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羞异浅析
《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
《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之所以题目叫“《活着》的小说与电影的异同浅析”,是因为我只大体的看了一遍余华的《活着》,张艺谋主拍的电影我也只看了一遍,所以在见解上估计还是很不全面。
因为大凡看过小说的人都会意识到两者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区别,尽管二者揭示的主题是一致的。
当然,这种差异是由于故事情节所依托的载体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即文字叙述与情景再现的不同。
今天我不去讨论小说与电影的熟优熟劣、熟深熟浅,而仅就艺术抑或文化的角度去浅析。
一,人生主题《活着》,单单一看着题目,就会让人产生多少联想与感叹,故事叙述了一个西北古镇豪门大宅的纨绔子弟——富贵少爷的人生历程。
由开篇的四十年代而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直至以后。
在这漫长的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当中,富贵由最初的大家少爷而沦为街头小贩,进而又成为皮影班主,解放后被划为城市贫民,最终又因为联姻而成为“伟大的无产阶级”的岳父和老爷;在这一系列的近乎戏剧性而又真实地让人感动的身份与地位的互相转化中,电影为我们展示了一条清晰的人生轨迹,并深刻的揭示了故事的主题,亦即人生的主题——活着!对于一个心地善良而又心理脆弱的人来说,人生的巨变与遭遇、大起与大落都有可能让他走上死路;而在影片中,主人公富贵与家珍这一对夫妇却恰恰是从这条艰难之路上走来的。
富贵由最初的一掷千金的少爷而输光家产不名一文,又由走州过县卖唱谋生的皮影班主而成为曾经参与革命,服务部队的“城市平民”,由经历丧子之痛的后的短暂平静而又一跃而为工人阶级的岳父,终于又再一次地经历丧女之悲……在这条坎坷的人生之路上,命大的他在家珍的陪护下跌跌撞撞一路走来——不仅没有厌世,而且始终顽强的活着!让我们再来咀嚼一下那些平常而普通的话语吧:“我不能死,我还得活着,家里还有老娘,还有老婆孩子。
”“春生,你可别想不开呀,你不能死,得好好的活着!你还欠我们家一条命呢”,影片正是通过这些在极度恶劣的环境氛围之下道出的寻常质朴的话语深深地揭示了人生、探寻了人性,使得“活着”这一主题就仿佛盘曲错综的藤条紧紧地攀附着影片、攀附着人生命运且穿透始终!此外,在富贵家珍活着的这条主线上还点缀着另外一些人,另外一些人的命运以及他们的“活着”。
《活着》原著与电影改编
当谈原著与改编电影的比较时,通常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二者的差别.(活着的改编淡化了小说的悲剧性)一.背景结构不同小说《活着》主人公福贵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农村,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生存的依靠就是土地通过“土地”把农民的生存状态和农民对土地的细腻感情表达地非常完美。
背景放在农村这个贫穷落后的边远地区,仿佛这样更能衬托出小说中人物的悲惨。
电影《活着》福贵则是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城镇,变成了一个以表演皮影戏为生的普通市民。
使得皮影戏成为贯穿始终的线索:(开始皮影是福贵的玩物—-输光家产之后操起了皮影这一行当——被拉壮丁时,靠表演皮影戏使他远离战争的最前线--靠着这箱皮影,福贵换回了一张全家人的“护身符"一解放军开的参加过革命的证明。
——皮影最终也没能保住,在文革破四旧中被付之一炬了。
——影片结尾,尘封的皮影箱被拿来装外孙馒头的小鸡,福贵一家人生活的希望再次被点燃。
)二、叙述方式不同小说是由“我”一一个民歌采集者的所见所闻展开故事情节的、小说采用了循环叙事的方式。
小说以“我”在夏日的阳光下听福贵老人讲述他的人生之旅起笔,归于黄昏时老人的故事终结。
而福贵老人的故事本身是也一个完整的回环。
这种循环的叙事方式,把整部小说串连了起来,同时在故事里面又有故事的循环,层层循环,增强了文学的艺术欣赏性。
(小说中,作者采用“无我的叙述方式”。
从“我"到富贵(小说开头,由“我"引出主人公富贵),又从富贵到“我”(结束全篇之目的),富贵异常平静地将自己悲惨的一生娓娓道来(从容地,很自然地述说);作者刻意排除主体对苦难人生作明确的价值评判和情感渗透,好像站在“非人间的立场",客观冷静地叙述人间的苦难.小说中压抑灰色的笔触,使人几乎屏住呼吸视听。
)(另一种表达)电影删去了“我”这条线索,采用第一人称的方式来展示人物命运,使观众只能看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进入身临其境的逼真状态。
而在张艺谋的电影里被改成仅仅从第三者的角度观看福贵的故事,看这一家人的悲欢离合.这样的直奔主题的安排让人觉得突兀,没有了艺术的欣赏性。
电影活着与小说的区别
电影《活着》与小说《活着》内容上的区别:1.背景。
余华写的是一个发生在从民国一直到文革的论证绝望的不存在的故事,而张艺谋所演绎出来的却是一个发生在从民国一直到文革的关于绝望的故事。
2.道具符号。
张艺谋在影片中最主要的道具符号不是张艺谋反复让观众欣赏的皮影,而是一个普通的木箱——用来放置皮影的木箱。
这个容易被观众忽视的道具符号指代家庭概念的含蓄用意,直到影片的结尾才引起观众的重视。
3.电影对小说历史寓意的视觉化改造。
小说《活着》从细微之处讲述生活中的事件及给予这个家庭如何的影响,影片在拟写的叙述之中展开喻意的层面呈现历史言说的真相。
影片中明确的人物特征、事件、视觉图像,成为中国现象,或中国情况的象征、寓言,具有普遍意义。
4.结构上的不同。
小说有一个双重叙事结构,叙事者是在听一个老人的回忆,这个结构也加强了“省事”的意味。
而在张的电影当中,这个双重叙事结构被取消。
不好评判那种更加高明,因为影片对于故事的沉痛从容的叙述,本身也可以起到这个作用。
5.人物命运不同。
小小的有庆死于1958年,在家珍深深的自责和春生的愧疚中,观众不自觉地将眼光投向了那个时代,投向了巨大的历史的反讽式的叙述中,没有人会不感觉到辛酸,这些善良又懦弱轻信的人们在时代中的痛苦。
有庆死掉了,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是那么机灵和可爱。
沉默的凤霞死于1967年,死于难产,也死于时代。
死于一家被护士学校的红卫兵小将夺权的医院。
她是幸福的,又是不幸的,她应该和二喜有平凡朴实却幸福的家的。
为了她的顺利生产,万二喜从牛棚里提出来了一个已经三天没有吃饭的“反动学术权威”王斌教授,这之后有了许多的如果,如果福贵没有给王教授买那么多馒头,王教授就不会撑着,如果家珍没有主张给撑着的王教授喝开水,王教授就可以救下来凤霞,如果福贵可以留意一下王教授……如果……还有无数个如果,可是凤霞终于死了,死于产后大出血。
当红卫兵小将(她们还只是孩子)惊慌失措地寻找“反动学术权威”时,观众欣慰地看到了人性的火花。
《活着》小说与电影的对比性解读
征。在很大程度上,农民将自己一生的心血倾注在土地上, 式死亡,离开了他“活着”的世界。而电影中,张艺谋留下了
久而久之农民和土地之间就形成了极为紧密的依附关系。 福贵的妻子家珍,女婿二喜,外孙馒头(小说中名字是苦根),
“即便是在农业劳动者以理性的和经济的方式对待土地资本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将悲剧的结尾改成了一个看起来
一亮嗓子便博得了喝彩,这就为后来皮影戏成为其谋生手段
地。而在电影中,福贵谋生是靠着皮影戏。余华给福贵的身
合理化。故而,在福贵输光了家产去找龙二借钱时,龙二以
份是农民,这个在中国社会中最传统、最普遍的身份,恰恰有 “救急不救穷”的说辞,不借钱而借给福贵皮影。福贵开始组
着这个民族最本质、最深刻的特性。而张艺谋塑造了一个艺
织皮影班子并以此谋生,在这里就将福贵的生命寄寓和皮影
收稿日期:2019-05-21
作者简介::
张少娇(1993-),
女,
山西忻州人,
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
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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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紧紧的捆在了一起。后来被抓壮丁、给解放军唱戏、大跃
亡,这个结局是对小说文本最大的改动。张艺谋做出这些改
需要重新写了《活着》这个故事,完成了二度创作。张艺谋生
动,首先出于需要尊重电影是一种视听语言,在创作的过程
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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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就必须对预期受众、现实受众和潜在受众有一个提前的判
看到放大的东方元素,比如:
《大红灯笼高高挂》中的点燃又
熄灭的红灯笼;
为人生的不同态度——浅析《活着》的小说与电影
着》 出 版后 , 以 多种 形 式 被 进 行再 创 作 。 其 中 张艺 谋 导
演 的 电影 版 《 活着》 常 被 拿 来 与 文 学版 进 行 比较 . 而 这 二 者 的 对 读 中确 实 有 许 多 内容 和 视 角 可 供 我 们 去 思
考 和探 究 。
一
死、 存 在 的 目的 与价 值 的问 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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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 生 的不 同态度
浅析 《 活着 》 的 小说 与 电影
项 黎 栋
摘 要: 本 文 分 别 从 三 个 方 面进 行 对 读 分 析 . 首 先 是
使小 说 表 现 的 不是 有 尽 头 的 绝 望 的死 亡 . 而 是 白始 至 小 说 中对 其他 人 物 死 亡 的 处理 非 常 荒诞 . 值 得 我 们 注 意 。如 果 将 生 老病 死 认 定 为是 自然 死 亡 . 则除 了 福 贵 的娘 和 家 珍 可 以算 是 自然 病死 , 其余 主要 人 物 几
了 活 着 之 外 的 任 何 事 物 所 活 着 。” 余 华 小 说 版 的《 活 二喜是一个勤勤恳恳 、 踏 实 作 的 人 , 却 在 丁 地 劳 动 时 被 两块 水 泥 板 夹 死 了 。 苦 根 的 死亡 最 让 人 意想 不 到 也 最 荒诞 . 是 吃豆 子 撑 死 的 。从 中我 们 可 以看 出 , 《 活 着》 中作 者 用 推进 一 连 串非 自然 死 亡 的 方 式 为 我们 创 设 了一 个 非 现 实 的情 景 ,用 来 深 入探 究 和 思 考 生 与
弱化 了对 “ 活着 ” 哲 学 命 题 上 的追 问和 思 考 。 二、 从 对 结尾 的处 理 看 为 人 生的 态 度 小说 和 影 片 的结 尾 也 有 较 大 的 出入 . 这个 差 异 背 后是 作 家 与 导 演 想传 达 给 读 者 的人 生 思 考 的 差异 。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细读余华的小说《活着》,细品张艺谋的电影《活着》,我们不难发现二者之间的些许差异,这种差异是余华和张艺谋两个不同领域的大家的身份决定的,也是小说文本和电影文本的性质与要求所决定的。
作为读者,都能感受到小说中充满着悲凉、苦闷、阴郁的色彩,而作为观众,则能感受到这种悲重色调被导演有意识地淡化了,相反有一种淡淡温情的亮色在影片中出现。
这种改变主要是通过以下几方面来完成的:(一)叙事角度的不同余华的《活着》采用的是第一人称叙事。
作品开始写“我”以一个民歌收集者的身份在充斥着阳光和知了的村舍田间游荡。
余华用一种轻盈、恣肆的语调描述“我”在乡间的所见所闻,充溢着快乐、美好与原生的活力。
然后“我”发现了福贵——小说的主人公,也是另一个叙述者。
于是福贵取代“我”走入读者的视线,作品的叙事者就在“我”与福贵之间灵活转换。
当然,更多的时候,少不更事的“我”只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倾听福贵无比坎坷的一生。
在老人漫长而宁静的回述中,我们不仅体悟了福贵丧亲失子的剧痛,更看到福贵由一个嗜赌成性、毫不体恤父母妻儿的纨绔子弟如何在死亡与苦难的威压下,苏醒出人性中善良与慈爱的光辉,磨砺成柔韧与博大的襟怀。
他像一株挺立于深秋旷野中的老树,花叶尽凋,伤痕累累,却依然精神矍铄,空明澄净。
亲人离去的痛苦被最大限度地克制,代之以平和与宽容的回望。
而“我”在老人叙述间隙中的恰当插入,形成一种奇妙的“间离”效果,使读者超脱于福贵的悲情往事,达到对生命存在的哲学沉思。
在双重的叙事过程中,福贵穿越死亡与苦难后的坚韧与通达、智慧与诙谐拥有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作品因此升华为一个关于生命存在的寓言故事。
而张艺谋的《活着》则从第三人称的角度来展示福贵一家的悲欢离合,将福贵及其家人的苦难悲欢细致入微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追求原生态的生活真实,凸显的是底层民众生存的艰辛和伤痛,是荒谬现实对无辜生命的摧损,影片因此具有强烈的真实性、可观性与感染力。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内容摘要:余华的《活着》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关于“活着”本身的故事,主人公福贵在极端的不幸之下仍然保持着的乐观的生活态度给人带来久久的震撼,并且长时间地郁结在胸中。
而张艺谋的《活着》讲述了特殊年代下人们的普遍生活状态,意在引发人们对怎样活着,怎样活得更好这一命题的思考,相比之下更加贴近生活,贴近大众。
然而无论是余华还是张艺谋的《活着》,都促使受众思考自己应该以何种方式存世。
关键词:余华张艺谋《活着》一.小说《活着》小说《活着》名为“活着”,但却给读者讲了一个充斥死亡的故事。
整部作品从福贵的爹经受不住徐家在自己手里败落变得一无所有的打击而气死开始,就一直充满腥风血雨。
作者用紧凑的笔法为我们接二连三地铺开了10个人物的死亡:福贵的娘、老全、龙二、有庆、春生、凤霞、家珍、二喜以及最后的苦根。
作者用夸张的手法将人生之大不幸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十分极端地为我们作了一个归谬,即福贵这个经历过家破人亡、枪林弹雨、人性缺失等种种可怖的时代和命运的人依然还能“自鸣得意”地讲述自己的故事,那我们呢?所以活着“讲述了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难”、“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这种将问题推向极端化的思维方式以及近乎绝情的叙述方式毫无疑问让人感到震撼,因为那是生命的震颤。
但是与此同时也更加引起人们的反思:人的一生,从传统的逻辑上讲就是一条直线,那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条直线上的点,它们是平等的,没有差别的,生和死同人生当中的任一时刻一样,我们都只经历一次。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但是我们仍然更加在意生和死这两个点,那是因为我们人为赋予了生和死特殊的含意,使得这两个点别具一格,所以自然而然生和死在人们心中就被放大了。
生是喜悦的,因为它代表着新生命的降临,代表着新一代的希望;而死是丑陋的,因为我们惧怕它,因为它离我们太过遥远以至于我们对其一无所知。
然而作者却在作品中借福贵之口对生与死进行了解构:福贵说,“我的一双儿女都是死在生孩子上的,有庆死是别人生孩子,凤霞死在自己生孩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摘要:小说《活着》和电影《活着》都是比较成功的艺术创作。
电影是在小说的基础上改编创造而成的。
其主题都揭示了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和人对世界的乐观态度。
然而两者又存在明显的不同,本文将从叙事手法、人物命运、作品内容三个方面来简要分析两者的差异。
关键词:活着;小说;电影;比较正文《活着》是作家余华的一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电影《活着》是对小说《活着》的二次创作,并且是成功的艺术创作。
两者之间的差异使两种艺术既相互交融又各具特色,推动着小说和电影不断进步推陈出新。
一.叙事手法的差异(一)小说《活着》采用第三者聆听的叙事方式,讲述出故事。
小说开头介绍了作者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遇到了一名叫福贵的老人。
老人在地里脊背扶犁赶着牛耕田,并吆喝着旧日的歌谣。
老人粗哑的嗓音和自鸣得意的样子引起了作者的好奇,于是作者向前与老人交谈。
在交谈中作者聆听了老人的苦难经历。
小说《活着》就是以这样的叙事方式来进行创作的。
(二)电影《活着》剔除主观人称叙事的方式,直接描写福贵一家。
电影《活着》采用一种直观的具体的描述方式。
开头剔除主观人称叙事的方式,直接描写了主人公福贵与龙二在赌厅彻夜赌博的情景,把福贵这个败家子的形象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使他嗜赌如命,赌博成狂的形象表现的更加形象。
电影删减了不必要的繁琐过程,比小说更简洁,更直观,更生动。
二、人物命运的差异小说中的人物是用文字刻画的,需要读者阅读想象,而电影则是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
以福贵的老丈人为例,在小说开头福贵的滥赌成性最终把家财败尽,他的老丈人怕他的女儿家珍受苦,于是把他的媳妇接回了家,并扬言要把家珍再嫁一户好人家,可是在电影中福贵的老丈人根本没有出现,是家珍忍受不了丈夫的屡劝不改的赌博行为,自己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
电影中只是在家珍回到婆家时简单地的提了几嘴,说是与她爹吵翻了,带回的钱不多。
电影对小说人物命运的删减创造,不但使电影在制作上省去了繁琐的工作流程,而且使内容更简洁。
电影活着与小说的区别
电影《活着》与小说《活着》内容上的区别:1.背景。
余华写的是一个发生在从民国一直到文革的论证绝望的不存在的故事,而张艺谋所演绎出来的却是一个发生在从民国一直到文革的关于绝望的故事。
2.道具符号。
张艺谋在影片中最主要的道具符号不是张艺谋反复让观众欣赏的皮影,而是一个普通的木箱——用来放置皮影的木箱。
这个容易被观众忽视的道具符号指代家庭概念的含蓄用意,直到影片的结尾才引起观众的重视。
3.电影对小说历史寓意的视觉化改造。
小说《活着》从细微之处讲述生活中的事件及给予这个家庭如何的影响,影片在拟写的叙述之中展开喻意的层面呈现历史言说的真相。
影片中明确的人物特征、事件、视觉图像,成为中国现象,或中国情况的象征、寓言,具有普遍意义。
4.结构上的不同。
小说有一个双重叙事结构,叙事者是在听一个老人的回忆,这个结构也加强了“省事”的意味。
而在张的电影当中,这个双重叙事结构被取消。
不好评判那种更加高明,因为影片对于故事的沉痛从容的叙述,本身也可以起到这个作用。
5.人物命运不同。
小小的有庆死于1958 年,在家珍深深的自责和春生的愧疚中,观众不自觉地将眼光投向了那个时代,投向了巨大的历史的反讽式的叙述中,没有人会不感觉到辛酸,这些善良又懦弱轻信的人们在时代中的痛苦。
有庆死掉了,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他是那么机灵和可爱。
沉默的凤霞死于 1967 年,死于难产,也死于时代。
死于一家被护士学校的红卫兵小将夺权的医院。
她是幸福的,又是不幸的,她应该和二喜有平凡朴实却幸福的家的。
为了她的顺利生产,万二喜从牛棚里提出来了一个已经三天没有吃饭的“反动学术权威”王斌教授,这之后有了许多的如果,如果福贵没有给王教授买那么多馒头,王教授就不会撑着,如果家珍没有主张给撑着的王教授喝开水,王教授就可以救下来凤霞,如果福贵可以留意一下王教授⋯⋯如果⋯⋯ 还有无数个如果,可是凤霞终于死了,死于产后大出血。
当红卫兵小将(她们还只是孩子)惊慌失措地寻找“反动学术权威”时,观众欣慰地看到了人性的火花。
分析电影《活着》与小说《活着》
《活着》有感余华的《活着》讲述的是中国四十年代至六十年代一个地主家庭发生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叫福贵和家珍的夫妻。
讲述的是纨绔子弟福贵由开始的吃喝玩乐,嗜赌如命,从解放前的富家子弟变成一穷二白的穷人,与在其妻子在困苦中争取生存的空间,经历解放后的大跃进,人民公社和文革一家人的经历。
这部电影中有很多的细节和剧情让我感悟颇多。
首先在影片的开头在那男主人公福贵尚未出场以皮影戏就作为开场白先期出现赌场的背景中,为人生如同一场皮影戏埋下了伏笔。
皮影戏和福贵在影幕上反复交相出现,我个人觉得这绝不是为了热闹和玩民俗的把戏,而是张艺谋准确无误地在向观众强调福贵就像那受人控制的皮偶一样,对自己的命运无可奈何。
影片前在福贵在输尽家产,为了生活,抛妻弃子,远离家乡,成了巡回皮影戏团的班主时,富贵的一生注定了身不由己,是命运的玩偶。
还有就是影片最令我感动的是福贵的妻子家珍对福贵的真诚的生死与共的爱情,在福贵家庭没落时,不离不弃,同呼吸共患难,以及对老人和孩子真诚的爱,有福同享,有难同担,这看似伟大的爱情其实同我们的父辈所经历过的和所拥有的爱情没有区别。
还有就是当上区长的春生倒车撞倒了墙,压死了她儿子有庆时,她曾对春生冷言冷语,怒目以待,“死活不让他进门”。
但当春生被判为走资派,妻子自杀,旁人疏远并划清界线被弄进牛棚,他不想活下去的时候,她说他还差徐家一条命,劝他不要自寻短见,好好活着。
人物的性格特征在影片中显然易见。
其实影片中还有很多的镜头都很让人感动。
我觉得文字影像化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部电影与原著有不少的出入,一方面,小说有一个双重的叙事结构,叙事者是在听一个老人的回忆,这个结构加强了“省视”的意味,既是一个老人对自己一生的回顾,也是一个年青人,一个知识分子对历史的重述与反省。
在《电影》中,这种双重叙事结构被取消了,变成了传统的全知全能的叙事方式,来讲述福贵的一生。
但这种叙事方式,倒不见就不如小说。
虽然对历史的反省,没有通过结构来加以强调,但是影片对于故事的沉痛从容的叙述,本身能够起到这个作用。
中国当代文学《活着电影和小说比较》
《中国当代文学》论文——关于《活着》电影与小说的对比《活着》两个不同版本的作品都带给我了震撼、触动思考,就我的分析来看,余华的小说原著与张艺谋改编的电影不同之处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叙述和表达的不同。
余华在小说中这样写道:“这位老人后来和我一起坐在了那棵茂盛的树下,在那个充满阳光的下午,他向我讲述了自己。
”而在电影中,故事由富贵视角的开始:开场就是他在赌场看着皮影赌钱。
余华的叙述角度是客观的,而电影的叙述角度是由主观引入;小说中作者在叙述与老人的回忆同时进行,是以双重层次的叙述展开,而电影是以主角来铺展情节,历史阶段与个人经历共时进行。
另外,小说避免了第一人称可能带来的主观因素,不带修饰和评价,只有老富贵偶有的感慨,平和却不失内力,慢慢地揭开痛苦撕开伤口,镇定而节制。
电影主观的叙述拉近了观众的距离,直观地将苦难接连地速抛于眼前,让观者承受不及,带来极大的震撼。
二、展现形式、风格的不同。
就小说和电影本身来讲,他们所展现的形式,一个是文学,一个是音像。
文学作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比较高层次的,作品需被人品读过后主旨要义还要经过人们的想象重现,思考总结及提炼后被感知。
而影视作品相对大众化,感染力在短时间内很强,将小说中抽象的东西具体化,通俗易懂。
文字是最具灵性、感情的东西。
它不仅是一张嘴,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更是一架机器,可以和你的心自由沟通的机器。
通过文字,我可以感受到平淡无奇中的精彩无限,波澜不惊中的激情暗涌。
电影只能给我们直观的感受~而书则可以无限遐想的空间。
小说属于文学形式,档次较高,而电影这是社会普遍的接受形式,比小说更加大众化;小说中的思想和主题是需要读者消化思考的,但电影直接将这些化为感知传达给观众,这是直观而强烈的快感。
《活着》小说以文字描写、展示语言、情节,刻画人物性格,用双重叙事的手段给人以“距离感”,自始至终的平静、少有起伏的情绪以及节奏平稳地叙述,让这种极简的表达方式不仅还原了个人命运、家庭命运的真切与曲折,还让故事在读者的想象中重现,给予它发挥的空间。
电影《活着》与小说《活着》的对比
只要活着就好——电影《活着》和小说《活着》的比较这是,活着本身的警醒;这是,死亡边缘的警醒——题记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余华【开篇】如果生活选择欺骗你,过往的一切也只随浮云飘散,那么你hi选择随风而逝吗?如果活着仅仅是为了等待死亡的一刻,眼前的一切始终是摇曳不定,那么,你以何种方式承受死亡的重量,亦或许,你无法知道答案,生与死这两个字自己也无法释怀,但背景下的中国,却是以既残忍而又赤裸裸的方式向你袒露生与死的定义,而现如今逃离当时背景下的中国,残留在我们记忆中似乎只有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惧怕,我想,这是一个生长在温室中的人是无法体会的刻骨铭心。
一个普通中国家庭对于生存的艰难挣扎,讲述了中国社会变迁的种种利弊;接二连三的死亡,已经成为小说的主线,死亡的背后,延伸的是对旧中国的社会的控诉。
【改编】在中国的大陆,这曾经是一部禁片,在国外,这是一部获奖无数的影片。
曾获法国戛纳第47届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最佳男主角奖(葛优)、人道精神奖全美国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外语片,洛杉矶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外语片美国电影“金球奖”最佳外语片提名英国全国“奥斯卡奖”最佳外语片奖。
这或许就是一个背景下的成果的展现。
葛优、巩俐这两大牌明星的加入,让张艺谋执片导演的《活着》曾风靡一时,且不论及其中的影像技巧,曾做为过一部禁片,可想而知这在中国的影响有多大。
【出入】作为一种文本形式,小说《活着》其所渗透出来的对社会的影响,是同属时代的的小说作品是无可比拟,不是因为她有着多么艳丽的辞藻,也不是因为她行文结构的独特,当让,小说《活着》的叙述结构无非就是简单的回忆体的形式,这仅仅只是一种正常的文体表达方式。
小说体的《活着》更多是是其中所蕴藏着对生命的渴求和对活着的坚韧,且不论及她本身的文本意义,留给我们的是对其更深层次的震撼。
且看现如今的翻拍电影版的《活着》。
无可否认,他也是时代的产物。
或许电影的《活着》让你能明显感受到小说和电影的差距感,电影情节似乎缺少了小说中的强烈的现实感,贴近当时的政治生活是电影拍摄的出发点。
《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对比性解读
《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对比性解读小说与电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从电影产生开始就一直存在着电影对文学作品的改编,尤其是对文学名著的改编。
本文以余华的小说《活着》和张艺谋的电影《活着》为研究对象,从空间背景结构、人物塑造及命运角度进行对比解读,并挖掘存在差异的原因,认识到小说和电影是两种既相互交融又各具特质的艺术形式。
一、《活着》小说与电影细致对比性解读(一)空间背景结构小说《活着》主人公福贵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农村,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生存的依靠就是土地,整个小说中“土地”这个空间对象就变得相当重要,通过“土地”把农民的生存状态和农民对土地的细腻感情表达地非常完美。
电影《活着》福贵则是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城镇,变成了一个以表演皮影戏为生的普通市民。
皮影戏比土地更有形式感,除了有光有色有运动,皮影戏还要人开口唱,这就使得电影的听觉语言也就丰富起来了,但是却没有了“土地”的伟大与细腻。
(二)人物塑造及命运小说中的人物以及命运都是用文字表达的,要读者自己去阅读想象,而电影中人物是演员用表演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电影和小说中大部分人物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走向死亡。
这里就以这两个点为切口来分析。
以福贵爹为例,小说与电影中福贵他爹都是在福贵输尽家产之后气死的,但是两者的处理不同:小说中他爹先是病了,等到让福贵还了债,龙二要了房子,他爹再向村里的粪缸走去时,“已经不是走在自己的地产上了”,这才从粪缸上摔下来死了。
而电影中则直接让他在还完龙二的债后,试图去打福贵,一口气没有上来,直接气死了!所以电影中省掉了由鸡到牛的对话,电影的这种处理使冲突更加的剧烈,情节更加的简洁,但是的省略使得作品的意义大打折扣。
二、《活着》小说与电影存在异同的原因(一)电影和小说不同的生产与接受小说是作家一个人的创作,受读者接受等外在客观影响小。
但是电影不一样,电影首先是一个集体创作的活动,面对小说《活着》这个文本的时候,先是经过编剧的改写,其次在拍摄电影过程中还会有导演和演员自己的理解,这样这一改编过程就至少经过了编剧一导演一演员的三层理解,很自然对原著就会有所创造和改动,家珍这个人物形象就是通过巩俐将她表演的更加个性化的;其次是观众的接受,一部电影是否成功评价标准很多时候就是:票房和奖项,这两者其实就是一种观众接受的量化表现,小说中是每个人物的死去尤其是凤霞、苦根的死亡都太具偶然性,给人一种不可信的感觉,所以在电影中就将人物死去与历史背景结合起来,小说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死了,死亡的气息太浓,电影中则留下了家珍、二喜、馒头与福贵团圆结局,这样更符合人在现实生活中正向思维和心理,也更符合中国人的审美习惯。
《活着》_小说与电影叙事艺术之比较
《活着》:小说与电影叙事艺术之比较《活着》:小说与电影叙事艺术之比较导言:《活着》是于1993年出版的一部小说,作者是余华。
该小说以中国农民福贵的生命故事为背景,展现了中国近代历史中的苦难和变迁。
2003年,由于该小说的影响力和文学价值,导演张艺谋将其改编为同名电影,再次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本文将就《活着》的小说与电影进行比较,探讨两者在叙事艺术表达方面的差异和共通之处。
一、叙事结构小说《活着》采用了线性叙事结构,以福贵的视角,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来展现人物的成长、遭遇和命运转折。
整个故事通过对主人公生命中各个阶段的描写扩展,力求展示时代变迁对生活的影响。
而电影《活着》则采用了非线性叙事结构,通过闪回和镜头的跳跃,将福贵的经历与历史事件相交融,更加深入地展示了社会变革对个人命运的冲击。
二、画面表达小说《活着》以文字为媒介,通过对景物、人物内心活动和对话的描写帮助读者构建感性的画面。
小说中的描写往往更加细腻和深入,读者可以更好地感受到人物的情感和思想。
而电影《活着》则通过视觉形象的展示,借助演员的表演、场景的布置和摄影的技巧来构建观众的情感体验。
电影所呈现的画面更加直观、生动,能够更好地打动人的心灵。
三、角色刻画小说《活着》通过对福贵以及周围人物的描写,展现了各个人物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命运和个性特征。
小说通过对福贵内心活动的描写,更加深刻地展示了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使读者更好地理解主人公的行为和思想。
而电影《活着》则通过演员的表演和导演的引导来塑造角色形象。
电影往往通过演员的表情、动作和音效,更加直观地展示角色的性格和心理状态。
四、节奏与氛围小说《活着》以行文简洁、紧凑的风格为特点,通过章节的划分和叙述的抑扬顿挫来调节节奏感,营造出不同情节下的氛围。
小说中往往以福贵回顾过去为主线,穿插回忆和现实的描写,使读者同时感受到福贵的人生历程和内心感受。
而电影《活着》则通过镜头语言和音效来调节节奏感和氛围。
电影中的画面切换和音效的运用可以更好地表现时间变迁的流畅和压迫感,营造出观众更为直接的观影体验。
浅谈张艺谋电影《活着》与余华小说《活着》揭示的不同主题
改编不等于且不可能等于再现浅谈张艺谋电影《活着》与余华小说《活着》揭示的不同主题董二奎河南理工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中文2008级3班[摘要]文学作品与影视创作是两种不同的艺术样式。
文作品的材料是语言文字,影视的材料是视听形象。
从文学到影视是一个从抽象到具体的过程,从一种艺术形式转化成另一种,绝对的重现是不可能的。
阅读原著与欣赏以此为脚本拍摄的电影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感觉了。
一部文学作品由抽象到具象或者说由平面到立体(观者由间接联想到直观感知),为什么就“变味儿”了呢?这里,我谨以《影视文学》课本中关于“改编原则”一节的论述为理论依据,以我喜欢的作家余华的小说《活着》同以此小说为脚本拍摄的张艺谋的电影《活着》两部艺术作品在主题方面(余华的《活着》与张艺谋的《活着》有诸多不同,在此,不一一赘述,仅选择其主要(核心)的不同点—主题来阐发)的不同为具体材料(例证)来粗浅地阐释(证明):“改编不等于且不可能等于再现”这条黄金定论。
由于本人的理论素养与实践经验有待于进一步完善和提高,以下论述不免纰漏层出,望与姚老师和同学们奇文共赏,疑义相析。
[关键词]改编再现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再创造基本观点:电影《活着》注重时代背景对个体生命的影响,小人物的命运在历史大潮中的不由自主;小说《活着》注重个体生命对命运的承受力和承受态度。
两者都关涉生命、命运的话题,但前者着眼于社会历史层面;后者更关注人性层面。
理论依据:改编不等于再现;改编是为了表达导演的意图,获得新的解释。
论证:以下将从内容、叙述方式、语言、创作风格等方面展开对比论述一、小同大异的内容小说名为《活着》,实为“死亡”的集合(父亲气极猝死,母亲想儿而逝,儿子抽血夭折,闺女难产离世,妻子抱病而亡,女婿工伤致命,外孙吃豆噎死等)。
作者几乎将主人公置之死地,富贵遭遇了世间所有的痛苦与绝望。
从此他的思想和情感凝固了,像“植物人”一样活着。
论余华的小说《活着》与张艺谋的电影《活着》的不同——从文学风格的相关理论分析
论余华的小说《活着》与张艺谋的电影《活着》的不同——从文学风格的相关理论分析创作风格被称作创作者的徽迹或指纹,是创作者在用客观事物本身的言语表达和突出客观事物的本质特征的同时,通过对象表现自己精神个性的形式和方式。
能形成创作风格也就标志创作者独特的艺术创造力趋于稳定。
创作风格既涉及作品的言语形式、作家的创作个性、对象的客观规定和读者的历史接受,也与时代、民族、地域、流派文化有关。
本文将以这两大方面来分析余华的小说《活着》与张艺谋的电影《活着》的不同之处。
一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生活经历与生活道路。
生活实践对于作家的意义不仅表现在为他们的创作提供了素材积累,而且也使他们具有了与别人不同的独特情感体验。
日常个性是人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人格结构方面的独特性,而这种建立于生活实践基础的独特情感体验,又对作家的创作个性有着直接影响。
而创作个性是创作者气质禀赋、思想水平、审美趣味、艺术才能等主观因素综合而成的习惯性行为方式,是在日常个性的基础上经过审美创造的升华而形成的独特的艺术品格,是文学风格的内在根据,支配着文学风格的形成的显现。
创作者的生活经历影响着其人格结构和日常个性的形成,同时,也影响着其创作风格。
余华余华生于浙江杭州,长于海盐。
父母都是医生。
1973年小学毕业,1977年中学毕业,曾在一家镇上的医院任牙医。
1983年弃医从文。
在成长的过程中,余华曾全家搬到医院住,在这里余华看过太多太多的生老病死,他还睡过冰冷的太平间,并且喜欢太平间。
这样的经历让他对于死亡有不同于常人的理解,也对他的创作产生极大影响。
死亡是他小说的一大主题,在《活着》中,死亡与血腥演绎得淋漓尽致。
《活着》以第三者聆听的方式讲述故事,叙述了徐福贵一家不幸遭遇:徐老爷在福贵赌光家产后,死在村口的茅坑里;徐老太太则在福贵被抓去当壮丁时,病死了;后来,一家子日子终于过得相对顺当了,儿子有庆却又因为抽血救人而死;女儿凤霞在产后大出血也死了;而妻子家珍在有庆还在世时就得了软骨症,凤霞死后不久,她也跟着归西了;女婿二喜在工作时被水泥板压死;而更可悲的是,唯一的孙子苦根在吃豆子时噎死了。
《活着》小说与电影的异同大家谈
《活着》小说与电影的异同大家谈从余华的小说《活着》到张艺谋执导并改编的电影《活着》,都吸引了众多读者和观众的关注。
由于小说和电影不同的艺术表现手法以及两位艺术家不同的艺术追求,使得《活着》拥有了两种不同的艺术风格,进而产生差异性,同时也存在共同性。
不管是小说版还是电影版的《活着》,作家和导演都在讲述人如何承受生命中的苦难,讲述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正如余华所说:“就是这篇《活着》,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
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活着•前言》)从内容上来讲,小说以“我”为叙述者,在东游西逛中遇到了老人富贵,听他回忆了苦难而平淡的一生。
电影则以正叙的手法展现了富贵从40年代中期到70年代前后的生活经历。
我现在从叙述视角的转变、作品色调的变化、题旨风格的演变来对比分析《活着》的小说和电影,就二者的相同和不同之处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略解,并从整体角度上总结了它们各自的特色。
一、叙述视角的变化作为小说的《活着》,讲述的是“我”到农村收集民歌,遇到福贵老人,然后又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让福贵老人自述一生的经历。
这时,虽然“我”也存在于作品中,但是对于福贵的人生,“我”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小说中也没有作者的主观情感,作者采取的是“对故事中的人物和事件的无动于衷或不动感情的态度”同时也是福楼拜所谓的“冷漠性”。
而小说改编成电影后,很显然导演张艺谋把“我”这个主体去掉了,直接把福贵推到银幕之前,用全知叙述的方式让观众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福贵一家的命运。
影片中也融入了导演自身强烈的感情色彩,通过黑白的色调、静态音的处理、悲凉的民族音乐来对于生离死别的场面渲染,显然让观众留下了不少眼泪。
这种变化同时显示出了余华和张艺谋的不同艺术追求,从小说中可以看出余华追求的是一种内心真实,这就是作家在《活着》前言中所说的:“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
有意味的参差——《活着》小说与电影比较谈
应该说,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都是一部杰作,前者是著名作家余华的代表作,后者则是导演张艺谋和演员葛优、巩俐联合打造的电影精品,二者都具有相当大的国际声誉。
在传播方面有所不同的是,电影《活着》在国内一直被限制上映,而小说则被广泛阅读,并且日渐经典化。
接受方面的差异显示了电影和小说在内容构造和人物塑造方面的差异,毫无疑问,这是意味深长的差异。
一.如何解释生存的荒诞电影《活着》中,主人公福贵把家产输给了龙二,却也输掉了一个地主的成分,春风得意的龙二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被政府枪毙了。
这是大时代所特有的戏剧性,体现在小人物身上,那便是命运的喜剧。
五声枪响把福贵的胆吓破了,也坚定了他当老百姓的信心——什么都没有当老百姓好。
这同时也是福贵当年被国民党拉去当壮丁,在战场上领悟出的道理。
自此以后的福贵再也没有勇气和力量去介入大时代的纷争,而是谨慎地居于时代和人群的边缘,和媳妇家珍一道齐心协力地过平常日子。
但即使这样,凄惨的命运还是没有离他远去。
儿子有庆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这场车祸有很多原因:1.区长要到学校视察学习大跃进的情况,这场政治任务必须要求年幼的有庆参加;2.大炼钢铁使孩子和大人一样十分疲惫、缺乏睡眠,以至于有庆靠在墙角睡着了;3.牛镇长表扬了福贵夫妇,让福贵不顾家珍的阻拦,坚持送有庆去学校,以体现个人的政治积极性;4.喜欢开车的区长春生几夜没有合眼,倒车时不注意撞倒了墙,砸死了靠在墙角睡觉的有庆。
这些原因从根本上都可以归因于当时不正常的政治运动,又或者说当时的政治运动造成了日常生活的悲剧。
福贵的女儿凤霞死于难产,这场医疗事故有三个原因:1.医术精湛的医生们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而关进牛棚,医院只留下一些年轻激进的、缺乏经验的红卫兵医生;2.被请来的王教授三天三夜没吃饭,一连吃了七个馒头,一下子撑得受不了;3.福贵听从家珍的话让王教授喝了水,导致王教授不省人事,凤霞的危险情况也不能得到及时救治。
总体来讲,凤霞的文/吕东亮——《活着》小说与电影比较谈悲剧也可归结为文化大革命这一大时代下给小人物带来的悲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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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 的回 望。而 “ ”在老 人叙述 间隙 中 我 的恰 当插 入 ,形成 一种 奇妙 的 “ 间离 ”
出 色地 为整 部影 片牵 出了一条 线索 ,影
片 的 时 代 背 景 也 得 以 很 好 地 凸显 。 先 是
凸显的是底 层 民众生 存的艰 辛和伤 痛 ,
唱皮 影戏作 为慰劳 ,还 有最 后在 文化 大 革命 中不得 已烧 掉 了用 了多年 的皮影用 具。皮 影戏 为我们打 开 了回忆历 史 的大 门。 张 艺 谋 在 影 片 中 加 入 装 皮 影 戏 的 木
箱 为 道 具 ,让 它 在 片 中 几 经 风 险 , 依 然
效 果,使读 者超脱 于福贵 的悲情往 事 ,
达 到 对 生 命 存 在 的 哲 学 沉 思 。在 双 重 的
作 为地 主家 的公子哥赌 博输 了以后 借唱
皮 影 戏 解 闷 自慰 ,其 次 是 输 光 家 产 后 用
叙事 过程 中 ,福贵 穿越 死亡与 苦难后 的
坚韧 与通达 、智 慧与诙谐 拥有 了一种 震
主 要 是 通 过 以下 几 方面 来 完 成 的 :
于生命存在的寓言故事。 而 张艺谋 的 《 着 》则从第 三人称 活 的角度来 展示福 贵一 家 的悲欢离合 ,将 福贵 及其 家人 的苦难 悲欢细 致入微地 呈 现 在 观 众 面 前 , 求原 生 态 的 生 活 真 实 , 追
( )叙事角度的不同 一 余华 的 《 活着 》采 用 的是 第一 人称 叙 事。作 品开 始 写 “ 我” 以一个 民歌 收
集 者 的 身 份 在 充 斥 着 阳 光 和 知 了 的 村 舍
完好如 初 ,演 绎 了他 的人 生信 念 :纵使
社 会 的 变 迁 和 时 代 的 更 替 会 左 右 个 人 的 命 运 , 但 家 庭 是 岿 然 不 动 的 。 基 于 如 此
富裕 ,但至 少一 日三餐 不成 问题。小 说 中, 福贵被 国名 党带走后 士兵争抢食物、
大 跃 进 期 间 凤 霞 和 王 四 争 抢 地 瓜 、 家 珍
上都 属于意 料之外 。儿子 有庆 为人献血 被 过度 抽血 致死 ,女 儿凤 霞死于 难产 , 女婿 二喜死 于从天 而降 的横祸 ,外孙苦 根 则 因过 量 吃 豆被 撑 死 。
【 关键词 】《 活着 》 对 比
余华 小说ຫໍສະໝຸດ 张艺谋 电影 do :03 6 /. s 1 0 —6 62 1 1 0 7 i .9 9 ji n.0 2 91 .01 .5.2 1 s
细读 余 华 的小说 《 着 》,细 品张 活 艺谋 的 电影 《 活着 》,我们 不难发 现二 者 之 间的些许 差 异,这种差 异是余 华和 张 艺谋 两个 不同领域 的大 家的 身份 决定 的,也是 小说 文本和 电影 文本 的性质与
一
看法 ,电影 《 着 》的结尾 是温 馨而有 活
希望的。
( )生活背 景以及 谋生 方式 的变 二
化 小 说 《活 着 》 中 ,福 贵 一 家 是 生 活
( ) 三 时代背量的转变 在 佘华 的小说 《 活着 》中,福 贵一
生 的 时 间 流 程 是 生 命 的 自然 过 程 ,福 贵 亲 人 们 的相 继 离 去 ,有 现 实 的 原 因 ,但
【 摘要 】 艺谋的 电影 《 张 活着 》是根 据余华 的同名 小说 改编 而成 的,它们有相 同 的人物 和类似 的情 节 ,但二 者的精神 旨趣 、 内涵意 蕴 已迥然相 异。余华和 张艺 谋在 对待 “ 着”这 一人 生课题 时,运 用各 自的表 达方式 ,带给读者和观 众一 活
样或不一样的心灵与人生感悟。
个 叙 述 者 。 于 是 福 贵 取 代 “ ” 走 入 我
读 者 的视线 ,作 品的叙 事者就 在 “ ” 我 与福贵 之间灵活转换 。 当然 , 更多的时候 , 少不 更事 的 “ ” 是 一 个 忠 实 的倾 听 者 , 我 只 倾 听福贵 无 比坎坷 的一 生。在 老人漫长 而 宁静 的 回述中 ,我 们不仅 体悟 了福贵 丧 亲 失子 的剧 痛 ,更 看到福贵 由一个嗜
赌成 性 、毫不体 恤 父母 妻儿 的纨绔 子弟
性 中善 良与 慈爱 的光辉 ,磨砺成 柔韧 与 博 大 的襟 怀。他 像一株 挺 立于深秋 旷 野 中的老 树 ,花 叶尽凋 ,伤 痕累 累 ,却依
先是作为地主家的公子哥赌博输了以后借唱皮影戏解闷自慰其次是输光家产后用唱皮影戏维持生计到后来被共军俘虏在军营里给解放军唱戏作为军营里的娱乐活动最后在大跃进时期又给村里人唱皮影戏作为慰劳还有最后在文化大革命中不得已烧掉了用了多年的皮影用具
奄 J t『 j分 【
・
小说 活着 与电影 活着 的羞异浅析
在南 方的农村 ,以种地 为生 , 一生贫困。 而 电影 《 着 》福 贵 的生活背 景变成 了 活
北 方 的 小 城 镇 , 以 唱 皮 影 戏 为 生 ,虽 不
更 多的却是 某种难 以把 握 的神 秘命 运。 除 了父亲被 气死、母 亲和妻 子 因病 而亡
外 ,儿 子 、 女 儿 、 女 婿 、 外 孙 的 死 基 本
是荒 谬现 实对 无辜生命 的摧 损 ,影 片 因
此具有强烈的真实性、 观性与感染力。 可 这 是 张 艺 谋 立 足 电影 艺 术 的 审 美 特 征 、 结 合 自我 艺 术 追 求 的独 特 选 择 。
田间游荡 。余 华用一 种轻 盈、恣肆 的语 调 描 述 “ ” 在 乡 间 的 所 见 所 闻 , 充 溢 我 着快 乐、美好 与原生 的活 力。然后 “ ” 我 发 现 了 福 贵 — — 小 说 的主 人 公 , 也 是 另
撼 人 心 的 力 量 ,作 品 因 此 升 华 为 一 个 关
唱皮影戏维持生计 , 到后来被共军俘虏 ,
在 军 营 里 给 解 放 军 唱 戏 作 为 军 营 里 的 娱 乐 活 动 ,最 后 在 大 跃 进 时 期 又 给 村 里 人
而作 为观 众 ,则 能感 受到 这种 悲重色调 被 导 演 有 意 识 地 淡 化 了 ,相 反 有 一 种 淡 淡 温情 的亮 色在影 片 中出现。这种 改 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