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的诗歌翻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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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的诗歌翻译观
【摘要】本文对诗人北岛外诗汉译的12个诗歌翻译观从原文理解层面、译入语表达层面、较高层面和更高层面四个方面进行了细致、系统的梳理和总结,并结合相关诗歌翻译观点,对北岛的诗歌翻译观进了阐释和分析,指出北岛诗歌翻译观的独特之处,以及对翻译研究的意义。
【关键词】北岛;诗歌;诗歌翻译
引入
诗人北岛认为二十世纪(尤其上半叶)的诗歌“它冲破了国家种族和语言的边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国际视野和与之相应的国际影响,正是在此意义上,才有所谓的国际诗歌”(北岛,2009:346)。从1999年起,北岛在美国大学教授创作课,编写教材之际,对他所热爱的几位国际诗人诗作的汉译本进行了细读,发现“近些年来国内出版的大量译作粗制滥造,带来了进一步误导,使本来在批评缺席、标准混乱的诗歌中晕头转向的读者更糊涂”(北岛,2009:347)。他将自己撰写的九篇文章发表在《收获》杂志的“世纪金链”专栏,自2004年第一期起连载,至2005年第三期,最终这九篇文章被收录在了他散文集《时间的玫瑰》当中。
《时间的玫瑰》收录的九篇“诗歌传记”,分别介绍和述评了国际诗人洛尔迦、特拉克尔、里尔克、策兰、特朗斯特罗默、曼德尔施塔姆、帕斯捷尔纳克、艾基、狄兰•托马斯九人的生平、诗歌创作和代表性诗歌。此外,北岛还对不同译本进行了评论,发表了自己对各译本以及诗歌翻译的看法。北岛作为新中国成立后最受瞩目的新诗代表人物之一,他对现代汉语诗歌、外诗汉译本的感觉有一定的代表性和独特之处,对他散见于《时间的玫瑰》中的诗歌翻译观进行系统的梳理和总结,不管是对诗歌翻译、翻译批评、翻译研究,能起到某个侧面的丰富作用。
笔者将散见于该文集、体现北岛诗歌翻译观的十二个小点进行了细致的梳理,本文将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阐释:原文理解层面、译入语表达层面、较高层面、更高层面。
一、原文理解层面
1.诗歌细读
北岛认为“翻译本身就是一种细读”,“诗歌翻译中存在的种种问题,除其他
原因外,恐怕与我们缺乏细读的愿望与能力有关”(北岛,2009:339)。北岛提倡通过新批评派的细读方法掌握诗歌文本。因为每一首诗都有语言密码,只有通过细读才能去伪存真,从而进行诗歌翻译。
2.诗歌解码
“几乎每一首现代诗都有语言密码,只有破译密码才可能进入”(北岛,2009:11)。诗歌是穿梭在时空和诗人内心深处的语言编码,即便想读懂一个老朋友的诗歌,有时都会欠缺一定的语境钥匙,何况是跨语种、跨时空的诗歌。所以诗歌解码是进入诗歌,从而翻译诗歌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这也就有了以下这种说法:一个诗人只能翻译跟他风格相似的作品。但真正要对每一首诗歌进行解码,那是非常困难的。
3.不可译性
北岛将诗歌的不可译性归为两类:第一种,词汇意义的模糊所导致的;第二种,诗歌音乐性的不可译。
对于第一种不可译情况,由于原诗本身有些词汇就具有意义多向或意义模糊的情况存在,相应的译本很容易就会出现词汇意义下位化或意义偏离原文,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诗歌的多种译本存在彼此完全不同的情况。因为对于意义模糊不定的词汇,译者可能会根据自身的知识背景和经验背景做出不同的意义定位。
对于第二种不可译情况,北岛指出“一首诗中最难译的部分是音乐,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译者在自己的母语中再造一种音乐”(北岛,2009:10)。
二、译入语表达层面
1.直接对应
在讨论特拉克尔的诗歌《给孩子埃利斯》的各中译本时,北岛将自己的翻译观点总结为“翻译理论众多,各执一词。依我看,千头万绪关键一条,是要尽力保持语言的直接性与对应性,避免添加物”(北岛,2009:43)。
如果翻译真能全部做到直接对应,那么也就不会存在钱钟书提出的“化境”和傅雷的“神似”。因为属于不同语系的两种语言之间大部分情况下,很难做到直接对应,就像英语和汉语,德语和汉语之间。但江枫(江枫,2009:76)却举过一个例子证明其实英语和汉语也能做到一一对应。他将Wallace Stevens的这首诗
A man and a woman
Are one.
A man and a woman and a black bird
Are one.
译为
一男加一女
是一。
一男加一女加一只乌鸦
是一。
2.节奏
关于节奏,诗歌批评学者徐敬亚曾提出,“节奏,就是给字词以秩序,以衣冠,以呼吸。词语本身并没有被改变,但之间的关系变了,互相间有了纺织感,于是变得字字铿锵”(徐敬亚,2009)。要做到对语言有如此的自觉和敏感,相信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
在诗歌翻译中,北岛以为“韵律虽难以传达,但节奏却是可能的。节奏必须再创造,在另一种语言中找到新的节奏,与原节奏遥相呼应。打个比方,这就像影子和移动物体的关系一样。”北岛之所以推崇戴望舒的译作,正是因为戴并没有硬译,而是在汉语译诗中创造了一种新的节奏。
北岛评判一首诗歌有自己独特的方法,便是大声读出来。如果诗歌中有特殊的节奏,那就是好诗,否则,就不算是首好诗。跟北岛一样,朱光潜也有这样的习惯。每当朱光潜得到一首诗,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判断这首诗的节奏。他认为“如果音节很坚实饱满,我断定它后面一定有点有价值的东西;如果音节空洞零乱,我断定作者胸中原来也就是很空洞零乱”(朱光潜,2010:256)。
同时,北岛也非常反对一些译者牺牲节奏、努力凑韵,让译诗仅在形式上看上去像诗的行为,并很不客气地称这些人为前清遗老。
3.佳译劣译
北岛认为“一个好的译本就像牧羊人,带领我们进入牧场;而一个坏的译本就像狼,在背后驱赶我们迷失方向”(北岛,2009:72)。对文集《时间的玫瑰》进行总结后,不难发现北岛心目中的佳译劣译分别如下:
好的诗歌译本:译诗创作了一种新的自然的节奏;译诗有很好的语感;译诗有特殊的味道。
不好的诗歌译本:用词晦涩拗口;译作保持原语的句法特征;冗长的诗行;