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叙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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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叙事艺术

张爱玲,中国现代著名海派文学女作家,她有着良好的出身和丰富的海外求学经验,并长期居住于海外,因此张爱玲的小说并非与中国传统小说十分相似,她结合了自己独特的生活经历和对中西方文化的了解及研究,发展出了独具她个人风格的一类小说。而在小说组成的所有元素中,张爱玲小说的叙事艺术可谓是独具匠心,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和西方艺术底蕴的熏陶下,她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电影化叙事风格”。文字环境透露着古典诗意的氛围,而整体视角和细节处理又时时体现出西方某些现代主义写作手法,二者掺杂出现不但没有使文章看起来显得很乱,反而丰满了文章给读者的感觉,更加强了文章主题的表现。下面我就为大家从几个不同方面具体介绍张爱玲《金锁记》的叙事艺术——“电影化叙事”。

·叙事视角

因为视角总是和视角的承担者也就是故事叙述者相联系,所以叙事视角中最重要的是视角与叙述者的关系及两者的转换。《金锁记》中,头尾采用的是主观型全聚焦模式——叙述者不仅全知,而且以第一人称直接讲述;而故事主体基本采用的是混合型全聚焦模式,叙述者一面操纵全局,另一面一旦描写聚焦于某人物心理活动的时候就变成了内聚焦。

“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在小说开头,交代完故事开始的时间地点背景,张爱玲笔锋一转,引出一段对月亮的评论,讲故事的讲述者“老人们”呈现出来,接着一句“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望回看”便将本来是年轻人谈论的事情变成了老人们对于过往痛苦挣扎与畸变的回忆,使老人们承担起了全知叙述者的身份。叙述的故事时间跨度达到三十年,时间的距离让老人们的追忆和评述客观性增强,而且过去的事情由老人娓娓道来,可以给故事增加一些陈旧悠远的色彩。这里作者运用概述的方式把三十年的时间用两三句描述出来。这段中由于出现了视角的转换,张爱玲借用月亮作为类似电影中的镜头,将我们聆听故事时候的全聚焦不露痕迹地转换为混合型全聚焦全知叙述。小说的故事从第二段开始,作者再一次运用了月亮将镜头自然转移到丫鬟凤箫和小双的身上,“月光照到姜公馆新娶的三奶奶的陪嫁丫鬟凤箫的枕边。凤箫睁眼看了一看,只见自己一只青白色的手搁在半旧高丽棉的被面上,心中便道:‘是月亮光么?’”。接着通过丫鬟的对话向读者粗略交代了曹七巧的形象,这样女主角还未出场,她卑微的身世、泼辣的性格和错位的婚姻就已经被勾勒出来,为她以后的挣扎、沉沦和扭曲埋下伏笔。叙述者有意通过焦点的自由移动使人物进行互相观察,以便从各个角度全面描绘人物形象。文中有一段七巧留下长白为他烧烟灯,又是一段将月亮作为过渡镜头的描写,“隔着玻璃窗望出去,影影绰绰乌云里有个月亮,一搭黑,一搭白,像个戏剧化的狰狞的脸谱。一点,一点,月亮缓缓的从云里出来了,黑云底下透出一线炯炯的光,是面具底下的眼睛。天是无底洞的深青色。”同一个月亮下,七巧打听着儿子儿媳妇的隐私,“又是咬牙,又是笑,又是喃喃咒骂,卸下烟斗来狠命磕里面的灰,敲得托托一片响。”而芝寿只能“直挺挺躺在床上,搁在肋骨上的两只手蜷曲着像死去的鸡的脚爪”。同时空下的两个场景对比,更显凄凉。作者运用视角自由转换加上镜头的不停变换,将文章气氛环境营造出苍凉凄惨的效果,为凸显文章主题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

在文章整体的全知叙述中,还夹杂了内聚焦叙事。例如描写七巧“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时,镜头便转向季泽的内心,非聚焦的全知视角转换成了人物有限视角。另外后面童世舫第一次见到七巧时看到的是“门口背着光立着一个小身材的老太太,脸看不清楚,穿一件青灰团龙宫织缎袍,双手捧着大红热水袋,身旁夹峙着两个高大的女仆。门外

日色昏黄,楼梯上铺着湖绿花格子漆布地衣,一级一级上去,通入没有光的所在”,这段是典型的视角转换,从全知视角转为第三人称有限视角,从童世舫的角度将七巧的形象勾勒出来。这种视角的转换既加重了读者的好奇心、引起悬念,又暗示此时的七巧正将自己得不到幸福的怨恨恶毒地报复在女儿身上。她要千方百计地毁掉长安的婚姻,面目上的模糊表明他已经泯灭了最后一点人性。

但大多数时候,作者不用任何凭借便可自如地调整镜头,时而对人物的外貌、言谈、行为举止进行精细的描绘,时而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对其心理进行鞭辟人里的剖析,甚至偶尔出面评论。比如”七巧试图勾引季泽时“睁着眼直勾勾朝前望去,耳朵上的实心小金坠子像两只铜钉把她钉在门上——玻璃匣子里蝴蝶的标本,鲜艳而凄怆”,可以说这是一段作者对七巧试图勾引年轻健康的三叔却遭到拒绝时的评论;包括“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之类的短句都是作者对人物的评论。

遍读全文我们会发现,虽然作者记述中聚焦始终对准七巧和周围对她的畸变起了重要作用的任务,但七巧的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以及内心活动要比其他人物多很多,笔者这样处理一是为了让读者不单一地从别人的评论中对于七巧的形象下定义,二是为了拉近七巧与读者之间的距离。结尾再次将视角转换为“议论式”全聚焦模式,叙述人用一句“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结束了整个故事。张爱玲在金锁记中,运用全聚焦写法与内聚焦和自我评论结合,三者交互进行,相互补充共同对人物进行塑造,以客观到几乎冷漠的态度讲述了整个故事。

·时间处理

《金锁记》的成功不仅归功于娴熟的叙事模式运用,还得益于张爱玲在时间处理方面下的功夫。开篇“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寥寥数语即点明故事始于三十年前的上海,时间跨度长达三十年。为了处理好时光的流转、交错,张爱玲运用了一系列的手法和技巧。首先借用月亮来说明晨昏夜至、光阴流逝,其次是运用概述、省略或扩述来加快或延宕叙事速度。例如“风从窗子里进来,对面挂着的回文雕漆长镜被吹得摇摇晃晃,磕托磕托敲着墙。七巧双手按住了镜子。镜子里反映着的翠竹帘子和一副金绿山水屏条依旧在风中来回荡漾着,望久了,便有一种晕船的感觉。再定睛看时,翠竹帘子已经褪了色,金绿山水换了一张她丈夫的遗像,镜子里的人也老了十年”,在这里张爱玲用虚实相间的电影手法,“将空间与时间模模糊糊淡下去了,又隐隐约约浮上来了”写得绝妙至极,其美无双。虽然中间对七巧这期间的生活只字未提,但却让读者觉得这空间转换、时间流逝的美就已经自然地滑过了。另一处当季泽扬长而去时,为了描写七巧由爱生恨、由恨生悔、爱恨交集、震惊失落,作者用了扩述的手法将一小段时间发生的事延长到了近50个字,“酸梅汤沿着桌子一滴一滴朝下滴,像迟迟的夜漏——一滴,一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真长,这寂寂的一刹那。”张爱玲用她作家的超然态度、女性的细腻笔触,不厌其烦地向读者展示生活中极其琐碎细微的事件、心理,不仅为全篇带来了诗情画意,而且使被叙述者的情绪得到了痛快的宣泄。

·参差对照

《金锁记》中的传统的故事内容与现代性的主题意义,参差对照,交相辉映,不仅使小说充满审美的艺术张力,而且具有丰富深厚的内涵和美丽苍凉的品格。这里面的参差对照主要体现在四方面:

1.传统叙事手法与现代叙事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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