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畴理论视角下的语篇连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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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０ １ ４ 年 外语教学与研究 第 ２ 期
）实体范畴 ： 语篇内具有认知稳定性的语义单位的集合 ， 由词汇层体现 ， 其成 ３ 员在语篇中既可在 所 属 小 句 内 独 立 存 在 ， 又可与其他小句中的 成员产生联系 。 （ ） 空间延展性 ： 既然范畴归于心理空间 ， 那 １ 语篇范畴体的特征主要表现为 ： ， ， 关系则将这些点串成 “ 线” 最终将语篇拼合成 么实体就是分散在空间内的 “ 点” ， 这符合我们对 空 间 的 认 知 顺 序 ， 结构完整的 “ 面” 具 备 一 定 的 心 理 现 实 性 。（ ２） 层级抽象性 ： 实体 、 关系 、 结构及其所体现的语言单位在语篇中呈现一种自下而 认知凸显 上的 “ 浓缩式 ” 组构 特 征 ， 即 上 一 层 级 是 对 下 一 级 பைடு நூலகம் 象 化 的 结 果。（ ３） 性： 语篇是由一系列的形式单位以线性方式生成的信息流 ， 根据认知的经济性原 则， 语篇流中只有部分内容 会 成 为 信 息 焦 点 。 同 样 ， 实 体、 关系和结构范畴中并 非所有成员都发挥了谋篇作用 ， 我们只关注那些对当前语篇具有信息价值的成 员， 其他成员则暂时处于背景化的位置 ， 作为语篇处理的备用资源 。 以实体范畴 为例 ：
０ １ ４年３月 ２ 第４ ６卷 第２期
外语教学与研究 （ 外国语文双月刊 ） ） ａ ｎ ｄ Ｒ ｅ ｓ ｅ ａ ｒ ｃ ｈ（ ｂ ｉ ｍ ｏ ｎ ｔ ｈ ｌ Ｆ ｏ ｒ ｅ ｉ ｎ Ｌ ａ ｎ ｕ ａ ｅ Ｔ ｅ ａ ｃ ｈ ｉ ｎ ｙ ｇ ｇ ｇ ｇ
Ｍ ａ ｒ ． ２ ０ １ ４ Ｖ ｏ ｌ ． ４ ６Ｎ ｏ ． ２
范畴理论视角下的语篇连贯研究
西南财经大学 张 玮
、 “ 语篇由 “ 结构 ” 关 提要 ：语篇本身可以构成一个认知范畴 。 从语篇本体的角度讲 ， 系” 和“ 实体 ” 三个子范畴组成一个层级范畴体 。 每一层面 的 范 畴 成 员 之 间 均 可 通 过 “ 相 、 “ 、 “ 相邻 ” 相似 ” 和“ 相关 ” 这四种联结方式达成 连 贯 。 从 语 篇 处 理 的 过 程 看 ， 语篇是 同” 、 “ 篇表” 和“ 篇内” 一个以生成者为中心 、 接受者为边缘的原型范畴化的产物 。 在 “ 篇外” 、 “ 这三种语篇属性的作用下 ， 接受者分别在 “ 实体 ” 关系 ” 和“ 结构” 三个层面上拉近与生 成者之间的认知距离 ， 以此促成连贯 。 在此基础上 ， 本研 究 设 计 了 一 个 基 于 范 畴 模 式 的 语篇连贯分析模型 。 范畴体 、 范畴化 、 联结 、 属性 关键词 ：语篇连贯 、 （ ） 中 图分类号 ］Ｈ 文 献标识码 ］ 文 章编号 ］ ０ ０ １ ０ ５ ２ ［ Ａ ［ １ ０ ０ ０ ４ ２ ９ ２ ０ １ ４ ０ ２ １ ７ ７ ３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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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玮 范畴理论视角下的语篇连贯研究
将“ 语言本体 ” 和“ 语言使用 ” 融 为 一 体， 使语言研究拥有一套足够完整且可供操 作的范畴理论体系的支撑 。 从方法论的角度讲 ， 现代语篇分析总体经历了两个发展阶段 ， 产生了两种研 究流派 ： 一是上世纪 ５ ０至７ ０年代以 Ｈ ａ ｒ ｒ ｉ ｓ为 首 的 结 构 主 义 语 言 学 者 提 出 的 、 ； “ 二是 ７ 篇章语法 ” ＇ Ｇ ｉ ｖ ｏ ｎ等人为代表的功能主义语言 ０年代 以 来 以 Ｈ ａ ｌ ｌ ｉ ｄ ａ ｙ 学家开展的 “ 语篇语言学 ” 研究 。 以 范 畴 理 论 而 言 ， 两派对“ 语篇” 这一概念的理 解都是可取的 。 如果把语言视 为 一 个 稳 定 的 形 式 范 畴 ， 那么作为形式单位的语 篇在 “ 篇章语法 ” 体系中就是一个 与 音 系 、 词 汇、 词组（ 短语） 和 句 子 界 线 分 明、 地 位均等的范畴成员 ， 具有专属的语法和结构特征 ， 这一点同 “ 经典范畴论 ” 的观点 大体吻合 。 一旦语言被解读成一个动态的意义范畴 ， 那么语篇便是 “ 任何不完全 （ ， 胡壮麟 １ 受句子语法约束的在一定语境下表示完整语义的 自 然 语 言 ” ９ ９ ４： １） 由语篇产生的交际意义和社会 功 能 可 以 融 入 到 语 言 的 各 个 层 次 之 中 ， 它与形式 。这 样， 单位之间不再是大小关系 ， 而是体现 关 系 （ 张德禄 １ 语篇与句 ９ ９ ８： ２ ３ ０） 子等语法单位的界线就变得模糊起来 ， 任何单位都带有语篇性 ， 语言范畴也由此 成为一个以语篇为中心成员并 向 其 他 单 位 成 员 辐 射 的 扩 展 式 范 畴 ， 从这个意义 “ 语篇语言学 ” 上讲 ， 的研究范式与 “ 原型范畴论 ” 的思想有些类似 。 由此可见 ， 语篇在语言范畴内的地位较为特殊 ， 它既是语言系统中的一个普 通单位 ， 又可作为使用中的语言的一个缩影 。 我们认为 ， 语篇本身可以在上述两 种范畴观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一个特定的范畴 ， 具体解析为 “ 语篇范畴体 ” 和“ 语篇 范畴化 ” 两个环节 ： 前者是由构成语篇的基本要素组合而成的范畴 ， 当属 “ 语篇的 ； 后者是语篇参与者针对语篇本体实施的范畴化的谋篇过程 ， 属于 “ 使用中 本体 ” 。 由此看来 ， 的语篇 ” 语篇分析的目的在于探求基于语篇范畴体的组构模式及其 在使用过程中的范畴化的操作方式 ， 而语篇的连贯研究也建立在此之上 。 语篇范畴体 ： 语篇连贯的认知基础 ３． １ 语 篇范畴体的构成及特征 ３． ， 后者更能反 人类的基本认知结构包 括 时 间 域 和 空 间 域 （ ａ ｎ ａ ｃ ｋ ｅ ｒ １ ９ ８ ７） Ｌ ｇ 映体验哲学的本质 ， 因为人 体 就 是 一 个 空 间 。 语 篇 范 畴 体 实 质 上 是 将 人 类 在 物 理空间 （ 客观世界 ） 所经历的事 件 内 在 化 的 结 果 ， 并借助语言手段构成的一种心 理空间 。 依据空间的构造特征 ， 我们将 “ 语篇范畴体 ” 划分为以下三个子范畴 ： ）结构范畴 ： 语篇内具有认知完形性的语义单位的集合 ， 由语篇层体现 ， 其成 １ 员起到约束语篇的结构类型的作用 。 ）关系范畴 ： 语篇内具有认知关联性的语义单位的集合 ， 由小句层体现 ， 其成 ２ 员在语篇中反映小句之间的意义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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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０ １ ４ 年 外语教学与研究 第 ２ 期
言的起点 。 然而语言学界针对 范 畴 的 主 流 研 究 目 前 仍 围 绕 着 语 法 层 面 展 开 ， 用 来解释音 位 、 词 汇 和 句 法 等 形 式 范 畴 在 结 构 和 意 义 上 的 演 变、 界定和扩展 （ ａ ｌ ｏ ｒ １ ９ ８ ９， ２ ０ ０ ２；Ｕ ｎ ｅ ｒ ｅ ｒ ＆Ｓ ｃ ｈ ｍ ｉ ｄ １ ９ ９ ６；Ｃ ｒ ｏ ｆ ｔ ＆Ｃ ｒ ｕ ｓ ｅ ２ ０ ０ ４；Ｅ ｖ ａ ｎ ｓ ＆ Ｔ ｙ ｇ ） 。 现有的针对语篇分 析 的 范 畴 理 论 的 探 索 主 要 局 限 于 语 篇 结 构 的 Ｇ ｒ ｅ ｅ ｎ ２ ０ ０ ６ ） ， 缺乏一个研究体系 。 此外 ， 语篇 宏观归类 （ ｖ ｅ ｒ ｓ ｔ ｒ ｅ ｅ ｔ ＆Ｙ ｕ ｌ ｅ １ ９ ９ ７； Ｌ ｅ ｅ ２ ０ ０ １ Ｏ 连贯理论尚存两点颇受争议的 核 心 问 题 ： 一是话语的连贯程度在语篇参与者之 间该如何进行衡量与界定 ； 二是 “ 连贯” 与“ 衔接” 究 竟 是 怎 样 的 一 种 关 系。 我 们 认为 ， 对上述问题的解答可 从 范 畴 理 论 中 得 到 进 一 步 启 示 。 本 文 旨 在 将 范 畴 理 论全面融入语篇层面 ， 建立一个系统的适用于语篇分析的范畴研究框架 ， 探讨构 建语篇连贯的范畴模式 。 语篇分析的范畴视角 ： 两类范畴观在语言研究中的合流 ２． 范畴认知是人类体验世界 的 基 本 手 段 和 方 式 ， 语言作为认知的载体和符号 工具 ， 必然受 到 范 畴 机 制 的 约 束 。 在 语 言 哲 学 界 ， 经典范畴 ｒ ｉ ｓ ｔ ｏ ｔ ｌ ｅ建立的“ Ａ 论” 与Ｗ 原型范 畴 论” 是 针 锋 相 对 的， 且后者大 ｉ ｔ ｔ ｅ ｎ ｓ ｔ ｅ ｉ ｎ、 Ｒ ｏ ｓ ｃ ｈ 等人倡 导 的 “ ｇ 有压倒前者之势 。 然 而 ， 两 者 在 针 对 语 言 问 题 的 分 析 上 还 是 可 以 相 互 借 鉴 的。 例如 ， 在“ 反义词 ” 范畴内 ， 互补 反 义 词 在 认 知 上 要 比 分 级 反 义 词 更 具 典 型 性 ， 但 我们无法确定 “ 互补反义词 ” 这 一 子 范 畴 的 中 心 成 员。 因 此， 仅依赖一种范畴理 主张传统 论很难对语言现象进行全面充 分 的 解 释 。Ｏ ｒ ｓ ｃ ｈ ｅ ｒ ｓ ｏ ｎ ＆Ｓ ｍ ｉ ｔ ｈ（ １ ９ ８ １） 的范畴观可以用来解析某一系 统 的 主 体 部 分 ， 而原型论有利于揭示该系统的运 行过程 。 我们认为 ， 两种范畴论 的 矛 盾 在 语 言 层 面 上 的 表 现 源 自 研 究 者 未 能 将 语言研究过程中的 “ 范畴体 ” 与“ 范畴化 ” 这一对概念进行系统的区分与整合 。 具体而言 ， 经典范畴论主张的范畴成员的平等性 、 层次性和有界性等特征一 般会使某一范畴 （ 如语言 ） 的内 部 结 构 得 到 固 化 ， 使其在认知的过程中逐步沉淀 为客观的实体 ， 语言由此被赋予了离散性 、 组构性和层级性等相对稳定的本体特 征 。 相比之下 ， 原型范畴论体现了认知主体在语言处理过程中的能动性 ， 语言系 统受控于使用者的主观因素并 凸 显 了 某 些 语 言 要 素 的 使 用 倾 向 或 注 意 程 度 ， 使 之具备了原型效应 ， 在语言系统中处于核心位置 。 如此一来 ， 语言在实际使用过 程中就会展现出模 糊 性 、 连 续 性 和 辐 射 性 等 动 态 特 征。 事 实 上， 两种范畴论与 语言 ” 和“ 言语 ” 的思想以及 Ｃ 语言能力 ” 和“ 语 ａ ｕ ｓ ｓ ｕ ｒ ｅ提出的 “ ｈ ｏ ｍ ｓ ｋ Ｓ ｙ 建立的 “ 言运用 ” 的理念不无关系 。 换言之 ， 经典论引导下的语言研究将语言系统视为一 个静态的范畴体 ， 若将语言现象当作一个动态的范畴化过程 ， 则必然受到原型论 ） ， 对语言范畴 的影响 。 由此可见 ， 两者不存在孰是孰非的问题 （ 赵彦春 ２ ０ １ ０： ５ ７ （ ， 二者的结合可以 的研究有必要采用 “ 双重表征 ” ｅ ａ １ ｒ ｍ ｓ ｔ ｒ ｏ ｎ ｔ ｌ． ９ ８ ３： ２ ７ １） Ａ 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