯错误不外两种情况：一是明知故犯，如逃操、逃值日、打架、偷东西等，早该在智力水平和道德水平上已明是非而故取其非；是思想认识出了问题，如认为学不学一个样，知识少的大款多，或美丑不分，打扮上或行为作派上以丑为美等等。对于第一种情况，可以容忍两三次，提醒两三次，督促两三次，讲道理两三次，但，道理真的不明白么？他仍然屡次三番重复这类错误怎么办？怕不是老师的道理讲得不到家吗？也不是老师冰冷无情，实在是这种方式他已不痛不痒了。无疑，应给予严厉切责。对第二种情况，无疑需要更耐心更细致，但，如果道理讲通了，他也明白，但仍然我行我素，也就应该改换一下方式了。

直接了当地说，本应该在正面引导，说服教育的同时辅之以强制性规范，在强制性规范下形成习惯性运作，使之由不自觉到惯性而逐渐成为自觉。各单位均有自己的规章制度并强制性实行本是十分自然的事。不知为什么一提起教育经验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这种强制性。军营的铁的纪律和强制手段值得借鉴，尤其是在现今情况下，学校教育可否借鉴一下。人的心理、性格本就很复杂，反向作法可能产生正面效果。比如谈恋爱吧，一方追得越紧，对方似乎越觉得自己是公主或王子了。这时，追求方如果悠着点，冷一冷，说不定效果会最好，所谓“距离感”大概就指此而言吗。这种心理现象是值得利用的。对于屡讲道理而屡听不进，屡动之情而终不动情的学生，也不妨冷一冷，可能会有另一番效果。当然，只是冷一冷，而不是一味冷下去。有时也不妨“粗暴”些。当然要注意对于学生心理、性格的分析研究。

曾有一个学生，美丑不分，留了一个人见人厌的头型，而偏偏自我得意。亲戚、朋友办喜事都特地嘱咐不让他上门。可家长说了千万次终不见效果。我也曾委婉地或直接地说过几次，终不见效。于是，在家访时，很是讲了一番服饰、性格、文化、情操类的东西，而该生却坚持说要保持一点自己的与众不同，并举例说历史上的某某书法家的脑袋象草筐云云。不由人勃然大怒，痛斥他说三国时的弥衡赤身裸体表现自己的个性，你怎么不学学也来个光屁股！没想到他真的气馁慑服，气焰萎顿了许多，于是趁机下令：“打水，洗头”，并亲自给他理了个头型，然后啪地将梳子一摔说：“明天照这样上学，否则，不许进教室！”第二天，头型如故，我不由怒目而视，他恭谨地站起来说：“不是不照老师的话做，是这头发习惯了呆不住，请容许放学后去理发店整过来。”我不由一乐。他母亲还专程来致谢说，儿子改了头型得到了邻居的夸奖。他也就从别人的夸奖中认识了自己的浅薄，而形成了正面习惯。

另一个女孩子天资聪颖，知识功底不错，就是不求上进耍小聪明，学习浅尝辄上，并曾得意地表白凭自己的漂亮脸蛋找个如意郎君过幸福日子没问题，真真让人哭笑不得。家访、谈话总也没有效果。不得已，一顿痛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