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远离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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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远离法学——中国法学人才素质问题探讨
发表时间:2009-11-20 14:58 阅读次数: 1805 所属分类:学术文集
天才远离法学
——中国法学人才素质问题探讨
何柏生
《社会科学战线》2009年第11期
[摘要]在中国,由于种种原因,法学领域很难招到一流人才,即天才。恢复招考三十多年来,众所周知的天才几乎没人进入法学领域。天才远离法学的原因是非常多的。重视天才,是因为从历史上看,许多天才的贡献是超一流的,起到了开拓者的作用,众多学科的鼻祖就是他们。由于种种原因,法学也可能招来天才,但这只可能是零星的点缀。法学界吸纳天才的事业任重道远,短期内不可能有大的收获,只能逐步实现。
[关键词]法学人才;天才;素质
一
朱苏力教授在自述中讲道,1977年高考,喜欢写诗的他在第一志愿中填报了北大中文系,但因考分低而没被中文系录取,发配到了法律系。[1]这说明一个现象:三十年前,文史哲专业在人才竞争中吸引力远胜法律专业。也就是说,法律专业招不到最优秀的人才,最优秀的人才瞧不起法律专业。其实,在那个年代,最优秀的人才非但法律专业招不到,文史哲专业也招不到,因为优秀人才都念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箴言,跑到自然科学门内淘金去了。所以,文史哲专业招到的所谓优秀人才已经不是一流,而法律专业招到的人才也只能是三四流了。三十年前是如此,现在也变化不大。要说有变化的话,就是现在法律专业的录分线比文史哲专业的高一点,尽管如此,法律专业录取的学生就天赋来说依然是二流。不信,请看如下事例:
2004年,十三岁的鲍宇阳因在全国数学联赛中获湖北赛区一等奖,被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录取。鲍宇阳只接受过8年正规教育,小学读了四年,初中读了一年,之后直接进入华中师大一附中理科实验班读高一。[2]比起常人来,鲍宇阳上大学的年龄够小的,但在神童的行列中,年龄已“偏大”。2005年,辽宁省盘锦市神童张炘炀10岁那年以505分的高考成绩被天津师范工程学院数学与
应用数学专业录取,成为当年全国年龄最小的大学生。三年后,大学三年级的张炘炀以总成绩334分考取北京工业大学硕士生,成为全国年龄最小的硕士生。当然,张炘炀也不值得骄傲,因为早一年,有位只比他大一岁的名叫王大可的兰州孩子,考进了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成为该院的一名硕士研究生。张炘炀虽然上研究生的年龄比王大可小一岁,可人家上的是北京大学呀!张炘炀小学读了两年,初中读了两年,高中只读了一个月;而王大可仅在学校读了一个月,干脆在家里自学。在父母亲的辅导下,大可6岁学完了小学数学,7岁学完了初中数学,8岁学完了高中数学。从9岁开始,用了四年时间,拿到了专科、本科文凭,然后考研,一举成功。
神童鲍宇阳、张炘炀、王大可无疑是天才,但这些天才却远离法学。据北大招生办人士吐露,每年都有四五个15岁以下的少年进北大,但却没人进法学院,全学的是理科。事实上,在中华大地上,从1977年恢复招考到现今,涌现的神童大学生不在少数,但这些神童几乎攻读的全是自然科学专业,社会科学领域内很难觅到他们的身影。所以,比起自然科学各学科来,包括法学在内的社会科学门内天才稀少是不争的事实。
其实,再往前追溯,在20世纪上半叶乃至更前一段时间内,自然科学各学科并未囊括天才,在社会科学领域内,活跃着一大批天才,但遗憾的是,这些天才在选择专业时,同样远离法学。也就是说,在吸引天才的大战中,法学缺乏魅力,与文史哲这些传统学科相争,屡屡败北。
我们不妨细数一下当时公认的天才。
先看看怪杰辜鸿铭如何学外语。
凌叔华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我国著名女作家,长期在海内外多所大学从事中国近现代文学教学。凌叔华是广东番禺人,父亲与康有为是同榜进士,官至直隶布政使。辜鸿铭是凌叔华父亲的朋友,常到凌家聊天吃饭。一天,辜鸿铭在凌家与一朋友打赌,说他能背诵弥尔顿的《失乐园》。朋友不信,辜鸿铭立马表演。凌叔华和他的堂兄盯着书,看辜鸿铭的表演。辜鸿铭果然摇头晃脑,拖着辫子,把上千行的《失乐园》一字不错地背出。[3]其实,了解辜鸿铭的人知道,背个《失乐园》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想当初,年少的辜鸿铭,随英人布朗夫妇去西方学习,其超绝的才华,把洋人着实震了一下。辜鸿铭学外语的诀窍是充分发挥背功的优势,学英语就背《莎士比亚全集》,学德语就背歌德的《浮士德》,学法语就背米涅的《法国革命史》。就这样,在欧洲十一年,他精通了英、德、法、梵、拉丁、希腊等语言,而且,通过罕见的背功,学到了“原汁原味”的西方文化。由于辜鸿铭许多文章用外文发表在外国的刊物上,生前死后又没加热心的收集,显得辜鸿铭的著作很少。但辜鸿铭在国外的影响却很大。蔡元培在德国莱比锡大学求学时,辜鸿铭已是声名显赫;而当林语堂来到莱比锡大学时,辜鸿铭的著作已是学校指定的必读书了。辜鸿铭无疑是旷世天才,然而他在大学学的是文学和土木工程,以后也多从事文学、哲学写作和研究,远离法学。
再看看章疯子和黄疯子。黄疯子是章疯子的弟子。章疯子大名叫章太炎,黄疯子的大名叫黄侃。他们都是天才,都是国学大师。章疯子和黄疯子同住日本
一公寓楼上,但他们并不认识。章疯子住楼下,黄疯子住楼上。一天晚上,黄疯子内急,来不及上厕所,就从窗口来了个“飞流直下三千尺”。章疯子正夜读,嗅到一股臊味,便破口大骂。黄疯子不认错,对骂起来。都是英雄好汉,吵架也互报姓名。不报不知道,一报吓一跳。黄疯子遇到了国学大师,叩头便拜师。[4]两位疯子皆聪明绝伦。黄疯子一生背过不少书,诸如《昭明文选》、《说文解字》、《杜工部全集》、《李义山全集》。章疯子能背十三经。黄疯子在章疯子的教诲下,也成了赫赫有名的国学大师。他们虽然身在日本,但却没像许多留日学生那样学法律。
能背十三经的还有陈寅恪。陈寅恪的天才还表现在他通晓十多种语言。当然,能背诵《史记》篇目中十之七八的梁启超,拥有“照相机式”记忆力的钱钟书,能背诵《红楼梦》的作家茅盾,等等,都称得上天才,但他们却对法律不感兴趣(当然在他们的文章中也有涉及,但远远谈不上对法律专业的爱好)。
在20世纪中国的法学家中,称得上天才的人也有。
王宠惠曾获耶鲁大学法学博士,精通英、德、日数种语言。1907年,王宠惠英译了德文版《德国民法典》,在英国出版后很快获得好评,成为英美一些大学的教材。一个以汉语为母语的人,其英文水平如此之高,没有几分语言天赋是难以达到的。
杨兆龙,曾获哈佛大学法学博士学位,通晓英、法、德、意、西、俄、捷、波八国语言,对大陆、英美两大法系均有精深造诣。
但法学家中的这些天才根本无法与陈寅恪、钱钟书为代表的那一批一流天才相比。即就是精通外语,一个林语堂就盖过王宠惠,更不用说赵元任。林语堂曾留学美国、德国,用英语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畅销欧美;而文学作品对语言似乎要求更高。被称为“中国语言学之父”的奇才赵元任,会说33种汉语方言,并精通多国语言。他是国际知名的语言学大师,中国现代语言学的奠基者之一,曾当选为美国语言学学会主席、美国东方学会主席。语言学虽是赵元任着力最深的领域,然而他在大学还兼授物理、逻辑、音乐、哲学等课程。著名的歌曲《教我如何不想她》就是赵元任谱的曲。他不但精通中国许多方言,对外国方言的掌握也到了以假乱真的水平。二战后,他到德国柏林,操着柏林口音的德语与当地人闲聊。一位老人竟把它当作本地人,对他说:“上帝保佑,你躲过了这场灾难,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他到法国参加会议,在巴黎车站,行李员听着他的巴黎土语,把他当作土生土长的巴黎人,感叹道:“你回来了啊,现在可不如从前了,巴黎穷了。”[5]
相比而言,在西方,由于法学始终位居显学之列,吸引着不少天才。
国际法鼻祖格老秀斯是其中之一。格老秀斯自幼聪慧,人称“神童”。11岁进入莱顿大学学习,15岁在法国奥尔良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6岁随团出使法国,被法国国王亨利四世誉为“荷兰的奇迹” 。格老秀斯的研究范围非常广泛,除法学外,还涉及政治学、文学、语言学、史学等领域。一位荷兰的法学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