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元话语运用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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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心得——论《天堂蒜薹之歌》中的红色马驹意象

读书心得——论《天堂蒜薹之歌》中的红色马驹意象

读书心得——论《天堂蒜薹之歌》中的红色马驹意象《天堂蒜薹之歌》是莫言的一部反映现实的力作,在现实的描写中,莫言加入魔幻的元素,使作品拥有了丰富的内涵和美学意义。

莫言曾说过,(动物)“是跟生活密切交融在一起的,或者说这在我的记忆、回忆当中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但是小说里如果出现了对动物的描写,那目的很显然,写动物还是为了写人。

或者说写人和动物的关系。

”在《天堂蒜薹之歌》这部作品中,红色小马驹是重要的意象,在小说中,莫言讲述了高马与金菊充满了来自肉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苦痛的爱情,最终在现实的逼迫下,金菊走向死亡,高马也在逃向金菊的路上被枪毙。

在两人的爱情发展过程中,一个重要的意象——红色小马驹不断出现,从两人最初的牵手、夜晚约会到最后金菊在现实的打击下最终走向自杀,高马精神崩溃,小马驹都不断出现在两人的意识里,成为两人心理活动的衬托,也是支撑高马和金菊的爱情向前发展的希望与动力。

一、人物心理的衬托在小说中,高马与金菊作为一对恋爱的人,内心的心理活动是相当丰富的,莫言对他们的心理状态也进行了充分的表现,细腻的刻画出了他们内心的状态。

在刻画他们的心理状态的同时,作品中出现了一个活泼的红色马驹形象,红色马驹与人物的心理变化密切相关,通过其活动,从侧面衬托出了人物的心理状态,也增加了作品的内涵。

红色小马驹第一次在作品中出现是在夜晚的打麦场,小红马驹在打麦场的边缘来回跑,发出嗒嗒的声音。

循环往复的声音造成了一种节奏感和紧张感,这种氛围与高马当时的心情类似。

在众目睽睽之下,高马一次次试探性地向金菊靠近,像“闹革命”一样,稳扎稳打,试探成功,然后前进,形成了像打仗一样的节奏感。

同时,在众人聚集的地方,要想要牵金菊的手是有风险和压力的。

金菊已经定亲,在农村,这就相当于已经确定了她与对象的夫妻关系,对定了亲的金菊表示爱意,是会遭到村人的鄙视的。

同时,金菊是否喜欢自己,高马不敢确定,因为两个人就聊过一次,以后的一年,每次高马想与金菊说话时,金菊都会避开。

读书心得——《天堂蒜薹之歌》通俗性浅析

读书心得——《天堂蒜薹之歌》通俗性浅析

读书心得——《天堂蒜薹之歌》通俗性浅析《天堂蒜薹之歌》语言风格的主要特点之一是通俗性,这一风格与莫言讲故事的叙事特点是紧密相关的。

它的语言特色主要通过用词、修辞手法以及句式结构等手段来表现,对于研究莫言小说语言特色有很大的价值。

一、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的运用《天堂蒜薹之歌》中多用动物做比喻,其中最为典型的是狗,“......都悠闲的看着他晃晃荡荡的,像一根草,像一条被打伤的狗,走出了乡政府的大院。

”[1]这是高马在追求与金菊自由恋爱的过程中的心酸遭遇,他原想去乡政府讨个公道,结果却遭毒打,此处作者用狗来形容高马的遭遇很生动,虽然没有直接描述高马身上被别人打得伤,但是人们在头脑中浮现出狗的样子就可以想象的出来高马的遭遇了。

“孩子......你把我咬破了......咬破了......我像狗一样地在地上爬啊......”[2]此时的金菊已经家破人亡了,对于无力抚养孩子的金菊来说,孩子的出生,她将过着更加猪狗不如的生活,此处说她像狗一样地在地上爬无疑是更加形象生动的表现了金菊生活的艰辛。

“老头子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3]当方四爷被车撞死后,他的两个儿子要带着他的尸体去政府讨公道时,作者对于方四爷的描写,这里并没有出现他的死后的惨状描写而是直接说方四爷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画面感极强,人死了贱命一条,这样夸张地表达更好的渲染了政府对百姓的不公正对待。

“王书记轧死了俺爹,起码也得来打个招呼吧?俺爹虽然贫贱,可孬好也是条人命,就算轧死条狗,也该向主人家道个歉吧!”[4]这两处的描写充分表现了政府并不把百姓的事当回事,像人命关天的大事,杨助理竟然劝方家私了,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让人不由得激愤起来。

莫言曾说:“我写《天堂蒜薹之歌》实际上是把我积压多年的,一个农民的愤怒和痛苦发泄出来”[5]“‘老狗、看门的老狗,快打开锁!’群众高呼着。

”[6]“老狗”一词一出百姓的愤怒之情表现地淋漓尽致,是对政府的蔑视,更多的是对自己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情感的直接流露。

叙事学视域内的《天堂蒜薹之歌》葛浩文译本阐释

叙事学视域内的《天堂蒜薹之歌》葛浩文译本阐释

叙事学视域内的《天堂蒜薹之歌》葛浩文译本阐释叙事学(narratology)最初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结构主义活跃的法国,经典结构主义叙事学关注作品的内部结构,着力研究文本内部的结构规律和叙述技巧,是形式主义文学批评的一员。

20世纪80年代以来,受“文化转向”影响,后经典叙事学开始关注文本以外的社会历史语境,将注意力转向意识形态分析。

[1]对于文学翻译而言,叙事学有着强有力的理论释解力和实际应用价值。

Whitebrook曾言:“叙事理论能够帮助人们考察翻译如何在跨越时间和文本限制的叙述中起到重要作用。

”[2]Mona Baker在《翻译与冲突——叙事性阐释》中也指出“叙事理论为阐述翻译的道德规范提供了基础”。

[3]国内学者在将叙事学纳入翻译理论研究、翻译文本分析的过程中作出了一些更为细致具体的尝试:申丹将原著与一个或多个译本进行比较,为叙事文体学找到了“更为自然的分析素材”,为文体分析探出一条新路;[4]周晓梅认为“叙事学中的隐含作者和隐含读者的概念”能够帮助消除翻译过程中的“意图谬见和感受谬见”,为翻译和翻译批评提供更为客观公正的原则;[5]郑敏宇提倡译者在小说翻译中必须恰当把握原著叙事技巧并准确再现其叙事风格,方能实现“文艺美学功能的等值”。

而叙事技巧往往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宏观叙事结构,如叙事模式、叙述聚焦主体、叙述层次等;二是热奈特所说的“叙述话语”,即“用于讲述某一事件或一系列事件的口头或笔头形式”,如叙述视角等。

[6]创作于1988年的《天堂蒜薹之歌》是莫言小说中极富特色的一部作品。

小说以1978—1989年的农村改革全盛期为背景,讲述了天堂县政府欺农坑农、农民不堪压迫奋起反抗的故事,再现了当时中国农村的经济改革画面、社会矛盾以及农民的日常生活、感情经历、思想变化等。

不同于莫言所创作的一系列家族历史小说(如《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生死疲劳》),《天堂蒜薹之歌》是一部鞭笞现实的“义愤填膺”[7]329之作。

读书心得——论《天堂蒜薹之歌》的叙事技巧

读书心得——论《天堂蒜薹之歌》的叙事技巧

读书心得——论《天堂蒜薹之歌》的叙事技巧莫言的小说有着其独特的艺术风格,他不是传统的艺术的复制者,在他的小说中,既有东方的文化意蕴,又有现西方现代派的风格,既有现实的描绘,又有魔幻的色彩,既有传统的形式,又有现代的创新。

传统与现代共同熔铸在了他的小说之中,创造了他独具特色的小说世界。

本文将从经典叙事学理论的角度对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进行分析。

一、多人称的叙事主者叙事者即“讲故事的人”,在《天堂蒜薹之歌》中,“讲故事的人”不只有写作的作者。

这部小说以第三人称为主,作者站在了小说世界之外,以第三者的身份为我们讲述了“天堂县蒜薹事件”及相关的故事和人。

莫言客观地为我们书写了一个真实的事件,客观地阐明了事件的前因后果,描绘了天堂县农民的悲惨生活及高马与金菊的悲剧爱情,再现了国家改革时期的农村的生活,揭露了尖锐的社会矛盾及封建残余对于人们特别是对妇女的迫害。

第三人称的叙述使得小说更加客观自由,更加真实而广泛地反映这一真实的事件。

在第三人称的叙事中,莫言又加入了处于小说世界之中的“第一人称”叙述者。

叙述者以作品中的人物身份出现,面向叙述接受者讲述自己与他人的故事。

小说中第三人称与第一人称的结合使用,丰富了文章的叙述内容所要传达的意味,兼取众长,从感性及理性,客观与主观方面再现了“天堂县蒜薹事件”及高瞳村的人们的生活。

二、非线性叙事结构《天堂蒜薹之歌》整体上是采用了传统技巧--中国古典章回体小说的结构形式。

在每一章节的开头都布置了天堂县瞎子张扣所演唱的民谣,形成了小说的整体的框架结构。

但莫言在具体创作时采用了一种独特的叙事方式--非线性叙事。

小说突破了简单的叙事结构,情节设置、故事编排更加复杂化。

叙事打破了按照时间先后顺序依序展开的结构,而是以一种看似杂乱然而高超的技巧--预叙和倒叙及插叙的方式进行叙述。

在《天堂蒜薹之歌》中最能体现其预叙技巧就是每一章开篇的天堂县瞎子张扣的民谣演唱。

这些民谣部分就是对后面将要描述的事情的提前讲述。

天堂蒜薹之歌

天堂蒜薹之歌

《天堂蒜薹之歌》的目录共分为七部分,包括内容梗概、创作历程、主要人 物、作品赏析、作品评价、作品影响和作者简介。这些部分涵盖了小说的各个方 面,从创作背景到人物形象,再到艺术手法和主题思想,都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 解读。
《天堂蒜薹之歌》的内容梗概部分详细介绍了小说的故事背景和主要情节。 通过阅读这部分内容,我们可以了解到小说所讲述的“蒜薹事件”的发生、发展 和结果,以及这一事件对农民和当地政府的影响。同时,梗概部分还对小说的主 要人物和情节进行了概述,为读者提供了初步了解小说的途径。
这段摘录表达了历史的长河中,每个人都是渺小的存在,只有顺应历史的潮 流才能生存和发展。
阅读感受
《天堂蒜薹之歌》是中国当代作家莫言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以其深刻的社 会洞察力和对人性的深刻描绘,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在阅读这部作品的过程中, 我深感其独特的魅力,以及它所传达的深刻的社会信息。
这部小说以生动的笔触描绘了蒜薹事件的全过程。作者通过高羊、高马和四 婶这三个普通农民的视角,展示了他们在蒜薹事件中的经历和感受。这一事件反 映了政府和农民之间的复杂关系,以及农民在面对权力压迫时的无奈和愤怒。作 者通过这些人物的视角,深入挖掘了事件的根源,让读者对这一事件有了更深入 的了解。
这部小说的人物形象鲜明,个性鲜明。高羊、高马和四婶都是普通农民,他 们在面对蒜薹事件时,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和行为。他们的经历和感受,反映了 不同性格和处境下的人在面对同一事件时的不同反应。这种多样性使得人物形象 更加立体,也让读者对人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部小说的主题深刻,引人深思。莫言通过对蒜薹事件的描述,揭示了社会 的不公和农民的苦难。他也表达了对人性的深刻理解和关怀。在小说中,我们看 到了农民的善良、坚韧和勇敢,也看到了社会的冷漠、无情和残忍。这种对比让 人深感震撼,也让我们更加社会的不公和农民的困境。

用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析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

用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析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

用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析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引言批判性话语分析作为一种语言学思潮,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兴起、发展。

其关注话语与社会的内在关系,对人文社会科学的许多学科产生了启发。

英国社会语言学家诺曼·费尔克劳(Norman Fairclough)提出了批判性话语分析的三个论点:1.语言是一种社会实践(social practice),它是社会秩序的一种永恒的介入力量,从各个角度反映现实,通过再现意识形态来操作、影响社会过程。

2.在社会文化环境中,语言与价值观念、宗教信仰和权力关系之间是一种互为影响的关系。

3.语言的使用可以促使话语的改变和社会的变革。

社会问题是批判性话语分析所要关注的真正对象。

批判性话语分析不是为了单纯的语言研究而分析语言材料的选取、语篇结构和话语历史背景,而是要透过表面的语言和其他符号等表现形式,分析其中所蕴含的社会发展和社会矛盾。

“任何语篇,哪怕只是语篇中的一个句子, 都同时具有三种功能:表意(描写现实)、人际(建构社会关系和身份)和语篇(使语篇各部分相互衔接、连贯)功能。

”话语通过特殊的方法描写、构建社会,再现权力关系。

批判性话语分析的主要方法有:系统功能语法分析、语篇体裁交织性分析、话语历史背景分析。

《天堂蒜薹之歌》是莫言的一部具有强烈的思想性和批判精神的长篇小说。

小说叙述了天堂县蒜薹事件始末:天堂县的农民在天堂县政府的鼓励下大范围种植蒜薹,期望卖个好价钱来增加收入。

但是蒜薹丰收后,天堂县政府却借各种名目征收税款。

不仅本县的冷库装满蒜薹后就关闭大门不再收购,而且不允许外县的采购商来收购蒜薹。

蒜薹滞销,蒜农们心急如焚,他们想找天堂县县长说理,可天堂县县长却避而不见,而且加高了自家的院墙。

天堂县的蒜农们被逼得走投无路,终于奋起反抗,砸了县长办公室,但蒜农们也因此被逮捕、定罪。

小说以高羊、高马和金菊一家的经历为线索,通过对这些人物遭遇的描写,体现了弱势群体的生存状态。

用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析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

用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析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

用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析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
张婧冉
【期刊名称】《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年(卷),期】2017(000)004
【摘要】批判性话语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也被译为批评性话语分析,作为一种语言学思潮和话语分析方法,注重从社会历史背景的角度分析对象文本,能够运用于包括文学在内的社会科学的许多分支学科.莫言的长篇小说《天堂蒜薹之歌》反映了天堂县农民的生存状态,涉及天堂县当时存在的社会问题,符合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研究对象的特点.运用批判性话语分析方法,能够细致地分析作者运用的富有特色的语义系统,进而剖析作者的情感态度,把握其审美价值与社会意义.
【总页数】6页(P59-64)
【作者】张婧冉
【作者单位】上海交通大学,上海20024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42
【相关文献】
1.20世纪80年代中国农村的个人化书写--再读莫言的长篇小说《天堂蒜薹之歌》[J], 张文诺
2.从赵树理到莫言——以《“锻炼锻炼”》和《天堂蒜薹之歌》为例 [J], 丛新强
3.从莫言作品《天堂蒜薹之歌》的英译看翻译的创造性叛逆 [J], 陈莹
4.论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英译本中的审美补偿 [J], 甘丽芳
5.莫言作品《天堂蒜薹之歌》译本审美的缺失及补偿 [J], 杨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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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天堂蒜薹之歌》的叙事艺术

浅析《天堂蒜薹之歌》的叙事艺术

浅析《天堂蒜薹之歌》的叙事艺术作者:刘珊珊来源:《青年文学家》2015年第08期摘;要:正如莫言自己所言,《天堂蒜薹之歌》是以现实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事件为导火索,仅用三十五天所写成的。

可谓一部情感与思想并重的作品。

它超越了一般的现实主义的叙事范式,而是巧妙借用了中国传统小说和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手法,书写出改革开放以后农民生活的真实角落。

本文将从传统叙事技巧与现代主义叙事技巧两方面来浅析《天堂蒜薹之歌》的叙事艺术,进而探讨《天堂蒜薹之歌》的深刻思想内涵。

关键词:传统叙事手法;象征;复调;审丑;荒诞;《天堂蒜薹之歌》[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5)-08-0-02一、传统叙事手法(一)借鉴章回小说《天堂蒜薹之歌》总共二十章,每章的开头都是天堂县著名的瞎子歌手张扣演唱的民谣。

每首歌谣都概述了一个片段的主要内容,就像古典文学中章回体小说每章的标题或者开篇诗的形式。

有些章节的歌谣为了明确时间顺序,还会标明具体时间、地点和事件。

可以说张扣的天堂蒜薹之歌总和起来就是整部小说的精炼版。

简而言之,就是用每个农民都能理解的话语指出了“故事的道德意义”。

【1】(二)连环套的小说叙事模式连环套的小说叙事模式即在故事中再套入隐喻性的故事,以增强互文效果,产生更加强烈的阅读理解的效果。

本部小说的主线就是因蒜薹事件高羊、高马、方四神被捕入狱后,遭到各种非人待遇、最终法院审判量刑。

但是小说在这条线索中间穿插了各种故事,叙述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将庞大的人物、事件都穿针引线般放入这个主线当中,与主线中的情节形成互文。

二、现代叙事手法(一)意象和象征手法的运用《天堂蒜薹之歌》最主要的象征手法就是动物意象的普遍使用。

用得最普遍的动物是狗(十六次)、马(四次)、牛(四次)。

主要人物之一高马,他的名字的意思就是“高大的马”,当他从警察追捕中逃脱时被描述为“像一匹上了绊索的高头大马”,像一只被猫追赶的老鼠,像一只从他们陷阱中逃脱的“机敏的野兔”;当他第一次被方家兄弟痛打而被杨助理拒绝时,像一只“受伤的狗”;藏在地里,他像一只“被打懵的鸡”,像“骡马”一样在池塘里喝水;最后他像一只笼中困兽,疯狂地向所有人宣泄自己的愤怒。

《天堂蒜薹之歌》通俗性浅析

《天堂蒜薹之歌》通俗性浅析

鉴赏《天堂蒜薹之歌》通俗性浅析沈博文 内蒙古民族大学摘要:《天堂蒜薹之歌》是莫言早期长篇小说作品之一,也是他长篇小说的优秀作品之一。

在对《天堂蒜薹之歌》的研究中,人们更多的将目光集中于作品所表现出来的现代叙事手法,但是作品中的语言表达所呈现出来的表现手段更多的也是通俗性的体现。

关键词:《天堂蒜薹之歌》;修辞手法;方言;通俗性《天堂蒜薹之歌》语言风格的主要特点之一是通俗性,这一风格与莫言讲故事的叙事特点是紧密相关的。

它的语言特色主要通过用词、修辞手法以及句式结构等手段来表现,对于研究莫言小说语言特色有很大的价值。

一、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的运用《天堂蒜薹之歌》中多用动物做比喻,其中最为典型的是狗,“......都悠闲的看着他晃晃荡荡的,像一根草,像一条被打伤的狗,走出了乡政府的大院。

”[1]这是高马在追求与金菊自由恋爱的过程中的心酸遭遇,他原想去乡政府讨个公道,结果却遭毒打,此处作者用狗来形容高马的遭遇很生动,虽然没有直接描述高马身上被别人打得伤,但是人们在头脑中浮现出狗的样子就可以想象的出来高马的遭遇了。

“孩子......你把我咬破了......咬破了......我像狗一样地在地上爬啊......”[2]此时的金菊已经家破人亡了,对于无力抚养孩子的金菊来说,孩子的出生,她将过着更加猪狗不如的生活,此处说她像狗一样地在地上爬无疑是更加形象生动的表现了金菊生活的艰辛。

“老头子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3]当方四爷被车撞死后,他的两个儿子要带着他的尸体去政府讨公道时,作者对于方四爷的描写,这里并没有出现他的死后的惨状描写而是直接说方四爷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画面感极强,人死了贱命一条,这样夸张地表达更好的渲染了政府对百姓的不公正对待。

“王书记轧死了俺爹,起码也得来打个招呼吧?俺爹虽然贫贱,可孬好也是条人命,就算轧死条狗,也该向主人家道个歉吧!”[4]这两处的描写充分表现了政府并不把百姓的事当回事,像人命关天的大事,杨助理竟然劝方家私了,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让人不由得激愤起来。

读书心得——《天堂蒜薹之歌》:多重视角下的现实人生

读书心得——《天堂蒜薹之歌》:多重视角下的现实人生

读书心得——《天堂蒜薹之歌》:多重视角下的现实人生《天堂蒜薹之歌》出版于1988年,是莫言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长篇小说。

作品是以1987年5月发生于山东苍山县的“蒜薹事件”为素材创作的。

莫言从报纸上看到有关苍山“蒜薹事件”的报道后,立即中断了之前家族小说、先锋小说的创作实验,只用了35天时间,完成了这部具有写实风格的长篇小说。

天堂县是我国传统的大蒜出口基地,盛产优质蒜薹。

上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大蒜成为当地的一种主要经济作物。

由于蒜薹价格不断攀升,本地政府部门受利益驱动,强行摊派,要求蒜农扩大大蒜种植面积。

但是,蒜薹丰收上市后,却由于销售渠道不畅,大量滞销,卖不出去。

在蒜薹购销经营和管理中,一些政府职能部门工作严重渎职:蒜薹开始上市时,抬价收购,挤走了外地客户;有的地方为了装满自己的恒温库,不准外地客户收购,甚至连一些村民委员会和蒜农与外地签订的购销合同也强令作废;县工商、税务、路政、环保等部门借机巧立名目,乱收费、滥罚款,榨取蒜农的收入,引起蒜农们的不满。

天堂县委、县政府对这些混乱现象没有及时疏导、制止,致使事态不断扩大。

5月26日,蒜农们集结在县政府大门外,要求政府负责人出面对话解决问题,但县政府主要负责人却躲藏了起来,只派出政府办公室逄副主任应付他们。

蒜农们群情激奋,情绪失控,冲进县政府大院,最终演化成一起针对县政府办公大楼的打砸抢事件,并带来严重后果。

事件发生后,虽然上级政府对事件主要责任人县委副书记、县长仲为民给以撤职处分,县委书记纪南城被停职检查,对少数违法分子也依法进行了严惩,但是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蒜农们真正接受。

中国农民向来靠天靠地吃饭。

他们淳朴憨厚,有极强的忍耐力,但是当生存的现实问题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们也会以命相搏。

改革开放初期,基层政府部门对市场经济规律不熟悉,对经济发展的掌控能力相对薄弱,而个别基层政府官员为了尽快出政绩,捞取政治资本,搞不切实际的一哄而起,一窝蜂,决策失察,指挥不当。

底层的无助与冷痛——读《天堂蒜薹之歌》

底层的无助与冷痛——读《天堂蒜薹之歌》
歌》
底层 的无助与冷痛
王 子 潇
吉林大学文学院 1 3 0 0 1 2
摘要 : 《 天堂蒜薹之歌》 作为莫言为数不 多政治批判力作 , 生命 的意义荒谬而可怜 。 在 书写底层百姓的苦难命题 中进行 了深刻 的人性揭 露和强烈 ( 2 ) 生存境遇的困顿 的现 实讽刺。莫言基于农民的身份体认 酝酿 出对底层农 民的 莫言 的小说常常具有着独特 的审美效应 ,甚至常常超越 刻画太具体 , 许多令 悲悯情怀 以及对社会黑暗现 实的曝光信心 ;以作 者的客 观身 人们 的承受范围。 由于他 的描写太真实 , 份真 实残酷地叙写 了伴 随蒜 薹事件衍发 的底层农 民的人 间惨 人作呕甚至不忍直视的画面常 常涌人作品中。 在《 天堂蒜薹之 剧和生活遭遇。 本文将从《 天堂蒜 薹之歌》 文本入 手, 深入 剖析 歌》 中也是一样 。在这里 , 莫言用 了诸多粗鄙不堪 的词汇细致 莫 言笔 下底 层人物在 生命 价值、 生存 境遇 、 个人福祉 、 思想意 勾勒 出底层百姓的真实生存状态和艰苦环境 。例如高羊狱 中 识 方 面 的 问题 与 困境 ,探 寻底 层 苦 难 背后 的人 与社 会 双 向反 和犯人争 食 , 幼年喝尿 , 高马嘴里 的异 味 , 火车站 中脏 乱不堪 思 和 现 实警 示 意 义 。 的环境 , 都让人产生极强 的视觉冲击 后引起强烈的感情 刺激 ; 关键词 : 底层 生命价值 生存境 遇 个人福祉 民智启 蒙 高马家徒 四壁的家境状况 , 方 四叔艰 苦不 易的劳作 生活 , 人们 顿顿吃蒜薹的无奈心酸 ,都真实 的反映 出农 民的生存艰辛和 作为一个植根故里 , 乡土气息浓郁 的作 家 , 莫言 的小 说始 窘迫 。小说 中底层百姓的生存权利 和生存水准 随意 的操控于 终秉持着冷静的民间立 场 ,执着于通过底层百姓 的刻 画反映 当地政府 的少数手中 ,政府 的盲 目摊牌导致本应丰收 的蒜薹 世事冷暖 , 人性 明暗 , 专 注于糙砺生命 的剖析 与反思 。莫 言一 变成 了腐烂的垃圾 , 各级官员巧立名 目, 为中饱私囊而设立 的 直将 自己称 作是“ 乡下人” , 关注底层 人 民的生命 悲剧和苦难 苛捐杂税让本就生活困苦的可怜百姓变得雪上加霜 。地方政 生活是其小 说尤其是长篇 小说的主题特 色 , 《 天堂蒜 薹之歌》 府设置贸易壁垒 , 压制农 民蒜薹的 自由流动 , 官员们 只顾 自己 就是典型一例。《 天堂蒜薹之歌》 是莫言为数不 多的政治题材 蒜薹保利畅销却不顾百姓们的死活 ,底层 民众 的生存权利被 小说 , 取材 于 1 9 8 6年震惊全 国的“ 苍山蒜薹事件 ” 。作者依托 外部 的压力无限的逼迫进死角 ,辛苦 的劳作换来 的只是冷痛 于 自己“ 高 密东北乡” 这个 立足故土 的文学世界 , 叙 写 了方四 的绝望 , 这使 得本就生 活艰难的高密百姓变得愈发生活艰难。 叔家 、 高马 、 高羊等这些 生活底层 , 以种植蒜 薹为生 的劳 苦农 在莫言小说 中,动物常作 为一种独特 的意象 和喻体存在 小红马 , “ 像轰赶苍蝇似 的” 赶走 , “ 像 民在丰 收后 非但获喜 , 反而 因政府 盲 目摊牌 、 腐败压 榨 、 粗暴 于人物或场景 的叙写中。 惩治而酿成系列的家庭 悲剧 与人 间惨案 , 以冰冷 、 细致甚至略 条 被逼到墙角 的狗” , 像“ 被 打懵 的鸡” , “ 像老狗舔小狗 , 像 显残忍的笔触真实勾勒出的底层 民众在生命价值 、 生存权利 、 老牛舔小犊”这些生动的意象 和形象 的比喻真实 映射 出底层 个人福祉 、民智启蒙等方面的惨痛遭遇 和空白缺失 的苦难全 农 民在不堪生活压力和忍气受辱之 时的可怜状态 与狼狈心 酸 莫言在小说 中善用动物来 比喻底层民众 , 实则指出民众 景, 诠 释出底层苦难宏大主题下农 民的绝望现实与人性悲歌 。 之态 。 ( 1 ) 生命价值的漠视 在物质与精神双重贫瘠的重要下已沦为牲 口般 的处境 ,生命 生存权利亦无从重视 。 贫 困的生存状态与生活 人若草芥 , 是莫言小说 中底层百姓生命价值 的真实写照 。 价值 已然低廉 , 处于社会支配体系的基底 的底层 劳苦 民众 , 尤其是无权无势 , 水准不是 自身 的懒惰原因 ,而是怯懦 软弱的人性在残酷无情 贫穷落魄的农民 ,在莫言的多维 文学世界 里永 远处于一种原 的政治压迫下必然结果 。 腐败干部对于底层民众 的欺压 , 恰似 在黑 暗 自私 的专制笼罩下 , 高密东北 始和脆弱的生命状态。 在《 天堂蒜薹之歌》 里, 死亡是贯穿于全 猛兽对弱小动物的威胁。 书 的隐线 。 挣扎徘徊于死亡和苟活基线 , 是每个书 中底层人物 乡的底层 民众 只能如牲 口甚至不如牲 口般卑贱 的活着 ,毫无 的共鸣之处 。 方 四叔 因蒜薹没有被政府冷库接收无 功而返 , 却 生存权利 的维 系和提升而言。 ( 3 ) 个人福祉的破坏 在 夜 路 中被 喝 醉 酒 的 王 乡 长 司机 开 车 轧死 。 而 坐 在 车 中 的 王 安修书记在得知死者是 自己管辖 区域农 民时 , 竟然说 出“ 是咱 小说 中的高密东北乡是一个处 于封建守旧思想统 治下 的 乡里的农 民, 事情好办极 了, 给他们家点钱就是啦 ! ” 这样不负 闭塞地域 ,广大底层 民众对于婚姻 的选 择和爱情 的把握 毫无 责任 、 漠视 生命 的丧尽天 良之语 , 罔顾法治 的 自私可怖心态可 自主支配权力 。 方四叔为了能给家 中残疾的老大寻一房儿媳 , 见一斑 。 当方 四婶在群众 的支持下 , 携家人到 乡政府讨要说法 决定将 自己的女儿金菊嫁给犹如“ 棺材瓤子” 刘胜利。退伍 复 时, 却 被官官相护 的杨助理 以巧妙的“ 劝说 ” 逼退 , 丈夫的死变 员军人高 马与金菊彼此深爱着对方 ,而金菊却迫于父母 的威 成 了活人的买卖 , 变成 了多讨赔款的利益纷争 , 亡者的生命价 严不敢迈 出相爱 的一步 。 高马鼓起勇气去方家提亲 , 却被无 情 值与无辜厄运变成了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生命价值变得无 地打骂 出来 ; 去县政府讨要说 法 、 寻求公道 , 却被县政府蛮 横 足轻重 、 低廉可笑 。 此外 , 小说 中民间瞎眼艺人张扣 , 始终以 自 粗鲁 的辱 骂驱赶 出去 。合理的幸福追求 与恋爱得不到应有 的 己的街头唱词来还原历史的真实 , 对政府欺压 民众 、 蛮横统治 法律保 障 , 违背人性的婚 约陋俗却横行于世 , 这是小说 中个 人 一万 的做法进行讽刺 , 他是整个天堂县唯一敢说真话 、 敢吐真言的 福祉 的第一层破坏 。金菊的坚持和高马的执着换来 了 “ 人 。然而他的结局却是被人 塞满 污泥 , 谋害而死 , 甚 至毕生相 元 ” 的婚姻救赎 , 这对于渴望合理幸福的高马金菊来说却是 一 伴 的野猫也不放过 , 显然是利益集团杀人灭 口, 彻底 封住他嘴 种 可贵 的福音 。却谁料政府的腐败 专制导致丰收蒜 薹滞销 堆 的结果 。 一条可贵可敬 的生命轻易被统治者残害 , 莫言用零度 积 , 而方 四叔无辜车祸遇难 , 方 四婶 和高马参与暴动被抓 , 方 却震撼的笔触描绘了一个个体生命价值丝毫不 受尊重的残酷 家兄 弟二人 自私 自利 、 忙 于分 家 , 方 家顿时分崩离析 , 危难 重 世界 , 在失 去温暖与平等 的世界 中 , 底层 民众如 同蚍蜉 一般 , 重。 已然怀孕的金菊在分娩之际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 原有幸

盲人之歌——浅析《天堂蒜薹之歌》

盲人之歌——浅析《天堂蒜薹之歌》

盲人之歌——浅析《天堂蒜薹之歌》作者:丁宁来源:《名作欣赏·下旬刊》 2017年第6期⊙丁宁[苏州大学唐文治书院,江苏苏州 215123]摘要: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中的“歌谣”,既是小说重要的叙事手段,也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盲人张扣的歌谣贯穿小说始终,简洁扼要地概括了每一章所述的内容,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串联作用。

歌谣的运用,使得《天堂蒜薹之歌》成为一首“盲人之歌”,在一个“心盲”的时代,呼唤道德、良知、正义、温情,重新照亮每个人的双眼。

关键词:《天堂蒜薹之歌》歌谣叙事手段人物形象■歌谣,是民间文学中的重要体裁,它来自于人们对生活、对世界、对人生的直观感受,以一种“口口相传”的方式不断流传。

我国最早以文字形式记载民间歌谣的就是《诗经》,其中“诗言志”的观念已初露头角。

《尚书》中“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的精神广为流传、发扬于后,成为中国传统诗学的重要思想。

在莫言的《天堂蒜薹之歌》中,歌谣再次发挥了“诗言志,歌永言”的作用,成为小说重要的叙事手段。

一个盲眼老人凄惨的长歌,伴随着丝丝缕缕的二胡乐,向世间抒发着底层民众的愤怒与悲痛之情。

小说开篇的歌谣以一种陌生化的语言方式一下子吸引住了读者,并且随着情节的发展越发地深入人心,引人遐想。

这些歌谣的纯朴、亲切,一字一句,把读者带回到那艰苦的、质朴的岁月。

可以说,歌谣既是小说的叙事方式,也是小说的重要组成。

首先,歌谣是小说叙事的重要成分。

小说主体部分由两条线索交叉构成,一是被监禁的三人高羊、高马、方四婶惨遭不幸的前因后果,二是高马与方金菊之间历经艰难困苦却终难成眷属的悲惨爱情。

但是,还有一条隐形线索往往被我们所忽视,即每章开篇盲人张扣的歌谣片段。

这三条线索既可各自独立叙事,彼此之间又相互关联,为另外两条线索的叙事作补充,并缠绕成一股纽带,同赴最终的悲剧。

换句话说,歌谣成为小说叙事线索的粘合剂,它串联起了故事的情节发展,也深化了文本的主旨。

盲人张扣的歌谣贯穿小说始终,简洁扼要地概括了每一章所述的内容,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串联作用。

《天堂蒜薹之歌》俗语翻译研究

《天堂蒜薹之歌》俗语翻译研究

《天堂蒜薹之歌》俗语翻译研究俗语大都是劳动人民在自身的劳动和生活中创造出来,是约定俗成,广泛流行的形象精炼的语言形式。

俗语内容丰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朗朗上口,饱含着人民群众的生活经验和智慧,许多作家对俗语非常钟爱,常常在作品中巧妙灵活的运用俗语,使作品充满生趣活泼的生活气息。

优秀的本土作家莫言,在其作品中大量运用生动形象的俗语,刻画鲜活的农民形象,展现多样的农民生活,在世界文坛上占有一席之地。

本文以《天堂蒜薹之歌》英译本中的俗语翻译为例,探讨了俗语的概念,俗语的文学价值,俗语翻译的价值,并对葛浩文在《天堂蒜薹之歌》俗语翻译中运用的策略和方法进行了分析。

标签:俗语翻译;农民形象;天堂蒜薹之歌;翻译策略一、引言俗语是指约定俗成,广泛流行,且形象精练的语句,大多数是劳动人民在自身的劳动和生活中创造出来的。

虽然在大多数文学作品中,都讲求语言的典雅优美,含蓄雅致,表现出文学语言高于生活的一面,但是在描写劳动人民生活实际,精神状态方面,实实在在扎根于群众生活,人们口耳相传的语言——俗语则发挥着独特的作用。

二、文献综述1、俗语的概念“俗语”一词,始见于中国西汉司马迁《史记·滑稽列传》附褚少孙补写的《西门豹治邺》一文:“民人俗语日:‘即不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没,溺其人民’云。

”这里的“俗语”一词,是指民间流传的说法。

现在一般认为,俗语是汉语语汇里为群众所创造,并在群众口语中流传,具有口语性和通俗性的语言单位,是通俗并广泛流行的定型的语句,简练而形象化,大多数是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反映人民生活经验和愿望。

从广义来看,俗语包括谚语、歇后语(引注语)、惯用语和口头上常用的成语,但不包括方言词、俗语词、书面语中的成语,或名著中的名言警句;从狭义来看,俗语是具有自己特点的语类之一,不同于谚语、歇后语,但一些俗语介乎几者之间。

俗语来源很广,既来自人民群众的口头创作,也和诗文名句、格言警语、历史典故等有关连。

2、俗语的文学价值俗语大多数是群众在生活中创造流传下来的具有口语性和通俗性的定型语句,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一种语言形式。

《天堂蒜薹之歌》叙事技巧分析

《天堂蒜薹之歌》叙事技巧分析

语言文学研究《天堂蒜薑之歌》叙事技巧分析杨松洁(宁波大学,浙江宁波315000)摘要:《天堂蒜薑之歌》是莫)于二十世.八十年代创作的长篇小说,也是作家笔下少数自面世以来关注度一直不高的作K之一。

事实上,这是一部不应该被忽视的具有独特价值的作莫言受当时真实社会事件刺激,不避敏感题材,站出来为农民发声,血泪倾注的急就章却不失风格和思想的独特深刻$作家在叙事技巧包括结构、时序、话语上的巧思,是小说既具现实批判性又保持较高艺术水准的关键。

关键词:莫)《天堂蒜薑之歌》事技巧《天堂蒜薑之歌》是莫言早期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于1988年面世。

这部作品的诞生很特别: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文坛上新的创作潮流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寻根'与'先锋’运动,莫言都躬逢其盛,而且游走其间,不拘一格*[11(96),其间却因为受一社会事件刺激,毅然选择从瞩目的先锋舞台退场,回归现实主义,用35天《天堂蒜薑之歌》。

然而创作上的小说很快被流势头淹没,莫言不得不承认:“我猛地在!"《欢乐》之后写了这么一篇,他们感觉我这一退得,。

”即138)说这种状况对作家和作品而言都是可惜的$小说本身至少有两点值得强调:《天堂蒜薑之歌》虽然从创作时间看是莫言的二部长篇,此的《》为篇,中篇构成,说《天堂蒜薑之歌》莫言第一部严格意义上的长篇;莫言这部作品很看重,明确表示“我并不认为!的蒜薑》是我最好的一本小说,毫无疑问是我的的一本小说*![3](1),而且当下回看《天堂蒜薑之歌》,仍是一部格特、的小说,莫言创作起篇小说创作的不凡,这部小说实即时、深刻的审视。

笔者认为从小说的叙事技巧角度进入,是理解如上价值意义的有效通道。

一、叙事结构——先破再立《天堂蒜薑之歌》这个书名,乍看,有点不知所云,一首歌吗?一本书?天堂神秘高远,蒜$平庸惯见,很难联系起来,如果了解1988年发生的一桩社会事件,就完全可以想通了:1987年,山东省苍山县数千农民在县政府号召下扩大蒜薑种植,蒜薑获大丰收却不料严重滞销,面对这种情况,县委县政府一些人员视若无睹、不闻不问,引起蒜农强烈不满。

最新 论莫言的民间立场-精品

最新 论莫言的民间立场-精品

论莫言的民间立场-以天堂蒜薹之歌为例摘要莫言的创作一直坚持着对人的关注,却不自觉的走进了人所生存的现实社会。

《天堂蒜薹之歌》作为莫言早期作品,所呈现的现实关注,奠定了他的文学基调。

本文通过对“民间立场”内涵的概述引出《天堂蒜薹之歌》中莫言对“蒜薹事件”所显露出的现实批判以及通过《天堂蒜薹之歌》中民间立场的呈现方式更加深刻的体现出莫言对民间疾苦的感同身受,他替农民说话,站在农民的角度,诉说着民间大地的苦难。

也正因此民间立场的文学意义更加重大,对于这一部小说来说,其民间立场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更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关键词:莫言;《天堂蒜薹之歌》;现实批判;民间立场;悲剧Title:On Mo Yan's Folk Position in The Garlic Ballads As An Example Major: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Name: Guo Qin Signature:Supervisor: Zhang Disheng Signature:ABSTRACTMo Yan's literary creation has always adhered to the concern of people, but unconsciously entered the real society of human existence. "The garlic Ballads" as Mo Yan's early works focused on the present reality, the basis of his literary tone. 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the realistic criticism of Mo Yan in the text for the "garlic incident" exposed and cause mining high and Jin Ju's love tragedy. Through the description of love stories, the author's folk standpoint is embodied. Most of Mo Yan's novels show their own folk stand, butfor this part, the folk stand has many forms of expression and has high research value.Key words: realistic criticism; folk stand; Mo Yan目录前言 11、“民间立场”内涵 12、《天堂蒜薹之歌》中的民间立场呈现 32.1人物塑造 .................................................................. .. (4)2.2民间批判立场................................................................... . (7)2.3叙事语言................................................................... . (8)3、“民间立场”的意义................................................................... (9)结语................................................................... ..................................................................... ..10 ..................................................................... .. (11)..................................................................... .....................................................................12前言《天堂蒜薹之歌》这部义愤填膺的长篇小说是莫言用三十五天的时间写成的,也是作家面对现实久不得宣泄的欢唱。

读书心得——莫言作品《天堂蒜薹之歌》译本审美的缺失及补偿

读书心得——莫言作品《天堂蒜薹之歌》译本审美的缺失及补偿

读书心得——莫言作品《天堂蒜薹之歌》译本审美的缺失及补偿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世界上不同国家文化之间的交流,常常会因为“思维模式、价值观念、宗教信仰、风俗习惯、语言心理等各方面存在差异”,而导致语言上有所偏差,不能找出完全对等的表达。

王东风提出文化缺省主要指:“交际双方在交流、沟通过程中对双方都熟知的文化背景知识的省略”,它是一种较为常见的带有独特文化色彩的语言交际现象。

为了让文学作品的语言更加精炼简洁,作者在创作过程中省略了双方都知晓的文化信息,尽管这些信息在作品的各个章节没有出现,但是读者的潜意识中都蕴藏着这种信息,这就有益于提高交际效率。

文化缺省有一定的美学作用,有学者曾说:“文学作品好比一个竞技场,读者与作者在同一个竞技场上共同参与一个关于想象的游戏。

而在这场奇妙的游戏中,若游戏的全部都被读者了解,那么作者就无事可做,而阅读自然而然就变得枯燥乏味起来”。

而文化缺省恰恰能让文学作品留有空白,可以刺激读者的想象力,促使读者既能享受阅读的乐趣,同时也能为文学作品增添几分含蓄美。

但这需要建立在和读者相同的文化背景条件下。

在跨文化交流沟通时,原文学作品的作者与译本的读者有完全不同的文化背景,双方不存在相应的文化默契,此时可能因为文化缺省而导致语言意义的真空。

由于读者不能很好地将作品中内含的各项信息和作品之外的实际生活经验相联系,这就非常需要翻译人员采取翻译补偿的方法帮助读者重建不同文化之间的练习,“努力将‘误读’程度降到最低”[4]。

莫言作为当代中国文坛的领军人物,其作品不但在中国深受欢迎,在世界范围内也同样受到文学爱好者的追捧。

莫言先生的《天堂蒜薹之歌》深刻地揭示了我国20世纪80年代生活在社会基层的弱势群体生活状态,这篇小说包含了我国独有的民俗风情,对于大多数中国读者而言,理解起来非常容易。

但是对于西方读者而言,他们可能因不了解中国传统文化,而存在一定的理解难度。

下面本文就采用补偿方法阐述《天堂蒜薹之歌》译本文化缺省及审美的缺失[5]。

莫言《天堂蒜薹之歌》解读

莫言《天堂蒜薹之歌》解读

当代中国最具个人风格和想象力的作家的一部长篇力作,一部为民请命的杰作!小说以“蒜薹事件〞为经,以高羊、高马、金菊、方四叔、方四婶的生活经历为纬,深刻地、多角度多侧面地描写了农民当时当下的生存状态,以及由此引发的悲剧。

并剖析了农村文化的落后、思想的贫乏、生存的窘迫,以及导致“方四叔车轮下惨死〞、“金菊上吊自杀〞种种悲剧发生的原因。

【莫言《天堂蒜薹之歌》书评】
十九年前,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一件极具爆炸性的事件——数千农民因为切身利益受到了严重的侵害,自发地聚集起来,包围了县政府,砸了办公设备,酿成了震惊全国的“蒜台事件〞——促使我放下正在创作着的家族小说,用了三十五天的时间,写出了这部义愤填膺的长篇小说。

其实也没有想到要替农民说话,因为我本身就是农民。

现实生活中发生的蒜台事件,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索,引爆了我心中郁积日久的激情。

我并没有像人们传说的那样,秘密地去那个发生了蒜台事件的县里调查采访。

我依据的素材就是一张粗略地报道了蒜台事件过程的地方报纸。

但当我拿起笔来,家乡的父老乡亲便争先恐后地挤进了蒜台事件,扮演了他们各自最适宜扮演的角色。

【莫言简介】
原名管谟业。

一九五五年生于山东高密,世界级实力派作家,屡次提名诺贝尔文学奖。

著有长篇小说《红高梁家族》、《天堂蒜薹之歌》、《食草家族》、《十三步》、《酒国》、《丰乳肥臀》、《檀香刑》、《四十一炮》等,中短篇小说一百多部。

在历史叙事中彰显生命意识——试论《红高粱》与《天堂蒜薹之歌》中的人性描写

在历史叙事中彰显生命意识——试论《红高粱》与《天堂蒜薹之歌》中的人性描写

在历史叙事中彰显生命意识——试论《红高粱》与《天堂蒜薹之歌》中的人性描写人对生命的体验以及生命赋予人的感觉都是莫言写作的重要部分。

莫言对生命意识的描写直观而犀利,在感官、心灵上都能给人以极大的震撼。

然而,在这些生命感觉的背后,蕴含着的是作者对历史的观察与思考,他尝试通过对个体生命意识的书写将被宏大历史叙事遮蔽的部分揭示出来。

《红高粱》通过“我爷爷”余占鳌和“我奶奶”戴凤莲的故事讲述了一个抗战期间的民间英雄传奇,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某种家国意识、民族意识,但这并不是小说的全部所指。

作品将笔触伸向遥远的过去,以超越文明的视角展露并赞美了一种暴力的、野性的、不羁的生命强力。

《红高粱》有两条故事线索:一是余占鳌组织乡野武装伏击日本汽车队,二是余占鳌和戴凤莲的爱情故事。

前者逾越了战争的政治目的,是单纯为生之自由而进行的反抗;后者则包含了野性的、激情的爱欲。

二者缠绕交织,展现了异于寻常的民间野性之美。

1987年,莫言开始写作《天堂蒜薹之歌》。

与《红高粱》相比,这部作品将笔触从遥远的过去拉回到作者所处的现代社会,纪实性较强,但也没有削弱人的主体地位,作品令人印象深刻之处依然是对人的生命意识的呈现。

一、对生命感觉本身的书写无论是《红高粱》还是《天堂蒜薹之歌》,都似乎与历史有着密切的关联:《红高粱》将故事放置在抗日战争的大背景中,《天堂蒜薹之歌》则置身于改革开放之初的社会环境中。

然而,历史语境实际上只承担着故事讲述的背景作用,莫言真正在意的是那隐含在历史幕布后的生命意识。

在他的小说中,人物和历史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关系,突出地体现在两个层面:莫言善于写生命感觉的本身,这种生命感觉是脱离历史规范的,是无法用历史的准则来衡量其是非的;写到与历史相关的生命感觉时,人物对历史的体味是显性的,历史对人物的评断是隐性的。

作者不再将历史作为评断人物的标准,而是反其道行之,将人物的生命体验作为评断历史的标准之一。

如《红高粱》的一条叙事线索:戴凤莲出嫁时,余占鳌是她的轿夫,余占鳌试图调戏戴凤莲,并在她回门时将她劫进高粱地里。

框架理论视角下莫言小说习语英译研究——以葛译《天堂蒜薹之歌》为例

框架理论视角下莫言小说习语英译研究——以葛译《天堂蒜薹之歌》为例

框架理论视角下莫言小说习语英译研究——以葛译《天堂蒜
薹之歌》为例
刘嘉玲
【期刊名称】《海外英语》
【年(卷),期】2024()8
【摘要】该文从框架理论出发,选取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及其英译本为研究文本,分析葛浩文在原文理解和译文表达中如何利用认知操作,创造性地对莫言小说
中的习语进行框架重构。

研究发现,框架理论视角下,《天堂蒜薹之歌》中的习语具
体有三大表现:框架趋同、框架交叉、框架趋异。

对于框架趋同下的习语翻译,葛浩
文主要采用了保留框架的方式;对于框架交叉下的习语翻译,框架成分替换、框架成
分增删的框架操作更易被目的语读者接受;对于框架趋异的习语,框架关系改变、框
架层次调整能更好地实现框架间的对应。

【总页数】4页(P16-18)
【作者】刘嘉玲
【作者单位】江苏大学外国语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059
【相关文献】
1.论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英译本中的审美补偿
2.论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英译本中的文化缺省与补偿
3.认知框架视角下莫言小说文化缺省的英译策略研究--
以葛浩文译《天堂蒜薹之歌》为例4.跨文化视角下葛浩文的四字成语英译策略研究——以莫言小说《生死疲劳》为例5.原始主义视角下当代小说中志怪元素的英译研究——以莫言小说《生死疲劳》葛浩文译本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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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元话语运用分析作者:李宏亮来源:《语文建设·下半月》2013年第12期摘要:元话语研究的主要成果体现在劝说性应用型语篇的分析上,在文学语篇这一重要领域的研究成果还很薄弱。

对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的元话语运用分析,有助于进一步拓展作品的阐释维度和价值意蕴。

小说两个版本的元话语中引导式元话语数量大大超过互动式元话语数量,而且新版本增加了更多和读者的互动,反应了社会环境变迁对作者元话语使用情况的影响。

关键词:元话语《天堂蒜薹之歌》文学篇章元话语历时研究一、引言作者为了考虑读者的需要,在组织语篇的方法和与读者互动上要使用一定的策略。

这就是Harries和后来的众多学者所研究的元话语概念。

目前对元话语的应用研究,国内外更多地关注劝说性的应用型语篇,对文学语篇研究缺乏,据笔者手头资料所查,国内只有个别研究者如陈琳、丁紫赟等做过相关研究。

[1]-[2]基于此,我们将研究重点放在文学语篇上。

《天堂蒜薹之歌》,是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代表作之一,从元话语的角度分析其元话语运用策略有助于进一步拓展作品的阐释维度和价值意蕴。

另一方面,该小说修订版是在初版后20年出版的,增加了一章,并在结尾处和读者进行大量“互动”。

这样做的原因以往很少有研究关注,本文试图比较两个版本元话语运用异同之处,并分析其和中国社会文化变迁的关系。

二、元话语的概念和范围界定1.元话语概念之争。

由于元话语自身的复杂性,至今学界并没有一个完全被接受的定义和范围分类。

正如徐赳赳所说,“到目前为止,元话语这个概念不管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证上都还在探索之中。

”[3]纵观相关研究,我们发现关于元话语的争论主要分歧集中在元话语是否都具有人际意义上。

韩礼德提出的系统功能语法(SFL)把语言的功能分为:概念功能、语篇功能和人际功能。

[4]元话语界不少学者据此提出表达命题信息的话语对应着前者的概念功能,不属于元话语,而其他的两类分别对应着系统功能语法的语篇功能和人际功能。

所以,他们普遍把元话语分为语篇元话语和人际元话语。

如Crismore[5]、Vande Kopple等[6]。

Hyland却认为,所有的元话语都具有人际意义,因为它们都考虑了读者的知识、篇章经验和处理需求。

[7]他的看法获得普遍赞同。

本文赞同Hyland的观点:元话语指用来协商语篇互动意义的自我反省表达形式,其作用在于帮助作者或说话人表达观点,与读者进行双向交流。

[8]该定义克服了以往定义和分类中前后矛盾的弊端,其分类有利于防止忽略元话语人际功能的不足,显得更科学。

2.元话语的界定标准和具体分类。

元话语的界定和分类是基于语言功能的,这些语言项目只能在具体语境中被仔细识别,不能仅从形式上简单归类。

Hyland提出了元话语的三个界定标准:第一,元话语不同于话语的命题成分。

话语的命题成分对应的是客观世界,元话语对应的是语篇自身。

其实,从话语分析理论中的“行、知、言”三域理论[9]角度更容易理解元话语。

指向“知”、“言”域的成分才属于元话语,而属于“行”的属于话语的命题成分。

第二,元话语表达作者-读者互动关系,因为即使是语篇性的连接词的使用作者也必须考虑“读者的知识背景,语篇经验和处理的需要”,因而没有不包含人际功能的元话语。

第三,元话语指向语篇内部,而不指向语篇外部。

[10]关于元话语的具体分类,Hyland的分类清楚明了:引导式元话语和互动式元话语。

前者功能是指引读者顺利阅读语篇,包括转换类词语、框架类标记、内指类标记、证据类词语、注释类词语;后者表明作者明确介入语篇,包括模糊类词语、强调类词语、态度类标记、自现类词语和介入类词语。

两类元话语都涉及到作者、语篇和读者三方关系,但是两类的侧重点有所不同。

如果说第一类中作者和读者是隐性的,第二类则是显性的。

三、《天堂蒜薹之歌》的元话语分布和功能按照以上我们划定的元话语界定原则和分类依据,我们逐字逐句考察了《天堂蒜薹之歌》的两个版本,对其中出现的元话语统计如下:旧版中引导式元话语共87个,占的比率为84.5%,其中转换类23个(22.3%)、框架类49个(47.6%)、内指类1个(0.9%)、证据类10个(9.7%)、注释类4个(3.9%)。

互动式元话语共16个(15.5%),其中模糊类5个(4.9%)、强调类8个(7.8%)、态度类0个(0%)、作者自显类1个(0.9%)、介入类2个(1.9%);新版对应的是引导式100个(75.8%),互动式32个(24.2%),前者的小类数据依次为28(21.2%)、57(43.2%)、1(0.76%)、10(7.6%)、4(3%),后者数据为6(4.5%)、15(11.4%)、2(1.5%)、4(3%)和5(3.8%)。

引导式元话语共87个,框架类和转换类最多。

转换类如:例1:“我没犯法!”高马晃着头,把鼻血甩出去,坚定地说,“金菊并没和刘胜利登记结婚,因此她不是活人妻,……”这里高马辩解自己没有犯法,理由是金菊没有和别人登记结婚。

因此连接的是原因和她不是活人妻的结论,所以属于典型的转换类元话语。

框架类,如:例2:“我只有两条要求:一,死尸要火葬,这是县里的规定;二,卖了牛肉要向村委会交十块钱管理费,这是乡里的规定。

”这里的两条要求之间用数字一一列举,显示了规定的刻板和无情。

注释类词语,如:例3:表的是(这个“是”字高扬上去,又缓缓地降下来,好像要众人都随着他走,随着他滑到一个与人世隔绝的地方去闭着眼幻想)——表的是三中全会刮春风。

括号内对“是”的进一步解释说明,有利于读者身临其境,顺利理解作者表达的意思。

互动式元话语共16个,包括模糊类词语,如:例4:大体上就这样啦,谁还有意见?是说话人对情形的大致判断,而不是绝对的精确陈述。

这利于保护自己,如果出现没涉及到的地方,不被听话人驳倒。

增强类,如:例5:金菊不高兴地问,“你和参谋长的小姨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说话人表达强烈语气的一种手段,如果去掉它们,那种质疑和痛恨的语气就荡然无存。

介入类,如:例6:第二日就结了婚,才子配佳人,说不尽的风流,一夜晚景,你们自己猜想。

说话人为了引起听众的兴趣,故意略去一些淫秽的内容,并刻意用“你们”提及听话人,让听话人深深涉入到故事情境中,发挥自己的想象。

作者自显类,如:例7:这里头有个故事,咱就先说这个故事吧。

这里是说话人用“咱”指代自己,以便于和听众拉近距离。

新版本中引导式增加了 13个,其中转换类5个,框架类8个,其作用和特点与以上分析相同,此处不赘。

互动类增加了16个,我们发现变化较大的读者介入类和作者自显类。

读者介入类,如:例8:您看完啦?作者在写作的结尾直接和读者对话,目的是拉近和读者的距离,不再使作者显得那么陌生,并提示全文的结局。

作者自显类,如:例9:我们认为,天堂蒜薹事件是不应该发生,也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作者提到自己,相当于从幕后站出来,和读者介入的功能一样,都是像拉近和读者的距离,和读者展开亲切的对话。

四、数据分析与讨论1.元话语在两个版本中分布的相同之处:(1)根据以上结果,我们发现在两个版本中引导式元话语数量大大超过了互动式元话语,前者占的比例分别高达84.5%和75.8%,而互动式占的比率相对较低,分别仅为15.5%和24.2%。

(2)两个版本的引导式元话语中,都是框架类元话语数量最多,分别占到47.6%和43.2%,接着是转换类元话语和证据类元话语,注释类和内指类占的比例最低。

(3)在两个版本的互动式元话语分布中,都是强调类和模糊类元话语数量居多,态度类和作者自我提示类数量很少。

2.元话语在两个版本中的差异:从元话语的总体使用数量上,新版本是132个,旧版本是103个,前者比后者有所增加。

对比两个版本的变化,我们发现新版本虽然仍是引导式元话语比例大大超过互动类,但在互动类元话语方面,数量上增加了1倍。

尤其是作者自我显示和读者介入类成分都成倍增加,达到了3%和3.8%。

3.异同原因分析相同点的原因:(1)在两个版本中,引导式元话语数量均占较高比例,而互动式元话语所占比例较小,这是由文学体裁的特点决定的。

小说作为一种典型的文学体裁,不同于劝说性的论文,后者需要作者不时与读者互动,以便于读者接受作者的观点,或者为了研究结果的严谨性,使用模糊性的元话语词汇,这些因素都会增加互动式元话语的比重。

而小说是艺术作品,是开放性的,作者的思想需要读者通过阅读作品去领悟。

而引导式元话语的使用,有利于降低读者阅读难度。

(2)两个版本的引导式元话语中,都是框架类元话语数量最多。

这是因为一方面,该作者在每章的开头都以瞎子张扣的说唱开篇,他的说唱内容和该章的故事发展相一致。

这种写作手法,有利于将读者首先置于一种语境中,引起读者阅读兴趣,并起到营造全章气氛的极佳效果。

(3)在两个版本的元话语分布中,态度类和作者自我提示类以及注释类和内指类占的比率较小,也是由小说这类篇章的特点决定的。

小说面向大众,不需要作者对文本做过多的解释和束缚。

差异的原因:新版本的元话语数量比旧版本有所增加,基于两个原因。

首先,新版本最后增加了几篇新闻报道和评论。

新闻性的题材会更多使用元话语来表达媒体的观点。

其次,新版本增加的元话语主要来源于互动式元话语。

这是因为作者更多地显身,并让读者介入小说中。

考虑到初版小说是80年代,而新版是2005年,这期间中国整个社会背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新兴的媒体爆发式增长,读者有更多娱乐渠道选择,作者要赢得读者市场,就必须贴近读者。

再者,文化也在逐步全球化。

中国传统的思想观念吸收了西方自由平等的理念,整个社会思潮强调互动。

这都促使着原作者更多地顺应潮流,更自觉地“站出来”和读者进行交流。

这种在元话语使用方面的差异,恰好与Hyland所称的“元话语的使用方式在不同文化背景中可能会产生变化”的观点高度一致。

[11]五、结语本论文在界定元话语概念的基础上,考察了莫言小说《天堂蒜薹之歌》的元话语分布情况和特点。

我们发现两个版本呈现大量的相同之处,即互动式元话语使用数量远少于引导式元话语使用数量,篇章内指和语码注释类以及作者自现、读者介入类少于其他类元话语。

这正反映了作为文学题材的小说的开放性特点,把小说的解读自由交给读者,而不是将作者自身的思想和观点强加给作者。

同时,新版本在互动式元话语的使用上成倍增加,正说明不同的文化背景对作者写作策略的重大影响。

参考文献:[1]陈琳.《红楼梦》叙事元话语及其模式构建[J].安徽工业大学学报(社科版),2011(4): 35-38.[2]丁紫赟.英文小说中的元话语分析-对欧亨利小说的研究[D].江西师范大学硕士毕业论文,2011(5).[3]徐赳赳.元话语的范围和分类[J].当代语言学,2006(4):345-353.[4]Halliday,M.A.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1985[5]Crismore, A., Markkanen, R. and Steffensen,M. ‘Metadiscourse in persuasive writing:a study of texts written by American and Finnish university students’. Written Communication, 1993, 10(1):39-71.[6]Vande Kopple,W.Some Exploratory Discourse on Metadiscourse[J].College Composition and Communication,1985, pp.82-93.[7][8][10][11]Hyland, Ken. Metadiscourse: Exploring Interaction in Writing. Continuum,London and Newyork, 2005:41、37、38-48、136.[9]沈家煊. 复句三域“行、知、言”[J].中国语文,2003(3):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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