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时期大理国医药考略

马八二国进贡 两 人，皆 女 子，黑 如 昆 仑，其 阴 中 如 火。 或 有 元气不足者与 之 一 接，则 有 大 益 于 人。 又 有 两 人，能 按 摩 百 疾， 不劳药饵。或有心腹之疾，则以 药 少 许 涂 两 掌 心，则 昏 如 醉。 凡 一昼夜始 醒，皆 异 闻 也。 或 谓 此 数 人 之 前 者，因 不 服 水 土，皆 殂 ［３］。
溪智，云南大理国医学大师。在宋孝宗乾道八 年（１１７２ 年）， 利贞皇帝段智兴曾册封他为“襄 行 宜 德 履 戒 大 师”。大 理 国 利 贞
① 杭 州 师 范 大 学 人 文 学 院 历 史 系 浙 江 杭 州 ３１００３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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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于次年采纳 他 的 建 议，派 李 观 音 得、董 六 斤 黑、张 波 若 师 等 ２３人，赴横山（今广西 邕 宁 县 东 ８０ 里 处）议 价 换 卖 马 匹，并 有 一 篇用汉文 写 就 的 文 书，记 载 以 马 换 回 《都 大 本 草 广 注 》、《五 脏 论》、《大般若 十 六 会 要 序》等 诸 子 百 家 书。 溪 智 死 后，在 他 的 碑 文中记叙着他的祖先在大长和 安 国 时 期，曾 撰 写 医 药 书 籍、创 制 药物、深研仙丹神术、医术精湛、医 德 高 尚，给 当 时 医 疗 卫 生 事 业 做出贡献的史实。溪智著有《脉 决 要 书》传 给 后 代。 适 逢 安 国 公 主患病危急，皇 命 溪 智 医 治，应 手 痊 愈。 立 功 受 赐，奖 给 他 无 数 财物，并赐封他为御医官职。…… 他 随 皇 军，为 遵 祖 先 传 授 医 主 的家训，业益求 精，大 器 晚 成。 告 诫 自 己 要 谨 慎 于 先 始，完 满 于 后 期 ，务 求 仁 术 济 世 。
古大理国政 治 中 心 在 今 云 南 省 洱 海 一 带，疆 域 是 现 在 的 云 南省、贵州省、四川 省 西 南 部、缅 甸 北 部 地 区 及 老 挝 与 越 南 北 部 的部分地区。大理 国 各 少 数 民 族 的 医 学 和 药 学 历 史 悠 久，是 祖 国传统医学 不 可 分 割 的 组 成 部 分。大 理 国 有 极 为 丰 富 的 动 植 物、矿物等药物资源，这为各族先 民 抵 抗 疾 病 提 供 了 得 天 独 厚 的 防病治病药物 来 源，形 成 了 丰 富 多 彩 的 少 数 民 族 传 统 医 药。 现 从医药学家、药材、医 药 习 俗、疫 疠 流 行 及 医 药 交 流 诸 方 面 稽 探 南宋时期大理国少数民族医药事业。 １ 医 药 学 家
高泰运，宋徽宗崇宁二年（１１０３年），大理国段正淳 派 高 遣 泰 运 朝 贡 宋 朝 ，并 求 经 籍 ，得 ６９ 家 医 书 ，６２ 种 而 归 ，全 国 赖 之 ［１］。
宋乾道九年（１１７３年），大 理 人 李 观 音 得 等 ２２ 人 至 横 山，砦 求市马。知邑州 姚 恪 盛、陈 金 帛 夸 示 之。 其 人 大 喜，出 一 文 书， 称利贞二年 十 二 月，约 来 年 以 马 来 换 所 求 文 选 、五 经、国 语、三 史 、初 学 记 及 医 释 等 书［２］。
大理国传统医学教育沿袭父 子、师 徒 相 传 方 式，出 身 医 药 世 家者有系统学习医药典籍和参加诊治实践的有利条件。世医是 在 当 时 社 会 条 件 下 ，促 进 医 药 学 延 续 和 发 展 的 一 个 重 要 因 素 。 自唐朝起，中医药学知识、向 内 地 购 买 医 药 书 籍 ，培 养 当 地 医 药 学 人 才 。
医学史研究 医 学 与 哲 学 ２０１２年 ７月 第 ３３卷 第 ７Ａ 期 总 第 ４５６期
南宋时期大理国医药考略
朱德明①
摘要：南宋时期，大理国医药学家为医事殚精竭虑，临床疗效显著。药材遍植各地，珍稀品种繁多，并远销海内外。大 理 国 人不太信赖医药，有病多祭鬼神，疫情严重，但大理国人注重 饮 水 卫 生。大 理 国 少 数 民 族 与 汉 族 医 药 交 流 频 繁，为 祖 国 少 数 民 族 医 药 的 发 展 贡 献 非 凡 ，对 巩 固 西 南 边 陲 作 出 了 卓 越 的 贡 献 。 关 键 词 ：宋 代 ，大 理 ，医 药 考 略 中 图 分 类 号 ：Ｒ－０９２ 文 献 标 识 码 ：Ａ 文 章 编 号 ：１００２－０７７２（２０１２）０７－００７２－０２ Ｍｅｄ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ｒｉｇｉｎｓ ｏｆ Ｄａｌｉ ｉｎ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ＺＨＵ Ｄｅ－ｍｉｎｇ．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Ｈｉｓｔｏｒｙ，Ｈｕｍａｎｉｓｔｉｃ Ｃｏｌｌｅｇｅ，Ｈａｎ－ ｇｚｈｏｕ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ａｎｇｚｈｏｕ３１００３６，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ｏｆ Ｄａｌｉ ｋｉｎｇｄｏｍ ｔｈｒｅｗ ｔｈｅｍｓｅｌｖｅｓ ｉｎｔｏ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Ｔｈｅｒｅ ｗｅｒｅ ａ ｌｏｔ ｏｆ ｍｅｄｉｃｉｎａｌ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ｓ ａｎｄ ｍａｎｙ ｒａｒｅ ｖａｒｉｅｔｉｅｓ，ａｎｄ ｔｈｅｙ ｗｅｒｅ ｓｏｌｄ ａｔ ｈｏｍｅ ａｎｄ ａｂｒｏａｄ．Ｔｈｅ ｐｅｏｐｌｅ ｏｆ Ｄａｌｉ ｋｉｎｇ－ ｄｏｍ ｄｉｄ ｎｏｔ ｂｅｌｉｅｖｅ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ｂｕｔ ｔｈｅｙ ｔｒｕｓｔｅｄ ｉｎ ｇｈｏｓｔｓ．Ｔｈｅｒｅｆｏｒｅ，ｅｐｉｄｅｍｉｃ ｓｉｔｕａｔｉｏｎ ｗａｓ ｓｅｒｉｏｕｓ．Ｈｏｗｅｖｅｒ，Ｄａｌｉ ｋｉｎｇ－ ｄｏｍ ｐａｉｄ 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 ｔｏ ｗａｔｅｒ ｈｙｇｉｅｎｅ．Ｔｈｅ ｍｅｄｉｃａｌ 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ｔｈｅ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ｏｆ Ｄａｌｉ ｋｉｎｇｄｏｍ ａｎｄ Ｈａｎ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 ｔｙ ｗａｓ ｆｒｅｑｕｅｎｔ．Ｔｈｅ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ｏｆ Ｄａｌｉ ｋｉｎｇｄｏｍ ｍａｄｅ ｇｒｅａｔ 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ｉｏｎ ｆｏｒ ｍｉｎｏｒｉｔｙ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ａｎｄ ｃｏｎｓｏｌｉｄａｔｉｎｇ ｓｏｕｔｈｗｅｓｔ ｏｆ Ｃｈｉｎａ．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Ｄａｌｉ，ｍｅｄ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ｒｉｇｉｎｓ
Ｍｅｄｉｃｉｎｅ ａｎｄ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Ｊｕｌ ２０１２，Ｖｏｌ．３３，Ｎｏ．７Ａ，Ｔｏｔａｌ Ｎｏ．４５６
２ 药 材 大理国土产药 材，并 有 特 效 用 途。 例 如，（１）嵩 明 的 月 牙 一
枝蒿，生水边，叶小似月，对生茎，似 蕨 独 叶 一 枝 花，生 溪 水 边，叶 似荷盘，均 可 入 药，后 者 明 目 去 痨。（２）景 谷 特 产 的 狗 桡 花，毒 药，但枝干研末，可 治 虫 蚀 烂 疮，捣 烂 酒 炒 包，又 是 跌 打 好 药，去 酒包，亦可用于刀伤。（３）腾冲 特 产 香 果 树，常 绿 乔 木，生 山 地 及 园圃，叶小 如 卵 形，互 生 革 质，有 光 泽。 夏 秋 间，开 小 黄 花。 至 秋，结实，小如 薏 苡。 其 油 煎 鸡，治 女 子 五 痨，亦 颇 有 效。（４）景 东特产湿风丹 草 本 植 物，是 治 风 湿 的 好 药。 又 特 产 叶 上 花 草 本 植物，治跌打亦有奇效。思茅特 产 芭 蕉 胆，形 圆 如 珠，白 色，产 大 芭蕉，可入药。（５）墨 江 名 产 羊 奶 果，叶 有 白 浆，腌 食 最 佳，亦 可 入药。（６）麻栗 坡 特 产 的 根 药，补 泻，其 功 用 不 亚 于 韦 廉 氏 的 补 泻丸，法人常来 大 批 购 办［４］。（７）嵩 明 州 的 茵 陈，土 人 用 以 和 蒜 而啖，医家采以 为 药。（８）红 鹦 哥 花，属 唇 形 科，亦 舶 来 品，译 名 隆尔微亚。宿根 草 本 茎 的 下 部 为 木 质 叶，椭 圆 形 对 生。 夏 秋 际 开深红色的 唇 形 花，叶 及 幼 枝 治 喉 炎 症。（９）雪 茶，为 地 衣 类 植 物，由 菌 类 与 绿 藻 类 共 生 而 成 ，产 滇 西 北 草 原 荒 寒 山 地 雪 线 以 上，犹能生长，故有雪茶美名。性 宜 清 热，中 甸 等 处 作 山 货 销 售。 （１０）虫草，出于产上帕贡山、维 西、中 甸、阿 墩、鹤 庆、丽 江、腾 术、 永北等处，气味甘温无毒，主健脾 胃，是 极 佳 的 滋 补 品，畅 销 港 沪 各埠。此植物生态 奇 特，即 八 孢 子 菌 类，成 熟 的 孢 子 遇 机 播 散 ， 入鳞翅类已死 幼 虫 气 孔 内。 冬 时 潜 伏，故 呈 虫 体。 翌 春 孢 子 在 虫体已生，有 若 干 菌 丝，更 由 气 孔 外 出，菌 丝 相 集 更 生 子 实 体。 夏季时如草状，有 冬 虫 夏 草 美 名。（１１）黄 草，出 产 于 上 帕 贡 山。 黄草产岩石上细小者，色彩黄如 金 钗，故 药 名 为 黄 草 或 金 真 草 或 金钗。（１２）三七，广 南 各 乡 山 地 文 山、马 关、富 州、麻 栗 坡 均 产， 花略菲，为复伞形，花序属五加 科。种 子 红 色 草 本，叶 轮 生，年 约 出数万斤。 其 根 入 药，用 为 补 剂，可 常 食。 又 鹤 庆 特 产 牛 头 七 菊，功效与三 七 相 等。（１３）八 角，广 南 马 街、底 黑 等 寨 出 产。 果 八祾，故名木兰科本。叶与果皆 可 制 油，年 产 数 万 斤，亦 可 入 药。 鲁甸产者名大茴香。
当然，大理国药材众多，一些药 材 与 南 宋 汉 族 居 住 区 药 材 类 同，如半夏、甘草、秦艽、贝母、大 黄、阿 魏、延 胡 索、葛 根、芦 子、槟 榔、胡椒、豆蔻、草果、檀香、肉桂、樟 脑、八 角、荔 枝、龙 眼 凤 梨、骐 麟 、竭 紫 铆 、黄 豆 、蚱 蚂 、连 黄 草 、厚 朴 、黄 连 、茯 苓 、石 燕 子［５］４８－４９、 薏 苡［６］４、山 药［６］９、茯 芩［６］４－２２、石 斛 、芍 药 、丁 香 、龙 胆 草［４］４－８、银 花［４］２４黄 杜 鹃 、贯 众 、柴 胡 、鸡 血 藤 、青 皮 、五 加 皮 、黄 药 、土 人 参 、 当 参 、珠 参 、臭 参 、岩 参 、菊 花 参 、佛 掌 参 、竹 节 参 、当 归 、罂 粟 等 。 ３ 医 药 习 俗 及 疫 疠 流 行
大理国时期，高 僧 本 慧 精 岐 黄，所 得 赏 赐，皆 济 贫 者。 彝 族 名医杜清源被 尊 为 药 王，在 彝 族 民 间 享 有 极 高 声 誉。 其 孙 杜 广 和将遗著及经验整理成 《点 苍 药 王 神 效 篇 》（后 失 传 ）。 据 《淮 城 夜语·药王杜清源》曰：“载草、木、虫、石 四 类，千 四 百 余 种，详 记 色形、药性、配方、忌 解、提 炼 丹 丸，盖 皆 古 南 诏 至 大 理 国 七 百 余 载诸验方”。杜清源治疗“断足，接 好，以 羊 肠 线 缝 之，外 敷 丹 药， 以 松 明 削 片 缠 裹 ”，即 愈 。
大理国设医长，如在段思廉主 政 时，宋 朝 医 家 汉 人 白 和 源 入 大理国。他的医 术 名 扬 大 理 国，后 被 提 升 为 大 理 国 医 长。 其 后 代皆袭医业，其 八 世 孙 白 长 善 亦 为 大 理 国 名 医。 白 长 善 自 少 勤 于医道之 业，通 晓 经 史。１３ 岁 仕 上 国 公 高 隆，道 隆 七 年 （１２４５ 年），公 子 庆 任 姚 州 会 川 等 节 度 时 ，长 善 是 公 子 的 随 侍 医 师。 ……道隆十二（１２５０年）庚 戌，公 子 庆 死，弟 高 通 袭 姚 州 节 度，长 善正理料公子庆后事。 …… 元 朝 至 元 十 七 年 （１２８０ 年 ），…… 乃 授大师之号。……王室认为长善 医 药 有 奇 效，经 常 奉 侍 左 右，赏 赐不可胜数。至大德三年（１２９９年）已亥，段都元帅 有 疾，众 医 轮 换医治不愈。此 时 长 善 正 仕 于 姚 州，速 令 长 善 医 治，药 剂、针 灸 并 用 ，手 到 病 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